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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李纲什么时候这么睚眦必报了?杨志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李纲的态度太强硬,很显然背后有宋徽宗的意思,说明伪齐的重要性,宋徽宗还是认识到了。不过这个魏良臣也非同一般,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太迫不及待了,一个工部侍郎不想着自己分内的事,却想着运筹帷幄;杨志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好奇的问胡唐老:“你熟悉魏良臣这个人吗?”
“嘿嘿,你还真是问巧了。”胡唐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魏良臣与李进一他们差不多时候在太学,只不过郓王一次参考,秦桧两榜状元,把这些人压了十年。魏良臣少年时在建康郡学,与秦桧、范同、段拂、何若等人为同舍生,所以多少受点秦桧的影响。”
这就是渊源,是杨志这样出身所不知道的,杨志猜测胡唐老比他们大了十来岁,想必也是多次提携;不过秦桧、范同等人后来都是南宋的宰相,魏良臣就算不大出名,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杨志可以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宋徽宗下旨魏良臣留在洛阳,杨志就不得不考虑这家伙会不会无事生非。
“这个人恐怕闲不住?”杨志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他心里开始琢磨,换作自己是魏良臣会怎么做?胡唐老笑得幸灾乐祸:“魏良臣是个官场上的新人,以前一直干着打杂的活,现在能有机会施展才学,肯定是有点心切,要不然也不会独自想了这个一个主意。”
胡唐老把这个消息当笑话讲,杨志反而不安心,枢密院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个工部侍郎来捞好处,要不是魏良臣自己多事,这一趟肯定是风风光光,就是自己,为了赵楷也会好好打点这个家伙。从杨志的直觉认为,魏良臣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和谈,甚至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李邴和李回同意,在颍昌府与赵构见面的时候,魏良臣的一切应该已经筹划好了。
杨志又和胡唐老闲聊了几句,就看见寇一从外面进来,胡唐老会意离开;杨志等寇一坐下,问道:“魏良臣的身边,安排了人没有?”
寇一点头说道:“都安排好了,他和王绘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人;只是我担心他和胡松年等人联手,那样我的人就不够了。”
“辛苦了。”杨志看到寇一的疲惫,知道这段时间寇一在四处奔波,已经够足劳累了;可是现在这些事,杨志又不能交给别人,杨志斟酌着说:“你知道的,魏良臣和王绘一定会出手,你放心大胆地做,不要担心有什么后遗症,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现在是大宋的生死关头,我不会在乎自己的得失,自然也不会在乎他们。”
寇一心中一惊,杨志这是隐晦地告诉自己可以不择手段,无需顾忌魏良臣等人的生死;杨志一脸平静地继续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能求什么心安,还需要自保,魏良臣的到来就是一个麻烦,不说什么势不两立,为了他自己的想法,魏良臣自然会挑我们的毛病。这件事我不打算躲,康王的人就算了,定北军中的人不允许与魏良臣有任何接触。”
寇一面露沉思之色,显然对杨志的决定很意外,长期以来,杨志很少这样强硬,上一次是与郭家生死决斗的时候;不过寇一晓得师兄精明过人,对于魏良臣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早就心里有数。寇一看到杨志越说越恼怒的样子,赶紧好言劝说道:“杨帅,我想魏良臣不会这么鲁莽,毕竟在洛阳是你做主。”
听到寇一的话,杨志笑了起来:“魏良臣不会这么想,事关他能不能飞黄腾达,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和死活。就像你我现在一样,为了目标,也管不了什么仁义道德和不忘初心。”
不愧斗争经验丰富,杨志现在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就如同这次针对不错和尚的事,不由得寇一不佩服,寇一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老吉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我给了他一个联络点,还有两个互不知情的人跟在后面,一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一个负责传回消息。”
寇一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偷鸡不成不能再蚀把米,最起码要晓得吉五六的下落,免得被金人利用消息的不对称,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寇一心里难得有一些忐忑,他自认为心思缜密,做事小心谨慎,可还是怕在行动中露出了些蛛丝马迹。
寇一走后,杨志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把自己的计划都仔细推敲了一遍,他要找出那些会为自己带来隐患的漏点,免得被赵构和魏良臣利用。突然,杨志想到了一件事,就是胡松年手下那些忘返的运输车队,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一直掌握在胡松年手中;这就是一个明显的漏洞,自己竟然疏忽了。
胡松年也是个官场老手,从这段时间来看,做这些事绰绰有余;但可能产生的麻烦的是,胡松年掌握不了也不会想去掌握赵构那边的事情,如果金人在颍昌府那边下手,还是有机会给自己造成麻烦的。杨志虽然也认为这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间的事又有什么绝对,杨志必须防患于未然,在路上设置两个驿站保持联系。
杨志一旦这么想,就不想有任何耽搁,立即派人找来徐文,让徐文去安排;杨志特地叮嘱徐文:“不要贪图方便,要找两个可以观察四周的地点,预先设计好联络方式,每一处还要准备快马,两个时辰回报一次消息。”
徐文一听就明白杨志担心的是什么,点头说:“我们的斥候一般活动在方圆五十里,我把两个驿站安排在东南大道五十里和三十里的地方,就以狼烟为信号,设计出几个不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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