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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我听到了一个很细微的铃铛响,反应过来往下一看,她戴着个黄金铃铛。
呕吼,是个地阶的精英。
而她见我往下看,警惕的盯着我,一手就把空荡荡的领口给护住了,三贞九烈的说道:“你还看!再看我叫人了!”
不是,我也看不到啥啊?
没法子,我先把眼睛给捂住了:“好好好,非礼勿视,请问你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儿?”
“哼,问我是谁,你不就是想打听我,好转头找人要我联系方式吗?”北京猿人冷笑了一声:“我劝你别费力气,我看不上你。”
妈的这活祖宗穿越的时候是不是出了啥问题,给魔怔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哼,都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这话一点不假,”见我不吭声,北京猿人又有点不甘寂寞的说道:“被我戳穿心事,心虚了?”
说着,语气特别厌烦:“可上头安排,没办法,便宜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不许再起这么晚,懒死了。”
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为什么跟着你?”
“废话,你是白银铃铛,当然要给天师府出力了,”北京猿人傲然说道:“以后你的任务,就由我安排,我姓秦,叫秦艳丽。”
确实艳丽——人比花黄。
从她这个语无伦次的叙述,她以后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上头说你一做教习,就害了那么多的见习天师,不敢让你接着干了。”北京人猿接着说道:“现在,我就给你安排了个事儿,你现在就去吧。”
我明白过了——八成是左一航他们怕我跟着掺和找到什么线索,才让这个北京猿人来控制我,分配活儿给我支走。
但天师府的规矩,就是你得服从安排,我要是闹腾起来,不会落好。
“你聋啊?让你去你还不快去?”北京猿人伸手拿出了一个纸片:“你是不是想挨罚?”
我没法子,只好伸手去接,可北京猿人的手顿时就松开了,纸片掉在了地上:“你别碰我,自己捡。”
这把我给气的,没错,从小人家就老欺负我,到了天师府,小宋啊,左一航都没给我好脸,可这北京猿人这么过分的,还真是头一次开眼。
我也忍不住了,刚想骂她两句,她用鼻子眼儿对着我,说道:“这个任务要是做好了,分给你的报酬有十万。”
十万?我心里一喜,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我捡起了纸片,上面除了地址什么都没有,好么,情况都不跟我说,还得让我自己去查?
马洪波都看愣了,问道:“李教习,那我……”
留他落单也不行,我就说道:“你不是我学生吗?跟着一起去吧。”
本来青铜铃铛出去,也都得跟着白银以上。
北京猿人冷哼了一声:“事情要是做不好,包你后悔终生。”
说着,转身哒哒哒就走了——合着一米五的身高,还是高跟鞋撑出来的。
眼瞅着出去,她正在走廊里遇上了小宋,小宋跟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啥,北京猿人还比了一个让他放心的手势。
难得能找到个可以整治我的人,小宋肯定跟她攀关系,求她别给我好脸。
她虽然不让我看她的脸,我扫了一眼,就已经记住了她的长相了。
她两道眉毛杂乱无章,眉尾散,犯印堂,说明心胸狭窄,心狠手辣,是个不讲情分,翻脸不认人的,而颧骨高耸,直逼夫妻宫,看她岁数也有三十五六了,可眼角一丝红都没有,应该这辈子还没谈过对象,是个端端正正的老姑娘命。
而她鼻孔外翻,主性格无常,脾气一定也挺怪的,总之难相处,跟她在一起一定很不舒服。
“不是我说,”马洪波小心翼翼的说道:“李教习,这活祖宗不好惹啊。”
“咋?”我看向了马洪波:“你认识这个猿人?”
“我跟她不熟,但是听说过她的威名。”马洪波说道:“长得像猿人,所以外号活祖宗,也有人跟她叫金毛狮王,因为她老把头发染的跟干柴禾似得,还很喜欢大喊大叫,做事儿也很不地道,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挺能吃拿卡要的。”
吃拿卡要,还真是得了中层领导的真谛了——知道自己没本事再往上爬,就跟底下人作威作福,格局可不大。
“就这种人,还能在天师府混了个领导当?”我叹为观止:“管人事的都干啥吃的?”
“她跟底下人是鼻子眼儿朝天,可跟上头的人特别会卖好,上头还夸她是个女强人,很能干呢,”马洪波说道:“经常被委以重任,管理对外的派遣事项——她心眼儿小,拍她马屁的人,她心情好了,就给安排好点的,心情不好,看见不顺眼的,总得弄个不死也得扒层皮的事情让人做,而这些事既然是她管,底下的白银铃铛没有敢得罪她的——她很会借刀杀人呐。”
我就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瞒你说,”马洪波挠了挠后脑勺:“我考天师府的时候,跟一个监考天师闹过了点别扭,我小叔——不,马致远虚情假意,要给我出气,就托她想法子,她就硬是暗中给那个监考天师穿小鞋,把那个监考天师生生逼走了。”
这事儿我听小胖子提起来过,还寻思马家够一手遮天,感情是烦了这么个主,更倒霉的是,我以后还得在这个主手底下办事儿。
“不论如何,李教习,你要是跟着她,可一定得跟她打好关系,她整天跟更年期一样,特别容易烦,而且喜怒无常的,超级难伺候,”马洪波说道:“大大是个刺头。”
你也没少干刺头的事情,还说别人刺头。
我看了看手上的卡片,一寻思,那我们就赶紧把这事儿给办完了,然后尽快去找左家和马致远的线索。
我得快升阶,先摆脱了这个北京猿人再说——等跟她平级,她才管不了我。
于是我带着马洪波就往外走,这一走,正碰上了长手从外面回来。
我顿时来了精神:“你怎么回来了?”
长手脸色有点不好看,病歪歪的,没搭理我。
我也习惯了他这个省电模式了,就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长手摇摇头,大概并不顺利。
我就让他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趟,长手这才开了口:“我跟你去。”
“李教习,你大舅子对你真不错。”马洪波说道:“怕你遇上麻烦是不是?”
大舅子……
行吧,有个保镖总比没有强。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买卖——既然是北京猿人给安排的,料想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等到了地方,出于意料之外,也不是什么鬼屋或者荒山野岭,而是一个挺大的独栋别墅。
这个独栋别墅外面,甚至还有俩站岗的保安。
用得起保安的人家,非富即贵啊!也对,不是非富即贵的,也犯不上让我们天师府出马。
我跟保安介绍了一下,保安拿出对讲机跟里面报告了一声,半天才跟我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十分现代化的大门一下就开了,露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大花园,还有喷泉和狮子雕像啥的。
“这主人谁啊,架子摆的倒是不小。”马洪波嘀咕了一句:“整的跟进白宫见总统似得。”
没有这么大的谱,估计就给不起那么多的钱。
接着就有人领着我们进了门——这个阵仗,跟民国剧里见大老爷也差不离。
到了客厅,里面都是土豪金的装饰,简直能亮瞎狗眼——估摸着是暴发户,品味实在不敢恭维,只透着“炫富”二字。
“你们来了?”
一个很高高在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一个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垂着眼皮,跟慈禧太后似得,两眼各一片扇子似得假睫毛,触目惊心。
她穿着个黑色连衣裙,长了三道横褶子,皮肤日渐松弛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指甲盖大的珍珠项链。
“嚯。”马洪波一愣:“这不是……”
“你认识?”
“我不认识人,”马洪波低声说道:“但我认识这串项链,去年秋拍出现过,珍珠本身没什么,但难得的是这串珍珠大小光泽颜色伴彩全一模一样,这就稀罕了,叫什么人鱼泪啊,我妈也看上了,但是被人飚高价买走了,成交价这个数。”
马洪波给我打了个手势——卧槽,一线城市一栋房子的价格!
“我妈嫌贵没再加价,原来是被她买去了,”马洪波提起了家里人,眼眶子有点发红,错过了脸没再说什么。
看来是个阔太太了,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好看,现在算是美人迟暮。
“是,来了,”我自我介绍了一下:“不知道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其实这种阔太太很容易大惊小怪,再说了,这种豪富之家风水一般是特别好的,能出什么大事儿,也许是我想多了,这一趟买卖,并不难做。
而阔太太盯着我,就说道:“我疑心,我先生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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