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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301章 山村里的宴席
安铁一愣,然后高兴地说:“是嘛,我只知道在清水河镇,没有想到这么近啊,你家这里很神奇啊?好多奇迹在这个地方,我还在资料上看到,也是这附近,还有世界第一最高的铁路桥呐。”
瞳瞳接过话,神情自豪地说:“是啊,还有清水峡谷和马岭河峡谷,每年都有许多人来这里漂流,书上说,这个峡谷长100多公里呢,还说是地球上最美丽的伤疤。”
安铁沉思一下,然后兴奋地说:“最美丽的伤疤?嗯,这个名字好啊,哎,瞳瞳,改天我们俩去那玩玩吧,来一趟不去玩玩太可惜了。”
瞳瞳说:“好啊,我带你去,也在天坑的方向,很近,都不用坐车,走走就到了。”
安铁说:“行,那丫头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们就去。”
瞳瞳轻声说:“嗯!”
安铁和瞳瞳回到家,周翠兰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瞳瞳有些不习惯地走到周翠兰身边,问:“要我帮忙吗?”
周翠兰情绪高昂地说:“闺女,不用,早饭已经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中午我请了好几个女人来给我们帮忙做饭,尤大婶也说要来。”
瞳瞳“哦”了一声,又退到桌子旁边,然后坐在那里朝着四周仔细打量着,一脸抚今追昔的样子,瞳瞳到家后,安铁还真是第一次发现瞳瞳这么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家。
瞳瞳看了一圈自己的家,这个家虽然是家徒四壁,但从瞳瞳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看,这里还是有许多瞳瞳熟悉的记忆,记忆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记住的是时光,家,哪怕是一个四壁空空的家,也是一个人心灵最温暖的栖息地和梦想的起点。可瞳瞳的梦想的起点是什么呢?她的心灵的家园如今已经单薄而荒芜,不知道这个从小就命运多坎的女孩子此时的心会是怎样的疼痛。
安铁怜惜地看着瞳瞳,这个跟自己一起度过了四年时光的相濡以沫的小女孩子,有时候她的心思安铁都不是十分了解,有时候看起来十分单纯,做事情目的明了,直截了当,有时候又很复杂,心里好像总是藏着许多的事情。安铁和瞳瞳两人在桌子旁边坐着,也没说话,想着各自的心事。
很快,周翠兰就把早餐端上桌了,吃饭的时候,周翠兰高兴地说:“叔叔别担心,中午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过一会就会有人来帮忙,女人过来帮做饭,村长已经派人去买羊肉和猪肉去了。”
安铁道:“周村长真不错,办事的效率这么快。”
周翠兰:“不复杂,一般的蔬菜家里都有,要买的也就是些荤菜,你还从大连带了不少海鲜来了呢,也拿些出来做菜给他们尝尝,羊是本村买的,这会估计已经在杀羊了。”
三个人刚刚吃完饭,就在周翠兰还在擦桌子的功夫,突然听见门外一个女人高声道:“妹子,姐姐来给你帮忙了,听说大丫头回家了,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来看看大丫头。”
周翠兰赶紧迎上去道:“王大姐来了,来这么早啊,我才刚吃完早饭。”
王大姐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媳妇,很害羞的样子,不断用眼睛偷瞄着安铁。
王大姐大大咧咧地说:“当然要早来了,这么多人的饭菜,不早点准备中午哪来得及啊,哎呀,这就是大丫头吧?出息了,哎呦,长这么漂亮了!”
瞳瞳红着脸说:“王大婶好!”
王大婶大笑道:“哎哟哟,好好好,大丫头说话口音都变了。”
然后,周翠兰指着安铁说:“这就是养了瞳瞳4年的叔叔。”
王大婶连忙道:“哎呦,叔叔好,你真是好心人啊,瞳瞳这孩子有福气啊。”
安铁笑笑说:“王大婶好。”心想,这王大婶还真是一个爽朗而口无遮拦的人,看起来也很朴实。
周翠兰对安铁道:“叔叔,王大婶是过来帮忙做中午饭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对我很照顾。”
安铁“哦”了一声,心想,不管什么人总是会有两个好朋友的。
然后,周翠兰又把那两个小媳妇介绍了一下,安铁也没记住,呵呵笑着就过去了。说话间,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村妇,尤大婶也过来帮忙做饭了。
安铁没想到请个客要那么多人帮忙。安铁不知道这么大规模的请客就是只有嫁闺女娶亲才这样,全村男女老少都动起来。
一上午,安铁就听着周翠兰给安铁和瞳瞳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把安铁和瞳瞳搞得昏头转向,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周大山终于来了。
安铁只好陪周大山坐在桌子边抽烟,周大山刚来不久,王大婶就从厨房出来,看见周大山爽朗地笑着说:“哎呦,村长来啦,饭好了你就来,算得这么准,你怎么跟神仙一样啊,哈哈!”
周大山也笑骂到:“老娘们,会不会说话,来就是吃饭的,不吃饭难道还吃你的奶啊!”
王大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要是敢吃我现在就敢拿出来给你吃。”
周大山对安铁道:“老娘们,说话疯疯癫癫的,快点开饭,人都到齐了吧。”
王大婶说:“村长都到了,其他人肯定到齐了啊。”
说话间,众人一阵忙碌,把桌子抬到院子里,还从别人家借来好几个桌子,院子里摆不开,在院子门外还放了好几张桌子。
小村里的人几乎都来了,这一顿饭吃得村子里都沸腾起来了。
开饭的时候,周大山说了些场面话,无非是欢迎瞳瞳回家,感谢安铁帮助一类,说得有板有眼,接着又说:“以后,大家要相亲相爱,互相帮助,邻里之间嘛,大家看这次翠兰这事做得多爽快呀,周翠兰是个好妈妈,好村民,行了,大家放开了吃吧。”
周大山刚说完,众人就甩开膀子吃了起来,半只猪,几只羊在转眼之间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酒是散装的白酒,喝起来也不难喝。许多男人都过来给周大山和安铁敬酒,许多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断跟瞳瞳打招呼,瞳瞳一直笑,安静地坐在安铁和周翠兰旁边,不断地大叔大婶姐姐地叫人,安铁不时看一眼瞳瞳,发现瞳瞳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脸上天真单纯的笑容甚至有些惊慌,仿佛这么多人对自己好,感觉受宠若惊似的。
周翠兰不断地给大家敬酒,像个交际花一样,话说得十分光滑漂亮,她总是说:“我闺女今天回来了,我高兴啊,谢谢大家今天帮忙,以后要多照顾啊。”
七八桌子人一直吃到傍晚,周翠兰已经喝醉了,但她还是动摇西晃地到处敬酒,后来实在走路不稳,就坐在桌子上还是不断要跟安铁和周大山喝。
安铁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没有挪窝,这时有些尿急,就在安铁刚想站起来去院子外面的厕所时,王大婶走了过来,哈哈笑着说:“来,我过来敬安兄弟一杯。”安铁由于想上厕所,说了声谢谢就一口干了。
“安兄弟真是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人。”然后,王大婶又笑眯眯地对周大山说:“村长也别总是喝酒,也做点好事情,听说这位安兄弟还没结婚,我看他一表人才,又这么喜欢瞳瞳,对瞳瞳就像亲女儿似的,你就做个媒,撮合一下翠兰和安兄弟呗,咱们翠兰这长相,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啊,那是出了名的漂亮,也不委屈了安兄弟。哈哈。”
周大山笑骂到:“疯婆又在胡说八道,人家安记者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时候,周翠兰媚眼如丝地看了安铁一眼安道:“叔叔哪里看得上我这个农村女人啊,大姐你尽瞎说。”
王大婶呵呵笑着说:“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说完就走了。
安铁一看,太阳快落山了吃饭的人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告辞回家。王大婶走后,安铁赶紧起身去外面上厕所。刚出院门就听见有个桌子上一个女人说道:“哎,那个男人说养了瞳瞳四年,住在一起,瞳瞳那么漂亮,你们说他会不会对瞳瞳有点那个意思,要不谁会白白养个丫头啊,保不准,瞳瞳都已经跟他那样了。”
安铁出院门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声音嘎然而止,显然那些人看安铁从院子里出来了。安铁听了这话,心里一动,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去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安铁一看,人早已经全部散光了,院子里和院门外的桌子上一片狼藉。
周大山还等在那里,见安铁回来,也告别安铁走了。只有王大婶和几个小姑娘小媳妇在帮忙简单地收拾一下桌子。
送走周大山,安铁回院子一看,发现周翠兰趴在一张桌子上,还拍着桌子要喝酒。
安铁摇摇头,走了过去,想把周翠兰扶进屋,周翠兰喝得烂醉,身上软绵绵的,安铁尽量避免碰到周翠兰的重要部位,扶着周翠兰进了屋。
安铁把周翠兰扶进屋以后,周翠兰就躺在床上不动了,看得出这个周翠兰确是喝多了,四仰八叉地躺在那,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露出了白花花的肚子,嘴里还喃喃地说:“叔叔,我还要喝。”
安铁一看,这个女人估计是喝得太多了,情况不妙,要是被谁突然撞见,也没法解释啊,便赶紧转身走出周翠兰的房间。
安铁走到瞳瞳房门前,想看看瞳瞳在不在屋,安铁推开瞳瞳的房门,发现瞳瞳不在,安铁又到院子里看了看,还是没有瞳瞳,这时,院子里还是一片狼藉,安铁想出去转转,兴许会碰到瞳瞳也不一定。
这两天,瞳瞳的心事安铁有点捉摸不定,从瞳瞳昨晚的语气来看,这丫头是铁了心想要留下来,这让安铁心里异常难受,这不是预期的样子,瞳瞳难道真的不想回到大连的了吗?安铁很困惑,也很无奈。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大山身后,从云雾缭绕的大山顶山隐约能看到淡红色的光芒,把云雾也染得旖旎暧昧,安铁感觉凉爽的山风吹在脸上湿润而清新,那种青草阳光的味道又冲进安铁的鼻息,让安铁感觉到,瞳瞳似乎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安铁踩在松软的山村小路上,感受着山村黄昏的低迷气息,心里的好多事情都在慢慢蒸腾着,来到瞳瞳家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安铁措手不及,瞳瞳是个倔强的丫头,现在寡妇那边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态度,再说这个寡妇变脸太快,有点让人看不透的感觉,现在瞳瞳又说不想回去,事情变得越来越绕头了。
安铁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山包上,那里有一片葱茏的草地,看起来很平整,在草地上坐着画画的女孩正是瞳瞳,只见瞳瞳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裙子,盘着腿把画夹放在膝盖上,用画笔在上面描绘着什么。
安铁静静得伫立在一边,也没打扰她,黄昏里的大山色彩特别浓郁,一股清幽的气息像雾气一样笼罩着坐在草地上的瞳瞳和伫立在一旁沉思的安铁,远处,依稀能看到半山腰上的农家已经吹烟四起,这种大山的空灵和人间烟火的味道,把此时的安铁和瞳瞳衬托得像一对俯瞰人间的神仙。
其实,瞳瞳虽然是这群黔西南山的孩子,但她又与这些大山和山村里的生活已经断了联系,安铁在想,如果瞳瞳留在这里,瞳瞳就好象一个游魂一样,生活将变得虚无缥缈,而自己的生活也会变成一团乱麻,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那个。
过了一会,瞳瞳似乎对她作的画很不满,把画纸从画夹上拿下来,揉成一团,然后站起身,刚一回头,就看见安铁站在自己的身后,瞳瞳先是愣了一下,眼睛一亮,然后对安铁说:“叔叔,你怎么找来了?那边人都走了?”
安铁说:“嗯,我也是看人都散了,出来走走,丫头,你画什么呢?怎么扔掉了?”
瞳瞳垂下眼帘,道:“也没画什么,现在我好像都不会画画了。”
安铁把瞳瞳扔掉的那幅画捡起来,展开一看,瞳瞳画的是连绵不断的山峰,在山脚下有一个少女的影子,整幅画的气氛很阴沉,可意境非常不错,安铁道:“不错啊,怎么不要了呢?”
瞳瞳扫了一眼那幅画,说:“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叔叔把它撕掉吧。”
第一部 第302章 俏寡妇的风流韵事
安铁走到曈曈身边,摸了一下曈曈的头,说:“不是你不会画画了,是你的心里现在很乱,丫头,跟我说说,你真不想回大连吗?”
曈曈看了安铁一眼,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叔叔,我是你的累赘,我不能再影响你的生活了,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能够与叔叔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叔叔,我知道如果我留下来会很难受,可这就是我本来应该面对的东西,而且我相信我能行!”说完,曈曈仰起脸,定定地看着安铁,仿佛在表示,她可以一个人在这座偏远的小山村里生活一样。
安铁痛苦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说:“你难道舍得叔叔,舍得你白姐姐、舍得卓玛、舍得大连那么多关心爱护你的人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留下来,我们都会想你想疯的,四年了,曈曈,叔叔已经把你当成的在大连唯一的亲人,再说,你如果在这里,你还怎么念书?怎么画画?这些你都想过吗?”
安铁看着曈曈死死抓着她的画夹,心里似乎在犹豫,安铁揽着曈曈肩膀,接着说:“丫头,你不要担心你会影响我和你秦姐姐,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你跟我们住在一起不舒服,你可以住学校,或者叔叔给你租一套房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曈曈含着眼泪,又低下头,吸了一下鼻子,想让眼泪不要流出来,咬着嘴唇说:“叔叔,我都想过了,可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我不想叔叔整天为**心。”
安铁在脑子里飞快搜寻着说服曈曈的理由,可一时间,竟然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一条理由强把曈曈带回大连,安铁摸了一下曈曈的头,说:“丫头,你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再想想,好不好?”
曈曈抬起头,一滴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把画夹子扔在一边,抱着安铁说:“叔叔,我也不想离开你,叔叔,我更不想让你伤心,可我知道,我应该自己解决现在的问题,不能总是依赖叔叔了。”
安铁听着曈曈的话,嗓子里火辣辣的,这种无法名状的焦灼感觉,让安铁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走也是痛,跑也是痛。
安铁看了看泪水涟涟的曈曈,有点不忍心再左右曈曈的想法,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村子里传来的犬吠和山林里鸟兽的鸣叫驱走了低迷的黄昏,安铁试图转移话题,清了清嗓子,说:“丫头,你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吗?我看到这里能俯瞰大半个村子,而且从这个角度看,景色特别好。”
曈曈走到山包上,望了望远处已经亮了灯的人家,说:“嗯,我小时候就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坐着,这里很静,天气好的时候,可以躺在草地上看云,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会飞就好了,能飞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对了,叔叔,那时候我特别希望能看看大海,在山里住久了,就觉得面对大山很压抑,有种被困住的感觉,大海多好啊,能看到很远,无边无际的。”
安铁笑道:“嗯,在大连看海还没看够啊?人家不是说嘛,‘仁者看山,智者看水’,看来我们丫头是智者,呵呵。”
曈曈抿着嘴笑了一下,说:“我就喜欢大海,怎么看也看不够,那叔叔喜欢看山,还是看海呢?”
安铁看了一眼远处的山脉,说:“丫头喜欢看什么,我就喜欢看什么,嘿嘿。”
曈曈娇柔地偎在安铁身边,说:“那叔叔也是智者,叔叔,大连的海真美啊,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滨海路那边的海边看大海吗?”
安铁微笑道:“记得,怎么不记得,我们那天一直把太阳都看进大海里了。”
曈曈“嗯”了一声,用手挽住安铁的胳膊,安铁先是被这种温馨的感觉陶醉了一会,然后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曈曈的家,他们不能这样,安铁现在必须与曈曈保持距离,如果跟曈曈太亲密,一定会引起村里人的非议。农村的女孩一般嫁人比较早,安铁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要与曈曈过于亲近,生怕落下什么闲话,影响曈曈,那样,自己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带曈曈走了。
想到这,安铁说:“丫头,咱们回去吧,我走的时候你后妈就喝多了,咱们回去看看,你照顾一下她。”
曈曈眼神暗淡地点点头,说:“她怎么总喝酒啊,我看村里的婶婶都在笑话她呢。”
安铁说:“也没什么,跟性格有关系,你白姐姐不是也总喝酒吗?呵呵。”
曈曈想了想,说:“那不一样,白姐姐如果要是结过婚,生了孩子,她是不会总是喝酒的,我觉得白姐姐很孤单,再说,在城市里喝酒是调节气氛的。”
安铁听完,顿了一下,说:“鬼丫头,狡辩,在农村喝酒不是也是应酬和调节气氛嘛,今天你后妈请客,她不得不喝。”
曈曈说:“倒也是,那咱们回去吧,其实我也觉得后妈挺可怜的。”
安铁和曈曈回到曈曈的家中,刚一进门,就感觉周翠兰的房里好像有动静,安铁和曈曈在堂屋里一听。
周翠兰很享受地骂道:“小兔崽子!你也来欺负老娘,看我不把你赶出去,你出去!”
小伙子道:“翠兰姐,我想死你了,你就要了我吧,我娶你。”
周翠兰啐道:“娶你妈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给我滚!”
小伙子央求道:“翠兰姐,求你了……”
周翠兰有气无力地说:“你听见没有,滚出去!我要喊人了,叔叔!叔叔!”
安铁听了,直觉是周翠兰已经不能动了,这时,安铁看了一眼曈曈,只见曈曈也在满脸通红地看着安铁,然后拉着安铁进了周翠兰的房门。
安铁和曈曈一走进来,,周翠兰满面春色地躺在床上,在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把手伸进周翠兰的衣服里摸着,似乎不像安铁和曈曈在门外听到的那么回事。
那个小伙子看有人进来,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满脸通红地站起身,周翠兰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似乎也清醒了大半,可身子还是软绵绵地动不了,用眼睛看看安铁和曈曈,然后骂道:“你个龟孙子!居然偷溜进来欺负我,呜呜,我还怎么见人。”
那个小伙子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周翠兰,说:“翠兰姐,你怎么……”
还没等小伙子说完,只听曈曈冷冷地道:“你是谁?你给我出去!”
小伙子尴尬地看看安铁和曈曈,然后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周翠兰虽然酒还没醒,可还有意识刚才发生了什么,哭嚎地说:“哎呀!你们都看见了,我一直被那群臭男人欺负,这个狗娘养的,趁我喝醉酒就溜进来,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安铁和曈曈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周翠兰躺在那万分委屈地哭着,曈曈看着有点不忍心,走到周翠兰身边,说:“你别哭了,以后你别喝酒不就完了,那些人欺负你,你可以找村长,还可以报案啊?哭有什么用。”
周翠兰止住哭声,可怜兮兮地看着曈曈,说:“曈曈,妈的好女儿,你回来了就好了,你别走了,就跟妈相依为命吧。”
安铁听了心里一沉,暗想,操!这个寡妇怎么又变卦了,这事怎么就这么难办呢。再说,看来这个周翠兰是个风流的小寡妇,那个小伙子,包括昨晚的醉汉,估计都是她的老想好,曈曈要是跟她住一起,那还不毁了。
曈曈冷冷地看看周翠兰,然后对安铁说:“叔叔,我先回屋了。”
安铁刚想叫住曈曈,又觉得这个女人的这幅嘴脸实在不应该让曈曈再看下去,对曈曈说:“行,你回屋歇着吧,我劝劝你后妈。”
周翠兰含糊地喊着:“曈曈,你也嫌弃你妈呀,我是被人欺负的,呜呜……”
安铁尴尬地站在那,说:“他是谁呀?其实你可以报案的,这里不是还有村长吗?要不通过他解决也可以啊。”
周翠兰赶紧说:“哎呀!那我就没脸在村里呆了,叔叔,今天幸亏你在要不我就被他欺负了,呜呜,我好可怜啊!”
安铁皱着眉头,说:“那怎么行啊,你还想让曈曈和你一起面对这样的危险啊?曈曈也是个大姑娘了,这样不把问题解决,我是不会让曈曈留下的。”
周翠兰坐起身,妩媚地看着安铁,道:“叔叔,那我一个女人家能怎么办,我要是有个像你这么知道心疼人的男人就好了。”说完,周翠兰假装头晕,打算栽进安铁怀里。
安铁连忙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床头,说:“嫂子,你先休息吧,我到院子里坐会。”
周翠兰幽怨地叹口气,道:“哎呦,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呜呜……”
安铁扭头看了一眼故作姿态的周翠兰,头一下子就大了,逃也似的走出周翠兰的房间。
安铁走到曈曈的房间,看见曈曈正蹲在地上翻捡她的那些书,安铁走过去,说:“丫头,在找什么呢?”
曈曈扭头看看安铁,道:“没找什么,随便翻翻,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叔叔,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醒酒呢,我听到她一直在哭。”
安铁从门口望了一眼周翠兰的房间,说:“嗯,估计还没醒酒呢,让她自己在那呆着吧,睡一会估计就好了。”
曈曈站起身,坐在床边,看看安铁说:“叔叔,真不好意思,我家的情况让你见笑了。”
安铁一愣,对曈曈说的这句话有点意外,曈曈说的是“我家”,以前在大连,曈曈经常会说“咱家”,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安铁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盯着曈曈看了半天,道:“丫头,你怎么这么说,跟叔叔你客气什么呀?你把叔叔当外人啦?”
曈曈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里现在的情况又让叔叔操心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叔叔根本都不会来这里。”
安铁舒了口气,说:“傻丫头,你的事情就是叔叔的事情,知道吗?”
曈曈笑着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叔叔,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下午光喝酒了,估计你也没吃什么东西。”
安铁想了想,说:“行,咱们一起吃点,等饭做好了,叫你后妈一声,毕竟你现在的亲人就剩下她了,她也挺可怜的。”
曈曈皱着眉头说:“嗯,我知道了。”
曈曈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安铁把院子里的那片狼藉收拾了一下,农村里请客吃饭就是热闹,安铁记得小时候,哪家要是红白喜事办酒席,肯定能摆上个三天三夜,只要你愿意,天天都可以去吃,没人会觉得你占了便宜。农村人还是比较憨厚耿直的,特别是一些不太发达的小乡村,现在的人与人之间那种尔虞我诈,在农村比较少见,即使有什么小过节,喝顿酒也就过去了,大家和和气气地凑在一起,多了些人情味,少了些提防,生活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也许高度的文明会使人退化,那是一种情感退化,在大城市里孩子不赡养老人,朋友间相互背叛,夫妻俩貌合神离,用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支撑那些冷漠的借口,说到底就是没了人味,一种情感上的退化。
安铁收拾完院子,在院子里的那颗大树底下搬了一个小马扎坐了下来,这种在院子里面能在树下乘凉的感觉非常舒服,安铁感受着傍晚大山里沙沙的风声,心里时而宁静,时而动荡。
这时,曈曈从厨房里叫道:“叔叔,吃饭了!”
安铁“哎”了一声,站起来走进堂屋,然后帮曈曈往桌上端饭菜。
安铁一看,曈曈一会功夫居然做了五六个菜,赞叹道:“丫头真能干,这么快做了这么多?”
曈曈笑道:“基本上都是下午剩的材料,我重新做了一下,能不快吗。”
安铁笑呵呵地说:“哦,那也得丫头会做。怎么样?用大锅炒菜习惯吗?”
曈曈一边摆碗筷一边说:“还行,做第一个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后面的就好了。叔叔,你先吃,我去叫她。”
安铁说:“去吧,我等会,一起吃吧。”
过了一会,曈曈和周翠兰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看样子周翠兰的酒基本上醒了,刚在饭桌旁坐下,看一眼桌上的饭菜,说:“哎呀,我闺女真能干!我还以为在大城市呆四年,把你养成娇小姐了呢。”
曈曈淡淡地说:“我以前在家不是也做饭吗?没什么好奇怪的,吃饭吧。”
周翠兰看看曈曈,然后对安铁说:“安兄弟,曈曈这一点还真是让我给练出来得,那时候我刚生她弟弟,行动不方便,她才没一点大就会做饭了,那时她个子矮,还得站个小板凳呢,呵呵。”
安铁听周翠兰这么一说,心里没来由地抽紧一下,想象着年幼的曈曈在厨房里被烟熏火燎的样子,禁不住一阵心疼,操!这个周翠兰居然还以这为荣,把安铁整的都想踹她一脚。
第一部 第303章 她是个坏女人
周翠兰没哨注意安铁的神色.还在那兀自说道:“瞳瞳,这一点你比那些城里的丫头强多啦,要不是妈那么早就让你学做一个能干的女人,现在你叔叔能这么喜欢你吗?你看看,你叔叔多心疼你,女儿啊,你可真是好福气。”
瞳瞳看了一安铁,然后皱着眉头说:“吃饭吧!叔叔对我的好我知道,不用你说。”
周翠兰神色一变,道:“看你这个丫头,臭脾气倒是没改,叔叔,这一点你就太宠着她了,看啊,这孩子就得有爸有妈才能懂事,叔叔,你的女朋去看来也是个随和的人,呵呵。”
安铁道:“嫂子,瞳瞳比起同龄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再说,一个人性格是天生的,我倒是觉得瞳瞳这种性格挺好,呵呵。”
周翠兰看看安铁和瞳瞳,笑道:“哎哟,叔叔真是通情达理的人,到底是在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人,叔叔,如果瞳瞳要是跟你回去,你要是结婚以后,你女朋友还会让瞳瞳跟你们一起吗?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6K.(16K-.文.學網”
安铁看了一眼瞳瞳,只见瞳瞳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吃饭,像是不想再参与安铁与周翠兰的谈话,安铁道:“住一起倒是没问题,看瞳瞳怎么决定吧,我还给瞳瞳联系了几个条件不错的寄宿学校,如果瞳瞳不想住,单给她租一套房子也行。”
周翠兰眼睛转了转,道:“听叔叔的意思,未来的弟妹好像想单住啊,瞳瞳,要不你还是跟妈一起得了,除了妈,哪个女人会容下你哦,我可怜的闺女!”
瞳瞳抬起头,淡淡地说:“我是想留下的,你要是还把那些男人招来,我就自己住,不用你管!”
周翠兰不悦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哦,你妈被人欺负你还觉得你妈不正经啊,那些龟孙还不是看你爸走的早,咱们没有男人撑腰吗?呜呜……我还怎么话呀,自家人都嫌弃我,我死了算了。”说完,周翠兰还真挤出了几滴眼泪。
安铁心里叹了口气,道:“嫂子,瞳瞳不是那意思,谁也不会觉得你不正经的,嫂子已经守了这么长时间寡,已经挺不容易了。
周翠兰梨花带雨地看看安铁,妩媚地擦擦眼泪,说:“叔叔,你看这丫头说话多伤人啊,我这不是心疼她吗,能跟你回去到城里生活自然很好,可我不是怕她被人欺负吗?女人的心思,我懂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容下一个半大小姑娘,叔叔,这一点你不说我也明白。”
周翠兰说完,安铁赶紧看了一眼瞳瞳,瞳瞳似乎心里又产生了什么变化似的,把安铁急得想把周翠兰的嘴给堵上,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时,院子里似乎进来了一个人,周翠兰赶紧站起身说:“我看看是谁来了,你们吃。”
周翠兰走出去后,瞳瞳对安铁说:“叔叔。你听到没,其实她说得也对,秦姐姐肯定很想跟你单独住在一起,所以我应该留下来。”
安铁赶紧说:“她是胡说八道,你没听出她的意思来,傻丫头!”
瞳瞳脸一红。道:“我怎么没听出来,她想……反正她是一个坏女人,叔叔最好别搭理她。”
正在安铁想对瞳瞳说话的时候,周翠兰领着周村长走了进来,周村长一看他们正在吃饭,道:“哎哟,你看看,打扰你们吃饭了,呵呵。”
还没等安铁说话,周翠兰就殷勤地给周村长拿了把椅子,说:“村长,正好你再吃点吧,跟俺兄弟喝两杯,我这酒量也不行啊,喝一点就醉,下午喝得现在还头晕呢。”
周村长连忙推辞:“不了,你们吃,我就是来在看看安兄弟和童丫头,看看他们在你这里习惯不?”
周翠兰笑道:“那有什么不习惯的,本就是一家人嘛,村长你就喝点吧,我陪你们一起喝,你坐,我现在就拿酒去。”
周村长看周翠兰去拿酒,笑着坐下来,说:“哎呀,那就陪安兄弟再喝点,这个翠兰啊,真不错,热心肠,就是命苦点,想当年,她可是周村一枝花啊,哈哈。”
安铁看周村长对周翠兰大加赞赏,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没说,道:“周村长,我看你和周翠兰都姓周,你们是不是亲戚啊?或者一个村的?”
周村长道:“那倒不是,虽然我姓周,可童村是杂姓,按照村名,童家丫头的祖上最早来的这边,我们是外村过来的,周村就不一样了,全村人都姓周,按说翠兰也算我本家妹妹,呵呵。”
安铁点点头,道:“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您也是周村的人呢。”
周村长道:“周村离咱村近,翠兰年轻的时候,咱村的小伙子很多都去她家提过亲,翠兰可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女人,漂亮、泼辣、能干,男人都不如她,嘿嘿。”
这时,周翠兰拿着几个碗和酒桶走了过来,媚笑着说:“村长,你怎么又提起当年那些破事,唉!我现在老了,不比小姑娘的时候啦,再看就看瞳瞳那辈了。”
周村长眼神复杂地看看周翠兰,道:“哎?翠兰一点也不老,正当年啊,比那些小姑娘有味道,是吧?安兄弟,今天咱们这是私下里说,你们也别叫我村长,就叫我周大山就行,呵呵,在你们城里人眼里,村长算啥,哈哈,来,安兄弟,咱们跟翠兰喝一杯。”
安铁举起装着水酒的碗说:“周村长谦虚啦,还是您的权利大呀,能管千八百人呢,大小事情还不是您在操心呐,呵呵。”
周村长眉开眼笑地说:“安兄弟这话一点也不假,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还真的就得**心,哪家有矛盾了,哪家房子漏水了,什么生孩子,娶媳妇,我不都是他们的主心骨吗,能为村里的老百姓干点事实,这也是我的本份,嘿嘿。”
周翠兰随声附和道:“就是,周村长就是我们主心骨,去年瞳瞳他爸去世,丧事还是村长给张罗的呢,来!村长,翠兰敬你一杯!”
周村长连忙端起酒碗,眼睛火辣辣地瞟着周翠兰的胸部,道:“翠兰妹子,你一个女人家的,也不容易,本家哥哥应该做的,现在丫头回来了,以后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大哥一定为你做主,我干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6K.(16K-.文.學網”
安铁看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在那喝酒,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瞳瞳放下碗筷,说:“周大叔,我也不会喝酒,你们先喝。,我回屋画画去。”
周村长慈爱地对瞳瞳笑道:“看看,在城里呆几年就是比乡下丫头懂礼数,比我们家小莲强多了,去吧,回头找你小莲姐玩去,刚才她还要跟我过来呐,我没带她,呵呵。”
瞳瞳看了一眼安铁,然后就回屋呆着去了。
周翠兰等瞳瞳一进屋,就说:“村长,我们家闺女的模样真是越长越标致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说完,周翠兰颇有深意地看看安铁。
周村长道:“就是,你还别说,大丫头长得还真挺像你,要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们就是亲身母女俩,哈哈,都长得俊俏。”
周翠兰掩嘴笑道:“我哪比得上瞳瞳她妈呀?人家都说她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美女,我也就在周村还算出众点。”
安铁一听,赶紧问:“嫂子,瞳瞳的亲生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瞳瞳说,他爸爸对她说她妈妈已经去世了,是真的吗?”
周翠兰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淡淡说:“早就死了。”
周村长似乎一谈起漂亮女人话就不断,也不管周翠兰高兴不高兴,还是兴致高昂地说:“小惠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咱村怎么就留不住呢。”
安铁说:“村长,你说的小惠就是瞳瞳的生母吗?”
周村长说:“对,姓方,家里在镇上,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亲人了。”
周翠兰看看安铁,说:“哎呀,咱们喝酒吧,方小惠当初那么狠心地把瞳瞳扔给他爸,这种女人,就算她没死也不是什么好人!”
安铁赶紧问:“瞳瞳的生母有没有可能没死?她是怎么死的。”
周翠兰一听安铁总是打听瞳瞳的生母的生死,不高兴地说:“看叔叔这话问的,人死没死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假吗?这我们这里谁不知道方小惠早就死了呀,听说是生病死的,是吧,村长?。”
周村长看看周翠兰,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是啊,早死了。翠兰这点我很欣赏啊,小惠虽然死了,但她还是把瞳瞳当亲生女儿,那瞳瞳还不就是你闺女,翠兰你放心,以后你们母女我周大山一定多帮忙!”
周翠兰用她那双勾魂的眼睛瞟了一下周村长,然后拿起碗,说:“啥也不说了,大山哥,咱们兄妹俩再喝一个,安兄弟,自从孩子他爸死了以后,大山哥真是对我挺照硕的,我……”说到这里,周翠兰又流出了几滴眼泪。
周大山一见周翠兰被自己感动得流出热泪,赶紧道:“哎呀!翠兰妹子,这都是大哥应当做的,你要这样大哥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安铁见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也就没就这个话题往深里问,心想这周大山和周翠兰肯定关系不一般,他这个灯泡做得十分难受,借口说:“村长,嫂子,我去趟厕所,你们先喝着。”
接着,安铁走出屋了,来到院子里,身后又传来周大山和周翠兰的窃窃私语,安铁暗骂了一声:“操!这对狗男女,关系再明显不过了,这要是把瞳瞳留下,不被周翠兰挤兑死,也被这个女人的情夫给吓死啊,万一……***,实在是不能想下去了。”
安铁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夜晚的天空,亮闪闪的星星像多情的眼睛一样看着安铁,安铁似乎能感应到有一颗格外明亮的星星正在注视着自己,安铁仰着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安铁看了一眼瞳瞳屋子的窗户,在昏黄的灯光下面,瞳瞳正半倚在她那张小床上面画画,时而沉思,时而发呆,安铁站在院子里,感觉与瞳瞳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现在,安铁必须想办法说服瞳瞳跟自己回去。
安铁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然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安铁走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周大山抓着周翠兰的手,神情暧昧地似乎在说着什么,周翠兰一抬头,看见安铁站在门口,赶紧把手从周大山那里缩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哎呀!安兄弟怎么出去那么久啊,你快陪村长喝吧,我可喝晕了,再喝就醉了。”
周村长迅速正了一下神色,说:“对呀,安兄弟,你远来是客,今天咱哥俩喝他个一醉方休,哈哈。”
安铁看看周翠兰和周大山,笑笑说:“好,咱们接着喝。”
安铁坐下来与周大山又喝了一会,三个人东拉西扯地边喝边聊,周大山一喝多话比平时多了不少,与周翠兰的眼神交汇也越来越频繁,趁周村长出去方便的时候,周翠兰故作姿态地对安铁笑道:“安兄弟,男人一喝多了呀,都一个德行,不过周村长这样的时候我还真是不多见,估计是跟你对心思,喝得高兴了。”
安铁道:“呵呵,周村长人不错!”
周村长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说:“安兄弟,来!咱们再喝!今天你大山哥高兴,呵呵。”
周村长把胳膊搭在安铁肩上正舌头发直地说话,周村长的老婆带着小莲走了进来,对安铁点了一下头,然后扫了一眼周翠兰,说:“大山啊,你怎么还喝呢,快跟我回去吧,别耽误人家睡觉。”
周村长嘿嘿一笑,道:“女人家家的,别管男人的事情,我还……没喝够呢,来翠兰妹子,安兄弟,咱们喝!”
村长老婆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地说:“小莲,快扶你爸回家,你爸又喝多了。”
周翠兰的眼睛转了转,道:“嫂子,村长今天高兴,和安兄弟也对心思,就多喝了几杯,你别怪他,呵呵。”
村长老婆也没给周翠兰好脸色,扶着周大山就往外走,也不理会周大山醉醺醺的抗议,临出门的时候,村长老婆对安铁说:“安兄弟,你大山哥喝多了就这样,我们先回去了,哪天你去我们家再和他喝。”
安铁道:“行,嫂子,用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村长老婆说:“没事,经常这样,你们早点休息吧。”
村长一家走后,安铁扭头一看,周翠兰一直坐在那没动,等安铁回来,周翠兰气鼓鼓地说:“那个女人,就是个醋坛子,母老虎!哼!”
安铁看着周翠兰,说:“嫂子,你带着瞳瞳回屋瞳觉吧,时候不早了。”
第一部 第304章 坐牛车唱情歌
周翠兰没理会安铁的话,吸了吸鼻子,哭腔说:“叔叔,你说那个女人摆明看不起我,气死我了。我哪里比她差呀,她不就是嫁了个村长,平时牛呼呼的,摆那脸子给谁看呐,好像我偷她男人似的。”
安铁说:“嫂子可能多心了,村长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
周翠兰道:“呸,还夫人,头上插根狗尾巴草她还真成喇叭花啦,她配叫夫人嘛!”
安铁一听这女人言谈说说话,心态实在有些不太正常,心里对这女人也很烦躁,很想马上站起来走人。
不过安铁还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人是社会的人,不是每一个人天生生下来就是这种让人讨厌的脾气,很多时候,是环境让人没有选择,而我们天生就没有机会练就本事去改变周围的环境。
自己又何尝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又何尝愿意过目前的生活?!在心里不也是牢骚满腹,只不过发泄的方式不同罢了。
安铁有些同情地看了周翠兰一眼,实在是忍不住道:“嫂子,我也有点困,可能刚才酒有点喝多了,你看你能不能带曈曈去睡?”说着,安铁就站了起来。
周翠兰好像也感觉到自己这么说话安铁不太爱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行,叔叔早点休息,我也可能是就有点多了,话说多了请叔叔不要放在心里。”
安铁说:“没什么,嫂子也早点休息吧。”
周翠兰道:“好的。曈曈我们睡吧。”周翠兰朝曈曈的房间喊道,曈曈的房间现在安排安铁睡,刚才曈曈懒得讲话,就进房间画画去了。
一会,曈曈从房间走出来,满含歉意地看着安铁,没说哈,安铁知道,曈曈是觉得安铁不愿意陪他们说话,又不得不说。
就在周翠兰转身时,安铁想起明天也没什么事要办,要紧的是要做做曈曈的思想工作,就对周翠兰说:“对了嫂子,明天我想出去转一转,听说附近的风景很美,我想让曈曈陪我出去逛一逛,也好跟曈曈好好谈谈。”
周翠兰转过身,笑呵呵说:“是啊,叔叔是应该好好在周围看看,多了解一些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我们这里虽然不富裕,但风景还是很好看的,每年来这里看景的人特别多,要不我陪你去也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曈曈离开这么多年,恐怕连路店铺不熟悉了。”
安铁赶紧说:“不用了,嫂子,有曈曈给我带路就行,曈曈,周围的路还记得吗?”
安铁一提出明天要出去转转,曈曈看起来有些兴奋,但周翠兰一说话,曈曈刚兴奋起来的脸又变得没有了表情,闷声道:“记得,记得很清楚。”
周翠兰怏怏地说:“哦,那你们明天好好在周围玩玩吧。”然后,周翠兰就回了房间。
曈曈看着安铁,笑了一下,说:“叔叔晚安,明天早晨见。”听语气,曈曈心里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早晨,安铁正在做梦,梦里一会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一会是无边无际的白,曈曈就站在这些无边无际的绿色活着白色里,一会被这些颜色淹没,一会又突然出现。跟火车上的梦很相似,在梦里安铁又困惑又着急,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着汗,嘴里不停地喊着曈曈,仿佛一不小心,曈曈就会在这些无边无际的单纯的颜色里消失。
在梦里,安铁似乎已经牵上了曈曈的手,但一股强大力量又在使劲把曈曈往外拉,正在安铁着急地喊着曈曈的时候,安铁突然感觉手上一凉,然后就感觉胸口又一阵结结实实的温暖,还有一种压迫感,耳边就听见曈曈的叫声:“叔叔!”、
安铁一惊,睁开眼睛一看,曈曈正半站床边,头放在安铁的胸口上,眼睛里含着泪水,见安铁醒了,赶紧抬起头,一只手拉着安铁的手,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笑着对安铁说:“叔叔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安铁握着曈曈的手,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长嘘了一口气说:“嗯,做了个梦,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曈曈怔怔地看着安铁,说:“我也刚起床不久,刚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
安铁道:“哦。”
就在这时侯,安铁发现周翠兰正在窗外往房间里看,看见安铁看着窗外,曈曈也转过头,发现周翠兰后,曈曈的手赶紧放开了安铁的手,轻声说:“早饭做好了,一会吃完我们就出发。”然后就推门走了出去。
安铁穿上衣服,来到堂屋,曈曈已经吧洗脸水大好放在了洗脸架子上。周翠兰见安铁出来
,暧昧地笑着说:“叔叔起来啦,我闺女对叔叔的感情真是好啊,你看,一大早就起来做饭了,我说我来做,她还不让,说是我做的菜你不一定爱吃。”
安铁说:“是啊,在大连时,我最喜欢吃曈曈做得菜,不过,嫂子做的菜也很好吃,也很合我的胃口。”
周翠兰道:“是吗,那我以后常做给叔叔吃,不是我吹牛,我做的菜在我们这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干别的也许我不行,但做菜我绝对拿手。”
安铁道:“那是,我已经领教过嫂子的手艺了。”周翠兰做得菜的确很不错。
安铁洗漱完毕,曈曈就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曈曈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对安铁和周翠兰说:“我吃饱了,先去收拾东西。”
周翠兰笑着说:“去吧,看把你积极的。”
曈曈也没理会,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不一会,安铁吃完,对周翠兰说:“嫂子,我进去看看曈曈。”
周翠兰道:“带点吃点的就行了,其他都不用什么,就怕中午要是回不来找不到地方吃饭。”
安铁进了房间,曈曈已经装起一个不小的包,安铁笑着说:“要带那么多东西吗?”
曈曈说:“多带一点,你在大连买了那么多东西,火车上没吃多少,一会你爬山很快就饿了。”
安铁说:“有那么多山爬吗?”
曈曈笑道:“不是爬山,就是涉水,这里就是山山水水嘛!”曈曈一跟安铁单独相处,马上就变得自如了许多,几天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安铁和曈曈临出门的时候,周翠兰把他们俩送出院子门口,不断叮嘱安铁和曈曈早点回来,路上要注意安全一类,安铁也连连应着。
安铁和曈曈保持着距离走出了村口,曈曈穿着白色的运动服,背着不大的双肩包走在前面,安铁在后面跟着。
偶尔又村民擦肩而过,跟安铁和曈曈热情地打着招呼:“去哪里啊?”
安铁就说:“去清水河看看。”
两个人走了一会,终于转过了山坳,站在另外一座山的脚下。
这时,曈曈突然站下来,对安铁灿烂地笑道:“好了,终于要爬山了,也终于离开村里了”曈曈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几天来,安铁还是第一次看见曈曈轻松自如的样子,仿佛又回到在大连的感觉。
安铁心想:“这丫头这些日子在村里估计憋坏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呆在这里,时间一长弄不好都得憋出病来。”
安铁对曈曈笑了笑,说:“这好像不是来的时候的路啊。”
曈曈语气轻快地说:“这条路要近些,只是是小路,难走一点,叔叔怕走山路嘛?”
安铁笑道:“这里到处都是山,哪里都是山路,我们来的那条路虽然点,也好像强不到哪里去。”
然后,安铁看了看前面的山,与周围的山相比,这山不是很高,但树木茂盛,野草丛生,满山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甚是好看。
安铁看着前面树叶浓密的森林,不解地看着曈曈说:“只是,这山好想没有路怎么走啊。”
曈曈调皮地笑道:“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呵呵,叔叔跟我来吧。”
说完,就拉走过来拉着安铁的手,步入一片野草花丛之中。
往山上走了几步,安铁才发现,不是这山上没有路,山上其实有一条看不太清楚的小路,估计是村民踏出来的,只是,7月这个季节正是花草树木长的最旺盛的时候,齐腰高的野草有的倒下来把路给盖上了。
曈曈拉着安铁往山上怕了一会,来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地带,这里的野草要少一些,路也清晰可见了。曈曈回头灿烂地笑着问有点气喘的安铁:“叔叔,走山路的感觉怎么样?”
安铁说:“挺好挺好,这里景色挺漂亮的。”
曈曈说,翻过这座山,再过一个村子,就到了那天那个出租车停的那条石子路了。
安铁笑说:“天啊,要翻过这座山,还要过一个村子才到那条石子路啊?”
曈曈说:“叔叔要是累,我们就到前面歇一下。”
安铁道:“安铁说,歇倒不用,只是我们也不着急赶路,反正是出来溜达,哪里好看我们就在哪里玩,好不好,丫头。”
曈曈说:“嗯,我也这么想。”
两个人一边牵着手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开心地闲聊着,然后,安铁就远远看见有一座村子坐落在绿树掩映的山脚下,村子里的许多房子都是木头做的,有的还是两层的小阁楼,村子前面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村子前面有一个平缓的坡地,许多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年轻男女正在这块坡地载歌载舞。
这个村子比童村大不少,风格和童村也有很大的区别。这实在是个美丽的小山村,安铁赞叹着,不又得放满了脚步。
安铁好奇地停下脚步,问曈曈:“丫头,这村叫什么名字啊,挺漂亮的。”
曈曈说:“叫乌寨,是一个布依族村子。”
安铁说:“哦,这个村没有汉人吗?”
曈曈说:“也有,但是少,现在少数民族和汉人基本都混住了。”
安铁随意地说:“那丫头,这周围那个地方风景漂亮我们就去那转转,也不一定非要其去清水河风景区,这附近风景哪里漂亮啊?”
曈曈也随口道:“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好?哪里都一样,反正我和叔叔一起在哪里,哪里都是风景。”说完,曈曈就抬手去擦额头上的细汗。
安铁听了曈曈随口一句话,一下子楞在那里,楞了半天。
过了一会,曈曈注意到安铁的反应,怔了一下,笑道:“叔叔,这么看着我干嘛啊?要不我们往前走走,去前面听听他们唱歌?”
安铁听曈曈问自己,回过神。赶紧说:“哦,没什么,好啊,我们过去看看。”
曈曈又对安铁嫣然一笑,拉着安铁的是手,说话间就走到了村子附近,在山坡上正好把那群唱歌跳舞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婉转动听的歌声也是清晰可闻。
安铁和曈曈坐了下来,安铁往地上一看,地上植被浓密,周围繁花似锦,好一片迷人的景象。安铁握着曈曈的手,一边看着那群人分为男女两队唱歌,感觉十分兴奋。
曈曈也是痴痴地听着,柔软的销售不时用力把安铁的手握一下,不一会安铁就发现曈曈的手心已经湿了。
安铁转过头,看见曈曈的鼻尖好似有细微的亮光,像是汗又好像不是,曈曈洁白的脸上不知是因为爬山的缘故还是别的,白嫩的脸上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润,透过树叶的阳光洒在曈曈的头发上,在曈曈的头上形成一圈光润,美丽得使安铁感觉十分不真实。
安铁握着曈曈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曈曈,仿佛握着一个珍贵的易碎的瓷器,生怕一动,就把她打碎了。
安铁呆了一会,又静下心听了一会那些人唱歌,发现听不太懂,于是就轻声问曈曈:“他们都唱些什么啊,跟念经似的,听不懂啊?”
曈曈回头看着安铁,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说:“他们在唱情歌。”
安铁一听他们是在唱情歌,马上兴奋起来,赶紧说:“他们唱得是什么内容啊,你翻译给我听一下。”
曈曈用手挠了挠头,好像不太好意思,然后说:“好吧。”然后曈曈就逐词逐句给安铁翻译着:
哪有留人等少年
好春好景你不连,
还要留花到哪年?
只有留船等水涨,
哪有留人等少年?
哥变蛟龙后园飞
妹变青蛙后园走,
哥变蛟龙后园飞;
妹变高山杂木输,
哥变青藤捆柴归。
妹变鲤鱼水中游,
哥变荷叶水上浮;
妹变石灰哥变瓦,
石灰沾瓦到白头。
一把扇子两面花,
哪时得妹来当家,
哪时得妹同生活,
哥种田来妹纺纱?
安铁一听,击掌赞叹道:“这歌词太漂亮可,简直是天才啊,“妹变石灰哥变瓦,
石灰沾瓦到白头”这么生活化,这么想像生动深情的歌词,简直太棒了。”
曈曈笑着说:“这样的歌词有的是,都是平时对歌的时候随口就唱出来的,可能是后来整理一下,现在还会经常又对歌活动,他们唱的通常都是随口编出来的。”
安铁感叹着,早就听说布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能歌善舞,今天才有些体会,安铁兴奋地问了曈曈不少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曈曈都绘声绘色地跟安铁介绍了一番。安铁发现曈曈的内心居然如此丰富,以前自己还真没发现这么多。
看了好一会,曈曈说:“我们往走吧,要不下午回来就有点晚了。”在曈曈的催促下,安铁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曈曈一直笑着看着安铁,看安铁兴趣这么高二觉得好玩。
两个人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了那天出租车停下来的那条石子路上,安铁说:“这路那天的出租车都开了二十分钟,我们得走多远啊?”
曈曈说:“也不远,不到两小时也就能走到泊油路上了。”
安铁一听,差点没晕倒,心想还两个小时,也太远了。安铁四周打量一下,企图找辆车,跟根本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安铁感觉脚板已经有点酸了。
正在安铁四处张望的时候,安铁发现从小路慢慢走来一头牛,仔细一看,是辆牛车,不禁大喜道:“曈曈,我们坐一段牛车好不好,省下点力气,一会好走清水河风景区啊?”
曈曈说:“好!”
然后,安铁就过去和赶车的交涉,安铁拿出十块钱要给那个老爷子,老人赶紧说:“搭个车要什么钱啊。上来吧小伙子,就是车小了点,别弄脏了你女朋友的衣服。”
安铁和曈曈兴奋地上了车,看看安铁高兴的样子,曈曈也十分开心,在安铁的感染下,曈曈看着突然说:“我把刚才他们唱的一首歌再给你唱一遍,怎么样?”
安铁盯着曈曈,突然大笑道:“太好了,你能唱吗?”
曈曈娇俏地说:“当然!”说着,张嘴就长了起来:
堂屋点灯屋角明,
屋后传来木叶声;
木叶好比拨灯棍,
夜夜拨动妹的心。
安铁静静地听着曈曈轻柔婉转的声音回荡在山间的路上,心里的柔情在胸中翻涌着,不由得一下子呆了。
第一部 第305章 七彩水雾中的瞳瞳
安铁看着瞳瞳,他完全被瞳瞳唱的那首真挚的情歌震动了。
瞳瞳唱完之后,天真烂漫地笑着对安铁说:“我唱得好听吗?”
安铁看了瞳瞳一会,慢慢伸出手,揽住瞳瞳的肩膀,拍了拍瞳瞳,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山峦,仿佛叹气似的轻轻说:“好听,好听极了!”
然后瞳瞳也没有作声,靠在安铁的肩膀上,一直到牛车到了柏油马路上。
一到柏油马路,瞳瞳马上说:“大爷,我们在这里下来了,谢谢你。”
老大爷笑呵呵地说:“好的好的,小姑娘唱得很好听啊,你们不是去镇上吗?”
瞳瞳说:“娃娃们去清水河风景区,不去镇上,是两股道。”
老大爷道:“嗯,你们往前走走就到了,很近,我走了,丫头。”
瞳瞳说:“大爷再见。”
告别老大爷之后,两个人沿着柏油马路走了一会,又拐进一各小路,走了不多远又开始爬山。安铁问:“听他们说风景区不是沿着柏油马路一直朝前走吗?”
瞳瞳神秘地说:“是啊,我们拐进来看个地方。”
安铁笑道:“什么地方啊?”
瞳瞳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安铁呵呵笑着,摸了摸瞳瞳的头说:“还挺神秘。”
这次爬山时间到是不长,很快安铁和瞳瞳就来到了山顶,走到山顶,安铁马上感觉山风阵阵,树木摇曳,远山逡迤使人凭生一种江湖寥落之感。
就在安铁站在那里望着来时的路,心中颇为感慨的时候,瞳瞳说:“叔叔,你看。”
安铁回过头,顺着瞳瞳手指的方向朝山下望去,这一望,眼前的景象惊得安铁目瞪口呆,张了半天嘴没有说出话来。
只见眼前一个巨大的深坑,如果不是站在山头你根本无法发现这是一个坑,只要你身在这个坑里的任何一个位置,你就是这个坑里的一个小点,如同,人在地球上,发现到处都是平地,根本发现不了地球是一个圆球。
只见深坑的底部,在树木掩映中还有许多形状各异的小房子,一些人在深坑的底部隐隐约约地走动,这些人如此小,安铁突然想起了小人国,又想起电影指环王里的那个童话般的民族。
可安铁知道,自己眼前所见的当然不是童话中的小人国,房子小人小是因为这个深坑太深的缘故。
安铁惊愕了好一会,才瞪着眼睛问瞳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依布鲁天坑?”
瞳幢笑道:“是啊!”
这个天坑的确就是世界上著名的天坑,关于这个天坑有许多的传说,就像外星人或者什么天外来客撞击而成。安铁现在所处的位置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低洼处,往远一看,天坑周围奇峰林立,峭壁峥嵘,奇险峻峭,十分壮观。
实际上天坑的形成当然是地质构造的结果,也是大自然的又一杰作。实际上就是众多山峰困在一起的山谷,底部平坦,有清泉流水,还可以开垦耕种,可开垦的面积很不小,在贵州地无三次平的地理环境下,有许多人家在这里安居也不奇怪。
安铁连连道:“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这里的人家住的地方这么深,牟子什么的能进到下面去吗?”
瞳幢说:“进不去,得走才行。”
安铁惊讶地问:“不会吧,山这么高,我看坑地住了大概都有100多户人家了,这样生活很不方便啊。”
瞳瞳司空见惯地说:“习惯了就好了。”
正在瞳瞳说话的时候,就见山底下爬上来一个人,沿着几乎看不清的小路,向安铁和瞳瞳站着的方向爬了上来,不一会,这人就爬到了离安铁的不远处,脸不红气不喘,身轻如燕,简直就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更让安铁大跌眼镜的是,来人竟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看了安铁和瞳瞳一眼,神情古朴地和他们擦身而过。
安铁张大了嘴巴,半晌没回过神来。
瞳瞳说:“看到了吧,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铁还是疑惑地问:“那要是他们盖房子什么的,买家具,那些大宗的东西怎么运送啊。”
瞳瞳说:“山里人的家具都很简单啊,他们的房子大部分是石头和木头盖的,有的农具都是石头的。”
安铁还是不解地问:“那要是下雨时间长,山里发洪水怎么办,这么深的坑那不得淹啦?”
瞳瞳说:“有地河通到外面,就是没有开车的路。”
安铁“哦”了一声,然后在心里一顿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人类生存智慧的伟大。
安铁饶有兴趣地对瞳瞳说:“瞳瞳,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
瞳瞳犹豫了一下说:“叔叔,我们今天还要去清水河呀,要是下到坑底要好长时间的,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清水河,你要是对这个地方感兴趣,我们改天再专门来这里玩,反正这里离我们家也不远。再说了,我怕你下去又爬上来,会吃不消的。”
瞳瞳这么一说,安铁反倒有点末不开了,心里虽然也在打退堂鼓,嘴上却说:“我就不信,一个60岁的老太太从坑底上来能如履平地,难道我还不行啊?”
瞳瞳一看安铁较上了劲,于是笑嘻嘻地转身到安铁的背后,两手放在安铁的腰上,推着安铁道:“我们今天还是去清水河吧,等回头我专门陪你来这里玩好不好?”说着就把安铁往来时候的路上推着走。
安铁呵呵笑着,被瞳瞳推了一会,瞳瞳才放下手,走在安铁身边,拉着安铁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十分娇憨可爱。
这是安铁和瞳瞳到了这里后,瞳瞳最高兴的一天。想起前两天瞳瞳在短期内遭受的变故,安铁不禁把瞳瞳搂了过来,搂着瞳瞳的肩膀,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
被安铁搂着的时候,瞳瞳眼睛发亮地看了安铁一眼,对安铁笑了一下,然后也伸出一只手搂着安铁的腰,高兴地和安铁一走在山路上不急不慢地往前走。
一边走,安铁一边观察,刚才那个天坑虽然险峻,但现在自己和瞳瞳走的山路地势很高,所以刚才爬的那山在没觉得高,走了不一会,两个人就又上了柏油马路。
在柏油马路上走了不一会,瞳瞳轻轻放开安铁的手,停下来,把背包打开,从背包里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手电。
安铁笑道:“丫头,大白天你拿什么手电啊?你这背包里装的东西不少啊。”说着,拿过来一掂了掂,还挺沉。
安铁道:“这么沉,我来背。”说着,把背包背在了自己背上。
瞳幢说:“东西不多啊,就是些水和吃的东西。一会你就知道手电的作用了,嘻嘻!”
说话间,安铁突然就看到一座山拦在眼前,有一个隧道在山中对穿而过,有多长不知道。安铁抬头,只见隧道的顶部写着:“南昆铁路一号隧道。”隧道很长看不到头,里面黑漆漆的,大概有几盏昏黄的灯光,但在隧道内潮湿的雾气包围中几乎看不清楚。
安铁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瞳瞳带手电的用处。
两个人走进隧道,黑暗一下子就把两个人包围了。瞳瞳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牵着安铁的手,在隧道内沿着铁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走了一会,猛然听到隧道口传来轰轰隆隆的声响,接着一长声响亮的火车轰鸣声刺耳地传来,回音在随道里激烈回旋着,震得安铁的耳朵嗡嗡做响。
安铁赶紧往旁边一看,发现陛道壁上有一个不大的洞,马上一把抱起瞳瞳,往洞里一闪。安铁和瞳瞳刚刚在洞里站稳,火车就在身边呼啸着飞驰而过,十分惊险。
火牟过去之后,瞳瞳拍着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这火车怎么这么快啊!”
安铁紧张地问:“丫头,吓坏了吧,这隧道还有多长啊?”
瞳瞳笑着说:“不怕,有叔叔在嘛!快了,再走一会就到头了,估计不会再有火车了。”
两个人又小心地走了一会,终于出了隧道,眼前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心情也马上变得豁然开朗了。
瞳瞳一出隧道,眯着眼睛,手搭在额头上看了看天,笑吟吟地说:“啊,终于出来了,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出了隧道不一会,安铁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铁路桥。这就是闻名天下的世界第一高桥。安铁从资料上了解到,眼前的清水河大桥全长360.5米,大桥从河底至桥面高达183米,是世界铁路桥梁高度之最,四号100米高墩比目前世界最高的德国洛母巴河桥主墩还要高5米,该墩54米深基相当于20层楼高,亦属世界第一,128米的主跨名剩我国铁路干线桥梁跨度榜首。
安铁和瞳瞳来到桥上,往桥下一看,看得安铁心惊肉跳,那可是将近200米的高度啊,看着河底,人就在天上一样。安铁有恐高症,站在桥上往下看,安铁的头一阵阵发晕,于是赶紧用手抓住了桥的栏杆。
再看一眼身边的瞳瞳,只见瞳瞳正怔怔地看着桥下的流水,过了一会,又转头看着安铁,轻轻笑着。
安铁来的时候就从资料上了解到清水河有有着许多世界奇观,只是身临其境之后,还是感觉一个个意外接踵而至。在大桥四周,有九条瀑布从半山腰的洞穴中喷涌流出,气势磅礴,飞泻河中,如同就要腾飞的白龙,在峡谷间欢腾雀跃,这就是有名的“九龙瀑”,正是“清水河中多怪异,白龙九条翻江腾。”
这里的瀑布落差都在150余米,飞泻而下的瀑布溅起茫茫雨雾,真个是“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红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
飞瀑溅起的雾气在峡谷里蒸腾着,雾气一直向上蒸腾蔓延在山间和清水河大桥的周围,正午的阳光照射在沸腾的瀑布和蒸腾的雾气上,散发着七彩的霞光。
安铁不敢再往桥下看,于是把目光远远地投向峡谷两岸。
在距瀑布约二里的地方,有一处低平缓的小*平坝子,数十户人家掩映在绿林丛中,竹林木舍,花照流水,好一处世外桃源!
感叹了好一会,安铁转头看着站在桥上的瞳瞳,只见山风吹动着瞳瞳的长发,在这条著名的峡谷上,在世界第一的最高的清水河桥梁上,在九条白龙一样的瀑布中间,在峡谷间水雾蒸腾的七彩霞光里,幢瞳脸色平静,时而凝视着桥下水面,时而看着安铁静静地微笑,如一朵在仙境里静静地寂寞盛开的花,独自灿烂着,安铁看着瞳瞳,不由得痴了。
就在安铁痴痴地看着瞳瞳发呆的时候,安铁感觉有一只手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安铁就听瞳瞳轻声说:“叔叔,你看到前面那个村子了吗?”
安铁说:“看见了,怎么啦?丫头?”
瞳瞳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那个村子很漂亮,是吧?”
安铁道:“是啊!”
瞳瞳突然幽幽地说:“要是我们不认识这里的人,要是就我们俩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就好了。”
安铁心中一动,沉思了半晌,然后说:“丫头,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瞳瞳说:“好,不过,要走到那个村子可不容易啊,要下到桥下面,然后在峡谷中找一条路爬上去,我还没到峡谷里去过呢?搞不好找不到路啊。”
安铁信心百倍地说:“那还不好找吗?那个村子不就在眼前吗?看着不到3里地吧,好找,你跟我来。”说着,安铁就拉着瞳瞳往清水河桥的一侧走去,瞳瞳也没说话,乖乖地跟在安铁的身后。
安铁带着瞳瞳刚刚离开清水河桥,安铁就发现刚才自己说了大话,因为桥的周围全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找不到里下到峡谷里去。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条不是路的小路,惊险万分地终于下到了谷底。
等到了峡谷底下,然后抬头一看,安铁除了被峡谷两边的美景所迷之外,完全傻眼了,因为,在峡谷底下四周一看,根本找不到一条去刚才那个村子的路,峡谷两天的悬崖几乎都是90度的峭壁耸立在头上,抬头一看,天空只有一线裂开在头顶。
安铁现在才真正懵了,此时此地,安铁连刚才那个村子在什么方向都有点搞不清了。
安铁不好意思地看着瞳瞳,为刚才自己吹的牛感到很不好意思,瞳瞳也对安铁笑笑,然后拉起安铁的手说:“叔叔别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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