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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069章
安铁看赵燕低眉含羞的样子,自己也搞得有此不太自然,招呼赵燕坐下来,却不知道该跟赵燕说点什么,尴尬中点了一个烟,然后故作轻松地问:“赵燕,你今天过生日怎么安排的呀?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赵燕微笑道:“不用了,你记得我的生日我已经挺高兴了,嗯,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到我家吃饭,谢谢你的花,怎么样?”赵燕说完在这句话,像松了口气似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安铁顿了一下,道:“这个,不好吧,你今天是寿星啊,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赵燕看着安铁说:“你就说去还是不去吧,本来过生日也不是大事嘛,就当咱俩聚一下呗,反正我也没想好跟谁过这个生日。”赵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眼睛一直盯着安铁,目光里带着一种期待。
安铁笑了笑,说:“那行。”
赵燕看了看安铁,笑了一下,然后缕了缕额前的乱发,沉吟了一会,说:“对了,中午来的那个女孩是瞳瞳的亲戚吗?怎么跟瞳瞳长得那么像啊?我第一眼看还以为是瞳瞳呢。”
安铁听赵燕这么说,顿了顿,道:“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跟瞳瞳没什么关系,我第一眼看到她也是错把她当成瞳瞳,才认识了她。”
赵燕轻蹙了一眉头,想了想,说:“瞳瞳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安铁心里一沉,道:“嗯。”
赵燕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看安铁,笑着说:“我想,瞳瞳会回来找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不过,中午来的那个女孩还真让我愣了一下,很难想象那张跟瞳瞳那么像的脸,会是那样的性格,我都有点晕了。”
安铁笑道:“我开始看到她也是你现在这样想,那个丫头跟瞳瞳的性格差太远了,仔细看她的长相,跟瞳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赵燕“嗯”了一声,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安铁和赵燕一起陷入沉默中的时候,张生敲门走了进来,一看见赵燕在,挑了一下眉毛,眼睛贼兮兮地在安铁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对赵燕道:“赵姐,生日快乐哈。”
赵燕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看张生,然后又看一眼安铁,对张生道:“谢谢啊!你有事跟安总说吧?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说完,赵燕站起身,走出安铁的办公室。
张生见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后,坐在安铁身边,打量了一下安铁,道:“大哥,你送赵姐什么了,我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嘿嘿。”
安铁瞟了一眼张生,道:“别瞎扯了,你有事吗?”
张生往沙发上一仰,道:“没什么事,我想跟你说一声,下午我还得去陈丝丝那一趟,她说对咱们给她出的企划案还有点疑问,唉!大哥,我快疯了。”
安铁看看张生,说:“我看你这样似乎很享受,还疯了?让一个集团漂亮女老总指名道姓地点你,看来你小子的魅力不是一般地大。”
张生嘿嘿一笑,说:“大哥,你不要冤枉我,你看那个陈丝丝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她估计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整整我,绝对的老处*女心态。”
安铁看看张生,问道:“对了,还没问你,你去了好几次,对那个集团有什么了解吗?这个客户开发的潜力大不大?”
张生听安铁这么问,立刻坐直了身体,沉吟道:“大哥,你还别说,陈丝丝所在的那个集团的确很有实力,你想啊,他们是做能源生意的,而且我听说他们的粮食和煤炭还有木材长期出口日本,与一个日本的株式会社长期合作,赚海了。”
安铁听完,心里突然想起一个海外网站的一条新闻,说是日本人在中国经常购买大量的煤炭,然后囤积在海底,以做为备战之用,据说陕西的煤炭几乎有三分之一都被日本人买去了,虽然这条消息不见得真实,却也有那么一点苗头,早在五年前,安铁就听说东北大量的煤炭被日本人大量低价买走,几乎把东三省的煤炭都抢光了,还有东北的木材,在日本本土,法律是禁止砍树的,他们的环保做得非常好,但日本却有许多做各种各样筷子的公司,全部是用从中国进口的木材,而且日本的筷子大量进口到中国,日本人的这些心思从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时候就开始动了,现在大兴安岭大一点的村几乎都被砍光了,已经封山养林许多年了。
东北三省本来是能源大省,煤炭和木材都非常丰富,可现在东北的煤炭公司和林业工人的生存状态几乎是全国最差的,尤其是林业工人,几乎没有了生路,许多人纷纷外出打工,男人做苦力,女孩子许多做了小姐。仅仅大连开发区一个区几乎就有70是黑龙江人,就可见一般。
安铁想了一会,道:“张生,你回头查查是哪个个株式会社,然后从陈丝丝那里探听一下,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合作可能,看她对你三天一传,两天一唤,你也多下点功夫。”
张生皱着眉头,道:“知道了,那个陈丝丝啊,算了,放心大哥,这个客户应该跑不了,我就不信有我张二狗搞不定的女人。”
从公司下了班,安铁就和赵燕一起去了她的家,赵燕在一个市中心的边缘地带买一套二居室,所在的小区离海边不是很远,环境也很清幽,很适合赵燕居住。
在一栋五层高的小楼停下来,安铁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赵燕道:“这个小区不错啊,赵燕,你什么时候买的?”
赵燕抿嘴笑道:“也没买多长时间,刚住了一年,不过我挺喜欢这里的。”
安铁往楼上看了一眼,见三楼的阳台上挂着淡紫色的窗帘,阳台上面还摆着很多植物,安铁指着那个阳台,说道:“那个三楼就是你家吧?”
赵燕往上一看,目光闪烁地看着安铁,说:“你怎么知道?”
安铁嘿嘿一笑:“感觉,你的性格比较适合那样装饰的阳台。”
此时赵燕的手里还捧着安铁买的那束白色郁金香,衬得赵燕的表情略微有些恍惚,赵燕道:“对!那就是我家,走吧,咱们上去吧。”
安铁却道:“等会!”说完,安铁打开后备箱,拿出中午买的蛋糕,举起来,道:“过生日怎么能没蛋糕呢。”
赵燕怔怔地看着安铁手里蛋糕,然后又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一时间不知道对安铁说些什么,抿嘴对着安铁笑笑,然后引着安铁上楼。
赵燕的房子布置得很简单、很温馨,一进来就有一种居家生活的感觉,安铁坐在赵燕客厅里那组小巧舒适的沙发上,赵燕先是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张罗着给安铁泡了一杯茶,然后,从阳台拿出一只水晶花瓶,仔细地把那束花插入瓶中。
赵燕插花的时候安铁抽着烟自一旁静静地看着,赵燕半蹲在茶几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轻柔地用手抚弄着那朵朵洁白的郁金香,像是盯着一样宝贝似的,搞得安铁心里很不安。
赵燕把那花弄好之后,抬起头对安铁笑着说:“你等一会,饭一会就做好了,哦,你要是觉得闷可以看看影碟,或者听听歌,在我这别拘束啊。”说完,赵燕的眼里闪过一丝俏皮,然后去厨房忙活去了。
安铁本来打算帮着赵燕一直做饭,给她打打下手,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这个在公司办事成熟干练的姑娘,与安铁在一起时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安铁一直都知道,可安铁却无法对她做出任何回应。
在安铁心里赵燕与其他的女人不同,她是工作上的得力助手,是生活上的朋友,这种关系对于安铁来说已经很幸运,安铁只希望赵燕能够在哪天遇到她喜欢的人,或者懂她疼惜她的男人。
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和赵燕家里温馨而恬适的摆设,本应该是一种让人宁静而舒适的感觉,可安铁的心却没来由地焦躁起来,好不容易等赵燕做完饭,两个人围坐在餐桌旁。
安铁看着满桌子的菜笑呵呵地说:“赵燕还是那么能干,我记得以前瞳瞳生病的时候你帮着做了一次饭,当时我还想,谁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安铁顺口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说完之后安铁都觉得自己说的很拙劣。
赵燕拿起杯子倒酒,微微低着头,倒是没对安铁的话做什么评价,等倒完了酒之后,赵燕把杯子递给安铁,对安铁道:“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我先敬你一杯吧。”
安铁接过赵燕递过来的酒杯,与赵燕碰了一下,还没等安铁把酒杯拿到唇边,赵燕就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干了,然后抹了一下嘴,看着安铁,道:“你怎么不喝呀?”
安铁笑了一下,也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这酒居然是黄酒,还温温的,想必是赵燕烫过了,安铁感觉那酒下肚之后,胃里暖融融的,很舒服,对赵燕说:“还是黄酒啊,我刚才都没注意。”
赵燕给安铁夹了点菜放进碗里,微笑着说:“我不太喜欢喝红酒和白酒,啤酒喝着还不舒服,就弄了点花雕,度数不高,依你的酒量估计喝两三瓶也不会醉。”
赵燕今天的兴致很高,与安铁喝了差不多两瓶花雕,安铁也不知道是今天状态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感觉脑袋有点发沉。
再一看赵燕,双颊绯红,眼睛水汪汪的,与安铁聊了一些安铁不在天道的那段期间公司里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言语间也不像平时那么拘谨,安铁以前从来没发现赵燕还有这样憨态可掬的一面,也不由得心里轻松起来,与赵燕东拉西扯地聊着。
等到第三瓶酒喝光了以后,赵燕拎起空瓶晃了晃,痴痴地笑着说:“没了,我再去拿一瓶,好不好?”说着,赵燕一手扶住桌沿打算站起来。
安铁连忙阻止道:“赵燕,别喝了,喝太多了难受,咱们把蜡烛点上切蛋糕怎么样?”
赵燕醉眼朦胧地看看安铁,突然笑出声来,道:“好啊,我要许愿,你知道吗,我每年过生日都是一个人,可我还是会在蛋糕上点上蜡烛许一个愿,我许的……”说道这,赵燕盯着安铁愣了一会,抬起一只胳膊指着安铁,笑道:“我的愿望只有你哦,真的,安铁……”叫完安铁的名字,赵燕一下子伏在桌上,不动了。
安铁知道赵燕是喝多了,走过去,拍了一下赵燕的肩膀,低声道:“赵燕,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安铁把赵燕扶起来,一看到赵燕的脸,心里顿时一沉,只见赵燕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水中的山”手打
第二部 第070章
安铁愣愣地看着满脸泪痕的赵燕,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虽然此时安铁的脑袋有点晕,可也没醉,赵燕刚才说的话,安铁听得很清楚,安铁扶着赵燕的肩膀,低声道:“赵燕,怎么哭了?今天是你生日啊,你应该开心些。”
赵燕是真的醉了,朦胧着眼看看安铁,抬起一只手,然后又犹豫着放下来,对安铁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没哭啊,你不是说要给我点蜡烛嘛,我还等着许愿呢。”
安铁听赵燕这么说,顿了顿,让赵燕靠在椅背上,自己把那个生日蛋粒放在桌子上,点燃蜡烛,然后把屋子里的灯关掉,在赵燕对面坐下来。
赵燕眯着眼睛看看跳动的火苗,然后抬头对安铁笑着说:“让它燃烧一会,我毒欢看着蜡烛燃烧的时候亮光闪闪的样子。”
在烛光的映衬下,赵燕的脸有些模糊,她嘴角笑意有内敛而执着,目光清澈而炙热。此时的气氛让安铁感觉很压抑,尤其看着赵燕那朦胧的笑脸,这样的赵燕很迷人,眼角眉梢带着落寞和伤感,可她却对自己一直在温柔地笑着,看着那烛火的表情像看着一个情人似的,或者,那烛火代表着她的回忆和一直以来没有达成的愿望。
安铁静静地坐在餐桌旁,也盯着蛋糕上的蜡烛发呆,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仿佛在配合着这种异样的安静,像是在演一场独幕剧。
安铁眼看着蜡烛燃到了一半,对赵燕道:“许个愿吧,否则蜡烛都烧完了。”
赵燕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眉心,那样子既虔诚又圣洁,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圈阴影。
过了一会,赵燕缓缓抬起头,目光慵懒地看看安铁,笑着说:“嗯,我许下愿望了,我给你切蛋糕吧。”说完,赵燕作势要吹蜡烛。
安铁在一旁看着,只是笑,没说话,赵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弯着腰,看一眼安铁,道:“跟我一起吹啊?”
安铁也站起来,欠了一下身,两个人同时吹了一口气,在蜡烛吹灭的一刻,赵燕由于脚步不稳,于是,一声闷响,两个人的额头碰到了一起,赵燕低呼一声,赶紧道:“哎呀,撞到你了吧?”
安铁知道赵燕撞的也不轻,赶紧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我去开灯。”
赵燕一把拉住安铁的胳膊,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先不要开灯!”
安铁身子一僵,与赵燕隔着一张桌子在黑暗中对望,此时,赵燕的表情开始飘忽起来,也不太清楚赵燕在想什么,可安铁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非常不自然,甚至还带着一丝惊愕。
也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安铁都觉得被赵燕抓住的胳膊都有点酸了,安铁在心底叹了口气,绕到桌子的另一侧,站在赵燕身旁说:“赵燕,你醉了,我扶你进屋休息。”
黑暗中,安铁感觉赵燕转过身,然后赵燕就伸出手臂搂住安铁,把头靠在安铁的身上,安铁站在原地,用手摸着赵燕的头发,嗓音低哑地说:“赵燕……”
赵燕打断安铁,缓缓地说:“抱我一会好吗?”
安铁犹豫了一下,揽住赵燕的肩膀,赵燕的脸在安铁的身上动了动,两个人在黑暗中又沉默下来。
搂着赵燕,安铁的心里越来越堵得慌,赵燕的肩膀一直是颤抖着的,安铁知道赵燕又在压抑地哭,这样的赵燕让人心疼,可安铁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令赵燕更舒服一点。
感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人说感情是自私的,安铁认为感情不但自私,更是残酷的,就像自己跟李小娜和秦枫的那段感情,到了最后都弄得伤痕累累,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缘由。
安铁正想着,赵燕攀着安铁的身子站了起来,双手搭着安铁的肩膀,把头微微扬起来,这时,他们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对面楼的灯光,安铁看到赵燕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还没等安铁反应过来,赵燕的嘴唇就在安铁的嘴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吻,很轻,就像一只蝴蝶在翕动翅膀。
安铁深吸一口气,手掌在赵燕的脊背上笨拙地动了动,赵燕的嘴唇又迎了了上来,赵燕的嘴唇柔软而温暖,贴在安铁的嘴唇上有些不知所措。
安铁感觉赵燕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很青涩,像个不知情事的少女,从赵燕身上传来的那种淡淡的清香,让安铁开始恍惚而自责起来。
安铁在心里不住地想,这不会是赵燕的初吻吧?想到这里,安铁的脑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张了张嘴,最终很困难地说:“赵燕?”
赵燕的嘴唇蓦地离开安铁,慌乱地离开安铁的怀抱,在黑暗中差点栽个跟头,幸亏安铁及时扶住,才没有让赵燕太尴尬。
随后,安铁把赵燕扶进卧室,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赵燕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估计即使现在是清醒的,也不想睁开了。
安铁给赵燕盖好被子,低下头看了看赵燕,此时赵燕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红,反倒有些苍白,安铁见赵燕的额头上散乱的头发,给赵燕轻柔地理了一下,站在哪里怔怔地看了赵燕一会,犹豫了一下之后,俯下身在赵燕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悄悄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离开赵燕家以后,安铁心事重重地开着车在大马路上逛荡,没想到五年,赵燕还是没放下来,以前以为赵燕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再加上一起共事久了,所以对自己有好感很正常,可问题是,经过了五年,赵燕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打算,这让安铁觉得很不舒服。
安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反而觉得自己身上有着大多数男人的那种劣根性,以至于安铁在面对瞳瞳的那份感情时都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能够鼓起勇气面对与瞳瞳的感情,安铁也是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
看着一个爱你的女人持续地饱受煎熬,却干瞪眼没有办法,安铁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这比秦枫伤害自己更让安铁难受。
安铁就是这种人,如果秦枫没有伤害自己,没有出那么多事情,安铁即使不爱秦枫,他永远都不会提出与秦枫分手。
在感情上,他永远都会选择做一个承担者,即使他已经不爱这个人,那么他会选择做一个悲壮的承担者,他会用那种悲壮的美来安慰自己,而绝对不想去伤害一个爱他的女人。
可是,有时候,伤害总是在你没有意识的时候发生,就像秦枫,后来安铁想起来,自己与秦枫的感情牵扯里,其实自己有许多责任。
可是,赵燕,她更加不应该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与痛苦,现在,他只能看着赵燕痛苦,却束手无策,赵燕从不对你提要求,却也不改变自己。
赵燕和白飞飞不同,白飞飞在感情上聪明而自制,所以安铁比较放心,而赵燕,却总是在自己放任自己。
安铁想着赵燕刚才的那个青涩的吻,心里更加烦躁,使劲踩了一下油门,让车在马路上飞驰起来。
安铁把车开到闹市区,看了看所处的位置,突然间很想喝点酒,这时,安铁想起了李海军,心里无端地冒出了一股伤感,也不知道李海军现在在哪?
回来以后,安铁一直没有试图联络李海军,他告诉自己,等忙过一段再说,可是,在内心里他似乎有些害怕见到李海军。
这种感觉让安铁很不舒服,按理说,他应该彻底地面对自己了,李海军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按道理说,他没有理由害怕面对李海军。
看来,人这一辈子都在成长,一辈子都要面对自我修缮的问题。
以前李海军在过客酒吧的时候,安铁每天晚上泡酒吧都成了一种习惯,而一看到李海军在那个酒吧的吧台后站着,或者在小屋子里呆着,心里就非常踏实。
现在过客酒吧里没有了李海军和白飞飞,已经跟普通的酒吧没什么区别了,安铁自从回到滨城也就去了那么一两次,安铁在过客酒吧门口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开出过客酒吧所在的巷子,安铁突然想起了与李海军和白飞飞一起去过的日吧,突然感觉那个日吧里幽灵一样压抑和悲沧的能剧,一直就在在自己的心里回荡着,只不过被平日的喧闹掩盖了。安铁呆呆里愣了一会,于是,调转车头自己的记忆往那个日吧的方向开去。
到达那个日吧以后,安铁看到日吧里面灯火通明,门口的村上挂着一些白底带字的灯笼,风一吹,那灯笼就摇晃起来,远远看上去,像《倩女幽魂》里的鬼屋似的。
以前来过几次,也不知道这里是画舫的产业,只道是个有想法的餐馆老板搞的形式主义,现在仔细看看眼前的日吧,还真有点画舫的一贯风格,故弄玄虚得离谱,可是这样的故弄玄虚也挺讨人喜欢的。
通过几株开满樱花的树,踏上小桥,扫了一眼日吧的小轩窗,安铁的脑袋里立刻就浮现了那日与吴雅在极乐岛去喝茶的那个套院,这里简直就是那个套院的翻版,不过却有着更明显的日本文化气质在里面。
到了前台,穿着和服的女孩对安铁甜甜地笑着说:“先生几位?”
安铁随口道:“一位,给我找个包间,还有,我想看看你们这的能剧。”
前台小姐有些诧异地看看安铁,然后对安铁道:“包间没问题,可先生说的能剧我们这里在两年前就没这个节目了。”
这回换做安铁愣了,的确,五年怎么能没变化呢,安铁笑道:(更新最快.1……6k.)“那行吧,先找个包间给我。”
安铁由服务员带着进了一间小型的包间,点了点吃的和酒,便坐在塌塌米上等着上酒菜,这里的环境和五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可没有了能剧,这多少让安铁有点扫兴。
安铁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一口,门就被服务员推了开来,安铁点的东西陆陆续续地上齐了。
安铁抄起筷子,刚想夹菜,发觉屋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往门口一看,一个长相端庄,身穿和服的服务员跪坐在门口,微微低着头。
一个大活人在一旁跪着,尤其包间就自己一个人,安铁觉得非常别扭,对服务员道:“小姐,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打发掉服务员,安铁往酒盅里倒上这里的清酒,自斟自饮起来,包间里的灯光很柔和,盛酒的小酒盅很是精致可爱,安铁喝了几杯,越喝越觉得麻烦,走到门口叫来服务员,道:“小姐,你给我拿个大点的杯子来。”
换了茶碗大的酒杯,安铁才觉得喝起来舒服一点,酒喝得爽了,刚才郁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安铁环视了一下包间里的摆设,眯起眼睛,手执酒杯,一边喝一边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道:“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念叨完这首诗,安铁兀自笑了起来,然后竟自己唱了起束“正月里来那个闹矫情呐,四月里来这个矫情闹,朗里格朗!”
就在安铁正想夹一口菜的时候,突然门外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扰了!”
话音刚落,推拉门随即拉开,安铁愣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支画。
在安铁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支画却已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水中的山”手打
第二部 第071章
这个支画还是那么冷静,冷得如同一个冰雕成的美人,仿佛一碰就会碎。
安铁看见支画在自己的对面跪坐下来,神色立即恢复了平静,对支画点了一下头,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想听听支画怎么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到访。
支画看了安铁几秒钟,她眼睛里的情绪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然后微笑着对安铁道:“安先生来这里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五年没见,不知道安先生在忙些什么?”
安铁笑道:“难得支画女士还能挂念我,我是临时决定来这里坐坐的,不好意思打扰你。”
支画扫了一眼安铁的桌面,对安铁笑吟吟地说:“安先生好兴致啊,刚才我路过这里听到你自己在念诗,听声音觉得耳熟,就进来看看。”支画把她的闯入说成了一个偶然。
安铁道:“支画女士见笑了,今天有点喝高了,呵呵。”
支画瞟了一眼安铁,对安铁道:“不知道我进来有没有打扰安先生的雅兴呢?”
安铁暗道,不请自来,已经打扰了,还跟我兜圈子,不过,正好,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今天咱们就算来个对对碰。
碰到支画,安铁刚才心里的不舒服马上就不见了,支画是一个需要专心对付的人。
安铁道:“没有,我是找不到人一起喝酒,就自个过来喝几杯,如果支画女士不嫌弃,一起喝点?”安铁装作大咧咧的样子,拿起一只酒杯给支画倒了一杯酒,给支画递了过去。
支画眼睛犀利地看了一眼安铁,接过安铁递来的酒杯,道:“求之不得,这清酒就是要和对心思的人喝才有味道,那我就打扰了。”
与支画碰了下杯,支画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估计她对这个大酒杯还不太习惯,只用两只捏着酒杯,小指微微上翘,那手保养的极好,手的形状也非常小巧,其实若是用之前安铁换下来的酒杯,她拿酒的姿势会更好看。
与支画喝着小酒闲聊一会,逐渐地,刚开始那种生疏的言辞越发少了,支画是那种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女人,可说话间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疏离和气势给人的压迫感很强,但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一流,以至于她说出一些让你尴尬的话你也不会觉得她失礼,反而会误以为她很直率。
虽然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却是目前要接近画舫查明一些事情不得不通过的重要环节。
通过吴雅和柳如月,安铁对这个支画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柳如月提到过这个组织中的重要人物,老爷子,估计支画跟这个老爷子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让支画负责亚洲地区的所有事务。
安铁看支画喝了不少酒,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对支画道:“支画女士的酒量真不错,再这么喝下去我就彻底晕了。”
支画淡淡一笑,道:“安先生说笑了,这清酒怎么会醉人呢。”
安铁顿了一下,笑吟吟地说:“支画女士,你可知道通常酒是不会轻易让男人醉的,男人要是醉了肯定是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
支画爽快地笑了起来,道:“好个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与安铁先生一起喝酒,我算明白安先生的魅力在何处了。”说完,支画颇有深意地看着安铁。
安铁觉得自己说话一点也不幽默,更不知道自己魅力在哪里,反而莫名其妙有些紧张,这个女人眼睛里有一种非常凌厉的东西,让你很难把握,男人对于很难把握的女人总是会多少有些紧张的。
安铁对支画微笑着,没说话,岔开话题道:“支画女士,我之前对你们这里的能剧印象很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没有这个节目了?”
支画道:“哦?安先生还对日本的能剧感兴趣,我还当这里没人识货呢,就让人把这个节目取消了,其实,我是很喜欢中国的京剧的,能剧看起来会给人一点压力,一般人似乎承受不了,安先生能喜欢,很难得,现在来这里消遣的客人大多是找乐子的,恐怕能剧不太合适。”
安铁点点头,问道:“一直没有问,支画女士是华人吗?”
支画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微微颔首,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是中国人啊,不过我是在日本留学,然后在日本工作的时间比较长,说我是半个日本人也是可以的。”
安铁赶紧说:“哦,你看我这记性,我还真有点糊涂了。”
支画看了看安铁,淡淡地说:“怎么?安先生也不喜欢日本人吗?”
安铁笑了一下,说道:“哪里,我没那么敏感,哪国人都是地球人,只要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支画重复了一遍安铁说的那句话,道:“安先生说的好,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想必我和安先生应该算是朋友了,你说对吧?”
安铁顿了顿,笑着说,说道:“那是。”
就在这个时候,推拉门外有人道:“支画女士,有人找。”
支画皱了一下眉头,刚才那种和颜悦色的表情立刻就不见了,声音冷冰冰地说:“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打扰我,你先下去吧。”
外面的人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是。”,接着就离开了包间的门口。
支画对安铁欠身点了一下头,说:“安先生,今天很高兴能跟你一起喝酒,我恐怕要失陪了,安先生以后要是有兴致咱们改日再聚,到时候,我安排安先生看能剧,怎么样?”
安铁道:“好,你去忙吧。”说完,安铁站起身,打算送支画出包间。
就在支画推开推拉门的时候,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安铁看到那个人,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笑着打招呼,道:“王总也在,这么巧。”
王贵狐疑地看看支画和安铁,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对安铁道:“安兄与支画女士也认识?”
安铁看一眼支画,支画冷冷淡淡地看着王贵,紧抿着嘴唇没说话,似乎对王贵的突然出现有些不太高兴。
安铁对王贵道:“王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王贵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目的,对支画道:“不好意思,支画女士,我有点急事找你,一听说你在这个包间,就赶过来了。”
支画扫了一眼王贵,眼睛快速眯了一下,微笑道:“王总这是说什么话,来我们日吧的都是客人嘛,让王总久等了,咱们去我办公室谈吧。”说完,支画对安铁点了一下头,径直朝前面走去。
王贵看看安铁,道:“安总,今天我有事,改天咱们再聚。”说完,追着支画走了。
安铁看着支画和王贵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个王贵与支画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嘛。
安铁也无心再喝下去了,结了帐,就往家赶。
回到家以后,安铁刚打开房门,克林顿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亲昵地扑到安铁身上撒欢,安铁看狗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兴奋,还带着一点委屈,这才想起今晚给赵燕过生日忘了嘱咐张生喂它东西了。
安铁发现屋子里的灯是关着的,现在也就十点钟,张生应该不会这么早睡,难道会陈丝丝还没回来,安铁推开客房的门,果然。
安铁外套也没来得及脱,赶紧给克林顿的食盆里放了点狗粮,再看盛水的碗,里面也空了,安铁自嘲地笑了笑,摸摸正在嚼狗粮的克林顿,道:“不好意思啊,我都你忘了。”
说完这句话,安铁突然想起瞳瞳刚来大连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安铁也经常会忘记家里还有个小女孩,看来自己还真不适合当个保姆样的角色,太粗糙。
在克林顿吃东西的时候,安铁蹲在克林顿的身边,用手不断摸着克林顿越来越亮的金黄色毛,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小克啊,我呢现在比较忙,事情比较多,对你照顾得不是很好,等我稍微闲下来一些,我就经常带你出去玩,唉,你现在刚来不久,我们还对互相的习性不熟悉,等我们比较熟悉了,你能听指挥了,我就带着你到处走,我现在也不敢把你长时间放在车里啊,要是你在车里时间长了,拉屎拉尿怎么办?嗯?回头我上网搜索一下,看看别人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嘿嘿,好了,你先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吃着吧,吃完睡觉。”
安铁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发现现在自己变得似乎越来越唠叨了,居然跟一条狗说那么多废话,以前,安铁对动物是根本没有耐心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安铁打开电脑,在电脑开机的间隙,想起支画这个女人,安铁觉得这支画似乎变了一些,仔细想了想,又想不出哪里变化了。是没有以前漂亮了?不像,这个女人还像一个瓷器制作的美人,美丽悠远得像似远古来的一样。
“看她今晚的意思,似乎她也在留意我,为什么秦枫刚跟我分手不久,她马上就聘请秦枫去为她工作呢?这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
“这些事情秦枫会不会有了解?如果秦枫不了解这些,那她弄不好就很危险了。”
安铁不禁又为秦枫担心起来,然后又想,吴雅说,秦枫也见过这个所谓的“老爷子”,这个老爷子应该就是画舫的最高领导人了?支画和吴雅是汉唐国际投资集团的亚洲区和大中华区总裁,那画舫应该就是属于汉唐国际的。那汉唐国际的老板应该就是画舫的最高领导人了?
第二部 第072章
安铁正坐在电脑前沉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克林顿正摇着尾巴看自己,安铁摸摸克林顿的头,对克林顿道:“吃饱了就睡觉去!”
克林顿听了安铁的话,腾地蹦到了安铁的床上,安铁看着趴在自己床上的狗愣了一下,暗想,这狗都这么大了,以前肯定有主人,这段日子它经常在自己要睡觉的时候盯着自己的床不想出去,估计是以前趴在主人的床上睡吧。
想到这里安铁皱了一下眉头,跟一条狗睡在一张床上,这……眼看着克林顿闭上眼睛,安铁笑了一下,轻声叹道:“操!我竟然孤独如此了吗?”
最后,安铁纵容了这只狗,让它睡在了自己的脚底下,感受着脚底下这个活物传来的温度,安铁这一夜睡得很踏实,难怪一些养宠物的人搂着宠物睡觉,以前安铁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情,现在安铁多少有些明白了。
当一个寂寞,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陪伴时,养一只听话的宠物多少能打消掉一点寂寞的情绪,起码它也有脑子,它是活的,它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和你对它的好。
第二天,安铁刚到自己的办公室,柳如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想起那天与吴雅见面的种种,安铁的嗓音略显低沉,怎么感觉与吴雅的每次交涉都带是在一种极其暧昧的情况下进行的呢,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安铁感觉自己像个牛郎。
“安铁,我是如月,怎么样?听说你去极乐岛了?”柳如月声音轻柔地说。
“嗯,去了,和她随便谈了谈。”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吴雅应该对你一直印象很不错哦。”柳如月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倒是没谈什么实质性问题,品茶、聊天,你也知道,吴雅爱整这些。”安铁道“那倒是,我跟吴雅在一起久了,有时候觉得她也是一个挺直率的人,但看对什么事情。对了,你最近一直都很忙吧?要是有时间来我这坐坐,我这几天跟那个城管局局长一直在接触,你过来我好跟你详细说说。”柳如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也算不上忙,这样吧,我今天下班去你那,方便吗?”
“随时都方便啊,看你,跟我还这么客气,那好,我准备好晚饭等你去。”柳如月轻快地说。
挂了柳如月的电话,安铁皱了一下眉头,最近这一段看似有很多事情缠绕着自己,可说到底一切又都是在误打误撞,被一些事情搞得有点发懵,但画舫是个重要的环节,等这个招标工程结束之后,应该从画舫这边重点突破一下。
今天安铁进公司的时候,没看到越燕的影子,心里稍微有点烦躁,昨天赵燕确实是醉了,可正因为醉了安铁才正视到赵燕压抑已久的情绪,做为一个女人来说,赵燕很完美,甚至无懈可击,安铁愿意和赵燕成为最好的搭档或是朋友,可对于感情这一方面,安铁的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安铁印象中赵燕在自己面前很少掉眼泪,这个平时面对下面员工沉着干练的姑娘,昨天的脆弱让安铁的触动很大,感觉非常无力,相信每个男人面对一个在自己面前落泪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安铁也不例外。
点上一根烟,安铁想起在自己临走时赵燕还在跳动着的睫毛,安铁知道,赵燕其实头脑很清醒,她是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才装作睡着了,给她扯起被子替她掖上被角的时候,安铁甚至有那么一刻想拥抱她。
就在安铁手里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接着赵燕推门走了进来,安铁的手轻轻一颤,大半截烟灰掉到了桌子上。
赵燕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从容不迫地看着安铁走过来,然后在安铁对面坐下,道:“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我昨天真是喝的太多了。”说着,赵燕揉揉额角。
安铁注意到赵燕的眼圈有点发青,眼睛里也带着一丝疲惫,显然,她昨天并没有睡好。
安铁对赵燕笑了一下,说:“过生日嘛,放纵一下自己也好,不过你醉了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很安静地睡了。”
赵燕顿了一下,道:“是吗?我还以为我乱说话呢,你看我这个当主人的反把自己醉倒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
安铁看着赵燕道:“昨晚喝醉了就睡,今天早晨起来一定挺难受吧,要是今天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家休息,你可是咱们公司的领军人物,要重点保护,嘿嘿。”
赵燕扑哧笑了,道:“我又不是大熊猫,对了,你昨天没事吧,你也喝了不少酒。”
安铁道:“没事,回家我就睡着了,只要不喝醉,喝点酒有催眠的作用。”
赵燕笑着点点头,然后说:“嗯,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叫我吧。”说完,赵燕站起身,走了出去。
安铁看赵燕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看一眼手里的烟,已经燃到过滤嘴了,随手把烟按进烟灰缸。
下了班之后,安铁没有直接去柳如月的住处,而是回到家带上了克林顿,才前往柳如月那里,柳如月给安铁开完的时候,看见一条金黄色的大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一眼尾随大狗而至的安铁,才笑吟吟地说:“没想到我邀请了两位客人啊,嘿嘿。”
安铁见柳如月围着围裙,似乎正在做饭,换了拖鞋之后,道:“是啊,张生怕狗,我就带着它过来了。”
柳如月蹲下身,摸摸克林顿的脊背,小孩一样把克林顿抱在怀里,笑着问:“它叫什么?长得真精神。”
安铁道:“克林顿。”
柳如月扑哧一声,笑道:“啊?安铁,你可真牛,克林顿都成你爱犬了。”
安铁在柳如月家的沙发上坐下,道:“那他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嘿嘿。”安铁刚说完,克林顿就在安铁脚边趴了下来。
柳如月站在那看看这一人一狗,愣了一会神,然后笑吟吟地说:“那你和克林顿等会啊,饭马上就好了。”说完,柳如月进厨房做饭去了。
安铁这才留意到柳如月今天打扮,在家里的柳如月穿的很随意,一条深紫色的纯棉长裤,一件墨绿色的T恤衫,头发挽在脑后,还带着一个很卡通的围裙,这种打扮与平时冷艳的柳如月出入很大。
有很多女人抱怨给男人做饭就成了黄脸婆,其实不然,懂得生活的女人即使在厨房里也能散发出别样的魅力,黄脸婆其实是女人放松了自己造成的,女人在厨房里表现好了,男人在床上和社会上才会充满了力量,一个上品的女人,即使在厨房里也应该让男人的下体发热,如果一个在厨房忙活的女从也能让男人发情,那么,这个女人就可以把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变成床,那么这个男人就再也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心了。
说到底,床是女人的终极战场,美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而爱,是力量最强大的子弹。
在安铁认识的女人中,除了秦枫,大都会做得一手好菜,这让安铁觉得自己很有口福。可吃哪个人做的菜,安铁也不觉得像瞳瞳做的那么合自己的胃口,四年的朝夕相处,瞳瞳做到的是每一个细节上完美,有时候安铁都很难想象瞳瞳从九岁开始就像神话故事里的田螺姑娘一样,为自己的每一餐饭菜用了多少心思。
与柳如月吃过晚饭,柳如月细心地给安铁泡了一壶茶,黄昏的光线透过阳台打在地板上,使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闻着淡淡的茶香,看着对面浅笑的柳如月,心里难得的安逸,在柳如月面前安铁觉得比在赵燕面前自在很多,虽然与柳如月的关系比赵燕更加暧昧,但安铁感觉与柳如月之间的关系相对要单纯得多,安铁与柳如月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在一种秘密的伤痕之中沟通的,它们充满人性的温情与同情,却没有其他更多复杂的内容。
“安铁,你说要是每一天都能过上这种清清静静的日子,也该称之为一种幸福吧?”柳如月双手揽着茶杯说道。
“哦?如月还挺感慨的?”安铁淡淡笑着说道。
“能不感慨吗?我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丫头了,总觉得经历的事情越多,人的想法反而越简单。”柳如月幽幽地说道。
“其实,怎么样生活都是自己选择,如果你愿意,你觉得你不能过上清清静静的生活吗?”安铁反问。
“也许吧,对了,我这几天跟那个城管局局长接触过了,他那边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我还得继续盯着,现在就怕支画从中阻挠,但还有一点,他手中的那个女处长现在主要负责这个事,你也知道县官不如现管,我看咱们还得在那个女处长身上下功夫才行。”
安铁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个女处长我在招标说明会见过,这几天我正让张生查这个人,你放心,你就先盯着那个局长吧。”
柳如月点点头,说:“嗯,这几天我也跟支画接触一下,探探口风,安铁,你回来以后见过支画吗?”
安铁揉了一下额角,道:“见过,就在昨晚,我去那个日吧喝酒,无意中碰到的,对了,还碰见王贵了。”
柳如月听安铁提到王贵,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道:“他?和支画一起?”
安铁淡淡地说:“支画主动找的我,闲聊了一会,王贵是后找来的,但据我观察,这两个人似乎不是很愉快。”
柳如月冷笑了一声,道:“这样看来,王贵与支画倒不见得会联合在一起,你和支画聊得怎么样?她有什么暗示吗?”
安铁笑笑说:“看来你挺了解支画,倒是,这个女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是不是你们画舫的成员说话都会让人云山雾罩的?”
第二部 第073章
柳如月听安铁这么一问,眼睛里闪过一丝俏皮,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然后走到安铁身边坐下,看着安铁几秒钟,笑吟吟地问:“那你觉得我说话呢?”
安铁也盯着柳如月看了一会,道:“你对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你对我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傻丫头,其实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就是有点钻牛角尖,唉!”
柳如月听安铁这么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枕着安铁的腿躺下来,半睁着眼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安铁,你说我们怎么没早点遇到呢,比认识你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早,那该有多好。”说到这,柳如月睁大眼睛看着安铁,诡秘地笑了一下,说:“你说如果是那样,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过着很平静的生活?”
安铁身体一僵,有些发怵地看着柳如月,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用手拂了一下柳如月额前的乱发,在心底叹了口气。
柳如月依旧半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说道:“不需要太多,有一个温暖的房子,一份普通的工作,像你一样让我踏实的男人,再生几个小毛头,那样的日子啊……”柳如月目光入睡地看着安铁,说到最后像是在叹息。
安铁用手指摸着柳如月的额头,轻声说:“那样的日子并不遥远,只要你不放弃你相要的生活,最终还是会得到的,如月,不要以为我是唯一可以让你踏实的男人,这个世界很大,人也很多,茫茫人海中,终究你会遇到能比我更让你感觉踏实的男人。”
柳如月把脸乾埋在安铁的大腿上,声音发颤地说:“可现在我身边只有你啊,安铁,你今天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我感觉很孤独,就像整颗心都被冻住了似的。”
安铁拍拍柳如月的脊背,想了好一会,轻叹道:“……好。”
安铁说出那个好字,连自己都有些诧异,低头看了看柳如月盈满水汽的眼睛,安铁又不好再说什么,屋子里不知不觉地暗下来,克林顿在安铁的脚边已经睡着了,柳如月不知不觉中偎依在安铁胸口,她的呼吸声在安铁耳边清晰可闻。
“安铁,抱着我。”柳如月在安铁耳边低声道,嗓音有些嘶哑。
想环住柳如月的腰,却碰到了柳如月的胸,一阵酥麻的感觉迅速点燃了安铁压抑许久的欲望,这种柔软的感觉,似乎好久也没触摸了似的,安铁的手掌覆盖在柳如月坚挺饱满的**上,柳如月一声低呼,用舌尖点在安铁的嘴唇上。
两个人的喘息声逐渐蔓延在整个房间里,情欲来的如此之快,让安铁和柳如月都似乎始料未及,这种潜藏在最深处的欲望,安铁此时脑袋里只有一种概念,柳如月是个女人,自己是一个男人,安铁覆盖在柳如月**上的手不由得加了一些力度,那团柔软似乎化进了安铁的手掌中,像一团棉花似的缠绕着自己的手指。
隔着纯棉衣物的触感似乎不能够满足,安铁的手通过衣服的底部,向上滑了过去,软绵绵的,很温暖,这才是真实的有生命的东西,而不是别的什么,当安铁的嘴落在那团柔软上,安铁想起了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柳如月并不同与吴雅的胆大和开放,与不同与赵燕的细腻委婉,可能正式因为这种,安铁觉得自己与柳如月之间才可以这么坦诚相对,因为安铁知道柳如月此时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安慰她,而柳如月也知道,或者说这就是一种相互的同情与温暖。
这种感觉让安铁很奇怪,它悲凉,又充满了温情,就像人生,总是让你充满绝望,又让你一次次地点燃起希望。
等安铁和柳如月置身在卧室的床上,安铁想要开灯的时候,柳如月轻声制止了安铁,柳如月在安铁耳边轻道:“别开灯了,我不反对你把我当成别人,而我只想把你当成你。”
听了柳如月颤抖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安铁的身体一僵,就在这时,柳如月抱住安铁的,胸前那两团柔软使安铁的僵硬迅速放松下来。
“别走,就当是安慰我,我很寂寞。”柳如月用的声音很低,像叹息。
接着,安铁感觉柳如月香软的嘴唇顺着自己的脊背缓缓游走,她经过的地方像火苗一样迅速蔓延起一种灼热,使安铁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黑暗中,两个人的脸都不是很清晰,可心跳的速度是一样的,柳如月的呻吟声和她那柔滑的肌肤,一听一触,让安铁身体里的阴郁之火尽数爆发出来,安铁的动作像暴风雨一样席卷着瑟瑟发抖的柳如月。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当安铁深入到那紧密而潮湿,火热而曲折的生命之穴中时,柳如月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他们都战栗着,一个如同风中摇摆的花蕊,一个如同决堤的潮水,安铁感觉自己在一片汪洋之中横冲直撞,像是在侵袭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把最后一滴欲望释放干净,安铁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拥着浑身软绵绵汗津津的柳如月,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缺氧的鱼一样,从柳如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和一种血腥味,使屋子里的空气空气格外淫靡,这时的屋子就是一个香艳的战场。
流汗之后的柳如月身体有点凉,而安铁的身体却热得不行,圈着柳如月柔软的细腰,她清凉而滑腻的皮肤往自己身上传递着一种很舒爽的感觉,安铁忍不住吻了一下柳如月的眉心,然后疲惫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铁做了一个梦,梦里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白雾,就在安铁不知道该去向何处的时候,从雾气的中传来了瞳瞳叫叔叔的声音,安铁便在雾气里疯狂奔跑起来,可所处的地方似乎没有尽头,无论跑到哪里都被这声音和雾气紧紧跟随。
就在安铁无力地站在原地听着远处的声音时,从雾气中走出了一个浅黄色的影子,安铁愣愣地看着瞳瞳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打算伸出双臂,可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不能动了。
“丫头……”
“瞳瞳……”
瞳瞳只是对安铁轻轻地笑着,像是在对安铁说话,可安铁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只能看到那张好看的嘴一张一合,然后看到瞳瞳的眼泪顺着脸上流下来,那些一串串透明的眼泪顺着下巴落下来,像滴在安铁的心尖上,安铁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
“丫头!瞳瞳!快过来,叔叔过不去,快过来!”雾气中很空旷,四处想起安铁低哑的呼唤。
“安铁,你怎么了?安铁!”是柳如月的声音。
安铁睁开眼睛,柳如月正俯下脸看着安铁,摇晃着安铁的肩膀,安铁看了看周围,确认这里是柳如月的家,又看看全身赤裸着的柳如月,安铁心里一沉,一时之间没搞清楚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我怎么了?”安铁哑着嗓子问。
柳如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由于灯光很暗,安铁看不清柳如月的情绪,只听柳如月声音艰涩地说道:“你好像做噩梦了,叫了一声……”
安铁闭了一下眼睛,想也能想到自己刚才叫了些什么,安铁有些无力地说:“对不起!”这声对不起安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说,可心里总觉得对柳如月很抱歉。
“没什么,继续睡吧,还是……”柳如月有些迟疑地说。
安铁看到柳如月低垂着的头,和刚才那种受伤的眼神,心底一叹,重新把柳如月揽进怀里,然后说道:“睡吧!”
在安铁怀里的柳如月非常不安,身体一动不动地僵在那,过了好一会,只听柳如月叹息着说:“安铁,你睡着了吗?”
安铁虽然听到了,可却不想回答,安铁知道,无论柳如月问自己什么,自己的回答对柳如月都是一种伤害,索性装睡吧。
“安铁,是不是在你心里谁也替代不了她,即使她永远也不会回来。”
安铁听了柳如月的这句话,浑身一僵,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永远也不会回来?”
安铁猛地坐起身,看着柳如月,道:“不!她肯定会回来!”说完,安铁看着柳如月湿润了的眼睛,和颤抖的肩膀,又有些后悔了,缓缓道:“如月,我……”
柳如月凄然地笑了笑,说:“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好了,咱们都累了,我之前也说过,随你把我当成谁都行,可我只想让你今晚陪着我就好。”
安铁拉起被子,把柳如月裹进怀里,然后伸手把灯关上,轻抚着柳如月的脊背,道:“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吃早餐。”
柳如月揽住安铁的腰,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拥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安铁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边睡的居然是克林顿,安铁愕然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是柳如月家没错,可柳如月怎么变成克林顿了?安铁揉了一下太阳穴,皱着眉头坐起身。
克林顿在安铁坐起来的同时,也腾地蹲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安铁,搞得安铁哭笑不得,就在这时,柳如月笑声响了起来,站在门口看着安铁和克林顿:“安铁,你这狗挺有意思,我刚一下床它就跳上去了,哈哈。”
安铁摸了一下鼻子,笑着:“它?可能是上一任主人那养成的毛病,都把你这床弄脏了吧?”
柳如月看看有些尴尬的安铁,说:“没事,我也喜欢狗,看到你这狗,我想养一只了,看来养一条狗兴许比男人可靠,至少——嘿嘿。”
柳如月说到这里马上就打住了,嘿嘿地笑了两声。
安铁很清楚柳如月话中的含义,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柳如月抿了一下嘴唇,说:“吃饭了,我今天做了不少早点,还有小克的份呢,起床吧。”说完,柳如月一闪身退了出去。
第二部 第074章
安铁在柳如月那吃过早点,打算把克林顿送回家,然后去公司上班,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也不知道柳絮都是从哪里飘过来的,一吸进鼻子里痒痒的,让安铁特别想打喷嚏,克林顿对于安铁带着它外出做客似乎很高兴,蹲在副驾驶上,把一只爪子搭在车窗边缘,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安铁每每扭头看一眼独自欣赏窗外景物的克林顿,总是笑笑,这家伙就像小孩似的,带着一种天真和傻乎乎的感觉,倒是比人好接触多了。
安铁回到维也纳山庄时,正好碰到张生下楼,张生看了看牵着克林顿的安铁,坏笑着问:“大哥,昨晚你去会哪个美女去了?”
安铁看看张生,含含糊糊地说:“你小子,不该问的别问,对了陈丝丝搞定没,还有我让你调查那个城管局女处长,调查得怎么样了?”
张生苦笑了一下,道:“大哥,你也太狠了吧,还没上班呢你就开始审查工作,我还没吃早点呢,等到了公司我再告诉你成不,现在手头里也没资料。”
安铁本来也想岔开话题,省得这小子盘根问底,笑笑说:“行吧,你去吃饭,对了,用我等你吗?”
张生摆摆手,说:“不用了,吃早点的小店旁边正好就是车站,不过几站地而已。”说完,张生快速向楼下跑去。
给克林顿留了水和食物,安铁在家里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屋子里的窗户是全部敞开的,这样晴朗的春日,空气里好闻的味道在房间里缓缓流动,使洗过澡的安铁觉得身上轻松很多,隔壁的那一家从安铁一进门就响着轻柔的音乐,不知道那缠绵绯恻的音乐是不是还像以前似的一放就是一整夜。
安铁坐在沙发上泡了一杯茶,点上一根烟,侧耳倾听隔壁的音乐声,怎么听都是那首瞳瞳唱过的《不想睡》,此时那低低的乐曲,就像那一天安铁在空旷的海滩上听到的那种清唱,让安铁的心思一阵恍惚。
想起昨夜在柳如月家里与柳如月的缠绵,又想起柳如月受伤的眼神,还有昨晚的那个梦魇,安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人生的无奈有很多种,可缠绕在情字上的无奈最是让人剪不断理还乱,安铁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甚至某些时候安铁感觉自己很自私。
有时候无心辜负一个女人似乎的确是不可避免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安铁其实是一个很不想把精力放在男女感情上的男人。
兴许男人都是这种德行,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很多种理由,难道所有男人真的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安铁承认,有时候会,可事后自己对自己在心灵上的谴责就像背负了一个十字架,很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从阳台的落地窗前洒过来的晨光逐渐把安铁包围起来,照得人脊背上很舒服,窗外就是春天,可安铁的心里却刮起了一阵阴郁的冷风,安铁缩了一下脖子,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按进烟灰缸,摸摸趴在自己脚边的狗,走出家门。
安铁到了公司以后,张生就尾随着安铁进了办公室,看到张生手里拿着的那一大撂资料,安铁知道张生已经把那个城管局女处长的资料摸清楚了。
安铁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听张生的调查细节,就听张生很专业地说道:“那个女处长叫王平平,今年三十二岁,平时办事全凭喜好,高兴的时候让她办事很痛快,不高兴的时候一点余地都没有,喜欢逛街、打麻将、做健身,但很少听说她收受贿赂,原因嘛,可能是跟她老公很有钱有关系。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这个女人很风流,喜欢帅哥,有一个混机关中文系高材生做干儿子,传言她与那个干儿子很是暧昧,嘿嘿。”
安铁抬头看看张生笑得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顿了一下,道:“行,看来这风流女处长算是有点突破口了,你小子不错,连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都调查出来了,可是这些传言准确吗?”
张生道:“大哥,你可别看这些小道消息,往往是这些小道消息最灵的,你没听说了解历史就要看看野史嘛,这些类似花边的东西虽然捕风捉影,可却也能反应一些真实情况,我看多多少少有一点吧。”
安铁沉吟了一会,道:“一定摸准了,这样,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你把这些情况再仔细核实一下,最好连她老公和干儿子的资料也详细查查,咱们好对症下药。”
张生点点头,道:“没问题,我尽量把这些提前搞定。”
张生出去以后,安铁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等安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刚想推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熟悉的爽朗笑声,安铁一听这笑声,当时就愣住了,这不是白飞飞吗?
安铁砰地一声把办公室的门推开,里面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安铁看到白飞飞正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薄衫,外披着一件米白色风衣,一头长发染成了酒红色,眼里含着一丝危险笑意正看着自己。
坐在白飞飞对面的赵燕也回头看着站在门口惊讶无比的安铁,只是笑着没说话。
一时间,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好一会,最后还是赵燕站起身开口道:“你们怎么了?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白飞飞突然瞪了一眼安铁,脸色顿时沉下来,带着薄怒道:“哼,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才不理他呢!”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一说,反倒乐了,激动地走到白飞飞跟前,脸上陪着笑,道:“操!几年不见,白大侠脾气又见长啊?”
白飞飞把头扭到一边,口气软了一些,道:“你可别误会啊,我才没你这样的朋友,都回来这么常时间了也不跟我联系。”
安铁苦笑了一下,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旁的白飞飞,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解释,就知道白飞飞会因此而生气,没想到白飞飞似乎还动了真怒。
赵燕见状,抿嘴笑了笑,对安铁眨了眨眼睛,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白飞飞也不看安铁,咬了咬嘴唇,然后猛地站起来,挥起拳头冲着安铁的胸口,安铁轻叹一声,等着招架这白大侠的粉拳,没想到白飞飞却只是轻轻地捶了一下,然后扑进安铁怀里,眼泪噼里啪啦就流了下来。
安铁也使劲楼紧白飞飞,白飞飞只是一直哭着,安铁感觉肩头的衬衫都被白飞飞哭湿了,而安铁现在也是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以为再见面会很平静,可是真见面,安铁才发现自己真是离开得太久了,也渴望得太久了。
白飞飞还是那个白飞飞,还是那个时光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的白飞飞,白飞飞几乎跟5年前没有任何不同,相反,白飞飞似乎更年轻更率真了很多。
5年前的白飞飞虽然豪爽飘逸,但多少有些骄傲自持,有时候还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白飞飞给你的感觉就像一直和你在一起,那是一种没有距离的亲切。
这种亲切让安铁有些迷惑,本来,除了瞳瞳之外,白飞飞是安铁最想见到,但又最怕见到的人。一个爱你的女人,当你不能陪她一起去走那风雨不定的人生时,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可是,一个女人用她人生最美丽的时光无声无息无怨无悔陪着你度过你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你又怎么忍心对这个女人不闻不问,不在内心起伏唏嘘呢?
“别哭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姐!”安铁笑着说道。
“不行,我就哭,你还他妈拿我当不当朋友了,啊?”白飞飞吸了一下鼻子道。
“真生气啦?”安铁苦笑着说。
“废话!你说呢?”白飞飞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使劲捶了安铁一下,笑了。
安铁连忙找了一盒餐巾纸,抽出来一张递给白飞飞,白飞飞接过纸巾擦了擦,然后打量了一下安铁,道:“黑了!瘦了!说说,在里面是不是受了很多虐待啊?”
安铁嘿嘿一笑,和白飞飞一起做到沙发上,道:“先别说我了,也没啥可说的,说到底现在就是皮糙肉厚了,别的没啥,倒是你,怎么越来越年轻啦,刚才我一大眼还以为从哪里冒出个十八九的大姑娘呢,哈哈。”
白飞飞给安铁一个白眼,道:“哼!油嘴滑舌的本是倒是一点没变,你这是夸我还寻骂我呢,欠揍吧你,小安子!”
安铁笑笑说:“揍吧,我本来脸皮厚,再说,被美女揍我也心甘情愿。”
白飞飞叹了口气,道:“你也真是,回来了就说一声,五年了,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想起来我就生气。”
安铁顿了一下,说:“听说你在别的城市开设分店,我怕影响你干事情,这不是见着了嘛,要不我赔罪,中午请白大侠吃饭怎么样?”
白飞飞道:“少来!请吃一顿饭就算了?唉,见了你真就踏实多了,原本我还想,你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找瞳瞳,还无暇顾及回来,对了,有瞳瞳的消息吗?”
安铁心里一沉,默默地点起一根烟,道:“一点头绪也没有,贵州我在出狱的时候就去了,接着就回到了滨城,可是……”安铁使劲抽了一口烟,以前一直埋在心里,现在说出口,有种说不出郁结积在心头。
白飞飞低垂着眼帘,有些自责地说:“都怪我,疏忽了,当时没把瞳瞳看好。”
安铁赶紧说:“怎么能怪你呢,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可我感觉当时瞳瞳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应该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白飞飞有些诧异地看着安铁,皱着眉头道:“阴谋?!”
安铁点点头,道:“对,似乎跟瞳瞳身世有关系,现在我正在查,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瞳瞳应该就在滨城。”
白飞飞睁大眼睛看着安铁,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没开口,安铁知道,白飞飞肯定以为自己在胡思乱想,这在以前安铁也不会这么认为,可现在安铁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这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是安铁和瞳瞳之间特有的第六感,就像以前,瞳瞳在房间一整天不说话,安铁也知道瞳瞳在里面干什么安铁想了想,感觉在白飞飞面前提太多瞳瞳,白飞飞没感觉,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岔开话题,道:“对了,飞飞,你知道海军在哪吗?”
第二部 第075章
到了山脚,有一家客栈
掩于青山之侧,百花之中
伙计手脚勤快,面目良善
泡茶很是甘淳
主人不见客、不问世事
赏花鸟,品香茗,弄九曲
此人青衫长袍,颇具儒雅之气
山上有座庙,幕鼓晨钟
出家人常来喝茶
主人不取茶资,抚琴待客
伙计屏息聆听似有所悟
主人叹气:你要走
伙计点头称是,后春分之水
煮香茶,谢主人知遇之恩
青山之侧,百花丛中
一座满是茶花的坟冢
石碑上没有字
上有鸟鹊清音婉转
山上还是一座庙
出家人法号空明
喜饮茶,不为口舌之快
以慈悲之心烹煮
在一团香雾里入定
梵音四起,有一个人
青衫犹在,不过幻影
听闻有人唤:伙计
有钟声,有鼓声
琴声最慢
——薇秋凌白《空空令》
白飞飞看着安铁,笑道:“我就知道你找不到他,你猜李海军现在在哪里?”
安铁看着白飞飞若有其事的样子,疑惑地问:“在哪?”
白飞飞说:“在香茗山的一个庙里。”
香茗山就在滨城附近,开车一个小时,在这一带颇为著名,山上庙宇林立,风景优美,也是滨城当地的一个旅游景点,更是当地人节假日爬山郊游的最理想去处。
白飞飞说完,安铁当时就愣在了那里,脸上怅然若失地表情十分明显。在安铁的心里隐隐有一个预感,感觉李海军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但却感觉距离遥远,这种感觉很不好,这种感觉是真正的类似于生离死别的感觉,所谓生离,就是你们明明在一起,却像永远分开了一样。
而对瞳瞳的感觉是,无论瞳瞳在哪里,安铁都会觉得跟瞳瞳是在一起的。
当白飞飞说出李海军在庙里的时候,安铁似乎没有多少意外,但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安铁半天都没说话。
“操,不会是做和尚了吧?”安铁终于问。
“倒还不至于,不过也跟和尚差不多,李海军现在在香茗半山腰买了一个农家院落,他把那个院落改造成了一个茶庄,叫香茗客栈,接待一些游客在那里打尖喝茶。”
安铁一听,皱了皱眉,随即问:“操,他还挺有想法,那个地方能养活他吗?我看一到冬天也没多少人去那里旅游。”
白飞飞说:“房子是他买的,他现在生活得跟个和尚也差不多,山上庙里的僧人经常去他那里聊天,与他谈经论道,李海军呀,现在活得自在着呢,他呆在那里一年半载也不出来玩,也不花什么钱,他现在什么欲望都没有,夏季旅游旺季的时候生意也还行,冬天差点,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安铁愣了半晌,然后怔怔地说:“操,还谈经论道,唉,也行,他有没有结婚啊?”
白飞飞说:“他从不谈结婚的事情,我也懒得跟他说。”
安铁沉吟了一下说:“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不,你要是有空我们今天一起去看看他。”
白飞飞笑吟吟地看着安铁说:“我今天就安排给你了,我没问题。”
说到这里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互相看着对方,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安铁盯着还是那么漂亮迷人白飞飞笑着,白飞飞也看着安铁,两个人似乎不想说话,只想从对方的脸上和眼睛里探索着这5年来各自的心酸与变化,最后还是安铁打破了沉默说:“一会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吃点饭,好不?”
白飞飞目光如水,怔怔地说:“好。”
安铁说完,伸手按了一下电话呼叫赵燕:“赵燕,一会我跟飞飞出去一趟,下午不回来了。”
赵燕说:“好,我现在就去你办公室。”
不一会赵燕就敲门进了安铁的办公室,安铁说:“阿波罗画廊过几天就开业了,开业准备和宣传计划都安排好了吗?”
赵燕说:“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这时,白飞飞借口道:“阿波罗画廊的开业方案是你们策划的?”
赵燕说:“是啊,她们点名让我们做的。”
白飞飞有些惊讶地说:“我还真没想到,阿波罗画廊挺神秘的,最近两年才在世界各地的几个大城市开起来,据我的了解阿波罗画廊实力不比世界上著名的三大画廊差,可以前我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画廊的名字,不过这个画廊的中国区负责人叶宜倒是挺有名的,她很年轻的时候作品就经常参加各种大型国际展览。”
赵燕惊喜地问:“飞飞姐,你认识叶宜啊?这次就是叶宜来找的我们公司,让我们给她做方案,她是这个画廊的中国区负责人吗?她跟我们说是帮朋友在做。”
白飞飞笑道:“叶宜这个人挺神秘的,我也是在几个社交场合见过她几次,她们这个画廊开业我也是特邀嘉宾。”
赵燕说:“真的呀?也是,飞飞姐现在是国际著名摄影师了,在滨城不邀请你邀请谁啊,你看我,做事还是有疏忽啊,我到现在也没把他们开业的嘉宾名单要来,原来还真没想到。”
安铁也高兴地笑道:“飞飞现在这么牛啊,好好好啊,我越来越热爱这座城市了,搞点事情到处都是熟人,我喜欢这种感觉,哈哈。叶宜也真有点意思,这女人嘴里是不是没一句真话啊,说谎跟真的似的。”
安铁刚说完,白飞飞和赵燕一起用眼睛瞟了安铁一眼,安铁马上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说:“什么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啊,怎么说话呢这是?”
安铁赶紧道:“我顺嘴瞎说的,这说谎的女人里不包括你和赵燕,你们都是好同志,不在一般这个范畴,嘿嘿。”
赵燕笑着说:“这个叶宜也是的,这个有什么好隐瞒的。”
安铁接口道:“她还跟我说她是滨城艺术学院的讲师,这个她不会也是撒谎吧?”
白飞飞道:“这个她倒没说谎,不过她可不是什么讲师,而是滨城艺术学院特邀的客座教授,偶尔去学校搞搞讲座,滨城艺术大学我有同学在那里工作,这个我清楚。”
安铁说:“那她还是在撒谎啊,客座教授和讲师怎么会是一回事嘛?这人怎么回事啊,嘴里没一句真话。”
赵燕笑着说:“她估计是谦虚吧。”
安铁道:“管她撒谎不撒谎,他们不欠我们公司钱就行,嘿嘿,那行了赵燕,你去忙,让欧阳振声盯着点那个街道广告改造工程,这个才是我们公司眼前的大事,有任何问题赶紧给我打电话。”
赵燕看了白飞飞一眼,然后对安铁笑道:“行,那我出去了,你们聊吧!”
中午跟白飞飞简单吃了点饭,安铁就开车带着白飞飞直奔香茗山李海军的香茗客栈。
跟安铁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白飞飞的话少了很多,两个人经常处在一种无言凝视的暧昧尴尬里,路上,白飞飞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看着安铁,经常是一种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安铁,后两年,你怎么突然转到北京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白飞飞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也是觉得很多事情比较奇怪,按道理,我这种情况不至于还费那么大的劲转到北京服刑的,坐牢也让我在首都,还真有点高看我,嘿嘿。”安铁自嘲地笑着说。
“你也觉得好多事情比较奇怪吗?这些年我也一直这么认为,我一直想不通,一个周翠兰和童大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和魄力来对付我们,可事情却那么发生了,看起来什么破绽都没有,但就是觉得哪里都不舒服。”白飞飞疑惑地说。
安铁看了看白飞飞,心里有些痛,也很不舒服,看来,自己坐牢白飞飞心里一直是想不开的,应该是白飞飞无法接受安铁和瞳瞳会发生那种事情。
沉默了一会,安铁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得那么复杂,李海军那个地方装修得怎么样?漂亮不?”
安铁岔开话题,我不想在白飞飞面前过多地提自己坐牢以及瞳瞳的事情,这样白飞飞不舒服,自己也会不舒服。
白飞飞看了安铁一眼,说:“一会就到了,你自己看,装什么修啊,那是由一个农家院落改的,跟市内的酒吧茶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说话间,安铁和白飞飞已经驱车来到香茗山的脚下。
安铁以前来过这个山,虽然并不觉得陌生,但事隔5年,香茗山奇险秀丽的风光和幽静闲适的惬意还是深深感染了安铁。
开着车穿行其间,路旁各种各样的树木茂盛青葱,或纠缠环抱,或骄矜兀立,难得的是路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清澈的溪水在白色的鹅卵石上,有声地流淌着。
山风从树林里穿行,只见偶尔有树下的落叶被风吹动,却不知这风来自何处,它们似乎就躲在林间跟你捉迷藏,仿佛那绵延深远的树林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乐趣。
这是一条不宽的通往山上的柏油路,刚好供两辆车通过。在小路上慢慢行驶了一会,安铁不禁感叹道:“这李海军还挺会享受,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到这里来卖茶。”
白飞飞幽幽地说:“是啊,这里多好啊,一会更好,你就看吧。”
车子在小路上穿行了10分钟左右,两人就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一些果园散落在四周,路边有一个小小的村落,这里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落,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果树,院子外面是果园,果园里还是各种各样的果树。
安铁把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果园,果园里有的果树已经枝丫已是青翠欲滴,而有的却刚刚抽芽,有的还是光光枝条。一户户人家散落在果园的附近,一些**和狗,在房子的前后闲散地走着,不时叫一声,都能把正在欣赏美景的游人吓一条。在果园的包围中,孩童嬉戏其间,**犬之声相闻,果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果然是好地方,李海军的客栈还有多远啊?”安铁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转头问白飞飞。
“再往前面一点就到了。”白飞飞也开始兴奋起来。
安铁把车子再往前开了2分钟,又来到一边开放式的果园,这个果园全部种的是桃树,而满园的桃花,嫩红粉白地挂在一棵棵桃树上,让安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五月桃花才开吗?”安铁出神地问。
“是啊,今年天凉,桃花才开,往年都是4月中下旬桃花就开了。”白飞飞也有些发怔地说,看来,白飞飞虽然经常来,她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镇住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安铁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写的那首《大林寺桃花》的诗,在南方,四月春天的花就开得差不多了,而北方的春天5月才真正开始。
安铁和白飞飞就像两个在春天的深林里迷路的孩子,傻傻地笑着,东张西望地看着,浑然忘了自己是到这里找人了。
两个人下车后,走进这个桃树林,在桃林里穿行着,那些梦一样的桃花仿佛将两个人完全遮盖了一样,使两个人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喧嚣的都市,和藏在都市里致人于死命的心机,在这里都变成了桃花源里那浅浅的清泉,那么不足轻重,那么微不足道。
安铁僵了一下,看着白飞飞笑了笑,白飞飞美丽的脸上露着迷茫而满足的笑容。
“客官,你们要在小店喝杯茶吗?”就在白飞飞和安铁牵着手正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房舍,房舍前面一样是大片的桃花,只是桃花的品种更丰富,显然是经过了主人的精心挑选与栽培,房舍门前又一块干净的空地,空地上摆着几张古色古香的桌子和板凳,仿佛它们一直就在那里等候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瞬间,安铁仿佛来到了古代的一个南方小镇。
正错愕间,安铁抬头一看,只见房舍门楣上有一块看起来烧焦的木板,上面写着“香茗客栈”几个暗绿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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