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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阔被敲的哇哇直叫,朱允炆还意犹未尽的时候,一个倭人突然大叫起来,别人兴许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曹阔知道倭人在海面上发现了其他的船只。
他一把夺过朱允炆手里木棍扔进海里,随后就冲到船头,只见目力所及之处的海面上漂着几个黑点,有四五个之多,看了一会,那黑点又多几个,曹阔知道那些黑点就是船,一支正在向他们靠近的船队。
这附近的海岸线没有码头,除了偶尔有走私的私船经过,根本不会有大支的船队走这里,那么这些船的来意可想而知,心中不禁生出恼怒和不解:“他纪纲有这么恨我吗?”
朱允炆也张望了一番:“潮生兄,我们逃得掉吗?”
曹阔斜了朱允炆一眼:“海平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敢给皇上脸色看,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哪怕这个皇上是个落魄的。
孙匠此时已经被朱允炆的不成体统和曹阔的不君不臣给弄糊涂了,一家老小靠着船舷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真田则是从孙匠的举动当中大致猜到了朱允炆的身份,但是主子不发话,他就权当自己是瞎的,不说不问。
夏胖子用肩膀轻轻拱了拱熊向南:“老大,你不觉得跟金楼主在一起,贼有面子吗……”
“还是个土匪……”见曹阔去指挥船只,朱允炆小声抱怨,可转过脸就被一位妇人堵住去路,这妇人他认识,曾揍的他的火旗卫满地找牙,十分不好相与。
“您是皇上?”殷含秀像个男人一样在颠簸的甲板上站的四平八稳。
“以前是。”朱允炆难得幽默一回,也许是刚才出了口久违的恶气,心情相当不错。
“对我们家大玉用脊仗,今生只这一回。”殷含秀说完不再理会眼前的老少爷们儿,转身离去,独留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朱允炆眨眨眼:“王公公,朕刚才好像被威胁了……”
王公公赔笑:“哪有,定是您斗重山齐,她方才前来一睹圣颜,只是妇道人家不知礼,您庙堂之量,饶过她吧……”
“让你这么一说,是朕小气了……”
真田开始命船转向,全速逃离,但是倭船的航速实在令人心急,本来这种大海船就跑不快,无风无浪也就四五节的航速,现下改道又不顺风,曹阔粗略估算,也就三节左右的样子。
眼看官船的风帆在眼中渐渐变大,他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船上其他人也看出他们很难逃得掉,心中渐起忧虑,更有熊向南和孙匠官之流给出更为准确的时间,来船只需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能赶上他们,到时候他们的船进入追兵大炮的射程,仅一通火炮齐射,就能将倭船击碎在大海之中,根本无需白刃相接。
真田的船上虽然也有大炮,但火力悬殊,根本无法与来敌对峙,但茫茫大海之中无遮无掩,他们只能一味地逃下去,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两天,第三日朝霞刚刚扬起,大家就发现追兵已经很近了,他们不止大船多,后面还有不少小船,速度非常之快,若不是真田的两条船上都有火炮震慑,相信追兵都敢强行登船了。
又跑半日,追兵已经显得急不可耐,一些小快船冲出大队,试图先一步靠近曹阔的座驾,但在真田放过几炮之后,他们又龟缩了回去。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从这一刻开始,意味着追兵随时都可能强攻,老弱妇孺躲进船舱,众高手齐聚船尾,小暴龙薛岩枝又开始磨她的大镰刀了。
“真田。”曹阔望着小曹山有些走神儿。
“属下在。”
“我的那艘船……”曹阔离岛日久,根本不知道他的风帆战列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到底能不能下水。
他之所以带着大家往小村庄逃,只是想把朱允炆这颗定时炸弹带离他的老巢,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看眼下这个样子,倒是他殃及了朱允炆。
若他们现在不想和身后的水师在干上一场,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航速更高的风帆战列舰了,所以话说半截就停了。
真田一听曹阔问起那艘巨舰,立刻抬头:“属下曾两次登岛欣赏大人的杰作,战船虽然没有完全完工,但属下认为战船下水不成问题,只是目前没有试航,艾文也从不透露战船进度,所以属下不知道战船下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去海岛。”曹阔目光坚毅,但内心却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海上,不管是四象空回还是纪纲都不会和他白刃相接,只需两船保持适当的距离,仅用大炮即可轻易取胜。任你武功再高,泡在水里总有失温的时候。如果带着大家登岛,即便风帆战舰不能下水,岛上还有几百号的部众,最起码双脚有了立足之地,就是官兵想战,胜负也在五五之数。
四象空回望着眼前的两艘倭船再次改变航向,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他现在就是往回跑也来不及了,在大海上还能跑到哪里去?”
“且跟着他,反正追上去左右不过半日时间,让快船和草撇船不必贴的太近。”纪纲的双眼也满是冰冷与得意,再看看左右众多势力雄大的海沧船和鸟船,眼前的倭船就如被雄狮追赶的慌张小鹿,末路是它最终的归途,而自己用假阴阳鱼欺瞒皇上的事将再无人知晓。
随着船只距离越来越近,纪纲开始命人对倭船进行炮击,以震慑和威吓敌船,虽然以眼下的距离还打不到前船,但此举主要是给自己人提高士气,他不想胭脂河的惨败和溧水丛林中的挫折还留在属下心中,低落的情绪与战无益。
可好景不长,他们追着追着眼前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岛屿,本来齐头并进的战船没了辽阔的海面,只能并做两排直线在众岛屿之间穿行,以防离礁太近磕碰了船只。
四象空回悄悄低头用脚搓了搓甲板,心想这回不能再被八荒墨雪戳破船底吧?看他古怪的举动,猴男和蝎女互望一眼,心中似乎都缺少点底气。再抬头,倭船在前面一转,失去了踪影。
草撇船行的快,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可等他们转过弯,两艘倭船居然不见了,一阵旗语打过,旗令官来报:“大人,失去贼船踪迹。”
纪纲冷笑:“此处岛屿无多,他们定然就藏在此间,让各船只散开搜索,一定能找到。”
四象空回也道:“那么大的两艘船丢不了,他们无非是比我们熟知这里的水域,藏有水道罢了。看来这回是闯到六合楼的老巢了,此处能藏船的地方就是那个最大的岛了,绕过山头,定能见分晓。”
“藏的果然够深,难怪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纪纲附和。
“大人快看!”他们刚转了半个山头,一个水手就指着一处小山头喊道。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山头那边居然露出一杆拔地参天的巨大桅杆,那桅杆此时正缓缓倾斜,开始向海中移动。
“我的天呐……”纪纲回头去看座下鸟船的主桅,其高度不过八丈余,按照这个高度去比山那头的大桅,竟是连人家的一半儿都不到,他觉得那大桅至少能有十八九丈,那的是什么样的舰船才能装有这等大的桅杆。
十三宗和锦衣卫各人也被惊得哑口无言,心中再被蒙上一层阴影。
真田去小渔村接应曹阔的事情刀佩华是知道的,所以她这些日子一直过的提心吊胆的。现今的六合楼一分为三,二爷和三姑娘都自立了门户,相对于以前的六合楼,如今的他们可是单薄了许多,而且夫君也从没有过需要他们接应的时候,如今命真田靠岸,一定是有了麻烦。所以她每日都安排人盯着海面,并且让艾文时刻做好离岛的准备。
因此在唐鹤告诉刀佩华有大量船只在追赶真田的时候,她就知道该走了。
等曹阔登岛的时候,一切早就准备好了,艾文在船上指挥众人准备锁具升帆,唐鹤则带人在船下等着砍断牵引大船的绳索和顶着船底的木桩,刀佩华则命人四处放火,打算把这里烧成白地。
曹阔对艾文的工作非常满意,这艘战舰其实已经完工了,看上去似乎比想象的还大,其做工的考究程度也相当精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船底的包铜还没有做,大多的炮口也是空洞洞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银子了,至于船头等处的修饰可有可无。
朱允炆怀着一股莫名登上了他从未见过的偌大战舰,宽阔的夹板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他身后的二百多人散在船上居然没觉得拥挤,这还不包括船上的船员,回头再看曹阔,这人似乎又神秘了。
孙匠远远的就被这艘风帆战舰给震住了,到了船下,更是被惊的无以复加,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怪船,但是据多年经验判断,这种顺滑的船体肯定非常利于航行。
“这才叫船!”夏胖子扶着熊向南在岸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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