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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问舟也尝了两个馄饨,喝了几口汤,味道确实不错。
烧饼却是一口不敢吃。
温时宁就不一样了,吃了两个烧饼,一碗馄饨,要不是傅问舟提醒她后面可能还有更好吃的,她还想要吃。
卖馄饨的是个老婆婆。
温时宁意犹未尽地问:“婆婆,您每天都出来摆摊吗?”
她想着走之前,还想再来吃一次。
婆婆笑呵呵道:“我家住在杨树巷,平时一般都在巷子口摆,不在这里。”
说话间又来了老大爷,带来家里切好的葱,然后笑着收碗,去一边洗。
很显然是一对老夫妻。
婆婆又说:“我们卖了几十年了,镇上的人都知道,小娘子若是找不着,问问便知。”
“嗯嗯。”
温时宁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若不是就要离开,她都想去学手艺了。
“对了婆婆,那这附近来镇上卖草药的人多吗?”
说起手艺,温时宁不由想起最紧要的事。
柳镇四面环山,气候适宜,听万里说深山里有不少稀缺药材。
果然,婆婆说:“明日赶集,附近村子的采药人都会来卖草药,很是热闹。小娘子若是不急着赶路,可以留下来凑凑热闹。”
说着,她又看了眼傅问舟,和善地安慰道:“人呀,一辈子总得经历些灾难,熬过了就是好日子。我老太婆瞧着,小娘子和公子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肯定会好的。”
老大爷走来说:“我家老太婆看人可准咧,你们听她的准没错。”
婆婆羞涩一笑:“忙你的去吧,小心点脚下,别摔了我可不伺候你。”
老大爷逗趣:“是是是,听娘子的。”
“你再贫!”婆婆扬起手,却是笑的不行。
老夫妻一看就没少斗嘴。
温时宁望着他们,跟着吃吃地傻笑。
原来夫妻间还可以这样的呀!
不过,二爷瞧着,应当不会这么贫。
温时宁歪着脑袋又看傅问舟。
傅问舟被她瞧的耳根有些烫,面上却是镇定道: “那我们多留一日,后日再走。”
离开馄饨摊,四人慢慢逛着走。
依着风俗,买了衣服,还买了一堆石头……买石头才有趣。
因为只能捡不能买,但路上的石头早被人捡光了,且不好看。
有人就发现了商机,早早的捡了些光滑好看的小石子,专等在这一天卖。
商议好价钱,买家扔钱,卖家扔石头,再各捡各的。
温时宁觉得好笑,又觉得不解。
“二爷,你说我们这糊弄的究竟是鬼神,还是我们自己呀?”
傅问舟笑说:“信则灵,求神拜佛,其实寻求的不过是安慰和寄托而已,无关形式,在于自己的内心。”
温时宁一派认真地点头:“那我信。”
只要对二爷好的事,她都信。
傅问舟果然没说错,后面还有卖糕点的,温时宁一路吃到客栈。
店家又热情地邀约他们一起吃烧肉,温时宁和香草到底还是吃多了。
胃顶的实在难受,温时宁就拉着香草一起在院子里跑步。
傅问舟隔着窗户看她们,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有那么一瞬间,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就这样也好。
“风大,二爷先睡吧,我看着她们就行。”
晋安伸手关窗户时,目光落在香草身上,嘴角上扬的同时,无奈般摇头。
“晋安,你也十九了吧?”
晋安回神:“回二爷,下个月才到呢。”
傅问舟若有所思:“该成家了。”
晋安脸一红,挠着头道:“不急的二爷。”
傅问舟笑了笑:“终身大事该急还得急,别错过了才知道后悔,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我给你主持。”
“谢二爷。”
晋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其实对他来说,二爷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成不成家的无所谓。
反正他的命都是二爷救回来的,无父无母,也没什么值得传承给后代的……除非遇到心意相通的人,所图不过余生能相互有个照应。
次日一早,万里又来看诊,同时给傅问舟带来消息。
傅晏修升官了。
“金部主事……”
傅问舟眉心微蹙。
大哥若是个有心的,就该避让才是。
可以他对傅晏修的了解,恐怕是没那个心的。
果然,万里接着就道:“侯爷当日就让大夫人送了重礼去安王府,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任职。”
“虞老让您别再记挂京城的事,好好养身子。”
傅问舟压下心中不安,“让虞老和诸位谨慎,千万别因我而深陷,该抽身出来就抽身出来。”
此时他还不知,虞老的孙女已经被盯上。
万里犹豫了下,轻叹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无完卵……这世道若连二爷也欺,那便是乱世,乱世之下,匹夫有责。”
傅问舟的心微微震动,涌上一股难言的悲凉。
源头活水来,方能清如许。
为君若不作为,再埋多次忠骨也惘然。
只盼圣上在储位这件事上,能多几分清醒才好。
可这些,已经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廖神医说他会尽快赶来,请二爷放心。”
万里其实更想陪傅问舟去庄子上,但他现在有自己的责任,想来二爷也更希望看到他能担起自己的责任。
有些话,便不需要再说出口。
柳镇并不大,但人口密集。
遇上这种固定的赶集日,整条街都挤满了人。
卖的东西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当然,这只是对没见过世面的温时宁来说。
不一会儿,晋安挑着的箩筐就装满了各种小玩意儿。
到了街尾,果然有许多山里人挑着草药出来卖。
温时宁挨个挨个的看过去,秀眉微蹙,神情额外认真。
香草蹲在她身边,疑惑地问:“小姐,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傅问舟其实也有这个疑问。
他需要的药材,连北蛮都很难种出,更别说柳镇气候偏潮湿。
这个温时宁应该是清楚的。
温时宁说:“我想试试培育。”
香草:“培育是什么?”
温时宁也说不好。
培育这个词,也是她和廖神医交流时随便说的。
她总觉得,瓜果可以通过嫁接术,得到不一样的结果,药材兴许也行。
所以,她想找一些方便培育的来试验。
在当下,还少有人种植药材,所以想要挖掘出更多可能性,还得借助这些原始的药材渠道。
“小娘子是想找什么药材?”
有几个山民主动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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