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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岐王落马,老爹牛逼!!【6k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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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宏十三年,二月廿一,小雨。

    御书房。

    建宏帝立于窗口,目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

    漫天的水珠若如同星辰陨落在玉盘之上,发出侍女编钟一般叮叮当当的绵声,不绝于耳。

    建宏帝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距御书房极远的一条小道上。

    一道白衣身影若入无人之境,脚尖轻点地面,溅起丝丝水意,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来。

    白衣之人身姿若舞,极为优雅,只是那一头华丽的黄色卷发……

    看得建宏眼皮跳动。

    “禀陛下,皇城司提司白子青求见。”

    不多时,一道恭敬的尖细声音从建宏帝身后响起。

    那声音的主人身子躬紧,说完这一句话后便不敢再言。

    这两日建宏帝面上皆是没有丝毫表情,待人也与以往一般。

    但这太监就是能感觉到似有一场风暴在暗中酝酿。

    现在只需一声雷响,便能引得倾盆大雨,洪涝而出,万里伏尸……

    “嗯。”

    建宏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子青一路走来,面上皆是没有丝毫表情。

    但是在他踏进御书房之后,面上便浮现出恭敬之色。

    他在过道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在小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御书房之中。

    “臣见过陛下。”

    白子青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只有恭敬,他身子躬的极低,双手交叉行礼。

    建宏帝没有说话。

    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

    白子青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一丝不耐。

    时间一点点过去。

    直到窗外的小雨似有变大的姿态,叮当之声也更嘈杂了些。

    建宏帝那带着浑厚之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听闻你最近摊上件麻烦的案子?”

    白子青不明所以,不过既然建宏帝开口了,他便不用保持行礼的姿势,缓缓起身摇头道:

    “禀陛下,一件小案罢了,倒算不上棘手。”

    “嗯……”建宏的声音缓缓飘来。

    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最近你父母身体如何?”

    白子青也习惯了每次面圣,建宏帝都会装模作样的关切一下自己的家人。

    他面色如常,回道:“家父尚安,只是母亲最近患了风寒,不过还好,御医去看过了,开了个药方,用不了几天便能恢复。”

    白子青的语速不算快,平稳,缓慢,透着安静。

    建宏帝只是耐心得听着,至白子青声音落下后,他没有开口。

    御书房也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白子青屏息凝神,安静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建宏帝依旧没有转身,他似望着窗外的雨水看的出神。

    “七年前你追随纪青征战玉门关,又在皇城司待了七载,对朕忠心耿耿,朕都看在眼里。”

    他的声音比之刚才的威严,多了一抹理解。

    白子青却是心中一凛,不敢多言,只是垂头道:

    “陛下栽培,臣铭记在心。”

    “嗯。”建宏这一声似笑,也非笑,只是幽深。

    “若是给你个升任皇城司提都的机会,你会不会抓住?”

    建宏帝彼时缓缓转身,面无表情。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曾安民的话似响在耳边:“若是试探你,只表忠心,绝不可有任何意图。”

    “能为陛下做事便是臣之幸,岂敢奢求其它?”

    白子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黄色的卷发耷拉在地:

    “臣能力浅薄,定难以胜任。”

    声音极为凝重,响彻在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那双极为锐利而沉稳的眸子,如同刀片一般,一次次的刮在白子青身上。

    建宏不置可否,声音浑厚:“站起来。”

    “是。”

    白子青面色依旧恭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问道:

    “不知陛下此番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朕犹记得七年之前,你在灭妖一战之中身负五处刀伤,依勇猛杀妖……”

    建宏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莫名的叹了一句。

    “斩妖降魔,实吾道武夫份内之事。”

    白子青看建宏帝既然不想说正事,那便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他声音凝重,面上肃然:

    “身为朝臣,自然心有随时为大圣朝赴死的准备。”

    漂亮话谁都会说。

    建宏帝自然也听的多。

    他不置可否的看向白子青,面上似笑非笑,来到椅前,背着窗子坐下。

    椅子右边的扶手,乃是一盘残局。

    他盯着棋盘上看了一会儿,随后失笑:

    “朕不需要你为圣朝赴死,过来与朕手谈一局如何?”

    呃……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

    “臣与陛下手谈,从未胜过……恐扰了陛下兴致。”

    “坐。”

    建宏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是。”

    白子青惶恐的来到建宏帝对面坐下,看着盘中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啪嗒。”

    建宏指黑子,先下一棋,随后淡淡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面色严肃,伸手拿白棋落子。

    “呵呵。”

    看到白子青落子,建宏帝只是摇头失笑,也不说话,伸手继续落子。

    “嘭!!”

    他刚落子结束,便听到一声响动。

    原是门口之处,一个太监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扔在地上。

    “陛下,您要的人。”

    太监恭敬的静候着建宏开口。

    说完,便将那人轻轻一翻。

    露出他那张老脸。

    赫然正是玄阵司弃徒齐贤林!

    只是他那苍老的脸,浮现的是认命般的麻木,极为刺眼。

    “嗯。”

    建宏帝目光依旧注视着棋局,看也没看门口之处。

    白子青却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齐贤林的脸时,微微一愣。

    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建宏的目光有意无意,恰好落在白子青的脸上。

    他等了两息,仍不见白子青回头。

    淡淡的催促道:“继续落子。”

    白子青彼时“如梦初醒”。

    他赶紧转过头,看向棋盘,拿起盂中白子“啪嗒”一声落子。

    只是落完子后,他的余光依旧在门口那人身上瞥了一下。

    建宏一边落子,一边有意无意淡问:

    “认识?”

    “呃……不认识。”

    白子青不敢再看赶紧盯着棋盘。

    直到良久过后,他才犹豫的落子。

    这盘棋,他输的极快……

    以前他还能在建宏手下支撑一柱香时间。

    而这盘棋不过半柱香棋势便已经被围剿的不剩活子。

    “呵呵。”建宏看到他的落子之后,轻笑一声道:

    “你棋力退步许多。”

    “是陛下棋力愈深,臣差之远矣。”

    白子青苦笑连连。

    “嗯。”

    建宏帝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沉默了良久。

    随后不耐挥手道:“朕乏了。”

    “那臣先告退。”白子青恭恭敬敬的向建宏帝行礼。

    随后缓缓退去。

    ……

    随着白子青消失在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的目光之中再也藏不住森然之色。

    “轰!!!”

    一声春雷乍响。

    窗外的风愈发猛烈。

    阴暗的天空之中,刺眼的光芒在天边闪烁,虽是一闪而逝。

    映衬着建宏帝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无底,让人不寒而栗。

    …………

    白子青出了皇宫,见四下无人,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建宏帝面前演戏。

    刚刚悬着的心此时剧烈的跳动。

    他不敢回头,朝着皇城司衙门一路纵马而去。

    “若是陛下问你,千万别直接说认识,这个态度一定要拿捏好。”

    曾安民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耳中。

    激起他心中一抹担忧之色。

    自己刚刚的表现回不会有些不明显导致陛下没有察觉出来?

    患得患失的感觉浮现而起。

    只是此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

    大戏从翌日开始。

    早朝之上。

    原本是风平浪静。

    所有人都是一脸安静的听着殿上同僚的汇报工作。

    快要下朝之时,一道身影站了出来。

    “陛下,臣参皇城司北提督岐王殿下陷害忠良,勾结妖族,贪赃枉法,纵子行凶……”

    洋洋洒洒近一千字被他缓缓道出。

    此人乃是朝中督察院御史,王琅。

    朝中有名的大喷子。

    他目光沉稳,站在大殿之上,声音不快不慢,朝着所有人耳边输送过去。

    ?

    随着王琅的出现,朝中但凡是有些地位的大臣皆是一愣。

    随后目光之中边爆发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王琅此人,虽极爱喷人,但是若手中若无实证,绝不会如此站出。

    但他在朝中人缘极差,纵是想要收集朝堂重臣犯罪的证据,也无人肯帮他。

    那他手中的实证是哪儿来的??

    曾仕林?不对!

    是陛下!!!

    大圣朝内阁首辅李祯,他的眼睛侧目朝向曾仕林。

    对上了群臣之中老爹的眼神。

    四目相对,只是一触即错。

    但就是这一瞬间。

    蕴含了数以万计的信息。

    曾仕林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群臣前站着的王琅。

    心中浮现出两个字。

    稳了。

    岐王,神仙难救!

    “王爱卿可有证据?”

    建宏帝淡然的朝着王琅看去。

    “铁证如山!”

    …………

    岐王今日并没有上朝。

    皇城司每日都有许多案子需要他处理。

    此时他正躺在自己的行房之中,双腿翘在桌上,面色怡然。

    “白子青那厮,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他声音不大,半眯着眼睛,像是半睡半醒。

    旁边站着的侍役不敢怠慢,恭敬低声道:

    “回殿下,还是毫无头绪。”

    “嗬!”

    岐王淡笑一声,黑色的面容之上头着冷意。

    他那比别人腰还粗的胳膊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之后不禁皱眉:

    “呸!哪里弄的茶水?!!”

    “殿下恕罪!”侍役的身最长猛的一颤,“噗嗵”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这是世子送来的……”

    “嗯。”

    岐王听到此言之后,才没有继续发怒,缓缓抬头看向窗外。

    “委屈他了”

    王潜之被陛下革除太子侍读,并罚禁足三月。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曾仕林那阴险狡诈的面容。

    面色骤冷:“迟早有一天,本王会将所有敌人全都扫除!”

    侍役不明所以。

    他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声响。

    “嘭!!!”

    一声极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奉命捉拿嫌犯!!”

    声音尖细,也极为熟悉。

    听到这个声音,岐王面色一怔,随后赶紧从座位之上站起。

    面色也不复方才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行至房外,便见一道红色袍子的身影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司公公。”

    看到来人,他深深的吸一口气,黑面上闪起憨憨的笑容,赶忙朝前走去:

    “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皇城司啦?”

    司忠孝面色如常,淡淡的看着他道:

    “来捉拿重犯。”

    听到这话,岐王黑色的面容闪过一抹疑惑。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司忠孝:

    “可是要入诏狱提犯人?请随我来。”

    说着,便要领着司忠孝朝外而行。

    “不用了。”

    司忠孝面无表情看着他:“杂家要提的犯人,正是你啊,岐王殿下。”

    说完,他便对着身后两个小太监轻轻一挥手:

    “拿下!!”

    “是!!”

    岐王黑色的脸上浮现出懵然之色,他看着面前的司忠孝:

    “司公公,会不会是……搞错了??!”

    “…………”

    岐王构陷忠良,贪赃枉法,罪大恶极。

    七年之前陷害忠远伯。

    六年前贪墨官银十万余两。

    三年之前纵容手下走狗,当街行凶。

    两年之前与妖族勾结。

    所有罪行皆是俱全。

    但唯独没有“暗联玄阵司弟子”这一项。

    但恰恰是这一项却,是他真正垮台的原因!

    ……

    “岐王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念在他为皇室之属,削其官爵,贬为庶民,举家发配西流。”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当这些证据摆在岐王面前之后,他还想狡辩。

    甚至在大殿之上自持武力,拒不认罪。

    被当朝秉笔太监司忠孝一巴掌拍的废了识海武道气息。

    甚至腹内的武丹都成了渣渣。

    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高高在上的岐王,稀里糊涂的便被下了大狱。

    大殿之上,当浑身是血的岐王被拖出去之后,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只有御史王琅傲立在朝堂之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而是……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看似瘦弱,却极为硬朗。

    他就是三品抱薪境大儒,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曾仕林!!

    他只来到朝堂之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手握大权的皇城司北提都,皇亲国戚岐王殿下直接倒台……

    甚至生死不知!!

    一股寒意在所有人的心中浮现。

    曾仕林的身影无限拔高。

    老爹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缓缓迈步,站出群臣之外。

    对着龙椅之上的建宏深深一礼拜下:

    “陛下圣明,天地可鉴,如此明君!乃百姓之福!!”

    声音响亮而宏远。

    建宏帝面无表情。

    他眯着眼睛盯着曾仕林看了一会儿。

    最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

    从容的从龙椅之上走下:

    “退朝!!”

    “恭送吾皇!!!”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群臣。

    面容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言不发,迈步朝殿外而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

    国子监。

    “大事了大事了!!!”

    一位学子匆匆自门外进入课堂之中。

    “忠远伯居然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人是岐王!现在已经伏法!!而且是被阉党之首司忠孝亲自抓起来,并当着朝臣所有人的面,把他的武道之基给毁了!!!明日一早便要押往西流”

    来人语速极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热切。

    听到他的话之后,课堂先是安静了一下。

    随后便爆发出猛的呼声。

    “阉党也开始狗咬狗了?!!”

    “哈哈哈!!实乃幸事!!”

    “参岐王的人,正是御史王琅!!”

    “王公威武!!”

    “陛下名鉴啊!!”

    “…………”

    讨论之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些话。

    曾安民默不作声,他表面上是在翻书。

    心中则是暗暗思索着。

    岐王倒台,忠远伯府翻案。

    下一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皇城司的人去岐王府抄家了。

    得想个办法,混入抄家的队伍之中。

    找找岐王府,当年从忠远伯府得到的羲皇图在哪儿。

    “权辅弟,此事乃朝堂大幸,怎么不见你高兴?”

    秦婉月哪怕身为女子,听得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也不由热切起来。

    她自幼在父亲的教育之下,对阉党之人向来没有丝毫好感。

    所以此时,她颇为好奇的看着平静的曾安民。

    如秋水般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哦,高兴,高兴。”

    曾安民回过神来,他咧嘴笑道:

    “岐王那厮的儿子还阴过我一把来着,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啊?”秦婉月愣了愣,随后疑惑问道:

    “你与他还有过交集?”

    不仅有过交集,他爹现在成这样还是我一手安排的呢。

    这话曾安民当然是只在心里想想。

    “秦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在太子东宫之中,那岐王之子王潜之居然拿出玄阵司特制的乌沉香欲暗害权辅……”

    坐在后面的小胖太子开始滔滔不绝为秦婉月解惑。

    “幸亏权辅意志坚定,不仅没有着了他的道,反而一鸣惊人……”

    “嗯?”秦婉月听到小胖太子的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面上闪过狐疑之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感觉眼前这个自称商户之子的小胖子对宫中的事了解的也太过全面了些。

    但她天生疑心病不重,只是想了想,也并未产生什么怀疑。

    “额……”小胖太子面色轻轻僵住,赶紧笑道:“我爹跟朝里有关系,知道的消息快些。”

    “哦。”秦婉月淡淡的点头之后,遂若有所思: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东宫太子识人不明,能与王潜之此等小人做同窗……唉。”

    说到这里秦婉月缓缓叹了口气,目光之中露出担忧之色:“我大圣朝的未来……实是堪忧。”

    曾安民抿住嘴。

    小胖太子面色彻底僵住。

    “怎么了?”秦婉月看到二人古怪的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眨了眨眼问道:“为何这般表情?”

    “哈哈,没事,秦姊姊说的对!”曾安民面露笑意朝着小胖太子看去。

    这段日子与秦婉月混熟了之后,称呼也由秦姑娘便成了姊姊。

    他对秦守诚那老头的芥蒂已经消退。

    毕竟朝堂之上,秦守诚死参江王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而且江王给水督书院的钱,他一分都没用,全都交给了国家。

    小胖太子脸上的表情极为勉强,他干笑了一声:

    “确实如此,希望那太子以后能多成长些吧。”

    说这话的时候,小胖太子的面容之上隐隐透着坚毅之色。

    欲做明君,遇错当以身而改之。

    这也是太祖说过的话。

    …………

    放学走在街上,曾安民难得找回了前世那种大学生的感觉。

    在国子监这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释放。

    再也没有了勾心斗角,也没有了朝不保夕。

    有的只是清澈的眼睛,以及善良的心。

    “嗯,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曾安民听着街上传来的商贩叫卖,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什么小狐狸,小阴币,政治家?

    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如此想着,曾安民的身子便出现在了白子青的面前。

    “权辅怎么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咳。”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发现白子青的行房只有他一个人。

    心中稍稍放缓。

    他脸上严肃起来:“白大哥,岐王倒台,抄家谁去?”

    白子青愣了片刻,随后想了想回答道:“抄家的日子还没定,估计要过两天,怎么了?”

    曾安民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可以吗?”

    这话说出,白子青目光变的严肃,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确定道:

    “到时候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操作得当。”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声,随后朝着白子青走近,声音压低:

    “岐王发配西流的路线,能不能搞到?”

    白子青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曾安民:“你是想……”

    “他不死,我心不安呐!”

    曾安民的声音深幽无比。

    其实有时候曾安民也挺纠结。

    自己明明是个纯洁的大学生。

    这种没得感情的话,怎么就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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