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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不是小寡妇吗?啧啧,看看这些东西,还坐牛车,这是发财了呀?”
牛车前,站着一个吊着眼睛,不住喘着粗气的中年女人,不是别人,郑氏族长的儿媳妇周氏。
周氏是想着这都快冬天了,家里的孩子已经好久没吃肉了,就去镇上卖了一斤肥肉回来,这才刚要走到村子,就看见一辆牛车悠哉悠哉的从自己身边走过,而牛车上坐的竟然是白玉,整个人都不平衡起来。
自己还是族长的儿媳妇,这来回都是走路,白玉一个小寡妇家里没钱竟然还做牛车,怕是有猫腻吧。
这样想着,当即跑到了牛车前将他们给拦住了。
牛车一停下,周氏的一双眼睛就落在白玉的身上没离开过,不住的往她的脸上瞄,见白玉的皮肤越发的白了,人也长开了些,越发的好看了,不由暗啐。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白玉自然没错过周氏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氏:“婶儿可真会说笑,我们家还欠着帐呢,要不是临渊的腿,我们哪里舍得做牛车。”
实际上,白玉不但舍得做牛车,等她挣着钱了就换坐马车。
从一开始周氏的目光就一直放在白玉身上,竟白玉这么一说,仿佛才发现有季临渊这个人一样,顿时惊疑整个人都咋呼起来:“哎呀,临渊你还活着啊,不是说你伤了头吗?现在咋好了?”伤了头还不死?那她们的那二十文是白借了,当初怎么就那么急要收回来啊。
这样想着,周氏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季临渊听着周氏的话,冲她拱了拱手:“婶儿,我一直活着呢,谁说我死了啊?”
被季临渊这么一说,周氏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起来,讪讪的笑了笑:“你嫂子不是说你伤了头还没好吗?”
言下之意就是白玉说的。
“我嫂嫂是说我没好,可没说我死了,婶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还是说婶儿就盼着我死呢?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临渊是半点见不得白玉受点委屈,这话说的是不可谓不诛心了,可以说季氏一族没有一个人想季临渊死,他们可是把荣获富贵得道升天的希望放在了季临渊的身上,死了,死了他们还指望着谁?
要是有人知道周氏有这样的想法,那肯定是得被戳着脊梁骨骂的。
周氏自然也是知道的,闻言,脸色顿时都变了。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你这孩子可真爱多想。”周氏黑着一张脸讪讪的说道。
季临渊闻言还要再说,却被白玉给拦住了,看着僵硬着脸的周氏:“没有这个意思就好,不然这要是给族长知道了,不知道族长会怎么样呢。”
周氏一听白玉这话不由打了个哆嗦,别的不怎么样,那肯定是少不了她家男人一顿打的,这样想着,周氏苦着一张脸,看着白玉:“小寡妇,我……”
话还没说完,白玉已经让车夫赶着车走了,看着白玉两人离开的背影周氏整个人的神色都阴郁起来。
小贱人。
经过了周氏这么一出,白玉原本高涨的兴致也消了不少,回到家里就做饭去了,因着有了了这些调料,白玉又去肉摊上买了两斤五花肉,回家就到厨房做红烧肉去了。
红烧肉香甜松软,入口即化,又肥而不腻,吃起来口感不要太好了。
白玉一边做,那嘴里就不停的冒着口水,这些日子生活虽然是好了一点,那也仅限于吃饱,吃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面,对于吃惯了各种调料烹制的食物的她来说,只有几颗盐和酱油的饭菜,一开始吃可能有返璞归真的味道,但多吃上几顿那嘴里也是淡出了鸟味儿。
季临渊正在外面看书呢,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儿,书也看不进去了,直接放下手里的书往厨房去了。
季临渊觉得,自从嫂嫂醒来后,他真的是堕落了,越来越重口腹之欲了。
白玉听见脚步声,连忙回头:“饿了吧?等会儿就好了。”
看着在灶台边忙活的白玉,季临渊勾了勾嘴角,帮着过去帮着升火起来。
不消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看着装在碗里的红烧肉,白玉很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你先吃着,我给张婶儿送点去。”
白玉压下心里恨不得大块朵颐的想法,将一旁已经装好的红烧肉端着去了张寡妇家里。
张寡妇正做饭呢,就听见白玉敲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儿。
“玉儿,你咋又给我送吃的过来,你和临渊才刚好,得好好补补,别总往我这里送。”
张寡妇关上门往白玉的碗里看去,发现竟是肥肉,顿时把白玉直往外推:“赶紧走赶紧走,给临渊吃。”肥肉啊,多精贵的东西。
却不想白玉笑着拉住张寡妇的手:“张婶儿,我买了很多,赶紧的收着,等会儿得倒了那就可惜了。”说着,一把将碗塞到张寡妇的手里,转身就往门外跑了。
这天中午,白玉和季临渊两人都吃的很撑,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两人怕是还要吃上两碗,季临渊在院子里走着消食,心里却诧异,那些药材竟然能做菜,做出来这么好吃,以前嫂嫂可不会做这些东西。
这样想着,季临渊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晚上的时候,两人吃过晚饭,季临渊看着在坐在火边,看着正在忙活的白玉
“嫂嫂,我准备明天去书院了。”季临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舍,他想陪在嫂嫂身边,却又不想嫂嫂这样辛苦,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好好念书了。
白玉准备在镇上支一个面摊卖面,现在正忙着把买回来的材料处理好。
听到季临渊的话后,顿了顿,点了点头:“是该去书院了,东西收好了吗?”
季临渊闻言点了点头,担忧的看着白玉:“如今天冷了,嫂嫂不要逞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下雪了,下雪天就不要出去,你身体刚好。”白玉独立的仿佛一个成年的男子一样,这样的独立却让季临渊担忧。
“嗯,我知道,你多带些衣服,书院的被子暖不暖,棉厚不厚?去了书院别再去书院抄书了。”
白玉整个人都变得絮絮叨叨起来,就怕季临渊什么东西不够。
季临渊见白玉一下变得唠叨起来,心里仿佛被太阳照着一般,暖洋洋的,点了点头:“嫂嫂放心,书院什么都够的,衣服我也都收好了,明日一早就走。”
一听季临渊一早就走,白玉整个人都变得惆怅起来:“我明天一早要去镇上,我们一起吧,你腿刚好,去镇上找一两马车去县城吧。”
镇上到县城还有不少路,季临渊的腿才刚好一些不能走远路,这一下走着去怕是腿受不了。
“嫂嫂我可以自己走着去的,要不坐牛车吧。”坐马车到县城得花差不多半贯钱,嫂嫂挣钱不容易他怎么舍得这么花。
只是他的话刚一说完,白玉就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你的腿刚好是不想要了?牛车慢悠悠的得走到什么时候,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说着跑到房间把还剩余的五贯钱留了一贯下来明天置办桌椅,其余的四贯全给了季临渊。
“你先拿着,下次回来再拿。”
县城她没去过,但开销肯定不小,东西也比镇上贵,他一个少年出门,书院总有三朋四友,总有要花钱的时候,要不是家里没有,白玉恨不得再给他多塞点。
季临渊一看白玉递给他的四贯钱,知道嫂嫂怕是没留多少在家里,摇了摇头只要了一贯:“其余的留着嫂嫂家里用。”
“我家里用什么,我不和你吹牛,明天我说不定就能挣这么多回来,穷家富路,你多带点,嫂嫂现在没有,以后会挣更多的,多出去交交朋友,别总去抄书。”
白玉一副季临渊不带着钱就要他好看的样子,季临渊见状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将钱接了过去。
白玉觉得,自从听到季临渊要走,她就化身成了老妈子,一晚上嘴就没听过,恨不得把什么是都交代清楚了。
季临渊也不嫌白玉唠叨,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做些回应。
等白玉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季临渊倒了一碗水递给白玉:“嫂嫂喝点水吧。”
白玉看着季临渊端过来的水,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这是……嫌我啰嗦?”白玉顿时觉得扎心了,被自家孩子嫌弃了。
“我没有。”季临渊无辜啊,听见白玉这样念叨,他高兴啊,哪里嫌弃了。
白玉闻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季临渊怕她再说。连忙扯开话题。
“我明天走,嫂嫂能给我做点菜我带走吗?”
白玉闻言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她也是读过书的人,学校的饭菜味道真是不怎么样,季临渊这么说怕是书院的饭菜不好吃,一想到季临渊一去书院没有一月半月的不会回来,得多准备些才是。
这样想着,也不多说了,直接去给季临渊准备吃的去了。
白天去镇上买的差不多都是明天要用的材料,还有些排骨本是准备明天给季临渊炖汤的,明天季临渊要走了,自然不能炖汤了,想着家里买了不少蒜回来,就决定做个蒜香排骨。
因着没有料酒,白玉直接把买回来的排骨放在水里泡着,把排骨的血水泡出来,然后洗干净,加了盐,酱油,还有剁碎的姜蒜将排骨腌起来,腌制的时间不能太短,中间这会儿功夫白玉把买回来的瘦肉剁碎了,然后就着家里的酸豆角家了茱萸炒了一个酸辣碎米肉。
碎米肉下饭开胃,关键还比较容易存放。
碎米肉好了,排骨也腌制的差不多了,挑下排骨上的姜蒜,裹上前几次吃土豆时收集的土豆粉下锅炸的焦黄,把排骨盛出来,放入花椒,胡椒,姜蒜,茱萸,盐翻炒出香味后将排骨下下去炒匀。
小小的院子里,因为白玉的动作泛着难言的香味飘的老远,隔壁的张寡妇正在吃饭,闻着白玉家里传出来的味道愣是没有吃菜,闻着香味儿都吃了两碗饭。
季临渊看着自家嫂嫂准备的菜,心中微暖,轻薄的唇微微勾起,对自己心中的打算也越发的有信心来。
第二天一早,叔嫂两人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就叫了村里的牛车往镇上去了。
季临渊到了镇上也没急着走,帮着白玉在镇上买好了桌凳,碗盆,往盆里打了不少水才在白玉的监督下坐着马车往县城去了。
季临渊一走,白玉就忙活开了,镇上的酒楼不少,但小饭馆却是没有,面馆有一家,只有单一的阳春面,手里的钱看着吃穿够了,但真要做点什么生意还真是不够看,经过成本的一番计较,最后白玉还是决定开个支个小面摊。
路段就选在了离城门不远的三叉路口,那里有一块空地人来人往,虽说都是面摊,但比起之前在码头的面摊还是大了不少,有桌椅板凳了,还有一个大大的桌面,因为白玉打算做拉面。
面是在家里就和好了的,现在已经发好了,白玉洗了手,把发好的面拿了出来,握住两短往桌面上摔打,期间白玉也没说话,就认认真真的溜条。
路口的人本来就相对较多,原本正四处看着的人,见到一个小娘子在那里抱着面团摔,顿时都好奇的不行,这小娘子在干啥呢,做面条?还往桌面上摔啥?一时间不少人都围在了白玉的面摊前。
白玉见面摊已经被人给围的水泄不通了,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不由勾了勾嘴角,将已经顺好筋的面分圆条,就吆喝起来。
“拉面,好吃又好看的拉面,六文钱一碗,量多份儿足,味道鲜,不好吃不要钱。”
白玉原主的年纪才十三岁,那就还是个孩子,声音清脆,仿佛一只唱歌的黄鹂。
原本围着的人,一听白玉这什么拉面要六文钱,顿时咋舌,乖乖,这什么拉面可真贵,一碗阳春面卧上一颗鸡蛋才六文钱,这拉面也不知道啥样的就面条就要六文钱,也太贵了吧。
“小娘子,你这什么拉面也太贵了吧,也没有肉就要六文钱,阳春面卧个鸡蛋才六文钱呢。”
人群里有人出声了,
白玉闻言,笑了笑,掀开一旁早就熬好的骨头汤,自然骨头早已经捞出来了,锅底下生着小火,一掀开锅盖,热腾腾的热气就冒了出来,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了,看着那升起来的热气围着的人仿佛都觉得暖和不少一样。
阵阵浓郁的肉汤香味儿从那腾腾的热气中蔓延开来,一旁围观的人顿时不由吸了吸鼻子,顿时觉得口水在嘴里直冒。
这肉汤咋这样香,比他们炖的肉汤要香多了。
“各位觉得我这汤香不香,比阳春面的汤如何?要是各位觉得不划算可以先来上一碗,不好吃我不要钱。”
“娘,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
白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里就响起一个小孩的哭闹声,那小孩穿着新棉布衣裳,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棉布衣裳的妇人,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白玉的面摊。
这个时代,没钱的庄稼人穿的大多都是粗布,或者麻布,能穿棉布的,就算过的不错的了,妇人见自家孩子这样想吃,而且那肉汤闻起来真的是香的很,既然儿子要吃,愣是咬了咬牙。
“小娘子,把你这个拉面给我来上一碗。”说话间,妇人已经带着孩子坐到了白玉买来的桌边:“可说好了啊,不好吃我可不会给钱的啊。”
“好说,不好吃我也不好意思收钱。”白玉见妇人这么说,爽快的应了,然后拿起分好的面,手握两短匀速的往两边抻拉,来回反复,动作飞快,白白的面团在白玉的手里穿梭,一旁围观的人群,看着白玉来回窜梭的手,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
乖乖,这好好的一团面,不用擀,不用刀,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就变成面条了,这么拉扯面条竟然也不断?
白玉拉面时格外认真,对周围的一切仿若未见,一心都在她手里的拉面上,待拉到最后,白玉拿着面条上下抖动几下,拉面就成型了。
因为是小孩子吃,她拉的毛细面,来回一共十一扣,粗细均匀,条细如丝。
面拉好后,白玉往碗里放了剁成碎末的姜蒜,考虑着是孩子,白玉并没有放她自制的辣椒油,直接装了骨头汤,等汤装好,把拉好的拉面下到已经煮沸的的锅里,加入一根菜叶,稍微煮了一下就将拉面捞了出来,加上葱花。
顿时一碗香喷喷的拉面就出锅了。
震惊于白玉拉面的动作的人群,此刻也回过神来,看着煮好的面条都不由咽了咽口水,好不好吃?
不用问,直接看那小孩吃面条的动作就知道了,由妇人喂着一口接一口的,妇人稍微喂慢了点,就不乐意。
小孩子到底还小,尽管吃了很多,那满满的一碗拉面也还剩下半碗,妇人把剩下的吃了,面条吃到嘴里,妇人双眼一亮,吃面的动作快了不少。
待吃完后爽快的掏了六文钱出来。
“小娘子,你这面条很好吃,那汤可真鲜啊。”
说着,开开心心的带着孩子走了。
妇人一走,那些还保持着观望状态的人群,但凡能吃的起都在面摊上要了一碗拉面,一时间白玉忙的脚不沾地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穿梭拉出一根根细小的面条。
忙完一波后,发好的面条已经只剩下一半了,而吃过拉面的人们,在镇上走了一圈,逢人就要说一番白玉怎么把一团白面做成了面条,经过这一番广告打下来,不消一会儿,白玉那里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哎哟,你们可不知道吧,那个小娘子啊,做面条可厉害了。”
“可不是,就那么一拉,一拉,就变成面条了。”
“面条的汤啊,好喝的不得了。”
一时间,榆林镇上到处都在议论白玉的拉面店。
白玉在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整个人腰都伸不直了,把摊位收拾好,坐着牛车就回家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说季临渊带着白玉给他做的私房菜到了书院,张子恒和薛寒雨正在寝房说话,其余的人则是拿着书在温习。
见季临渊回来,张子恒两步蹿到季临渊的面前。
“你的腿好了,可算是回来了,家里还好吧?”
张子恒其实是想问白玉的,自从在白玉那里吃了一餐饭后,张子恒到先到都是念念不忘,想去蹭点吃的吧,书院的功课又紧,又没有时间。
季临渊闻言点了点头:“还好,嫂嫂做了点吃的,我带来,晚饭的时候一起?”
季临渊的话才刚说完,张子恒立马就应下了,好似就怕季临渊反悔一般,薛寒雨见状不由笑道。
“子恒,你何时这么重口腹之欲了?”
“可不是,你不是向来什么吃的都看不上眼吗?”
薛寒雨的话一说完,一旁又有人跟着说道。
张子恒闻言,不干了,转头看着薛寒雨:“你说我,你敢说,嫂嫂的饭菜你不想吃?有本事等会儿可别吃。”
说着把目光放在不愿处的其他几人:“有本事你们等会儿都别吃。”
最好都别吃,这样就都是他的了,哈哈哈,一想到白玉做的饭菜,张子恒感觉他已经等不及恨不得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
一旁的薛寒雨闻言,拍了拍张子恒的肩:“你想都别想,临渊可说了,带来给我们大家一起吃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让其他学子对季临渊带来的饭菜也好奇极了。
晚饭终于在张子恒的期盼下如期而至,季临渊拿着食盒去了食堂,张子恒已经装好饭,食堂里,季临渊在厨房借了下锅灶,将带去的香酥排骨和酸辣碎米肉热好。
随着铁锅散发的热气,排骨的味道传来,张子恒很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一旁的薛寒雨已经极为克制了,但也不由抿了抿嘴角,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待两个才一热好,几人一回寝房张子恒就忍不住要动手,却被季临渊一把打在了手上。
“我给先生送些过去。”
说着把食盒里的菜分了一半出去,看着被分走的排骨和瘦肉,张子恒心痛的不行,那么多,那么多,要是给他吃多好啊。
在张子恒的无限怨念下,季临渊拿着饭菜走了。
季临渊一走,张子恒就动手了,张子恒一动手薛寒雨和其他人也跟着动手了,排骨不少,但也架不住他们人多,手快的抢排骨手慢的就去扒瘦肉了,才一入口,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顿时怀疑他们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啊。
等季临渊从先生处回来时,寝房里已经打成一片了。
“诶诶诶,你刚刚已经吃过排骨了,怎么还来抢我的肉啊。”
“吃过排骨没吃过肉啊,你都吃过肉了你还吃什么肉。”
季临渊闻声,不由勾了勾嘴角。
县城的书院,因为季临渊带去的饭菜发生了什么白玉不知道,此刻她只知道她应该要发财了。
中午一回到家,白玉就数钱去了,随着数钱的动作,白玉的双眼越发的明亮起来,半天功夫一共卖了二百二十八文。
除去成本和桌子的钱还剩差不多一百二十文的样子。
也就是说,成本今天一天就已经回来了,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嘛。
这样想着,白玉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不要说她没骨气,这么点小钱也激动成这样,谁让她现在穷的小钱都没有呢,那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照这样下去,等过年的时候,她也能赚上个十两八两银子了。
想到这里,白玉的心情好的不行,哼着小曲将钱收好出门找张寡妇去了。
十月的天了,地里完全没有什么农活,张寡妇也没有出去,白玉去的时候正在家里做绣活。
“玉儿,快进来,有事儿吗?”
说话间张寡妇将白玉带到了屋内,白玉坐在凳子上:“婶儿,我在镇上开了一个面摊,生意还不错,以后的生意估计也不会差,我想找你在我那儿帮帮忙,每天一个月五贯钱的工钱你觉得怎么样?”
白玉的话一说完,张寡妇顿时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啥?五贯?哪里有帮忙月钱五贯的,再说了你忙我来帮你就是了,还要什么月钱啊,这不是见外吗?”
张寡妇给白玉的话吓着了,五贯啊,她一个人攒了一两年才攒四十多文钱,这玉儿一开口就是五贯,村里有人到镇上做伙计,一个月也才三十文,做帐房先生才一两,这帮帮忙就是五贯,可不是给她吓着了吗?
白玉闻言笑了,伸手拉了拉张寡妇,让她坐下来:“婶儿,哪有白帮忙的啊,再说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给工钱是应该的啊,你要是觉得五贯多了,那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出钱买材料,到了月底五五分账。”
“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这才是白玉的本意,张寡妇能在季临渊伤重,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她,虽说四十五文不多,但却是她全部家当了,雪中送炭的情谊她自然是不会忘的,现在有了赚钱的法子,肯定也不会忘了带上她。
但张寡妇这个人,不爱占人便宜,要是她一开始就说要和她一起经营面摊,还五五分账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才有了五贯钱的工钱这一出。
张寡妇一听一起出钱,想了想,看着白玉问道:“那面摊生意有多好?”
白玉的手艺她是尝过的,真的那是没话说,怕是镇上的酒楼里也没她那么好的味道,要是能有个挣钱的营生她当然也是愿意的,就是不知道那面摊的生意到底有多好,别到时候,生意不好,玉儿还要补贴钱给她。
白玉见张寡妇担心生意不好,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寡妇:“婶儿,你猜猜我今天卖了多少钱。”
“一,一百文?”张寡妇有些不大确定的开口。
白玉闻言摇头:“两贯余八十八文之前我投进去的本钱都回来了,后面做的都是盈利了。”
原本张寡妇还觉得一百文是不是太多了,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两贯余下八十八文,也就是差不多三贯钱了,这一天三贯,那十天就是三十贯了,也就是三两。
这样想着,张寡妇不由咽了咽口水:“这,这面摊真这样赚钱?”
白玉扬眉:“可不是,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啊,月底我们把买材料的钱一起算啊,我现在就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叫你啊婶儿。”
说完,白玉直接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张寡妇早早的就起床了,白玉一叫就出门了,跟着白玉坐着牛车拉着东西往镇上去了。
这天不用白玉吆喝了,早早的就有人守在三叉路口,白玉他们一去就围了过来。
“哎哟,小娘子你可来了,快快快,我要一碗面。”
张寡妇一见刚到就有生意,连忙和白玉忙活起来,拉面这事张寡妇是帮不了忙,就帮着洗碗,装汤,收碗之类的,饶是这样,两人也是忙的够呛。
所幸这次白玉准备的面不少,卖到下午的时候才卖完。
“小娘子,听说你的面条做的很好吃啊,我家老太太想要吃吃你做的面条,可否跟我走一趟?”
下午,白玉刚卖完面条,正收拾面摊呢,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来到白玉的面摊前。
白玉闻言,歉意的看着妇人:“不好意思,今天的面条已经卖完了,要不明天再来?”看这人穿着体面,说话得体,心里顿时明了,这大概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婆子。
妇人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你们这里没有了,我们府上还有的是面,你直接跟我过去做好了就是了。”
说着,顿了顿:“你放心,只要做的好,赏钱是少不了你的。”
原本中年妇人想着,这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是个做生意的人也该跟着走了吧,却不想白玉闻言依旧摇了摇头。
“这位大婶儿,我这个面条和面发面都是有要求的,您府上的面,我做不出拉面,况且这天色也不早了,我是个寡妇要是回家晚了是要遭人非议的。”
原本妇人一听白玉竟然这样不识好歹,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还不去,但听到白玉说她是个寡妇,顿时没再说什么。
都是女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寡妇难为。
“那我明天再来吧到时候,还麻烦小娘子和我到府上走一趟。”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中年妇人一走,白玉和张寡妇两人一回家就数钱去了,白玉还好,心里差不多早就有底了,张寡妇一数完整个人都懵了。
还是白玉掐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
“玉,玉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张寡妇的话才堪堪说完,白玉家紧闭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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