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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太子。”
“起身吧。太子妃呢？”
“太子，太子妃在房中休息。”
扶苏闻言，抬步去往太子妃房内。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着熟睡中还皱着眉头的李姌，扶苏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出了房间，问李姌的侍女：“太子妃今日可还好？”
“太子，这几日太子妃和腹中孩儿很好，只是太子妃这些日子脚踝肿胀的厉害，医师已经来看过，无大碍。”
扶苏点点头，“照顾好太子妃。”
“诺。”
章台宫
“你老师今日可好？”
知道扶苏去看了张远青，嬴政见到扶苏进来，放下手上的笔问。
“父王，老师这几日时常咳嗽，已经请医师看过。”
说到这里，扶苏皱着眉，显然，还有些担心老师的情况。
“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和腹中孩子都很好，父王放心。”
说到孩子，扶苏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十月就该生产了吧？”
“照顾好他们。”
“诺。”
时间过得匆忙，转眼又是一月。
天气越来越寒冷，咸阳城上空也落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咳咳咳咳”
张远青随手抽出帕子，捂着双唇止不住的咳嗽，青雀紧张的走上前。
“侯爷，奴婢去请医师来为您看看吧。”
张远青止住咳嗽，疲惫的看了眼青雀，“不用，前几日菖冐医师不是刚刚来过了，无妨，你下去煎药吧。”
青雀无奈，只能转身离开，走到门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
赶紧抬起衣袖擦擦，见无人看见，这才匆匆离去。
不多时，青雀端着药碗回来。
张远青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药一口喝下。
“咳咳咳”
“下去吧。”
青雀离开口，张远青继续拿起笔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天色放晴，几日未出的暖阳照在咸阳城上空，为寒冷的冬日带来点点温暖。
下午，张远青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手腕带着些颤抖，拿起桌案上的纸张，疲惫的脸上带着笑容。
“青雀，把箱子拿过来。”
“诺。”
青雀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箱子，放在桌案上，打开。
里面是一张张这些日子张远青书写下来的纸张。
张远青小心的将最后一些整理好，放入箱子。
“把这个收好，等过几日天气晴了，就让高义把这个交给陛下。”
青雀明白侯爷对这些东西的重视，当下郑重点头。
“侯爷放心，奴婢会保管好的。”
“那就好。”
张远青笑了笑，眼睛闪闪发亮。
“我累了，去睡会儿。”
“诺。”
青雀放好箱子，扶着张远青走出书房，不多时，来到寝室内。
侍女们帮张远青脱去外袍，等到张远青躺下，青雀不放心的为他压了压被角。
“青雀，阿大，阿二还有末生的孩子都还好吧？”
青雀脚步顿住，转过身小声的说：“有侯爷的照顾，他们一切都好，听说在学院内读书用功，学院的老师很喜欢他们。”
“那就好，那就好。”
“我睡儿，晚些若我没醒，不必叫我，还有，我准备的那块玉佩你帮我收好，那是我送给太子孩儿的见面礼。”
“当年，我出生之时，阿父阿母特意让人为我打造的，说是让我日后传给自己的孩子。”
“如今，就送给小公子做见面礼。”
“奴婢都已经收好了，就等太子妃生产之后，就亲自给送去。”
“好，你帮我记着此事，莫要忘了。”
“去吧，我睡了。”
说完，张远青闭上了眼睛，青雀犹豫再三，轻声的离开了房间。
酉时一刻，外面再次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大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天地之间就裹上了一层层白纱。
青雀看了看天色，安静的守在外间。
其他侍女也默默的站着。
一直等到亥时初，也不见里面有动静，青雀小心的走进来，蹲在床边：“侯爷？侯爷？”
轻轻的喊了几声，不见侯爷醒来，青雀脸上带着慌乱。
“侯爷，您醒醒。”
“侯爷，侯爷？”
连续唤了几声，仍然得不到回应，“快，快去请医师来。”
外面的侍女也听到了动静，心下慌张，推开房门匆匆走了出去。
“高义，大力，快，去请医师来。”
见侍女们如此慌乱，高义、大力片刻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外面跑。
“青雀，是你在叫我？”
躺在床上的张远青终于听到了青雀的叫声，抬起略显沉重的眼皮，轻轻的问了句。
疲惫的声音带着往日的温和，让青雀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侯爷，您醒了。”
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痕，青雀小心的看着张远青。
“侯爷可要奴婢服侍您起身？”
张远青看着房间内微弱的烛光，笑了笑，“起来吧。”
侍女们走进来，青雀从衣柜一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衫。
张远青看了眼，摇摇头。
“你不是让绣娘为我做了许多天青色的冬装么？找一套来换上。”
青雀转身，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为张远青穿戴好。
洗漱之后，菖冐盯着风雪提着药箱，身后还跟着韩水、录生。
“拜见侯爷。”
张远青坐在外间，看着几位医师进来，“快起身。”
“可是青雀寻你们来的？劳烦几位医师跑一趟了。”
说着话，张远青将自己的手腕伸出，等着菖冐几人诊脉。
“你们去准备一些吃食，我有些饿了。”
青雀等人领命退下。
菖冐坐在椅子上，仔细的为张远青诊脉。
许久，才收回手。
对着韩水点点头，韩水再次坐下，随后录生。
三个人诊脉结束，眉头紧皱。
“医师有话直说，咳咳咳咳。”
菖冐几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开口。
张远青轻笑一声，“你们不说我也清楚。”
“如今我心事已了，那药就不必喝了。”
听到这话，菖冐等人大惊。
“侯爷！”
张远青摇摇头。
“无妨，几位医师知我，最不耐那汤药，这些年，我喝的够多了。”
“今日劳烦几位医师了。”
等到菖冐几人离开，眼眶微红。
章台宫
石一顶着风雪慌张的跑进来，此时嬴政刚刚准备歇下。
“陛下，丞相府刚刚请了医师前去，右丞相情况不大好，听说右丞相已经拒绝让医师开药。”
一口气说完，石一跪在地上，不敢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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