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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也彻底激怒了赵楷,在定北军他才是真正的当家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下面,赵楷总觉得有一股怒气在心中;赵楷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是轻易没有人开口,一个是这件事本身就是赵楷的猜疑心造成的,另一个就是杨志实在是不好对付,他们跟随赵楷是来求前程的不假,但是张孝纯的教训太深刻,一个在金军围住太原都没有投降的人,最后在前程大好的日子里逃去金国。
这个故事太诡异,以至于没有人相信官府宣传的东西,也不敢再轻易去掺和赵楷的那些小心思;只有刚刚上任的河西安抚使王似不以为然,他在长安与郭琰谈得不错,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属于他的机会,所以王似在谈完公事后,随口说了一句:“王爷,后面西夏和陕西的划分……”
赵楷很快就意识到了王似的目的,好整以暇地说:“你先安抚好河西……我会另外安排一个人去兴州。”
和王似猜想的一样,赵楷下意识地想分解杨志的权力,不过赵楷有自己的难处,灵州、宥州都在杨志的心腹爱将手中,他需要重新有一个立足点,才能向杨志提出区域的重新划分,那就是兴州。可这样的结果对于王似来说差不多就是望梅止渴,定北军这次出兵,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兴州,然后才是河西;假如按照赵楷的设想,那个还没有影子的灵夏安抚使,恐怕比自己还要早一点拿到实权,这不是替他人作嫁衣裳吗?
只是赵楷一言既出,王似也没有办法,出了行营,王似站在大街上,没有先去自己的马车,而是四处观望,想看一看自己是不是运气不好;炙热的阳光,晒得地面有了热浪,王似运气不错,看见张深的马车正在驶来。张深与王似曾在陕西公事,这一次张深调到行营,实际上是专门负责军事。
王似吸了一口气,步伐悠闲自然地朝缓缓停下的马车走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刚才的不快;张深一伸头看见王似,急忙踩着凳子下来:“王大人,好久不见,早就听说你要来秦州任职,见过郓王了?”
一连串的问话充满了关切,王似缓缓的叹了口气,不免庆幸,好在自己多逗留了一会,虽然与张深没有什么深交,但是熟人总好过陌生人;王似摆出一副无奈地样子说:“下官出任河西安抚使,完全要仰仗杨志的大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张深的心里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他和王似的交情八竿子都打不到,王似怎么能在自己面前这样说;在这件事上你是求杨志的,姿态要放得低一点,为了自己的利益抱怨,这到底是对杨志不满,还是对郓王赵楷不满;张深看了一眼举止优雅的王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王大人放心,杨志用兵谨慎,五分难度都会按照九分难度来考虑,真到动手的时候,你会感觉很轻松。”
张深脸上反射出来的好心情并不能影响对面的人,两人都明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越是表面的东西越假,杨志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张深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王似喘了几口粗气,苦笑道:“多谢张大人提醒,下官只能拭目以待。”天天
王似现在的想法就是拉拢张深,放低一些姿态,哪怕不能成为盟友,至少不让对方反感;张深狡猾地笑了笑说:“那就好,我要进去拜见郓王了,王大人,在秦州最关键的是,心情要好。”
张深从骨子里高高在上的气焰,让王似有些讨厌;但王似悲催的意识到,自己在定北军官员眼中的重要性并不高,仿佛前来秦州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以至于,王似有种要揪掉头发的憋屈。好在走进行营的张深飘过来一句话:“杨志是个做事讲究的人,给你配备的人手,已经从太原押到了秦州,为首的两个人一个叫邓龙,一个叫灵猫。”
邓龙和灵猫是用马车送来秦州的,两人没想到身为囚犯还有如此待遇,特制的铁厢马车,原本是南北行和官府用来保护重要人员的,只不过在马车里依旧锁着镣铐,还有一队骑兵押送。一直到下了马车看见阳光,辛朴和钱斐让人打开两人锁链,灵猫才问了一句:“辛大哥,我们没事了?”
“想得美。”凭着和杨志的关系,辛朴在灵猫面前还是能端点架子的:“杨帅说了,你们将有特殊任务,等会到置抚司他亲自向你们交待。马上去洗把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置抚司。”
连邓龙都明白了,这不是囚犯的待遇,而是使用前的一次试探,至于是不是能出去,还要看与杨志谈话的结果;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一个可能,邓龙忍不住一哆嗦,试探着问道:“孟大人死了?”
要是孟钺没死,怎么会轮到他们来和杨志交涉,杨志怎么会放心使用他们,钱斐点头说:“三方联手刺杀公主失败,孟大人参与其中被鲁智深杀死,张孝纯逃往河北,郭琰答应不插手陕西的事情。邓大侠,孟大人的旧部能否被再次起用,就看你们的了,不过也无需太担心,杨帅没有计较的意思。”
钱斐言简意赅,但是已经足够了,说明当初与杨志打擂台的一帮人彻底跨了,现在杨志说了算,杨志本人是希望他们能为定北军所用;灵猫急忙申辩:“我们可没有参与刺杀公主。”
狠人也怕事,看样子灵猫是知道杨志不会杀他才那么嚣张,换一个人灵猫可是机灵的狠。辛朴笑道:“当然不会怀疑你们,要不然杨帅也不会要你们过来。从你们什么都不知情就可以看出,大人物没有拿你们当作一回事。”
邓龙不知道辛朴身份,以为是个平常的军官,目露凶光说:“你知道爷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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