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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沉思了很久,梅志煊眉头深锁着沉声说道:“你绝对想不到,嫡母后她的真实身份……”
“是探寻有关嫡皇后的身份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嫡皇后,她是……”侍卫等不及着急地问。
梅志煊的话已然到了嘴边,却还是不敢相信地再次呆呆默思了会儿。
最后,表面上故作看似无比云淡风轻地低低道:“嫡母后,她便就是那个多年前被西秦国所遗失了的守护者后人,名曰‘若曦’。”
“什么?”侍卫顿时朝其瞪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道。
定了定神稍一回想,侍卫瞬间又有了更为惊诧的发现,遂看向梅志煊的侧脸道:“嫡皇后若便就是那名遗失了的西秦守护者后人的话,那我们寻找了多年的嫡公主,她岂不亦就是...拥有那股神秘力量的西秦守护者遗孤。”
梅志煊心里,又何尝不早就这样认为着。顿时间,他垂首下去盯視着地面,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忽然传来的所有消息,竟让他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他着实又惊,又喜,又忧,又怕,似是被置至到云端,又似被打入了地狱。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不住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于茫茫人海之中,寻寻觅觅找了这么多年,西秦守护者竟然曾经就在他的身边出现过,就是他从小到大心中唯一最敬重的嫡母后。
而如果衣上云真如他们所猜想的,是嫡母后所留下的血脉,一旦确认了其身上也有着与嫡母后同样的凤凰印记,那所有一切真相便就都浮出水面了。
可一想到轩辕玥,如今她竟怀了自己的孩子……
正埋头沉思着,侍卫忽然在一旁后知后觉地低声欲言又止道:“可这件事,显然娘娘也已经知道了。那不知西秦那边……”
梅志煊吐了口浊气,幽幽道:“是啊!她曾经那般对我信誓旦旦地说,她对守护者之事一无所知,可如今却向母国告密说,西秦守护者,那个身上有着凤凰印记的人便是我东宁国已逝的嫡皇后……”
梅志煊说着再次回到了烛火旁,对着其所在正发出来的一片微微光芒,心里忽然变得好冷好冷。
依旧背对着侍卫,愣愣地说完,置于身前藏在袖中的一只愤怒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青筋突突跳动……
莫非,那秦王轩辕翰亦已经知道了守护者凤凰印记的事。
如此说来,他对世人宣称皇妹已死,其实是……为了故意以此来掩人耳目。
沉思想着想着,梅志煊似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忽觉眼前一亮,继而舒展开眉头抬起头来转身回去朝着侍卫一脸兴奋地道:“如此,这就全都对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侍卫不解地问:“殿下在说什么?什么都对了?又是什么样子?”
梅志煊落座回去,道:“本皇子终于彻底明白了,皇妹她根本就没有死。”
“嫡公主没有死,殿下何以见得?”侍卫疑惑地问。
虽然一直以来,因为顾忌到梅志煊的感受不敢明说,然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相信了轩辕翰向世人所宣布的衣上云已经身亡的事实。
梅志煊细致分析道:“既然玥...那个西秦公主知道守护者的事,那轩辕翰自是也一定已经得知了皇妹便是守护者的身份。而为了掩人耳目,她一定是将皇妹秘密藏起来了。他早已经料到,皇妹的身份一旦暴露,便会遭到整个天下的抢夺,皇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西秦国就皇妹的谣言众说纷纭,如此下去,早晚有一日一定会出事的。所以,那秦王轩辕翰便借机对世人宣布皇妹已死,他其实...是想保全皇妹。”
侍卫听了瞬间明白了过来,亦是颇为认同:“如此说来,这个秦王轩辕翰还真是奸诈,我们差点儿就中了他的奸计。”却转而又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梅志煊昂起首来,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当然是要赶快找回皇妹,带她回去认祖归宗。从此以后,她便再也不是什么西秦守护者了,而应该是我东宁嫡公主才对。”
侍卫欣喜地道:“如此一来,那股神秘力量亦随着嫡公主的回归,顺其自然地属于了我东宁才对。相信有了这股神秘力量的助力,东宁国一定会称霸于整个灵空,强于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
一念至此,侍卫忙抱拳朝其恭贺说道:“看来,我们统一灵空的大业,指日可待了。殿下,我们赶快将这个好消息传回宫里告诉国君吧,相信国君得知此事后,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岂料梅志煊顿时将其拦住,厉声说道:“万万不可,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以外,永远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手一伸,做了个手势,侍卫忙朝其近身凑上前去,俩人的如意算盘,就这样开始悄悄地打了起来……
赶了一夜的路,天终于亮了。
夏日炎炎,即使只是一大早,太阳当头照着也是毒辣的异常让人难以承受。
衣上云一直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策马疾驰着,这一路似是被马颠簸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要命的是,她这一向如同婴儿般娇嫩的肌肤,因为出汗,以及路上的环境加之又极度恶劣,这会儿身上生出了许多的痱子,奇痒难忍。
而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水囊也早就已经空空如也。
她感觉自己要是再找不到水源的话,一定会被渴死在半路上。
这是一条与北烈极干旱的大漠极为接近的路,道路崎岖不平不说,水源更是愈来愈少。
一路上,她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湖泊,哪怕只是涓涓细流。
就在她已经被疲劳和头顶的一轮骄阳炙烤得奄奄一息,仿佛此时整个跨在马背上的都已经不是她自己。
只感觉一个轻飘飘,恍恍惚惚,摇摆不定的身子早已在摇摇欲坠着。
忽然,迎面吹来了一股凉凉的风。
她这才似是灵魂再度又回到了这个身体里一般,一个激灵,忽地缓过神来,惊道:“莫非,前面有水源。”
一念至此,她忍痛大力地抽了一下马股,对马儿拜托道:“马兄啊马兄,我们俩个大活物,可不能就这样渴死在半路上便宜了这草原上的秃鹰和野狼啊。快跑快跑,前面一定有水喝。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猜错的。”
然马儿却极其轻蔑地朝她瞪了一眼。
这一路上,它已经听她说过太多这样的话,可显然没有一次是正确的。
马兄虽然极不情愿,却依旧不得不听命再次疾驰奔跑了起来。
出乎意料。
在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后,她们的眼前真的现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来。
那清澈见底碧绿的河面上泛着点点光波,照在人的脸上,仿若是一颗颗珍贵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她实在是渴的不行了,索性便一步跃下马来,与马兄一同迫不及待地朝其俯冲了过去,置身其中享受起这久违了的清凉来。
许是太贪婪这股来之不易的清凉,她与她的马兄在此歇脚,嬉闹了许久许久。
马兄依然在河边贪婪地敞开肚子畅饮着,她则兴奋过去之后,枕着双臂躺在了一边宽旷的青草地上的一棵树下借着一片阴凉纳起凉来。
正所谓“心静自然凉”,她努力收起自己所有的思绪闭目养神着,如此,身上的痱子便就不会那样难受了。
虽说四下里亦没什么人出没,她亦是不敢敞开了胆子就这样去河里享受一番天浴,只能将就着沾湿帕子来擦擦。
刚刚好不容易静躺着平静了下来。
忽然,神不知鬼不觉似是从天而降,凭空而生的一把明晃晃冰凉的匕首轻轻地架在了她细长漂亮的脖颈上。
“哗”的一下,她惊愕地将那双好看的凤眸打开。
愣了一下,对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名黑衣蒙面人正蹲身下来在自己头顶,对她所投来的一双直勾勾,其中又有些隐隐看不明似是迷离的眼睛叫了声:“你是什么……”
几乎是与她同时一起,那黑衣蒙面人见她想要起身来,亦对她疾喝叫了声:“别动!”
“人”不得已,衣上云低低收敛了声音。
黑衣蒙面人盯視着她的眼睛,确定她不会乱动了,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岂料衣上云抿了抿嘴,竟大胆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嘛,劫财还是劫色?”
黑衣蒙面人顿回看向她的眼睛,似是被她的话惊了一下,转而又双手负后着望向眼前的一片广袤大地道:“我,我既然站在这片大草原上,自然就是这大草原上之人。”
衣上云想了想,见他言语闪避,便毫不惧怕地再次朝其挑衅道:“大草原上的人我见得多了,没有人像你这样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他们都很豪迈大方,尤其是男子。我看……”
迟疑之际,再次打量了会儿他的背影,道:“你倒像是个来自某个阴暗世界里的无赖。”
“‘无赖’,哈哈哈哈哈……”岂料黑衣蒙面人背对着她,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来。
衣上云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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