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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令则面有得色,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他们死了,对我而言那便是有人同我一起,上天堂也罢、下地狱也罢,都有做伴,这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孤单寂寞。而对你而言嘛,这好处就是你会为他们而伤心,你会为他们而流泪。这么一来,我一想到你为他们伤心流泪而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我就是在天堂或者地狱之中也会开心的笑出来的。”
他越说面目越是狰狞,越说越是得意,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天“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简怀箴见状,知道要从他口中问出唐惊染和于冕的消息恐怕是有些难了。
她盯着欧阳令,说道:“好。既然你不说惊染和于冕的消息,我也不想勉强你。只是惊染和于冕死了,真的就可以黄泉路上与你一路陪伴吗?你把他们害死,他们一定会向你索命的。”
简怀箴知道此时此刻的欧阳令已经处于半癫狂的状态了,所以她故意说一些害人的话来让他觉得害怕。
谁知道这欧阳令一点都不害怕,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地下,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任凭简怀箴从旁怎么询问,他仍旧是一句话也不说,这倒是让简怀箴有些为难起来。
只要他肯说话、肯吃饭,那么无论是怎么样简怀箴都会有办法的。
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让人看了怎么能够不心生未泯。
两个人的话刚刚说完没多久,那欧阳令身上的**魔音的魔力就开始反弹回来了。
很快,他整个人现象便像是受了极其大的痛苦一样,在梅林之中不停的走来串去。
他双手挥舞着,面色变得又狰狞、又是可怖,一会儿又是嘻嘻哈哈的笑着,像是儿童一般。
就这样一个人折腾了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那欧阳令大叫一声,然后捶打着自己的前胸。
就在这时候,一件十分让人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欧阳令的全身忽然着了火,然后那火像是无法抑制一般,很快就把欧阳令全身给烧着了。
简怀箴见状,便欲上前帮忙。
谁知道那欧阳令却是一条死心眼,他觉得自己败在简怀箴手中,很是不荣光,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肯接受简怀箴的帮助。
那欧阳令身上的火越烧越大,到最后燃成了一团一团的,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一个火人了。
他转过身去看了简怀箴一眼,然后哀嚎一声,整个人闯入到精舍之中。
简怀箴见状,猛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唐惊染和于冕现在被欧阳令藏在了什么地方,他们到底是生是死。
想到这里,简怀箴心中便满是郁结,因此她便跟着欧阳令冲入了精舍之中,想从欧阳令口中问出唐惊染和于冕的下落,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简怀箴走进来之后,便对那欧阳令说道:欧阳令,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救不活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隐藏唐惊染和于冕的下落而不说呢?
欧阳令的身上已经完全被大火所笼罩,简怀箴完全看不到他的面容,她只听到那欧阳令撕声裂肺的说:不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那是一般世界上的庸人,而不是我欧阳令,既然我今天战胜不了你,那么我就要唐惊染和于冕为我陪葬。
说完,他便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之声。
简怀箴见到大火越来越大,倘若再不出去恐怕自己也要被烧死在这精舍之中了,所以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可就是在这时候,她发现,不知道何时,那精舍的门已经被关住了。
简怀箴叹口气,她知道这是欧阳令临死之前使出的又一招诡计,他一定是不忿于败在简怀箴的手中的,所以使出了这个诡计,便是临死也要拼死冲到精舍之中,把简怀箴引进来,以此想同简怀箴同归于尽。
简怀箴没有问出唐惊染和于冕的下落,绝望之中,就打算离开,可是她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之后,她也并没有慌张,她知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门而出了。
想到这里,她便走到那精舍面前,伸出手来,打算施展功力,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了一件让她觉得十分震惊的事情,那就是那间精舍表面上看起来是用竹子做的,可是实则不然。
原来这座精舍通体全都是用钢铁所铸造,而且所用的钢都是十分精炼的钢筋,稍有不慎,便在平时,她有十成功力的时候,或者可以破门而出,而是现在,却是不能够了。
因为刚才她中了欧阳令的**笛音之后,功力到下来已经剩下不到三成,要想从这精舍之中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了事。
欧阳令在她背后已经快要被烧死了,他发出了最后一声得意的笑,他对简怀箴说道:“哈哈哈,到现在为止,你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中,虽然我也死了,可是你也没有能活着出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已经发出了十分浓重的烧烤的味道,等到他说完整个人便躺在地上,那火很快便燃烧到了周围的物件。
简怀箴想起来,便打算去把他身上的火扑灭,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是不能够的。
因为这个欧阳令,他不仅十分精明,他早就为自己算计好了退路,他料到说不定自己会落败在简怀箴手中,那么到时候就一定要把简怀箴引到这精舍之中来,所以他便在这精舍之中用了很多容易引火的物体,比如油脂等等。
所以他身上的火烧到了油脂等,很快便演变成了熊熊烈火,眼看整个精舍就燃烧起来了。
简怀箴知道,倘若这么下去,火势难以控制,到时候整个精舍就会变成烈焰的天下,那时候精铁被或灼热后,就会发出十分强烈的热力,到时候,自己就会被变为油脂,被熔化在这精舍之中。
简怀箴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大骇,她正在犹豫要怎么出去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身边,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恐怕是难逃一劫了,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简怀箴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外望去,只见整个精舍的门已然被推倒在地上。
简怀箴这才发现,精舍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用武功给震开了。
简怀箴抬眼看,眼前站着一个人,那人青衫落拓,却不是方寥是谁,而方寥的身边便是江少衡和纪恻寒。
原来简怀箴来与欧阳令决战之后,江少衡等人虽然表面上听从了她的话,可是实际上他们十分担心简怀箴的安危,他们知道欧阳令诡计多端,而且他是想同简怀箴拼死一战,倘若简怀箴稍有不慎,就会伤在欧阳令的手中。
所以,他们经过商议之后,便提前来到了这京城以东十里地的雅香精舍处,果然他们所料没错。
欧阳令先是对简怀箴使出了梅花阵,可是那梅花阵很容易便被简怀箴破了,接着,欧阳令又对简怀箴使出了**笛音。
简怀箴因为平生用心太过的原因,所以很容易就被欧阳令的心魔所困扰。
这时候,江少衡听到了欧阳令的魔笛,于是他便在外面吹出了清澈的箫音来澄明简怀箴的心智。
简怀箴本来为欧阳令的**魔笛所控制,整个人完全困在心魔之中了,也就是因为江少衡在外面吹起了箫音,使她整个人从魔障之中摆脱了出来。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欧阳令在临时之前,都要同她同归于尽,把她引入到这雅香精舍之中。
江少衡、纪恻寒等人料到欧阳令诡计多端,他既然不惜使出了**笛音,那么一定还有后招,他们又担心简怀箴是否有没有**笛音的魔障之中走出来,所以他们便十分想闯入到这雅香精舍来看看。
可是那梅花阵要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为破欧阳令的阵法,他们也所需费时。
他们十分担心简怀箴的安危,但是最后还是被他们给赶上了,倘若他们再晚来一步,不能三人合力,把这精舍的门打开,简怀箴说不定早已在精舍之中化为灰烬。
简怀箴见到江少衡、方寥和纪恻寒,眼中的泪水不由得滚滚而下,她这一生无数艰难险阻的环境也都经历过了,再艰难的情况也都经历过,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复杂而又危险的劲敌。
她望了江少衡和方寥、纪恻寒一眼,哽咽的说道:“方大哥,江大哥,纪大哥,我没有把惊染和于冕救出来。”
纪恻寒从袖中掏出手绢递给简怀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方寥以为唐惊染等人已经死了,他心中也十分难过,唐惊染是他的爱徒,又是他的故交唐云萼的女儿,他同他的情分非比寻常,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十分的难过。
纪恻寒则一旁向简怀箴询问到:“惊染和于冕现在已经遭到了欧阳令的毒手吗?”
简怀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那倒是没有,可是我也不知道欧阳令如今把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现在欧阳令已经死了,要想知道他们的下落,也是不能够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有没有在这个世界上。”
简怀箴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都觉得心里一沉。
方寥缓缓的对简怀箴说道:“怀箴妹子,既然事已至此,你在这里徒然伤心也没有办法,我们不如还是先回去。”
简怀箴望着那熊熊燃烧的雅香精舍,心中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这一生经历的苦痛种种,也失去了很多至亲至爱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一种内疚的感觉像是毒蛇一般缠上了她的心,她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要燃烧一般。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回头望了那雅香精舍一眼说道:“不行,我一定不能够回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惊染和于冕他们给救出来,只要不能找到他们的尸首,那么谁也不能证明他们已经死了。”
简怀箴的语气是如此的决绝,让江少衡、方寥、纪恻寒都觉得心中一凛。
尤其是方寥,他同唐惊染的感情最好,因此他便在一旁说道:“既然怀箴妹子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去做,我也不相信惊染和于冕就这么轻易死了,而且惊染是云萼的女儿,而于冕又是忠臣之后,我们不能让他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方寥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可见他心中实在是很担心唐惊染和于冕的安危,对他们十分挂怀。
于是,四人商议完毕,便四处去寻找唐惊染和于冕。
简怀箴沉疑了片刻说道:“我觉得既然欧阳令在这附近出现,那么惊染和于冕只要还活着,就多半也这附近,不如我们就把这附近先找一遍。”
江少衡蹙眉说道:“怀箴妹子说的也有道理,欧阳令既然想用惊染和于冕来威胁你,那么他不可能不把惊染和于冕带到这里来,倘若――”他缓缓到说道:“他们还活着的话。”
江少衡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中,但事到如今,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们便兵分四路,把这京城以东十里地,方圆十里之内都给找了个遍,可是找来找去,他们并没有发现唐惊染和于冕的影子。
等到四个人再聚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的时候了。
简怀箴望了望天边燃烧的晚霞,她的心头也如同这火红的斜阳一般,气血升腾。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喃喃自语说道:“难道惊染和于冕当真命薄如此。”
“好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到明天再找惊染和于冕,怀箴妹子还可以去宫中再派出一些人来找。”
简怀箴面色有些凄凉,摇了摇头说道:“我明天就派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四处去找他们的下落,希望他们没有事,可是这茫茫人海,天大地大,到底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们,到底欧阳令把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了呢。”
方寥许久没有说话,他抬起头来,望着天边,一行归雁飞过。
方寥终于缓缓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白驼山找找,那欧阳令原是白驼山的人,说不定他便把惊染和于冕收藏在白驼山之中了。”
简怀箴听方寥这么一说,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去白驼山。”
于是,众人便一起回到怀明苑中,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所以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简怀箴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北京分舵之中吩咐了门中的人,派他们四处去寻找唐惊染和于冕的下落。
此时,唐惊染已经执掌了烛影摇红和忏情门,所以烛影摇红和忏情门中的人,见到自己的掌门人失踪,事关重大,每个人都出去认真的找寻。
简怀箴见他们如此尽心尽力,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简怀箴回到怀明苑中,这才打算同方寥、江少衡和纪恻寒等人一起启程去白驼山。
可是当她回到怀明苑中的时候,发现方寥三个人已经走了,他们还留了一张纸条给简怀箴。
纸条的大意是说简怀箴最近忙于和欧阳令的决战,已经是筋疲力尽,用尽心力。
所以去白驼山寻找唐惊染和于冕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三个人去做,他们三个人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希望简怀箴放心。
简怀箴看了纸条,心头一阵哽咽,她十分挂念唐惊染和于冕的安危,可是她知道,以纪恻寒、方寥和江少衡的脚程,自己现在倘若再启程去追赶他们三人,恐怕是追赶不上了。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在这怀明苑中住了下来,等着他们的消息。
一连两天过去了,唐惊染和于冕仍旧没有消息,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几乎把京城以及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个遍,可是仍旧没有他们两个的下落。
简怀箴心中越来越失望,到最后甚至变做绝望了。
她知道,即使唐惊染和于冕本来还活着,这么久没有找到他们,拖的时间久了,再找到他们,他们也不能够活了,因为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在缺少水和粮食的情况下。
缺少粮食人还能够活一些日子,倘若没有水,一般人而言,不消三天,多半就会死去。
唐惊染是练过武功的人,他身上的底子厚一些,可能还能支撑一个四五天的样子,可是于冕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恐怕连三天都熬不过。
简怀箴现在心里已经近乎与绝望了,她只有一线的曙光,方寥、江少衡和纪恻寒三人,他们去白驼山寻找唐惊染和于冕的下落。
简怀箴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他们能够从白驼山带回来好消息。
简怀箴在怀明苑中就这样痴痴的等着,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方寥、江少衡和纪恻寒三个人这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们每个人神色都十分疲惫,而且面上的神情也都十分的失望和凄凉。
简怀箴看到他们第一眼,心中便是猛然一沉,她走到江少衡面前,拽着他的衣袖问到:“江大哥,惊染和于冕怎么样了?你们可把他们救回来了吗?”
简怀箴边说着边探着眼睛往后看,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江少衡、方寥和纪恻寒三个人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是惊染和于冕两个大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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