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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箴微微一沉吟说道:“明日一早便可启程,早间凉快,路途遥远,多行一程是一程。”
佩刀大臣听得简怀箴如此言语便开始说道:“皇长公主说的是,早一些上路颇有好处,那些剪径的蟊贼估计这么早也起不来,少惹一些麻烦我们路上就不会耽搁了,便可以早一点到京师。”
简怀箴觉得这名佩刀大臣是华中有话,心知此人还是想要探知路上还会不会碰到今日遇到的这种半道上拦截銮驾卤薄,以至于惊动了圣驾的事情。
今日连着两番战斗,简怀箴心里头明白宫里头出来的那些个锦衣卫和御林军根本就不是江湖豪客的对手,早晚一战,宫中跟随而来的锦衣卫和御林军战死了泰半,对于佩刀大臣来说,颇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眼见自己的兄弟死了那么多,佩刀达成也有些心寒。
简怀箴心里头不免有这样的疑问,今日此人来找自己询问此事,究竟是不是为了打听回京的路途上是否还有别家的江湖门派盯着銮驾卤簿。
“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明日之事我等倶是不知,也不必多做猜疑,前头就算有什么江湖人士在前头候着皇上的銮驾卤簿,也不必过于忧心,眼下保护皇上的人手也够了。就算是有什么极为厉害的角色出现欲对皇上不利,就凭眼下的人手也足以对付。”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那是当然,只要皇长公主于此坐镇,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不给皇长公主一个面子,何况皇长公主身边还有这么多的江湖朋友,个个身怀绝艺,有他们在侧,皇上自是可保无虞。”佩刀大臣慌忙对着简怀箴开口说道。
“嗯,既然你也知晓此事,何必过于忧心回京路上是否还有这等事体发生,还是快快回去好好将息,明日还要赶路。”简怀箴对着佩刀大臣奉劝道。
“是是是,皇长公主说道一点不差,那就请皇长公主也早些安歇。下官先告退了,明日再来奉安。”佩刀大臣颇为客气的言语道。
“好,就是如此,你也早些歇息。”简怀箴吩咐道。
“下官先去查查给皇上安排的轮哨如何了。”佩刀大臣开口说道。
简怀箴张口说道:“这倒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要不要本公主让人随你一道去。”
“这等小事就不必劳烦皇长公主你了,下官理会的。”说完佩刀大臣对着简怀箴躬身施礼,随后便抽身退了出去。
简怀箴心里头有些不太明白这个佩刀大臣今日为何如此殷勤,心中微微一想,后来有想明白了这件事。
想来佩刀大臣见到自己手下的江湖人士武功如此高绝,心下对于自己不免畏惮,如此一来便又讨乖卖好的意思,说不定此人还想藉此机会,和自己拉上关系,如此来巩固在宫里头的地位。
心下想到此事,简怀箴不觉哑然失笑。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隐居在江南小镇,算起来已经有很多人没有打理过宫中的事务了,这名佩刀大臣如此做法,未免有些太趋炎附势了,只因为自己卫护着皇帝,在皇帝面前还能说的上话。
要是如此就有人依附自己的话,简怀箴觉得太过啼笑皆非的。
不过简怀箴心里头明白这个佩刀大臣倒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不会做什么傻事的了。不过就算聪明人不做傻事,机灵过头,趋炎附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般想来,简怀箴就打算先不去理会这件事情,待得日后知晓这名佩刀大臣究竟是什么居心之后在应对也不迟。
简怀箴心里头想到了此事之后,也就不觉得此事如何了。
第二日一早,简怀箴起身梳洗之后,便去面见皇帝朱祁镇。
朱祁镇今日气色颇佳,因为他听得手下的佩刀大臣说最厉害的几个江湖门派的高手都已然被简怀箴的人击退了。
这么一来,便无后患之忧了。
朱祁镇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头知道自己的脑袋绝不可能比那些江湖豪客手上的刀硬,要是真的让那些个江湖汉子给劫持了,非但穿扬出去是个大小话,就算没有传扬出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皇上今日的气色不错。”简怀箴盯着朱祁镇的看了一眼,便开口说的。
那也不是,只是昨天夜里睡得比较拿稳,并无人过来打搅朕。
听得这话,简怀箴定定头说的:“皇上你乃九五之尊,就有人想要打搅你,也要好好的想想自己的分量。”
“有理,此话甚是有理。”朱祁镇自是极为高兴。
“皇上,今日启程之后,行程可能要加快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皇上而言,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定多也就是车辇行动的慢一些。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朱祁镇自然别无话说,随后便没话找话的问道:“今日启程之后,是否还有发生昨日之事。”
简怀箴听他这般说法,不知道是佩刀大臣将自己和他昨晚上所言的事情告知了皇帝没有,便开口应答道:“回皇上,据忏情门和烛影摇红这几日创来的消息来看,眼下的局面还算是平静,并无什么歹人想要藉此惊扰圣驾。”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朱祁镇自然有些喜出望外,以为昨日一天里头就碰到了三起刺客袭击之事,朱祁镇都有些觉得会京师的归程中,只怕这样的事情一路上都免不了。
可是听了简怀箴的这番话,朱祁镇便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在他的心里头极为明白简怀箴为了护卫自己的銮驾卤簿之事,已然动用了所有的江湖势力,如果说连江湖最大的一股势力也不能探知一点风声的话,那么看来回京之路已然平坦了许多,不会有昨日那般的凶险了。
“朕觉得天下之大,黎庶百姓数不胜数,只要朕能够爱民如子,相信天下的子民也都会视朕为他们的父母一般。”朱祁镇似乎有感而发,对着简怀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简怀箴心中颇有些诧异,不过面上却很快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真帝者之言,皇上不愧是圣明天子,这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言辞,足以媲美唐代的高宗皇帝。”
朱祁镇见简怀箴将他和一代明君李世民相提并论,自是极为高兴,便开口言语道:“经过昨日一事,朕觉得当时冤屈了于谦大人实在是朕的过错,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日后也唯有在其他事情上做一番补救。希望于谦大人的在天之灵能够鉴怜朕的苦心。”
简怀箴心下不免有些感慨,虽是不知朱祁镇今日为何突然有这么一番的感慨,不过听得朱祁镇说要做一名决心为屈杀了于谦而做一点事情,不免有些感动。
“于谦大人若是在天有灵,能够听到今日皇上的这番话,心中自会感到欣慰的。”简怀箴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如此言语,心下也觉得一轻。
“诚如你爱卿所言,朕也觉于谦应该会谅解朕。”朱祁镇点头说道。
这时候佩刀大臣匆匆从外头走到了里头对着两人请示道:“皇上,皇长公主,眼下时候不走了,銮驾是否该启程了。”
听得佩刀大臣如此问话,朱祁镇便转脸望着简怀箴开口说道:“爱卿觉得此事如何。”
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上,今日早些启程也是好事,这一路上都不太平静,早一点启程说不定可以避免许多无端的麻烦。”
朱祁镇心里头明白简怀箴这番话是另有所指,便开口说道:“既然爱卿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办,马上吩咐下去,即刻启程,打道回京。”
“微臣遵旨,微臣马上就去安排。”佩刀大臣恭声言语道。
其实佩刀大臣早就安排妥当了。
朱祁镇和简怀箴说了一会话,佩刀大臣便进来请皇帝出门上车辇。
皇帝听了这话,便随着佩刀大臣一同出来,随即跨上了大马辇,佩刀大臣服侍着放下了门帘,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消息还真是极为准确。
只从让三波袭击皇上的势力知难而退之后,一行人逶迤而行,翻山越岭,倒也没有在遇到什么半道上拦截的歹人。
行了几日,眼看京城在望了,佩刀大臣心下很是欣喜,此番的差事极为棘手,如今没有在自己手上办砸了,到了京师,皇帝定然会重重有赏。
因此之故,佩刀大臣便让手下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加快行程,以期能够尽快的赶到京师。
御林军和锦衣卫中的许多人也是这般想法,故而佩刀大臣一声令下,全都加快了脚程。
入夜时分,便进入了京师,回到了紫禁城。
天色早已然黑了,皇帝却是极为欣喜,因为此番出行在外,幸而得到简怀箴等人的襄助方能安然归来,便让人安排简怀箴、方寥、江少衡、南宫九重、蓝静等人在宫中休息,随后命人张灯结彩,设下宴席,特意让宫中最好的御厨为他们做出许多宫中的珍馐美食。
见到皇帝有这般的态度,众人也不得不依从,便在宫里头留下休息,过了不久。
皇帝就命人将一干人等请去赴宴。
一干人等觉得皇上的这番盛情难却,打点了一番都去赴宴。
特别是忏情门和烛影摇红手下的一些弟子,一直听说御膳房的食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今日听得皇帝设下宴席款待他们,自是欢喜雀跃。
一些门下弟子便争着欲要前去赴宴。
皇帝大概是觉得人多热闹,而且此番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一些弟子拼死相护,便欣然首肯,让她们也随着一同赴宴。
听闻皇帝有此恩旨,连简怀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朱祁镇肯如此行事,说明他心里对于在路上卫护他的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弟子都有感激之意。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便带着一干人欢欢喜喜的去赴宴。
到了设下宴席之地,烛影摇红的忏情门的弟子都是大可眼界,皇上是摆下了流水席,山珍海味,美食佳肴,简直是琳琅满目。
没过一会,皇帝便也来了。
一到之后,皇帝朱祁镇便欲要让简怀箴坐首席,简怀箴自是不肯,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僭越放肆。
皇帝无奈,只得开口言语道:“爱卿何必如此,朕此番能够安然归来,还不是尔等一力护持,若是没有这般助力,朕只怕眼下还留在南京,未能回来此地。今日朕大宴嘉宾,推爱卿坐首座有何不可,爱卿何必推辞不就?”
简怀箴慌忙言语道:“皇上,不是推辞不就,只是尊卑礼制所关,何敢僭越。”
朱祁镇开始说道:“今日不论尊卑,只管尽兴即可。”
听得皇帝如此言语,简怀箴慌忙劝阻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朝廷体制攸关,岂能如此轻率。还是皇上坐首座,我等敬陪末座好了。”
朱祁镇眼见简怀箴坚辞不受,只得略带无奈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爱卿就居于朕的下首好了。”
这些子简怀箴便不能反对了,就避席躬身对着皇帝朱祁镇逊谢道:“多谢圣上赐席。”
简怀箴一坐定,余下的方寥、江少衡、南宫九重、蓝静和一干忏情门以及烛影摇红的弟子也都依着辈分坐定。
济济一堂的,皇帝便令人吹笙鼓瑟,歌舞娱情。
酒过三巡之后,一时之间堂上燕乐融融,宾主尽欢。
忽然有名太监进来启奏道:“皇上,门外石亨将军和曹公公求见。”
此番刚毕,皇帝没有想到这两人会联袂而来,不由微微一怔。
不独朱祁镇如此,简怀箴听说石亨和曹吉祥一同来求见皇帝,心里头也是咯噔了一下。
石亨这个奸细人物,南宫鸣凤便是死在她的手上,对于简怀箴而言,心下对此人是极为痛恨。
不过此人发动夺门之变,拥立英宗复位有功,看在朱祁镇的面子上,简怀箴也不能于他为难。
简怀箴在心里头揣想,今日这两人一同来进皇帝,究竟所为何事。
照说没有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两人绝不会联袂来见皇帝。
简怀箴心中揣想了片刻之后,依旧未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朕知道了,你下去让他们二人等一等,朕马上就去接见他们二人。”皇帝朱祁镇对着请来报讯之人挥挥手说道。
听得皇帝有此一言,那名前来报信之人便恭声说了一句道:“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下去跟石亨将军以及曹公公说一声,让他们二人现在偏殿候着,等皇上过去召见。”
“嗯,你下去吧。”朱祁镇开口言语道。
太监离去之后,朱祁镇便转过脸来对着简怀箴和一干人等说道:“石亨将军和曹公公求见朕,怕是有什么要事,朕这么些天都不在宫里头,也不知情形如何,诸位于此安心宴乐,朕少陪了。”
简怀箴听得皇帝如此言语,慌忙站起来说道:“圣上有事,就请速去办理,不必招呼我等。”
朱祁镇点点头,便站起来转身离去,一番更衣穿戴之后,就由着一些太监领着去见石亨和曹吉祥。
“皇上此番风尘劳顿,实在是辛苦了。”石亨眼疾,一见皇帝入内,便上跪下来请安,面色上极为恭敬。
曹吉祥也跟着颤巍巍的跪下来说道:“皇上回宫,老奴因身有重疾,未能及时接驾,给皇上请安,实在是罪该万死。”说完便是涕泪横流。
朱祁镇心下对于拥立自己复位的这两名大功臣还是极为喜欢的,便开口说道:“石爱卿,曹爱卿快快请起,朕如今好好的,一点事情也没有,诸位爱卿何必如此。”
曹吉祥听得这话,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了,便止住了哭声说道:“皇上出行期间,老奴日夜盼望着皇上能够早些归来,后来听说路上颇不平靖,心下更是忧心如焚,今日方才重睹天颜,故而有此失态之举,还请皇上幸勿怪罪老奴。”
朱祁镇慌忙上面扶起曹吉祥说是:“曹公公对朕是一片赤诚,忠心耿耿的,朕如何不能知道。曹爱卿,地上凉,你也上了年纪,腿脚也不利索,还是快快起来吧。”
曹吉祥闻言有些极为欣喜的开口说道:“老奴多谢圣上关心。”
朱祁镇点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着跪在一旁的石亨将军开口说道:“石爱卿也请平身。”
石亨原本有些嫉恨皇帝上前去扶曹吉祥,心下略微有些不快,不过听得皇帝也让自己起身,心中也自是一喜,他为人颇为奸诈,从地上起来之后,便顺带着去扶起了曹吉祥。
朱祁镇看在眼里头,觉得石亨将军为人忠厚,心下自感安慰,觉得自己的臣下里头能够有这样的人物,自是极为不错。
“两人联袂来见朕,究竟为了何事?”朱祁镇让跪在地上的两人平身之后,便看似闲闲的问了一句。
石亨便上前答道:“皇上,微臣负责京师的治安,发现这几日来了不少江湖人士,京师里头只怕颇不平靖。”
朱祁镇在回京的路上遇到好几次江湖人士的拦着道劫杀,对于这等事体极为关注,慌忙接口说道:“有这等事体,莫非这些江湖人士都不要命了,胆敢来京师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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