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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意绵拦住了想陪自己一同进去的容氏,“娘,你就在车里等我吧!”
容氏不明所以,尤其看着来来往往的信徒络绎不绝时,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就应该是她们母女一同进去,让百姓看看自己这位神女的母亲来到神殿,是多么受人尊敬。
可她却不知道,往日与她一样喜欢显摆的范意绵回来是来认错道歉低头的,只想越低调越好。
来到大神师修炼的地方,范意绵先是吃了顿闭门羹。
“神女,大神师正在修炼,请您稍等。”可这一等,便等了两个时辰。
站到最后,范意绵要不是靠着意志力撑着,早已经倒下了。
而大神师则直接在里面睡了两个时辰。
“嘎吱——”大门打开时,面巾下的范意绵已经面如白纸,豆大的汗珠不停流下来,将她的衣领都打湿了。
“进来!”
范意绵咬了咬唇,慢慢的走了进去,她不是没听出来大神师的声音是刚醒的。
可如果神殿不支持自己,她的伤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进去之后,范意绵摇摇晃晃的腿一软,心一沉,咬牙跪了下去。
“大神师,我……”
却没想膝盖才挨到地上,便被扶了起来,“圣女殿下这是做什么,诶?您的伤怎么还这么严重?”
大神师虽然是想拿捏她,可毕竟圣女的地位在幽冥界是非常特殊的。
他没想到范意绵进来便准备跪,大神师当然不可能让对方跪,只能就此揭过。
而且他此刻的吃惊是真的,那些药虽然送得晚了几个时辰,可他却并没有在里面动手脚。
范意绵如此病重,是大神师没有想到的。
他生气,所以对范意绵完全不闻不问,自然也不清楚她一直没有好。
如今一把脉,心中更是有几分释然,还有几分无法言说的痛快。
在大神师看来,范意绵之所以病重,就是因为她不听话强行请神的缘故。
毕竟他做了手脚让她摔了,其实对修行的人来说,也不过一两日能好。
“圣女殿下你先坐,把这个药含着。”大神师拿出一粒丹药给她,“我去找人过来给你治疗。”
范意绵此刻是强撑着,连吃药抬手都有些艰难。
大神师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圣女殿下,有几句话我必须告诉你,希望你以后做事前多考虑考虑主上和神殿的利益,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你治疗!”
换做以前,大神师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经过几次,他看出来这位圣女殿下,既想揽功劳,又成不了事,还得他们不停擦屁股。
他几次都有将她送回去的冲动。
大神师说罢,也不管范意绵的反应,直接去找人了。
范意绵用力的捏住拳头,苍白的脸上全是恨意,她心中暗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都给我还回来!
可她却不想,她自己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自己作的。
这次治疗,因为范意绵太严重,花了许多的时间。
等到她踏出神殿的时候,天幕已暗,外面的容氏早已饿得没有力气了。
可看到范意绵掀起面巾,露出白里透红的小脸时,容氏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绵绵,你的身体好了!”容氏与范意绵相处了这些日子,每日看到的都是她无力的硬撑,以及毫无血色又痛苦的脸庞。
可如今出来的范意绵脸上带着朝气明媚的笑容,容氏立刻就确定了她的身体好了。
车上,容氏将范意绵搂进怀里,眼中都是喜爱和心疼,“我的绵绵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娘!”
范意绵靠在容氏的怀里,随着马车摇晃,她仰起头一脸孺慕,“娘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马车上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直到容府门口,容氏刚下车就有下人跑来对她一阵耳语。
容氏听完后沉默良久才吩咐那个传话的下人,“知道了,去书房等我。”
说罢,容氏慈爱地看向范意绵,“绵绵,我有点事去去就来,你先回去,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娘。”
“娘,绵绵等你一起吃饭。”范意绵微微屈膝一下后,带着自己的仆从走进了大门。
下人传话声音虽小,但对范意绵来说,他们耳语就像在自己耳边。
原来是自己那位始终没有消息的爹来了。
年前送来的小鬼告诉他们,范宏文去映山府参加婚宴。
他若是想回来过年,不过就是几日的路程,但绝对是在除夕前能到。
这年都过完了,他才回来。
虽然容氏从不说,但范意绵在容府这些时日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据说他们夫妻二人从分隔两地之后,就再无联系。
也不知道他那位便宜爹这次来是做什么。
范意绵心中猜测着,缓缓踱步到了她的住所。
而容氏则写了一封信命刚才那位下人给范府送去。
这么久没有联系,即使范宏文身边有她的眼线,让她能够准确知道那边的消息,可容氏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
刚才下人来报,范宏文入京大约两三日。
如果说之前是距离较远的关系,可如今他们同在一座城他还不与自己联系,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那信就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范府。
“儿啊,你去把容氏和你儿子女儿都接回来吧!”范宏文的母亲手里拿着容氏的信,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他。
范宏文冷冷看了一眼范母,这两日待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脱离了现实,还是回到了现实。
而那封信,原本应该是在他的书桌上,可现在却在范母的手里。
他是朝廷大员,就算不是一品那样高,他的书桌也是旁人不能乱动的。
可范母却没有任何的边界感可言。
在萧家时,暖宝包括她几个兄弟的东西,哪怕人不在林氏都不会去动。
一家人和谐团结,但又不会相互侵犯别人的私人空间。
范宏文美好的回忆很快就被范母不停地说教打断了,“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只能舍了我一张老脸,我自己去求他们回来!”
范宏文对范母这些话非常的无感,他反而在想,如果是萧永福,他会怎么做呢?
但他可以咨询任何人,却偏偏不能去请教萧家。
长时间在外做官,他也是处理过许多类似的案件。
可真轮到自己身上时,他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娘,以后不要进我的书房,否则我就搬出去住了!还有,我和容氏的事情,你最好不好插手!”
范宏文说罢起身走了出去,范母刚要张嘴大哭,却看到自家老爷也就是范父走了进来,连忙闭上了嘴。
“你把我支出去,偷偷和宏文说了什么?”范老爷子的气场很足,范母缩了缩脖子,没有说实话。
“我就是让他去看看容氏和孩子!”
范老爷子冷眼一睨,不屑道:“你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你要是敢插手他的事,别怪我打得你出不了门!”
范母刚想嚎啕大哭,结果被范老爷子一个眼刀子吓得再次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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