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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行了,我负责
一个深长的吻。
他扣着她的后背,力度坚决而隐忍。当然,这因为某个顾忌而残余的为数不多的隐忍,也很快在她继续扒衣服啃人的情况下褪的一干二净。
脱衣服从来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危瞳也差不多算光了。
皮带松开,西裤被某人蹭啊蹭的蹭掉……她依旧分腿跪坐他身上,树袋熊似得紧紧攀着他。他的肌肤微凉,正适合降温。她更高兴了,继续笑着蹭,完全没觉察身下人的变化。
主动权再度被夺走,吻变成反吻,纯黑的眼瞳如同暗夜天空,深邃沉敛,安静无声的盯着被吻的女人。脸这么近,她媚笑的眉眼和颤动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喘息变得浓烈,身体相贴,四肢相缠,这样女/上/男/下的姿势更令人难以抵挡。
她长长的柔软发丝垂下,在他肩头摩挲,浅麦色的肌肤与白皙的肤色搭配刚刚好。他的手指自她脚踝一路上滑,纤细的小腿、紧绷的大腿、最后是……
她低低叫了一声,离开他的唇,似有些不解的低下头。
指尖又是一动,她身体直发软,有一股莫名的燥热自体内蔓延开。大约是觉察到不太对劲,她推着他肩膀想离开,然而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黑夜的眼已沾染上世俗的欲/色,哪怕再清冷男子在情/动时也不可能冷静。理智终究去了三四分,他微微抬起她身体,找到位置,揽紧她的腰身按了下去……
突兀的不适感让她挺直了脊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呼,死死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动自己的身体。
圈着她腰身的修长手指微微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强烈感觉,还是她强迫他停下后的痛苦煎熬。
她动了动,再次想逃离,却让他的理智又一次褪去五分。
已然温软的唇吻上她的下颚,随后是唇角,接着猛地一个深吻,同时将她牢牢的深深的占/有。
她的低呼消失在男人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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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深了,房间的落地玻璃前窗帘大开,因为是高层,根本不必担心偷窥的视线。
月色皎白,床前地板上的投影耸动凌乱,房间里的低吟和粗重喘息如同不曾停止的原始曲调。男人的理智大约早已丢失,仍然是她在上面,可节奏完全由不得她。
她的手臂无力的搭着他肩膀,他握着她的腰,送递的期间,将她吻了又吻。
唇、鼻尖、眼帘、眉心、脸颊、耳垂、下颚、脖颈、锁骨、胸口……细碎的红色印记一路蔓延。像是要把上一次没有留下的记号全补回来,这样,她就不会再忘记。
她是这么柔软轻盈,仿佛掠过指尖的羽毛,想要拥有,唯有收紧五指。
她始终看着他,眼眸睁得大大的,眉紧紧蹙起,看起来似乎非常清醒。但真的仅仅只是似乎,他知道或许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又会再度忘记这一切。
所不同的是,这次他不会离开,这回……不仅仅只是一次就了结。
这一晚,月光映照了多久,床前地板上的投影就耸动了多久。
休息是短暂的,失去理智的男人有着无穷精力,他始终温柔,有着十足耐心,缠/绵的亲吻与无尽的抚摸,然后沉寂无声尝试推/进,最后坚决的深深占/有。
这个动作是这样决然,每次起头她都会因不适而低呼,也会下意识的挣扎。
他抱着她吻着她,像哄一个孩子般在她耳边呓语。
她早就醉的什么都分辨不了了,他想他也一定是醉了,深深的死死的醉在她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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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次不够深刻,醒来会完全没有印象,那么一次又一次一直维持到天亮呢?
在浅睡片刻又忽然惊醒的那一刻,危瞳按着跟五年前一样胀痛沉重的头,很快便回忆起了昨晚的一切。
那个整夜抱着她的男人,那个跟她缠/绵了一整晚的男人,有着再清晰不过的清俊脸庞和优雅眉宇以及浓烈的墨黑瞳仁。瞳仁深处有一把火,每一次都像是在她身上燃烧……
浅灰色卧室,明净的落地玻璃,俯视苍生的高度——没有错,这是凌泰的公寓!
危瞳吓的直接从床上滚落,身体接触到发凉的地板才发现自己身上仍然一/丝/不/挂。幸亏房间只有她一个,她随手挂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冲进了一旁浴室。
满身的惨不忍睹……
丫的死男人,当她是田地在种草莓吗!
就算种草莓也不是这个种法,简直跟小时候出红疹一样!
爬进浴缸冲淋浴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下/身,那股酸胀的肿痛比她丢失初夜那次还要更甚。
该死的闷骚男!平时装斯文装正经,想不到一褪去假面具居然这么狠!正在咒骂,门外却传来脚步声。浴室门被敲响,非常礼貌的三下。
她毛躁又尴尬的问他干嘛。
“你的手机在响,要接吗?”男人的嗓音依旧优雅,只是似带着一抹轻软笑意。
“我现在……不方便!”危瞳关了水笼头,“是谁打来的?”
“没有名字,已经响了几次。”
“那你帮我接吧。”她说罢,又扭开笼头冲淋浴。
一个长长的淋浴结束,她也终于把昨晚所有的一切在脑中理顺。于是很悲催的发现,果真是她强/上了他……
那么下来,她是不是又得和他谈谈负责任的问题?早知道自己喝挂后是那个德行,她怎么也不会带他去酒吧,结果好死不死碰见凌洛安……真是越想越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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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房间没有人,床角放着干净的替换衣服。从外到里,甚至连内裤内衣都是适合她的尺码。危瞳脸上又是一热,快速穿戴整齐,来到客厅。
餐厅和厨房和连着的,黑色大理石台面的长形吧台桌上搁着两份早餐。
他穿着居家的松软长裤和棉长衫,正捧着笔记本浏览网站新闻,茶几旁的地毯上,搁着几个女装纸袋除了她身上穿的,里面还有数套。
“陆路来过了?”能亲自将衣服送上楼的,也只有陆路而已。
“嗯。”他低低应了声,听来并无异常,却似乎少了之前那份轻软。
钟上时间已指向十点,她思量着该从哪句开场白起头,他已合上电脑,抬头看她。略微疏淡的视线,清俊脸庞因为逆光而显得有些模糊,“先吃早饭,我十一点有个会议,吃完一起去公司。”
她哦了一声,和他一起在吧台桌两侧坐下。吐司、火腿片、**蛋以及咖啡,他吃的越安静,她的心就越闹腾的慌,“早餐是你做的?味道真不错,我还以为大公司老板不会自己做东西吃!呵呵!”
笑完,危瞳觉得自己有点傻,又埋头吃了几口。
他仍旧不出声,静静的喝咖啡,修长睫毛下的目光微微垂落,连看都没在看她。
看这状态,估计是想逼她表态了?
身体还酸痛着的女人毛躁了,说到底昨晚她只主动了第一次,后面可都是他什么什么的,而且这种事男女双方都一样,她又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脱衣服!
危瞳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叉子重重朝盘里一搁,发话了,“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有你这么逼人表态的吗!你可是男人!”
端咖啡的手顿住,他慢慢抬起了视线,淡凉的有些过分。在她身上匆匆一扫,便起身去收拾电脑。
危瞳被气的够呛。什么人!这个性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凌总!”
没有回应。
“凌泰!”
还是没回应。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她的心里就像钻进了一千只蚂蚁,在那里挠啊挠的。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负责,负责任还不行吗!昨天是我错,五年前也是我错,我、我跟你去注册!”
最后一句吼的很大声,吼完她有点傻了,心想真是见了鬼了!
沙发前的男人终于停下动作,转过身来,那双原本淡漠的眼瞳在看清她的神情后逐渐染上厉色,他冷凉的开口,“不必了。我凌泰就算要结婚,也不会跟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他拎起收拾好的手提包,取过西服外套朝大门走,“会议很赶,我先回公司,你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门砰一声关上,危瞳持续呆傻。
这么说,她人生里第一次求婚遭到拒绝了?
她长长出口气,抹了抹前额的冷汗,刚才真是见鬼了才说出那句话,幸亏他没有答应,否则这事她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有点郁闷的吃完早餐,她开始收拾自己东西。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时,她想到之前让凌泰帮她接的电话,点开一看,却发现那个号码有些眼熟。
原来电话是凌静优打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已被读取的新短消息:别以为不出声就算你厉害!我知道昨天发消息的人是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这么简单就会受打击?得了吧!我哥又不是今天才出去玩,明明是你自己嫉妒。奉劝你以后别这么三八,做再多我哥也不会要你了!
危瞳无语了。
这位凌家小姐果然非一般强悍,看来下次见面还是得用拳头好好“问候”她一下。
将手机放好,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莫非这个电话和短消息就是凌泰刚才态度异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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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冷漠疏淡的关系维持了一个月后,危瞳想,她的雇主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小气最小气的男人!
这一个月,他倒是进进出出自若公事,却辛苦了不得不跟随在旁的她。被当做透明人的滋味不怎么样,被一个明明有不/正/当关系的人假装上司下属正当关系的滋味更不怎么样!
后来实在郁闷的慌,她单独跟邢丰丰说了这件事,对方听完,抱着星冰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那么看怪兽的眼光直愣愣的看了她半天。
“再看这顿你请客!”危瞳毛躁了。
邢丰丰鄙夷的掀掀唇,“你丫还真行啊!这么劲爆的事居然瞒着我们两个这么久!”
“少废话!告诉你是让你帮忙想的!你说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海底针!之前态度那么好,还跟我说喜欢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才一晚上就大变样!”
“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这样?”邢丰丰翻了翻白眼。
【二十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概是因为凌静优的电话和消息吧……但我之前就跟他说了啊,我说我会负责!”
“负你个鬼!他是男人,要负责也是他负!以后出去混,别说认识我邢丰丰!”情场杀手恨铁不成钢,只差没把杯子飞上去,“不过凌洛安那家伙这么快就搞上别人真是让我对有钱人绝望!”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危瞳凌洛安在出轨前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凌泰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搅动星冰乐,怏怏。
星巴克外就是步行街,午后的春阳明媚轻盈,不知不觉五月已经来临,凌泰这个月简直拿她当透明人,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居然隐隐有些不舒服。
邢丰丰见她这个摸样,皱着眉头问,“瞳瞳,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咯啦!塑料杯被她失手捏扁,“你才有了!我又不是小女孩,当然知道怎么做事后措施!”
被邢丰丰这话一搅合,她也没心情继续研究下去,两人离开星巴克,又一起去吃了顿自助餐,之后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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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她发现那位冷冷淡淡的雇主干脆不见了。
凌泰被她撞坏的宾利早就修好取回,但他一直都没提让她继续做司机的事,所以这一个月都是两人各自上班。
偶尔他上午有事,便不回公司直接过去,但通常这种情况陆路都跟在身边。
这天直到下午她也没见着凌泰人,倒是陆路一直在眼前晃着。后来她忍不住了,直接冲到陆路面前,问他凌泰的去向。
怎么说她都是凌泰的私人保镖,哪有不做事干发愣的保镖,她危瞳不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陆路一脸你居然不知道的神情,告诉她boss昨晚就去s城了啊!
“出差怎么不告诉我!”她砰的一拍桌子,把陆路吓了一跳,他把脊背贴在椅子上,尽量平和着语气,“我怎么知道boss为什么不告诉你?我以为你知道啊!”
“这么重要的事我不问你就该主动跟我说!我不在他又受伤怎么办!”
“boss有带保安组的人过去。”陆路无奈,“危大姐啊,你以为我很空?要不是这里一堆事情没处理完我早去了!”
“行。”危瞳懒得听他废话,问他要了凌泰的酒店地址,立马收东西下班。
非常倒霉的是,她在电梯里碰见了凌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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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他在公司时间并不算多,凌氏几个大项目都开始运转,除了s城的南苑计划,还有香港的一块地也已启动。
听陆路说,凌洛安时常在两地飞来飞去。
香港可以算是他的天下,他在那里的人际关系远远超越凌泰,故此凌大boss将计划交给了他。
在这事上,危瞳曾问过陆路,既然凌泰跟凌洛安不和,又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像之前南苑计划一样压制不是更好?
“你觉得boss是这样的人?”还是与上次拆迁事件一样的以问作答。
陆路这一说她便没声音了。是的,无论凌泰有多么莫测深沉难以捉摸,她都直觉他不是这种人。
他和凌洛安,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这一月,公司职员们早看出她跟凌洛安的事,纷纷私下议论他们分手的原因。大部分人都猜测是凌少终于受不了“食人花”的粗鲁暴力,毫不犹豫的将人甩了。
当然这些流言也仅只是流言,没人敢在危瞳面前乱说一个字。毕竟她身手如此了得,又是公司大boss的贴身保镖,得罪她不是明智的事。
分手后,凌洛安比以前更加随心所欲,八卦杂志的女主角经常更换,不少人在上下班时看见他身边带着不同女人。
危瞳自认不是情感细腻丰富的小女生,危老爹常说,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劈腿是不争的事实,她也从没想过某天可以复合。但一想到他那些虚伪的甜言蜜语,心里到底生气。
一生气,手指就自动做了些事。
她拍下他和那些女人亲密离开或者亲热吻别的照片以及视频,一条条全部都发给了凌静优。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开始凌静优还能忍住,某次一条激吻的视频发送后,对方开始狂打她手机,她一律不接,直接关机。
之后再开机发现对方传了条咬牙切齿的短消息:你算什么女人!
危瞳看完就删除了,她当然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有骨气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会装的人,偶尔在公司无法避免的碰到他,她一概无视。就像现在,电梯只有他们两个,她也只当没看见。
“听说,你最近传了不少精彩画面给静优。”男人插着裤袋斜靠在电梯上,看着前方银色电梯门映出的她。
危瞳瞥了眼电梯门,男子说话的神态依旧那么轻佻,以前某段时间她曾觉得他如此挑眉的神态很帅,但现在只觉得自己当时是眼瞎了。
“静优被你激的不轻,跟我闹了好几回,现在连手机号码也换了。危危,你做的事永远这么出人意料。”他笑得眼波流转,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讽刺。
电梯快到一楼,她朝前走,却被他伸手拦住。他按下地下车库的钮,电梯门再度合上。
“真难为你居然拍的这么认真,如果真这么记挂我,直接说就是了。”他慢慢朝她靠近,伸手将她困在手臂和电梯之间。
他提起唇角,压低了头,“危危,是不是想我了?”
她还是没说话,手指慢慢搭上他手臂,眼瞳如猫一般眯了起来,眸底竟有一丝笑意。
凌洛安已经很久没这么近看她的脸,也已经很久没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出神的片刻间只感觉手臂一紧,接着身体被一扭一甩,他整个人已被摔了出去。
危瞳站在打开的电梯门口,将背包捡起,笑容明净,“你看我像是那种没头脑的贱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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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回家收拾了东西本想连夜赶去,结果因为买不到夜间车票只能订了第二天一早的。
她不禁有些怀念凌大boss的座驾,同时也怀念陆路一手包办的车票机票……
到达s城是上午九点多,她在路上随意买了个煎饼,边啃边坐车去了酒店。
凌泰不在酒店,房间里只有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她只能再次打给陆路,对方说如果boss不在酒店,就一定在南苑那里。
为期数月的拆迁工作一直进行的不太顺利,这次又冒出几个钉子户,整天带着横幅在自家门口静坐抗议,引来了不少媒体记者。
这种工作本来不需要boss亲自过去,凌氏有的是人,随便派谁都可以。
但因为那个人,他们清楚这并非单纯的抗议事件,而是有人在后面策划,boss才非得亲自解决。当然,这个原因陆路并没有告诉危瞳。
可惜等到危瞳赶到南苑,凌泰已前脚去了医院。听留在那里善后的保安说,有家钉子户威胁要自杀,结果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凌总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危瞳有点想吐血,几番折腾,等终于见到凌泰,已是下午一点多。偏偏对方还没好脸,在医院走廊淡淡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来了。
危瞳被噎的够呛,“我是你贴身保镖啊,凌总!”
他大约是注意到她因匆忙赶路而变得凌乱的长发,眼神缓和了几分,问她有没有吃过午饭。之后朝旁边几个保安吩咐几句,几人护着他从医院后门离开,去了斜对面的一家餐厅。
“你还不能走么?”她注意到他略显疲态的眉宇。
“还不行。”他答的很简单。之后两人安静用餐,气氛让她很毛躁。饭后,他让她下午先回去,这里的事她帮不上忙。
危瞳没吭声,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爽。大约老天为了证明“她帮不上忙”是个天大的侮辱,他们才走出餐厅没多久,已有探听到凌泰行踪的记者们大批涌上。
其他几个保安都还在医院,凌泰身边就只有一个危瞳。
她一边推开记者,一边拉着凌泰朝医院后门走。
人实在太多,她又不能真的动武,他们被挤得东摇西晃。
不知哪个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因为没拿稳朝他们倒过去,危瞳忙伸手一挡,没让机子砸到凌泰,手腕却因此一扭,传来清晰的疼痛。
腰间围上男人的手臂,他手指一收,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让开!”两个冷厉的低沉发音,让围着的记者们愣了一愣。
【二十六】已婚妇女
危瞳抬头,那张优雅清淡的脸孔不知何时蕴着窒冷怒意,他一手抱紧她,一手扶着她扭到的手,快步走出记者包围。
那些人不知是因为摄像机意外,还是凌泰突来的怒意,都愣在那里没有追来。
医院的保安见大boss一脸怒气的进来,忙为他安排了一件单独的安静病房。
医生很快被请来了,说只是小伤,用药油擦了按摩一下就会没事。危瞳只觉得凌泰大惊小怪,练武的人,什么伤没受过,这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他却没理会她,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取了护士送来的药油,为她细细擦涂并按揉起来。
男人的目光很专注,脸上冷色未退,但动作却非常轻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
危瞳心里突然觉得软软的,之前的不爽和毛躁都一扫而空。
“凌总……”她低低出声。
他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帮她揉了一会,随后抬头看她,“叫凌泰。”
她没出声,直直的看着他,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他低低叹了口气,俯首在她受伤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仿佛一团轻软的棉絮,又像是凉凉的果冻。
他再次抬头,握住她的手,欺身吻住了她的唇,柔软而浅薄的一个吻,却令她心底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电流,刺啦一下子从脊背上通过。
“你……”她很愕然,“你不是应该在生气?”
“你知道我在生气?”
“我又不是笨蛋。”她睁大了眼,“你干嘛又吻我?”
他看着她,为她理理乱掉的额发,轻柔的笑了,“老公吻老婆,不是很正常么?”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危瞳这一刻的震惊。
“你跟我求过婚了,忘记了?”墨黑的眸底染上了笑意。
“可是你没答应啊!”
“我现在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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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觉得自己的雇主大约是疯了,她随口说的话居然也当真!
和凌泰结婚!?让她死了吧!
然而——凌大boss的头脑和措辞,都不是危瞳能够企及的。
“我……我那天早上还没睡醒,胡乱说的!”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负这个责任了?”眸底的笑意收起,他缓缓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姿态闲适,眉宇却压低了几分。
危瞳感觉这件病房的温度立刻低了百分之三十,她临危正坐,“凌总,我记得你说过,你就算要结婚,也不会跟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的确,那天我是这么说的。”他顿了顿,眯起眼似笑非笑的注视她,“不过我有说过这个女人是你吗?”
“……”
“危瞳,听说练武的人很讲义气,说的话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会弄虚作假是不是?”
“……”
“本来倒也没想让你负责的这么彻底,但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一个男人没道理让女人失望,对不对?”
“……”
“所以,我们就这样说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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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危瞳拎着背包,一脸世界末日状站在自家门口。
昨天清晨从这个家门离开时,她还是快快乐乐的单身贵族,而此刻,她已正式跨入已婚妇女一族……
凌泰的办事效果惊人,昨天就解决了钉子户坠楼事件,今天早上把收尾工作交给赶到s城的陆路,之后直接载她回z城,顺路去了趟民政局。
当她以“没带户口本不如改天有空坐下来慢慢聊聊具体细节”为借口死活不肯下车时,凌大boss表情淡淡的自电脑包里取出一早由陆路送来的户口本……
由此可见,危家老爹并不是个有危机意识的老人家。
拍照、填资料、盖章……
办事处的老阿姨边办手续边一个劲夸赞她有福气,老公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当看到资料上面的凌泰的出生年月时,对方着实一愣,又急忙改口,说年纪大点的男人好,大一点的才懂得心疼照顾女人!
危瞳很沉默……
一如此刻,对着前来开门的危老爹沉默。
危老爹刚刚吃完饭,正在品茶,听见敲门声捧着茶杯就出来了,看见自己女儿就直问,户口本收到了吧,那事情解决了吧?
“算是解决了……”危瞳耷着肩膀,就算不去看,也知道此刻身后男人的目光正聚拢在她身上。
危老爹这时也注意到了女儿身旁这个优雅清隽的男人,目光清洌,眉宇干净,气质沉稳,倒是比上次找上门那个富家公子顺眼的多了。
危老爹边喝水边发话了,“这位是……”
“我老板。”危瞳陈述事实。
“原来是领导!怠慢怠慢!”老爹笑脸引人,顺便又押了口水。
危家大姐大接着开口,依旧陈述事实,“你女婿……”
危老爹的笑容僵住,他呆了三秒,接着一口茶水喷了凌泰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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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饭,危家多了一个陌生人。
碍于危老爹那张死板的八卦脸,十一个师兄弟没人敢出声询问。
饭吃到一半,危老爹开始喝酒,顺便也帮凌泰倒了一杯,接着一语不发就要和他干杯。凌泰笑了笑,爽快的干掉了。
危老爹脸色缓了一点,又倒了第二杯,两人依旧干掉。
干完第五杯,凌泰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了颤,危瞳觉察到了,想开口,但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转变的身份,又把话压了回去。
终于,一瓶白酒见了底,危老爹的脸也渐渐放了晴,朝一声未坑的凌泰竖竖大拇指,“酒量不错!”
“哪里,是爸您手下留情。”凌泰声音平静,清淡的眉宇间却染上了一份浅浅醉意。这份醉意令他的五官在晕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这个“爸”字,让危瞳呛了一口。
危家老爹没理会女儿,继续道,“酒品也不错。凌先生是不是,和我们家瞳瞳认识多久了?”
“叫我凌泰就好。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只是中间因为一些事一直没遇到,去年秋天才重新见面。”
“哦……那也不算太短。”危老爹抓了两下头,又道,“凌泰,实话跟你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宝贝的很,自从我老婆去世后,就更宝贝了。你们都是成年人,结婚这种事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可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这么登记了就算是结婚了?”
“的确是我仓促了些,但我是真心诚意和危瞳结婚的。仪式我会补办,当然还是要看爸您的意思。我这边没有长辈,所以一切都听您的。”
“哦。”危老爹又抓了两下头。这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实在没其他好挑剔的。
想了半天,他又挤出一句,“你知道我女儿之前有个男朋友吧?”
【二十七】雇主是老公
噗……危瞳喷了口汤。老爸,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泰神情倒未变。他搁下筷子,笑意缓缓,“我知道,洛安他是我侄子。他们性格不合,分开也挺遗憾的。”
“侄子!?”旁听的十一个师兄弟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不过很快被危瞳一个雷厉眼神秒杀。
危老爹这回打从心里毛躁了起来(所以说,女儿总是随父亲的……),抓头又抓头后,他再次上下将凌泰仔细打量了一回,之后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三十一。”凌泰有问必答。
“哦,保养倒是不错!”隔了一会,再问,“对我女儿和你侄子的事,真不介意?”危老爹到底心疼女儿,怕对方只是嘴上说说,等领回家之后给脸色给脾气。
凌泰握起身旁人的手,搁在自己掌心握住,说道,“爸,我对她是真心的,您放心。”
虽然知道这晚上他说的话大部分都不是真的,但这一刻,握着她手说真心的凌泰还是令她心跳有点失衡。
危瞳甚至在想,如果这男人每天都能这么温柔,也许和他在一起也不算一件太坏的事。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瞬,她到底不是花痴,哪有可能这么快又喜欢上一个人。
这场婚姻说到底是两场意外的后续,其实她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要怪,只能怪自己祸从口出!
当晚,危老爹招呼新女婿在自家住下,他答应并非常自觉的进了危瞳房间。
门关上后,憋了一整晚的十一个师兄弟蹑手蹑脚一涌而上,用耳朵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还没听出什么来,危老爹再度出现,一巴掌甩过去,无声无息拍飞了几人。
一众师兄弟蹑手蹑脚鸟兽散,回头再看,他们老爹正蹲在门边做他们刚才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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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危瞳尴尬的看着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的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过视线,询问,“想一起洗?”
她使劲摇头,“不客气,你先!”
他轻轻一笑,进了旁边浴室。
十五分钟后,某人完事,某女进浴室开始洗。
一个小时后,某女还没出来。他放下电脑,走去浴室前敲门,很有礼貌的三下。
“我想多泡会,你先睡吧。”危瞳缩在浴室木桶里,无聊的玩泡泡。
半个小时后,洗蜕一层皮的危瞳终于吹干头发走了出来。房间的灯调的很暗,凌泰果真已经睡了,占据了她半张床。
穿着一身小熊棉布睡衣的女人站在床边很纠结,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床上居然会多个男人!
这个男人昨天还是她的雇主,今天居然成了她的老公!
这心情怎一个毛躁能概括啊!
她抓了抓头,心一横,关灯爬上了床。管他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谁怕谁!
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身旁的男人翻了个身,手臂自她身后探来,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拥在怀里。
“怎么洗这么久?”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在寂静的夜里听来竟带了一抹性感。
“你还没睡?”
“在等你。”
“等我做——”后面两个字,被淹没在他微凉柔软的唇里。男人的吻有些急切,大约因为喝了酒,力度微有些过头,探入她口中的舌尖比以往的吻都要热情,那温度煨烫着她,令她的脸阵阵发烧。
他用了她的浴液,熟悉的香气里有着男人特有的清爽气息。
她感觉他的手指正滑入她衣襟,摸索着到了后背,将内衣的扣子解开。
胸口一松,她有点着急,刚想推他,他的手指却已撤了出去。
男人微乱的沉重气息贴着她耳朵响起,“以后睡觉别穿内衣,对身体不好。”
“我自己会脱!”这种事难道她会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床上有个他!
腰间的手指没有离开,他拥了拥她,轻轻道,“睡吧,晚安。”
以为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危瞳大大松了口气,目前最大限度是跟他同睡一张床,至于夫妻婚后的某些义务,还是慢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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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泰回公寓后,危瞳又在家住了三天。
危老爹虽疼女儿,但也知道婚后应该和丈夫同住,没多久就催促女儿打包了行李,通知女婿来接人。她的东西不多,感觉像是去外地十日游,就一只背包,一只行李箱。
危瞳趁着老爸不注意,绕到车后压低声音朝放行李的凌泰表示,如果他不方便她可以继续住家里,完全没问题!
凌泰看了她一眼,道,“也行。那我通知陆路今晚把我的行李整理过来。”
“……”这种换汤不换药的事有个屁意义!危瞳怏怏作罢。
当晚,凌泰回请岳父,在清风望山附近的川菜馆订了个包间。危老爹尤爱吃辣,心情一好,又拉着凌泰干掉两瓶黄酒。
饭后,危老爹上凌泰公寓坐了一会,看惯了旧街老宅,自然对这套公寓比较满意。
装修好,风景好,大厅的保安更是客气礼貌,唯一的不足是觉得公寓里的玻璃阳台太有挑战性,担心女儿晾衣服会晾出恐高症来……
当然,这时的危老爹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公寓便是隔壁阿成口中又爱又恨的“清风望山”——号称z城第一的贵族楼盘。
将危老爹送上回家的出租车后,两人新婚生活正式拉开序幕,一周之后,当两个终于从当事者嘴里得到可靠消息的死党用看超人的表情问某已婚妇女新婚感受时。
危瞳毛躁的抖出两个字:尴尬。
没有怦然心动的一见钟情,没有你侬我侬的恋爱过程,没有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只有盖着章的结婚证书……她想,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此。
在公司,除了陆路,没有任何人知道凌大boss的贴身保镖已一次性升级成为凌大夫人。
她照旧做她的保镖工作,人前人后称他为凌总。每次听她这样称呼,凌泰总会投来似笑非笑的一瞥。
通常有旁人在的时候,他不会跟她多说什么。待到没人时,便要求她重新喊,喊错一次扣百分之五的薪水……
这个命令的下达导致危瞳本月还没拿到手的工资已严重缩水,可在人前让她一个保镖直呼boss名字也实在做不出来,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人前干脆不喊,人后卖力多喊几遍。
邢丰丰说既然结了婚,就该早点公开这件事,隆重其事将婚宴仪式补办一回,否则显得她太没身价。危瞳倒是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反正办不办仪式他们都结婚了,不差这个。
至于苏憧,她唯一表示关心的是她跟雇主老公的房事问题……
频率如何,质量如何,形式如何……
表示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最近网上小说都大河蟹,我好久没吃肉了,你让我脑补一下吧……”
危瞳当场捏烂了一只红豆饼,和凌泰的“那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要不是先前两次意外,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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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搬去清风望山那晚,她就主动跟他提了这事,大致意思是说她还没适应目前两人的关系,所以问能不能分房睡。
说完后,他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响,期间只感觉屋里的温度降了又升,升了又降。
最后他淡淡表示不行,说他们已经结婚,分房睡太不像话,何况他家也没有第二张床。如果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倒可以妥协,答应她慢慢来。
听到他妥协,危瞳自然也觉得不能太过分,于是同意。
只可惜她独自睡了二十四年,就算不做那件事,这一个多星期她也没睡安稳。因为每晚凌泰都会吻她,吻完便抱着她一起睡。
男人的呼吸和身体就在身后,他的温度和气息令她很不习惯,想要适应,估计没这么容易。
除此之外,倒也有好事。
例如同住的第二天,凌泰便给了她一张卡,说是家用和零花,以后想买什么就直接买,不用跟他说。
危瞳趁上班间隙去提款机打了回卡,被里面的数目震惊了。
那天回家后她一直不怎么爽,后来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三张红票票,想了想又塞了一张回去,接着将两张红票票递到凌泰面前。
见他不解看着自己,危瞳趾高气扬的说道,“拿去!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以后每个月都有,想买什么吃的用的就自己买,不用跟我报备!”
前女友是婶婶(上)
“零花?”他摸着那两张单薄的纸币,发现自己居然也有无语的时候。
“嗯,我给你的零花!”危瞳重申。
那天,凌泰捏着钱,笑了很久。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愉悦的笑容,那极清俊的眉宇完全舒展开来,优美的唇边拉出好看的弧度,墨黑深邃的瞳一直凝在她身上。
笑完,他将她拉过去,在她额头亲亲,慎重其事的说了句,“我会好好用的。谢谢,老婆。”
危瞳顿觉扬眉吐气,“老婆”二字听着倒也没那么突兀了。
总体来说两人的新婚生活还算不错。
如果可以,危瞳愿意就这么一直把凌夫人的名号维持在“隐身”上面。只是,在这件事上凌泰却有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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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五月下旬,凌氏开办周年酒会,在花园酒店铺开了草地自助餐会。这天中午吃过饭,凌泰没回公司,直接带危瞳去了某家形象设计中心。
危瞳看着设计师拎出来的一件件小裙装,脸色逐渐毛躁,“我不爱穿裙子!穿着裙子工作多不方便啊!”
“下午不用你工作。”凌泰安坐在一旁沙发上,随手翻看杂志,“今天晚上是凌氏的周年庆祝酒会,也是你第一次以我太太的身份出席。”
“……公司的职员都会去?”
他看着她,神态如常,略一颔首,“但凡凌氏本部的员工,都会出席。”
“我不去行不行?”
他没出声,搁下杂志慢慢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半蹲下,“危瞳,你应该明白,我完全可以不提前和你说,直接带你去周年会。”
“嗯……”
“我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尊重你。我们已经结婚,应该要互相尊重迁就,对不对?”男人的语气和目光都异常温柔,她不知不觉间就朝他点点头。
他拨了拨她垂落的发梢,继而道,“那么,我现在尊重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迁就一下我?”
“你说的也对……”的确,如果他做到而她做不到,实在也没什么义气!
“很好。”男人的唇角弯了起来,他起身,朝候在一旁的几个人眼神示意,那几人立刻动作迅速的一涌而上,把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危瞳揪了过去。
等她意识到自己又被凌泰绕进去时,木已成舟……
危瞳人生里第二次的裙装就这么生鲜出炉。装扮完毕,危瞳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
镜中的男人目光专注,视线自她整装完毕就不曾离开过她分毫,浓烈似火,深邃如海。
“这裙子倒不错!”凌家太太发表她小小见解。旁一众设计师、化妆师等面露笑容,等待对方完美点评。
在殷殷众目中,她继续道,“这裙摆够宽松,只要在里面穿条平角裤,打架完全不成问题!”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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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酒会,身为凌氏少东的凌洛安自然会出席。
近来他绯闻依旧,小明星、富家女在他身边来去不断,但这晚挽着他手臂一同出席的却是甚少露面的凌家小姐凌静优。她一入场,先前为这一夜筹谋许久尽全力花枝招展的娇俏女职员们立刻相形逊色。
装扮,到底是需要金钱堆砌的。
香奈儿、普拉达、爱马仕……凌家小姐这一身不下百万的造型让女职员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令男职员垂涎。
平心而论,凌静优的脸孔是很美的。是那种非常典型的乖巧柔美型,纤纤动人的娇柔身形,非常纯粹的黑发黑眸,脸孔白皙柔软,嘴唇精致嫣然。这种长相向来是男人心中最想娶回家的类型,顺从温柔,可怜可人。
感觉到四面八方而来的热切关注,凌静优今晚的心情甚好。先前因为危瞳频繁的照片和视频,她着实烦了好一阵。就算向来清楚凌洛安有很多女人,但耳听和眼见到底是两回事。
那阵子,她很收不住脾气,经常跟他发生争执,结果反而逼得他连凌宅都不回,夜夜在外留宿。
她花的很久才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其实有钱人家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即便结了婚,又有几个能对妻子从一而终?有钱,又有一副好皮囊,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挡不住也挡不完。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只是被危瞳一搅,乱了阵脚。
她不闹,凌洛安自然住回凌宅,只是再没有碰过她。即便她穿着薄纱睡衣主动进入他房间,他也不为所动。
他告诉她,只要在这个家,她就是她的妹妹。如果她想做他的女人,那以后就再也不能姓凌。
她知道他是为了上次的事才会这样,说到底,他心里还在想那个女人!这阵子他看似过得潇洒自在,但她已经很多次在深夜看到他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抽烟。
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她矗立在楼梯口静静看着,心底的恨意滋生缠绕……
周遭的赞美问候还在继续,凌静优纵然心底思绪千万,面上却仍单纯的如同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赞美总是动听的,等她觉察时,身边的凌洛安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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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所在草坪临近别墅套房,中间有个枝叶繁茂的蔷薇花园,一道曲回的长廊穿插而过。
凌洛安靠在长廊一隅的圆柱上,低头点了支烟,才抽第一口,这片安静的区域就来了打扰的人。
他皱眉回头,傍晚昏沉的暗光里,一道深蓝色的窈窕身影停在在距离他不远的弯折处。
她似乎没发现他,正弯腰摆弄着地上什么东西。女人的身形很美,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自肩头披泻而下,轻盈柔软。
虽然没有看见脸,但这样的身姿却已是上等品。男子精致的长眉扬起,他丢了香烟,如同每一次猎艳那样用慵懒而安静的脚步走了过去。
“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很绅士的微微欠身,将手递到那女人面前。
面前的女人慢慢抬起头,身经百战的男子刹那间僵怔在原地,甚至连伸出的手都忘记收回。
蔷薇花园里妆点的盏盏灯光慢慢亮起,娇艳的花朵、晚春的翠叶、数不清的灯盏,仿佛这一刹那在他眼前铺开了一道华美的电影画卷。
她就站在这画卷的中心,璀璨生光。
如同深海一般颜色的雪纺纱裙,带着微微的蓬。裙摆刚及膝盖,缀着无数细小碎钻,腰间是黑色的宽腰带,将她浑圆纤细的腰身完美突显。
裙身后背微开,一个轻软漂亮的黑色蝴蝶结恰到好处的连接裙身开口处,将背后的春光衬得若隐若现。纤巧的小腿踩着高跟的黑色复古罗马鞋,披泻而下的茶色长卷发和清爽妆容将她可爱与性感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危瞳,早就知道她很美,只是没想到打扮起来,竟会惊艳到这种地步!
她以前是不穿裙子的,就连和他订婚那次,也是很简单的卫衣牛仔裤。
算起来,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自从在电梯被她摔过一次,他心里也很是恼火。
以前他任何一个女人在分手后,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着求着闹着要复合,哪怕他做的再过分也是如此。被她发现他和静优在床上的那晚她这样愤怒,他以为就算她表面装无所谓,心里也应该是在乎的!
可她将他摔的干脆利落,笑着离开。
这些日子,心里居然时不时会想起她,挥之不去的莫名身影令他生烦生厌。可现在见到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厌烦。甚至,内心竟泛起一丝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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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拔了很久,终于把嵌入走廊地板缝隙的鞋跟拔出,再次起身发现凌洛安竟还在面前看着自己。
“怎么,又想挨揍?”倒不是她不想动手,只是之前在别墅房间休息时,陆路再三嘱咐,希望她今晚别出纰漏,好歹给boss一个面子。
“危危。”他这才似回神一般将手收回,见她要走,身体一挪,自动挡在她面前。
危瞳忍了很久才把那股揍人的欲/望忍下去,“我答应了人今天不动手,所以你今晚最好给我滚远点!”她身形利落,说话间人已闪开避过,几步将人甩去身后。
她被造型师折/腾一下午,早就饿了。凌泰临时有事离开片刻,陆路听她说饿,也没给她弄点东西来吃,直接一指酒会让她自己去弄。
—奇—结果好不容易取了盘找到食物,凌洛安居然又出现了。
—书—探究的桃花眼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连,唇角一点点勾了起来,“怎么,你也学公司那些女职员,想趁着今晚钓个金龟婿?凌氏企业虽然菁英众多,但美女也不少,相较之下,少东的前女友身份可不见得能沾到什么光。”
—网—言下之意,他凌洛安交往过的女人,就算分手,整个公司也没有一个人敢窥觊。
“危危,每年酒会惯例有一个开场舞,如果等会觉得尴尬,我不介意你来找我。”他笑容魅惑,姿态却依旧高调。
危瞳翻了个白眼,正要发作,已有人走了过来,“哥,人家找了你好久,徐uncle他们想找你聊天呢!”
凌静优轻轻挽上他手臂,笑颜温存,说完,目光似才发现一旁的危瞳,又是娇柔一笑,“危姐姐,你也来了,今天可真漂亮呀!这衣服好像是夏浔简大师的新款呢,仿的真不错!夏大师最近又获奖了,这衣服就算是仿的也比一般的品牌贵的多。看来我们公司保安组的经费还真不错呢!”
“嗯,你这身也仿的不错!”危瞳随口回了句。
“你什么意思?”凌静优脸色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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