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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三九,情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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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之中不带一丝感情,她对朱见深说道:“皇上,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机会的,但是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做的,为什么你就不承认呢?”

    “皇长公主你什么意思?”朱见深咆哮起来。

    “难道你觉得你手中有金玉杖朕就会怕你吗?朕告诉你,朕并不是真的怕你,朕只是敬你是长辈,但是为什么你要对朕苦苦相逼,你明明知道朕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但是你非要说是朕做的,那朕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是你想打杀朕,就直接冲着朕的脑袋来就是了,又何必编造出这么多的事端来嫁祸朕呢?”

    朱见深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认,所以说话的时候便豁出去了。

    他这种情态让简怀箴觉得十分痛心,因为此时此刻简怀箴已经有了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皇上做的了。

    因为司马昱、韩战和宇文芳他们在事后清理白头山的时候,发现了几份来往的密函,那密函上面就有皇上的玉玺,所以这件事情已然证明是朱见深所做的了。

    回到京城之中,司马昱便把那密信交给了纪恻寒,全全看他处理,纪恻寒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把秘函交给了简怀箴,所以简怀箴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皇上做的,但是皇上抵死不认让她十分痛心,而今皇上竟然死赖着不承认。

    皇上的那般态度与地皮流氓又有何异,所以,她长叹一声说道:“好,皇上既然你抵死不认,那么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她便从修中取出那几份秘函摔到了朱见深的面前。

    朱见深原本以为简怀箴手中是没有他的证据的,却没有想到简怀箴竟然有自己和探子进行来往的秘函,他对之吓了一跳,吃了一惊,面色变得惨白,往后踉跄退了几步,几乎跌倒在地上。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对简怀箴叫到:“皇长公主,你误会朕了,这些秘函绝对不是朕的手笔,这绝对不是朕写的,这是有人伪造了朕的玉玺来嫁祸朕的。”他越说越激动,浑身青筋暴出,让简怀箴看了只觉得一阵心凉。

    “皇上,你不用来跟本宫说什么了,难道本宫连什么是真的玉玺,什么是假的玉玺都分不出来吗?倘若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你就太小看本宫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本宫心里自然清楚,之前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承认,但是你非但不承认,反而还在这里狡辩,你让本宫如何不痛心?”

    简怀箴越说面上的悲愤之情越浓,她缓缓地举起了手重的金玉杖,就在这时候,忽然林建安在殿外高喊一声:“两宫皇太后驾道!”

    紧接着周太后和钱太后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周太后,周太后看到简怀箴举起了金玉杖,而眼前是被吓的半死的朱见深,她连忙上前去搂住朱见深,涕泪横流,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不管皇上做了什么事,他始终还是这朝廷的皇上,还是天下的天子,还请皇长公主看在先皇的份上能够饶皇上一命。”

    “是呀,皇长公主不管皇上他做了什么错事,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已,皇长公主就给他一次机会!”钱太后也从旁劝说道。

    原来林建安看到简怀箴拿着金玉杖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好,他觉得简怀箴多半要对皇上下手了,所以便连忙去把两宫皇太后请了过来。

    他知道周太后以前同简怀箴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虽然后来关系有所转变,但是她一个人未必能够劝说得了简怀箴,所以他又特意把钱太后请了过来。

    两宫皇太后最近甚少管理六宫之事,忽然听林建安来报说是简怀箴要拿着金玉杖杖杀皇上,她们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周太后。

    周太后起初还不以为然的说道:“林公公你不要吓唬哀家了,难道你以为哀家不知道皇长公主的金玉杖早就已经丢了吗?她哪里来的金玉杖杖杀皇上呀?”

    林建安却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慌急的说道:“太后娘娘奴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其实皇长公主的金玉杖一直都没有丢,她之所以对你们说金玉杖丢了,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金玉杖给皇上造成压力而已,可是现在皇上似乎做了在她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拿着金玉杖怒气冲冲的闯到乾清宫去了,求皇太后会去救救皇上!”

    周太后听他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前后发生的事情,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简怀箴手中说不定真的有金玉杖,但是她不像让皇上觉得自己是个傀儡一般,所以才不把金玉杖拿出来,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便立刻急匆匆的跟着林建安往外走,走到一会,她又问林建安说道:“你去请钱太后了吗?”

    林建安连忙说道:“奴才正想去请。”

    “快去、快去!”周太后便连声说道。

    于是那林建安便又去请钱太后。

    简怀箴顾不得追究到底是谁把两宫皇太后请来的,其实她想想也知道,多半是和林建安有关了,她现在所关心得救是一定要给皇上一点教训,倘若不然,皇上再怎么犯错下去,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吗?

    她听到周太后和钱太后那么说,面上露出了决绝之色,她摇了摇头说道:“两宫皇太后你们知道皇上到底做了什么事吗?你们便跑过来为皇上求情,皇上所犯的过错实在是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四个字从简怀箴的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是一把利刃一般,架在朱见深的脖颈之上。

    钱太后和周太后两个人具多惊惧变色,周太后苦喊着说道:“皇长公主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到底也是先皇的儿子呀,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先皇的份上饶他一命吗?”

    简怀箴微微一愣,她倒没有想过要朱见深的命,听周太后这么一说,她以为周太后误会了。

    尽管如此,她仍旧说道:“并不是本宫非要这么做,可是这件事情,倘若皇上懂得自爱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皇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呀?”钱太后在一旁追问道。

    她知道简怀箴绝对不可能没有理由而发这么大的火的,她既然怒气冲冲的追究皇上的责任,一定是皇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简怀箴说道:“皇上做的好事,他派于冕带着五百老弱病残去白头山围剿贼匪,那也就罢了,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派于冕前去围剿贼匪?”钱太后愣了一愣,她对于冕还是知道的。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于冕不是一个文臣吗?”

    “于冕是文臣,天下人都知道,就唯独这个做皇上的不知道!”简怀箴重重的说。

    周太后抹了一把眼泪,对简怀箴哭道:“皇长公主,就算是皇上派于冕去围剿贼匪,于冕是一介文臣,皇上在政事上处理错误,那又怎么样,那也不能去把皇上给杖杀呀,这件事情倘若被天下人知道了,那也是皇长公主的不是。”

    简怀箴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问问皇上,皇上派于冕出征本宫可有说过什么没有?”

    周太后连忙推了推朱见深,问道:“你快说,是不是皇长公主因为这件事情生你的气?”

    朱见深面色苍白如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怀箴继续缓缓地说道:“这件事上本宫从来没有责怪过皇上,本宫责怪皇上的事是,皇上派于冕去围剿贼匪,那白头山的贼匪原本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人,并非是十恶不赦不徒,所以于冕最后与他们达成协议,让他们不许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所以就放过了他们,谁知道皇上竟然如此心狠,他命人把整个白头山给烧毁了,把所有的贼匪都给烧光了,被烧死的贼匪加上那些将士们足足有一千多人。”

    “啊,贼匪全都被烧死了!”

    周太后尽管觉得一千多人全被烧死了,让她觉得很是心寒,但是怎么说呢?那毕竟都是贼匪呀,而皇上是九五天子,是一朝之君,简怀箴总不能为了几个毛贼的性命而同皇上过不去!

    所以她便劝谏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哀家向来很尊敬您是长辈的,可是现在为什么您反而糊涂起来了呢?那被烧死的人,他便人数再怎么多也都是毛贼呀,皇上派人烧死他们原也无可厚非,倘若他们作奸犯科对国家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皇上这么做纵然是做错了,也算是情有可原呀,皇上也是为了国家着想。”

    钱太后连声念道“阿弥陀佛”,便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不再说话。

    钱太后素来是个悲天悯人之人,他认为朱见深烧死那么多人,的确是他做错了,但是简怀箴要是因此而杖杀了皇上,也让她于心不忍,所以一时之间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简怀箴冷笑一声说道:“倘若皇上当真是为了国家、为了社稷,为了让这些贼匪不再作奸犯科而把他们杀死的,那本宫也就没话说了,可是周太后你倒是问问皇上,皇上为什么杀他们?”

    “难道另有隐情?”周太后忽然之间明白简怀箴为什么暴跳了。

    她在宫中这么久,与简怀箴也相处日久,很少见到简怀箴被气成这般模样,平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两宫皇太后再生气,简怀箴也表现的十分镇静,但是今天她竟然为了一千多个贼匪加上几百个士兵而同皇帝为难,事情恐怕当真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她便摇晃着朱见深的身子,连身问道:“皇上,你快告诉哀家,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那一千贼匪烧掉呢?你快告诉皇长公主,你是为了国家社稷,快说呀!”

    周太后一连摇晃着朱见深的身子,希望朱见深能说出这句话来。

    简怀箴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好,如果是皇上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国家社稷的话,那本宫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可是皇上你说话之前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才好。”

    简怀箴边说着边用伶俐的眼神盯着他。

    朱见深被简怀箴伶俐的眼神盯的半晌回不过神来,他终于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不错,朕的确不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杀死那些贼匪的,朕派于冕去围剿贼匪也的确是有私心,可是这能够怪朕吗?朕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想用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小的于冕吗?”

    “什么,你要对付于冕,为什么?”周太后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问道:“难道是因为于阁老的事情?”

    周太后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却不敢问出别的话,她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因为朱见深之前为于谦平反的缘故,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提醒简怀箴,朱见深纵然再做的不对,可是之前的时候是他为于冕平反的。

    “你身为一朝天子、九五之尊,为了同朝臣争风吃醋,竟然不惜害死一千多人的性命,你这个皇帝如此的暴戾,倘若本宫今天不惩治于你,如何对不起天下百姓,如何向朝廷交代。”

    简怀箴的话听在朱见深的心中,朱见深的一颗心顿时变得死水无澜一般。

    他知道以简怀箴的性格,她轻易是不会动怒的,但是一旦动怒了任凭是谁也劝不住,她今天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同自己就算了。

    因此,他抬眼望了望周太后,目光之中露出了惶恐之色,朱见深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他不想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因为这件事被简怀箴杖责而死。

    倘若他堂堂的一代天子,因为犯了一件错误而被皇长公主,这个长辈用金玉杖杖责而死,那传出去,传到天下人耳中,那也是一桩大笑话。

    所以,他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孙儿已经知错了,求皇长公主原谅孙儿一次,以后孙儿再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了,还请皇长公主明鉴。”

    朱见深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楚楚可怜,简怀箴见他那副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已经知错了,还是为了活命而故意这么说,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钱太后见状,她也知道为什么朱见深会被简怀箴杖责了,原来朱见深烧死那一千多人,并不是为了社稷朝廷,也不是为了国家,仅仅是为了泄一己私愤而已,这便是换作谁,谁的心里也不能好受。

    那些被烧死的人也是有父母子女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的父母子女看着他就这么被活活的烧死,他们心里又是什么感受呢?

    钱太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她决定对今天的事情不闻不问了,她对于朱见深所做的这件事情觉得十分不能谅解。

    当然,她也觉得简怀箴是应该教训一下朱见深,但是她也绝然不同意简怀箴将朱见深杖责而死,毕竟朱见深乃是一朝天子,倘若简怀箴就此杖杀了天子,说不定会天下大乱。

    所以,她望了简怀箴一眼说道:“皇长公主,哀家相信皇长公主做事自有分寸的,皇上今天做错了事情,固然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希望皇长公主手下留情才是。”

    简怀箴仿佛没有听到钱太后所说的话一般,她置若罔闻动也不动。

    周太后见状连忙匍匐在简怀箴的脚跟下面,大声嚎哭起来。

    她呼喊道:“皇长公主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他,他还年纪小,并不懂得这么多事情,都是哀家不好,哀家没有好声的教导他,等以后哀家一定好生看管教导,绝对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种事情来,求皇长公主看在先皇的份上就饶他一命?”

    简怀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对周太后说道:“请太后让开!”

    周太后看简怀箴的目光如此冷冽,她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阻止她了,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杖打。

    所以,她栖身往简怀箴面前一站,说道:“好,皇长公主,既然你要责打他的话,那就先请你仗杀我,反正哀家也活了这么大的年岁,哀家便是死也无憾了,哀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儿就这么被您给打死了。”

    简怀箴伸出手来把周太后往后轻轻一推,她本来是武功高强的人,功力自然非同凡响,她只这么轻轻一推,周太后便已经被她推到后面去了。

    她抬起手来,举起手中的金玉杖对着朱见深说道:“皇上,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重重的一杖打在朱见深的后背上,朱见深疼的额头上冷汗层层,但是却没有叫喊出来。简怀箴说道:“皇上,这一杖乃是我替于冕和唐惊染打你的,你为了唐惊染一个女子,竟然做出这般的事情来,不惜害死于冕,你身为君,本就不应该有私心,但你却私心甚重,你说这一杖本宫打你打得对不对?”

    朱见深面色苍白,但终于还是缓缓地说道:“皇长公主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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