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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宁卫东乘坐酒店的出租车来到位于海参崴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里并不是卡得罗也夫的家,大概是不想让家里的妻子儿女跟宁卫东发生不必要的接触。
毕竟按照程序来说,一旦跟外国人发生接触,就有可能遭到kgb的审查。
宁卫东倒是没什么,反正只要见到咔得罗也夫就足够了。
出租车顺着茂密的林荫道进去。
这附近有不少别墅,但没有明确院墙,约定见面的别墅位于一条岔道的深处。
汽车抵达门口,宁卫东从车上下来,让司机在门口等着。
转身顺着门前的台阶走上去。
宁卫东在门口打量,并没有贸然敲门。
发现门边挂着的老式铜铃,才伸手晃了一下。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动静响起来。
等了几秒,宁卫东又晃了一下。
就听见门里面传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旋即厚实的木门打开,出现一名身高与宁卫东一般高的金发青年。
这人显然不可能是卡得罗也夫酱军,应该是他的副官,或者子侄之类的。
金发青年出现,跟宁卫东打个照面,似乎没想到宁卫东如此高大,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在一些刻板印象中,花果人更多是矮小瘦弱,吃不饱的样子。
“同志你好~”宁卫东微笑伸出手:“我是宁卫东,前来拜望卡得罗也夫酱军同志。”
青年握了握手,也露出一抹笑容:“宁卫东同志你好,请进~叔叔在里面等你。”
宁卫东称“酱军同志”,青年回应的却是“叔叔”,再次表明这次见面是纯粹的私人会见。
宁卫东也不在意,反正他这次来本身也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正治目的。
看了一眼青年脚上的高帮军靴,地上也没有准备拖鞋,宁卫东也没多问,直接跟着走进去。
顺着厚实的木地板走廊,来到一间有着巨大挑空的别墅客厅。
这座别墅本身是用巨大松木建造的,在房山的中间有一个直通房顶的取暖壁炉。
壁炉下面是会客的棕色牛皮沙发。
在靠近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名满脸沧桑的白人老者。
宁卫东见过卡得罗也夫酱军的照片,虽然是年轻时候的照片,也能从眉眼间分辨出,眼前人正是本尊。
不过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一些,身上也没穿军装,而是穿着一条睡袍。
“是老张的晚辈呀~”卡得罗也夫酱军用十分流利的中文说道。
宁卫东也没意外,对方曾在花果待过好几年,能说一口中文并不奇怪,反而不会说才奇怪。
宁卫东站定,微微鞠躬:“伯父您好……”
刚才那名青年刻意提醒,宁卫东也没非要拗着来,更何况叫一声伯父,远比酱军亲近,也更好说话。
随即就是一番客套,不亲假亲,不近假近。
就算当年卡得罗也夫跟张主任真是好友,但这些年过去了,两边又是这种关系,当初那点交情也早就没了。
只不过眼下两边都想要做出改变,正好把原先那些能拿出来说事儿的关系搬出来,掸掉灰尘,还能再用。
随后卡得罗也夫介绍了那名青年。
宁卫东猜的不错,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果然是卡得罗也夫的侄子。
青年名叫柳德维奇,是卡得罗也夫亲兄弟的儿子,同时也充当了卡得罗也夫秘书的角色。
在经过最初的熟悉之后,宁卫东并没有继续东拉西扯,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次卡得罗也夫能见面本身就是被动的,说那些套关系的话根本不会勾起对方对当年交情的回忆,反而可能引来反感。
宁卫东道:“伯父,您应该知道,我这次来到速联的使命……”
却不等宁卫东说完,卡得罗也夫先咳嗽一声打断道:“小宁,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我是一名军人,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别的东西我不想管也没有那个能力。”
宁卫东笑呵呵听着,他早猜到卡得罗也夫的态度,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
不是卡得罗也夫沉不住气,而是他必须拦着宁卫东,别听到不该听的。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算了,多听了一句话都是麻烦。
等他说完,宁卫东道:“伯父的担忧我能理解,作为晚辈我肯定不能让伯父为难。”
卡得罗也夫心里松一口气,看宁卫东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心想这个年轻人还怪懂事。
随后宁卫东果然没再提及任何敏感话题,说的都是家常,直至找个话头,说起这次给卡得罗也夫带来的礼物。
这些礼物除了王叶代为准备的一些常规的东西,还有两瓶酒是宁卫东特地放在宁伟行李里带来的。
这两瓶酒放在纸壳盒里,周围用软布塞着,盒子外面是宁伟的衣物,确保四周都包裹住。
之前坐火车到海参崴,上下扔行李时宁卫东还担心给瓦卒了,运气不错,都完好着。
而这两瓶酒正是跟之前送给谢廖沙夫妇的,小批量灌装的华国火焰伏特加。
听宁卫东说,这是华国产的伏特加,卡得罗也夫酱军和柳德维奇都有些惊讶。
“华国也有伏特加?”卡得罗也夫诧异的拿起宁卫东递给他的酒瓶。
刚才宁卫东拿来这些礼物他根本没注意,他堂堂的速联酱军,什么东西没吃过见过。
直至此时才仔细打量着两瓶酒。
透明的玻璃瓶看起来很有质感,里边的酒液也是清澈透明,稍微一晃,泛起酒花。
商标很漂亮,用中、俄、英、法四种语言写着‘火焰伏特加’的名字,盖子是金色的金属扭盖,还有防伪贴纸。
宁卫东在旁边介绍:“伯父,这是我们公司下属的酒厂,参照速联、波澜、瑞典的伏特加制造技术,进行了改进之后,生产出的华国伏特加。”
卡得罗也夫不由得看了宁卫东一眼:“你们公司?”
他当然知道华国的情况。
宁卫东解释道:“具体来说叫东意公司,是挂在机械部下属的一家集体单位,由我担任经理。”
卡得罗也夫点点头,这种事情他不陌生。
实际上如今速联也有不少类似的情况。
一些有门路的人,把企业挂靠在某些正府部门的名下,其实怎么回事,大家懂的都懂。
笑呵呵道:“即使如此,回头我得好好尝尝。”
宁卫东一笑,也没顺着酒的话题往下眼神,点到为止就够了。
又坐了片刻,主动起身告辞。
实际上,今天见到卡得罗也夫,宁卫东的目的就是把这两瓶酒送去。
看着侄子把宁卫东送走,卡得罗也夫稍微松一口气。
今天跟宁卫东见面之前,他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宁卫东语不惊人死不休。
今天他跟宁卫东见面,自然是有kgb的人在盯着。
虽然宁卫东胡说八道不至于真把他如何,但有句话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到时候少不得他需要解释这解释那的。
只是卡得罗也夫酱军有些奇怪,宁卫东这样坚持要见他,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真就为看看他,把张主任那封信送来,再带些不轻不重的礼物?
卡得罗也夫思索着,柳德维奇从外面回来,听到脚步声,看向门口:“人走了?”
柳德维奇道:“是,叔叔,我把他送上了出租车。”
卡得罗也夫疲惫的捏捏鼻梁,靠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示意柳德维奇坐下。
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两个人。
卡得罗也夫看向他们。
这两人走到跟前,为首的中年人立正敬礼:“酱军同志,非常抱歉,冒犯了。”
卡得罗也夫摆摆手道:“都是为了工作。”
中年人道:“谢谢您的理解。”随即示意跟在旁边的年轻人到卡得罗也夫旁边的茶几下面取下了一枚连着电线的微型麦克风。
刚才的谈话内容,顺着这枚麦克风都被楼上的二人听到,并且录制下来。
完事之后,中年人再次礼貌告辞。
卡得罗也夫点点头,直至对方出门脸色才阴沉下来,冷冷“哼”一声,这才说道:“对宁卫东这个人你怎么看?”
柳德维奇道:“叔叔,我有些看不透,他这次来要见您的态度很坚决,但见到之后又没说什么实质东西,让人看不透他想干什么。”
卡得罗也夫紧抿着嘴角,缓缓点点头,柳德维奇说的,正是他的想法。
自从接到哈或维奇的电话,他就猜想宁卫东的目的,到现在依然没有明晰的方向。
卡得罗也夫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还会回来。“
柳德维奇明白卡得罗也夫的意思,宁卫东这次来是到伯力去见基络廖夫,在回程的时候还会经过海参崴。
卡得罗也夫道:“等他回来,如果再找我,你去跟他见见,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柳德维奇立即应道:“我明白~”
……
另一头,宁卫东坐在出租车上,并没有返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
晚上九点半的车,宁卫东六点抵达别墅,与卡得罗也夫见面大概四十分钟,坐车抵达火车站也得四十分钟。
到时候等不了多久就能上车了。
路上很顺利,除了遇到一个铁路路口,等了七八分钟,全程没有拥堵。
抵达火车站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在候车室等着。
看到宁卫东回来,几人也没问什么情况。
实际上,这些人当中,有资格问的也只有王叶,但现在的场合明显不合适。
宁卫东跟哈或维奇打声招呼,询问几点可以上车。
有哈或维奇在,他们多少是可以享受一些特权的。
哈或维奇道:“我们提前半小时进站,全程大概十二个小时,明天上午九点二十分抵达伯力火车站。”
宁卫东点头,时间之前他看过了,这个年代速联的火车速度也是这个样子,要说速度快也就东洋的新干线和法国阿尔斯通的高铁能达到200公里每小时以上。
这对于后世的华国高铁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别忘了现在才是1979年。
在候车室闲坐了一小时,终于可以进站上车了。
该说不说,这个时候速联正经的火车还是拿得出手的。
车厢里干净整洁,各种设施也都不错。
哈或维奇买的也是卧铺车厢,实际上在速联的长途火车中,几乎没有硬座一说。
至于原因,很好理解,从莫思科到海参崴,全程七八千公里。
以现在的火车速度,需要十几天时间。
坐硬座,简直就是噩梦。
来到车内,金色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土豪的气质,大抵的格局跟国内差不多,分为软卧、硬卧。
宁卫东一行六人,分成两个包厢。
宁卫东、胡八一跟哈或维奇一间,其他三人住另一间。
一路上并没有出任何意外,一行人上车不久就各自躺下,直至第二天七点多起来,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洗漱之后,宁卫东吃了一口昨晚上带的大列巴配酸黄瓜,大概相当于国内的馒头榨菜。
哈或维奇也一样,还吃的津津有味的,开玩笑道:“要是有伏特加和萨拉肉就更完美了。”
宁卫东一笑,心说这老m子也没吃过好东西。
垫饱了肚子,宁卫东擦擦嘴,顺着车窗往外看去。
铁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偶尔能看见被砍伐开荒出来的田地。
这个时期,苏联的人口比阿美莉卡多,总人口在三亿多,远东地区有三千万,大概占十分之一。
这是速联几代人,耗费上百年才取得的成果。
有这三千万人,任何人也不能把远东和更广袤的鲜卑利亚大平原从他们手中夺走。
但是,在91年以后,短短二十年时间,远东的人口就骤降到不到六百万人。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数字。
要知道那个时候,华国随便一个省会城市的人口都在千万左右。
而远东地区拥有六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
此时,有三千万人作为基础,远东地区的开发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却在这个时候,哈或维奇忽然道:“我在学习历史的时候看过,这里原先曾是你们的。”
宁卫东忽然一愣,收回目光看向哈或维奇。
这货是什么意思?特么故意挑事是吗?
迎上宁卫东的目光,哈或维奇耸了耸肩。
宁卫东道:“当然,那是反动的沙皇通过卑劣的手段偷走的。”
哈或维奇皱眉,感觉到自己被侮辱到了。
速联人,也可以说是俄国人,说他们是强盗,是侵略者,这都算不了什么。
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民族,在骨子里崇拜力量。
但是宁卫东说他们是‘小偷’!这么特么骂的太脏了。
哈或维奇加重语气道:“偷走?”
宁卫东道:“当然,1860年,有两个强盗踹开了我们家的门,掠夺并摧毁了万园之园,在他们走后,一个小偷……”
说到这里宁卫东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意思却太明显了。
哈或维奇一噎,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这个?难道是刚睡醒低血糖了?
他是莫思科外教学员的高材生,有的是诡辩的技巧,但那没什么意义。
根本上是他不该拿这个当切入点刺激宁卫东的情绪。
更何况辩论赢了也不赢房子赢地,犯不着。
当然,哈或维奇也不是真的低血糖了。
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看宁卫东的反应可以试探宁卫东心底对速联的态度。
而宁卫东的反应,比他预想中更平和。
这与之前预想的有很大出入。
一般来说,提到这个问题,大部分华国人会采取回避态度,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心口不一,高喊着友谊万岁,把内心的想法隐藏起来。
宁卫东却更平和,似乎看的很开,也更坦率。
他不知道,宁卫东在感情上虽然复杂,但他毕竟是从几十年以后穿越回来的,能够比普通人前瞻四十年。
无论如何,目前的边境线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大改变。
随后两人都没说话,开始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伯力火车站。
随着人流从车上下来。
即便是在速联,宁卫东的个头也是相当高的。
在华国的传统印象里,速联人似乎总跟高大强壮挂钩,实际上速联人的身高并没那么夸张,平时生活中能看到许多小个子。
宁卫东一下火车,站在那里就能看到很多人的头顶。
同时也一眼发现了进来接站,骚包的穿一件纯白色长风衣的谢廖沙。
在来之前,哈或维奇提前跟这边联络,接洽的就是谢廖沙。
此时他也看到了宁卫东,立即迎上来给宁卫东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朋友,亲爱的同志~”
宁卫东也是面露笑容,在谢廖沙背上拍拍。
随后双方简单介绍,从火车站出去。
谢廖沙非常热情,准备了三辆轿车,拉着宁卫东上了第一辆。
两人当初在京城见过,如此再次见面也算是能叙旧了。
汽车来到伯力拖拉机厂的招待所。
说是厂子的招待所,实际却是一座在郊区的疗养院。
一进门是一座四层高的白色楼房,汽车没在这里停下,继续往里。
大概一百多米,在树林的掩映间,出现了一栋一栋小别墅,不远处就是交汇的龙江。
打眼看过去,有十几栋别墅。
宁卫东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个时候速联就已经这样了吗?
一个拖拉机厂就敢把疗养院修成这样,那其他单位呢~
不过这个不是他需要考虑的,或者说如果不是这样,哪有他的机会。
“嘎吱”一声,汽车停在一栋小别墅的前面。
谢廖沙叫宁卫东下车,领人往里边走,笑着介绍道:“这里去年刚建成,设施都是新的,屋里直接了温泉。”说着又抬手一指前边的招待所大楼:“那边有温泉疗养中心,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人家这样显摆,宁卫东自然不会少兴,连连惊叹速联真不愧是老大哥,已经跑步进入了社h主意的高级阶段了。
谢廖沙听着相当受用。
进入别墅,里边的陈设装修只比谢廖沙介绍的更好,甚至堪称奢侈。
参观一圈,回到一楼的客厅,谢廖沙道:“你们先休息,今天晚上我请你尝尝正宗的速联大餐。”
宁卫东表示期待。
谢廖沙又道:“我给你留一辆车,司机在招待所那边,你有需要直接给那边打电话。”
宁卫东再次感谢,该说不说谢廖沙想的真是非常周到。
送走谢廖沙,宁卫东转身回来,一屁股坐到厚实的真皮沙发上。
跟着过来的胡八一、宁伟则有些懵,他们没想到抵达伯力会是这个待遇。
王叶和李培中也没想到,这个规格有些太过了。
别说是宁卫东,就是比宁卫东再高几个级别也没这个待遇。
可是宁卫东有什么值得谢廖沙,或者那位基络廖夫厂长如此重视的?
王叶和李培中有些想不明白。
就算是礼尚往来,可上次谢廖沙夫妇去京城,主要接待的也不是宁卫东。
那次宁卫东跟谢廖沙也就见过两次。
其实宁卫东也有些意外,谢廖沙太热情了,规格太高了。
……
同一时间,谢廖沙从宁卫东这里出来,乘车回到之前那座招待所的大楼里。
进入里面,径直来到顶楼的套房。
拿钥匙开门,基络廖夫坐在套房客厅窗户旁边的躺椅上晒太阳。
“父亲~”谢廖沙叫了一声。
基络廖夫没睁眼睛,淡淡道:“都安排好了?”
“是~”谢廖沙道:“父亲,我们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基络廖夫反问:“过分吗?”
谢廖沙沉默,别看他刚才那么热情,但在内心他并不觉得宁卫东配得上这份礼遇。
基络廖夫从躺椅上坐直,掀开搭在身上的毛毯,站起身道:“谢廖沙,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寄予厚望!我希望你目光不要这么短浅。”
谢廖沙连忙低下头:“抱歉,父亲~”
基络廖夫摆摆手道:“不用跟我道歉,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窝在远东,如果你想未来有机会去莫思科,就一定要放开视野,抓住每一丝机会。”
“是~父亲!”谢廖沙抬起头,挺直了腰板。
基络廖夫继续道:“上次去华国是我为你铺的路,你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放低身段与华国人交往,成为真正的朋友。他们将会成为你未来的筹码,明白吗?要让莫思科那些大人物在与华国人打交道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你。”
谢廖沙皱眉道:“可是父亲,现在莫思科已经在阿芙汉动手了,未来的方向已经确定了……”
在速联国内历来存在几大派系。
最著名的就是第聂伯河帮,以波列日涅为首,掌握着最高权力。
其次就是kgb帮,前者是区域同乡,后者是特w系统。
其他的还有以各种名义维系的派系。
其中地方派以远东和中亚争斗比较激烈。
倒不是双方有什么恩怨,归根结底还是争夺资源。
早先的沙俄时代,因为当时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控制着印杜,死死阻挡住沙俄向印杜洋扩张的门户。
不得已,圣彼得堡把目光转向远东,实施所谓的双头鹰战略。
速联成立后,尤其是二战后,与阿美莉卡展开全面竞争。
欧洲是速联的重心,这一点毋容置疑。
但在钢铁同志死后,在古巴受挫,令速联实际上放弃了进行全世界葛命的理想。
自然不会冒着风险在欧洲轻举妄动。
剩下的,向北的北冰洋就是速联的后花园。
向东,远东;向南,中亚;向西南,中东。
因为中东的复杂性,还曾是欧美的殖民地,速联在这个方向一直占不到什么便宜。
剩下就是远东和中亚的争夺。
究竟是延续双头鹰,还是向南打通印杜洋,获得不冻港出海口。
一旦确定战略方向,势必会投入海量资源。
最终莫思科选择了向南。
虽然最终在阿芙汉受挫,苦苦坚持十年,空耗国力,未尽全功,最后灰溜溜走了。
但在这十年,也是中亚地方派吃的盆满钵满的十年。
相比起来,角逐失败的远东,连一口稀的都喝不上,维持现状都难,别说额外的了。
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借着太平洋舰队,时不时秀一秀存在感。
但是前面说了,远东有三股势力,舰队跟远东和贝加尔,明着都是远东范畴内的,但他们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舰队高冷得很,压根儿瞧不上远东和贝加尔的‘乡下人’‘泥腿子’。
这就是现在速联的状况。
欧洲方面雷打不动,吃的盆满钵满,中亚有战略加持,获得资源倾斜,最后就只能先苦一苦远东。
而在远东,太平洋舰队自成一系,根本不在乎别的,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阿美的第七舰队还在东洋,太平洋舰队的就不怕分不到蛋糕。
最后利益受损的只有远东和贝加尔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结果也不奇怪。
因为在莫思科的正治生态中,远东本身就是在后边打狼的,在朝里没有人,说话就没分量。
自从阿芙汉战争爆发,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
远东和贝加尔的上层憋着一口气,正寻思着怎么另辟蹊径。
正好这个时候,基络廖夫接到了娜塔莎的信,才有了谢廖沙夫妇的访问,以及这次宁卫东的回访。
地理位置决定了,远东和贝加尔的利益关键在华国。
之前,关系紧张,他们能以此为借口向莫思科伸手,那个时候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妥妥的亲儿子。
现在,情况变了,亲儿子变干儿子了。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想办法适应。
华国有谚语,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在速联一样有类似的谚语。
这也是宁卫东这次来获得超级别待遇的原因。
基络廖夫虽然只是拖拉机厂的厂长,却是远东利益集团的中坚人物,在莫思科和烈宁格勒有广泛的人脉资源。
基络廖夫看着还有些懵懂的儿子,心里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个儿子大抵上也算不错,只是有些时候还是不够敏感,他必须在退休之前把路铺好。
沉声道:“谢廖沙,阿芙汉不阿芙汉的,那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宁卫东招待好,跟他成为真正的朋友,懂吗?不是工作关系,而是朋友!”
谢廖沙听出父亲的语气变化,赶紧点点头。
随即转移话题,问道:“父亲,那您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基络廖夫摆摆手道:“不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给你们留出成为朋友的时间,跟我见面之后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谢廖沙恍然。
基络廖夫又道:“你要抓紧时间,把你跟谢洛夫他们在一起鬼混的手段拿出来,两个男人建立友谊最快的办法就是一起去做坏事。”
谢廖沙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想辩解自己那并不是鬼混,只是在一起讨论……讨论哲学,是的,哲学。
但话到嘴边,又怕说出来他爸给他一个大逼兜,想想还是算了。
乖乖道:“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
另一头,别墅内。
宁卫东等人分配了房间,同样让王叶想办法跟国内报平安。
王叶应了一声,问他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宁卫东不慌不忙的从别墅里走出来,到外边一边散步一边道:“这个不急,也没什么计划,先看看接下来基络廖夫是什么态度。”
王叶点点头,这次出来的确需要随机应变。
如果是打游戏,他们这次就是开荒,一切都是未知的。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需要慢慢试探、揣摩。
宁卫东接着道:“我估计基络廖夫会找借口避而不见。”
王叶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之前在海参崴,卡得罗也夫那一出让王叶记忆尤深。
实际上卡得罗也夫跟基络廖夫属于远东集团的不同派系。
卡得罗也夫是部队的实权人物,基络廖夫则属于地方正府。
宁卫东道:“这样正好,早早见了,我们还怎么名正言顺在伯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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