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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儿子竟然也在魏雨璇给宋朝瑰的选婿行列里??”
白玉看着魏雨璇离开的背影,沉声说道,到底宋朝瑰可是个郡主,依着魏雨璇的性子,起码也是要侯门世子什么的,一个区区侍郎之子竟然能上得了她的眼??
“侍郎之子算什么。”长公主闻言,冷笑一声:“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个礼部侍郎的小儿子,是个天阉。”
啥?啥玩意儿?天阉人??
白玉下巴差点都没给掉下来了,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吧,魏雨璇竟然把这样的都都放在选女婿的行列中??
“娘,不会是她搞错了吧,那可是她女儿啊。”
白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天阉是什么,那不就是太监吗?魏雨璇竟然将一个太监放到宋朝瑰的夫婿名单里。
“她可没有搞错。”
长公主听到白玉的话后,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那册子上的不是出生不好,就是身体不好的,要么就是花名在外的人。”
长公主越说,白玉越发的吃惊,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魏雨璇可是把宋朝瑰当眼珠子来着,竟然给她找这么些歪瓜裂枣?怕是脑子别门挤了吧??
看着白玉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长公主摇了摇头:“这两天朝瑰院里闹的厉害,怕是宋朝瑰怎么惹着她了吧。”
长公主的声音不大,但也清楚的落在了白玉的耳里,不由莞尔。
原本她还觉得魏雨璇就是狠毒,但对宋朝瑰那是没得说,总归是个好母亲吧,这会儿看来,分明就是她想多了。
宋朝瑰惹了她,就能给找这么些,歪瓜裂枣来,说到底,她的心里也只有自己。
思索间,白玉没再多问,而是和长公主说了一声,去了厨房一趟,然后就出门看陈青去了。
白玉去到陈青的房间时,陈青正在喝药,郑元生在旁边照顾着,别说,郑元生照顾人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听到推门的声音,两人都不由转头往门口看了过来。
“师傅,你来了?”
陈青见到白玉,顿时笑了,凹陷下去的双眸都满是欢喜,倒是一旁的郑元生,看着白玉不由瘪了瘪嘴“你舍得来了啊。”
“那是自然舍得来了啊,怎么你不欢迎啊。”
说着,看了眼跟着她来的月画一眼:“你要是不稀罕我来,那就算了吧,原本还说给你带点好吃的来的,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们就回去了吧。”
白玉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正在屋子里站着的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原本还沉的着的脸,顿时笑了起来,两步走到门口将白玉给拉住了。
“哎呀呀,谁说我不稀罕你来啊,稀罕着呢,你是我徒弟的女儿,我不稀罕你稀罕谁啊。”
话是这么说,可郑元生的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往月画那里看。
白玉见状,不由扶额。
这是见着吃的鸡走不动道了吧。
思索间,她一把挣开郑元生抓住自己的手:“你稀罕我,你是稀罕我带来的东西吧。”
说着,站在白玉身后的月画已经将食盒递给郑元生了,郑元生将食盒接过去,听到白玉的话也不恼,直接往一旁的圆桌上去了,至于陈青,压根儿没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了。
“小东西,你……给我就带了倆点心!!!”
郑元生觉得吧,怎么着带来的也是鸡鸭鱼肉什么的吧,急吼吼的一打开,才发现,竟然是两屉小笼包,和一份南瓜饼,顿时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白玉闻声,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点心你别吃啊。”
这会儿不是饭点儿,做俩菜来像什么事儿,当然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这么久没做菜了,整个人都有些懒了。
原本还气急败坏的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一只手指着白玉老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最后,只好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那这小笼包吃了起来。
一口小笼包下肚,心里那点气也顿时没有了。
果然,还是玉儿的厨艺好啊,就是点心做的也这么好吃,看看他这一天天的吃的都是什么啊。
这样想着,郑元生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
白玉已经走到陈青的床边去了,两人看着郑元生一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的样子,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慢点儿吃,你给陈青留点儿,下次给你做好吃的,别一副八辈子没吃过似得,你丢人不丢人。”
白玉看着郑元生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了呢,事实上,他那顿不是好吃好喝的吃着。
正吃着的郑元生,听着白玉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我等你这顿好吃的,难等,还给他留着,他吃个屁,每天喝点粥都不错了。”
说着,一口吃掉了一个包子。
“呸,你吃我做的好吃的吃少了。”
白玉听郑元生这么说,也反应过来,陈青饿成这个样子,这才几天功夫哪里能吃这些点心,吃下去怕是肠胃受不了了,思索间,狠狠的啐了郑元生一口。
郑元生闻言,也是半点不介意。
要说郑元生的医术呢,那怎是没得说,不过几天的功夫,陈青的脸色好了不少。
“你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我在京都开家百香楼,你愿意帮我不??”
白玉看着陈青沉声问道。
陈青听着白玉的话后,不由怔了怔:“师傅,要在京都开百香楼??”
说着,陈青脸色微微的暗了暗,看着白玉说道
“我之前没留在百香楼,师傅,不怪我??”
说道后面,陈青的声音可以说是蚊子哼哼了,小的差点听不见,也亏的白玉是坐在床边的,不然的话,大概是真听不到他这话了。
见他这样,白玉不由莞尔:“我怪你做什么?人各有志,收你为徒就要你一定在我手底下做事啊。”
“你还没说愿不愿意帮我呢。”
讲真,若是陈青不愿意帮她的话,她估计的忙的够呛,怕是每天都在厨房里消停不了。
陈青见白玉这么说,连忙点了点头:“只要师傅你不嫌我,我当然是愿意的。”
这趟罪下来,陈青之前那想要四处走走,然后研习厨艺的想法顿时也消停了,在哪里研习厨艺不是呢,跟着师傅说不定可以学到更多。
一听陈青答应了,白玉顿时就乐了,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拍陈青的肩膀,但看他瘦的只剩骨头了,那抬起来的手愣是收了回去。
“师傅,你拍一下,我还是受得住的。”
陈青跟了白玉那么久,对她的动作自然是了解的,这会儿见他她这样,哪里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笑了笑说道。
白玉听他这么说,还是将手伸了回来。
“那不能,我长大了,这劲儿也长了,你这样子我怕把你给拍散架了。”白玉的话一说完,顿时懵了,什么叫她长大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长了不少。”
“不对,我……”
“我知道师傅的意思。”
陈青被白玉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年没见师傅,师傅真的是变了不少啊,以前,分明比自己还小,可愣是像个大人似得,沉稳的让人忘记她的年纪,可现在的师傅,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看着陈青憋着笑的样子,白玉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深吸了口气:“知道就好,你好好养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白玉说完,火烧屁股似得走了,白玉一走,月画连忙跟了上去,原本白玉是想去看店铺的,月画却说她便宜娘那里有铺子,是她便宜娘成亲的时候,陪嫁的铺子,全子闹市,顿时打消了白玉要去看铺子的想法。
回去的时候和长公主说了,长公主直接让月画安排去了。
时间一晃,一两个月越就过去了,陈青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下地到处走了,但要在厨房忙前忙后还是得再往一段时间,反正多的都等了,白玉也不着急,让陈青好好养着,养好了再说。
八月十三这天,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个月前,丞相弹劾泊安侯府私采金矿的事情有结果了。
泊安侯胆大包天竟然真的私采金矿,朝中震动,圣上勃然大怒,下令抄了泊安侯府,带人抄侯府的人正是当朝丞相。
“啊……救命啊……”
“大胆奴才,我是侯府小姐,你想干什么。”
“祖母,娘,……”
泊安侯府院儿内,丞相脊背挺直的站在院儿里,身边跟着一个容貌清俊的少年,少年的身后,站着一个刀疤男人,冷眼看着院儿里人仰马翻,四处躲藏的仆人家眷,眼中满是冷厉,原本打理的井井有条错落有致的侯府,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不远处几个官差,押着泊安侯府的女眷走了过来,远远的就能听见一个娇喝声,不是别人正是黄梦露,然而押着她的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放手。
不消一会儿,官差就押着人过来了。
“大人,少了一个人。”
压着人过来的官差,看着丞相禀告道。
丞相在闻言,皱了皱眉,沉声道:“少了谁??”
“侯府四公子。”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让人封锁城门,我就不信能跑到哪里去。”
“丞相不用找了,恐怕侯府的人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四公子恐怕早就不在了,现在去找,怕是找不到了。”
丞相的话一说完,一旁站在他身边的少年在听到他的话后,不由勾了勾嘴角,眼中寒芒骤胜,冷声说道。
原本被人押着的黄梦露在听到声音后,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丞相身边的少年,眼中骤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你!!竟然是你!!”
“是不是你害了我们家,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黄梦露看着眼前的少年,长身玉立,身姿清隽,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株翠竹,不是季临渊是谁??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害的他们家落的这样地步的人,竟然是那个乡野少年,那个她想要当夫婿的人。
季临渊听到黄梦露的话后,轻描淡写的抬眼,扫了她一眼:“你爹能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怎么不能这么做??”
“大人,这边有情况,你来看一看吧。”
季临渊的话看看说完,一旁的丞相正准备开口,就见一个官差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这官差的脸色惨白,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要知道这些官差,是京兆府尹衙门的人,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这会儿竟然吓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丞相闻言,连忙让人带路跟了过去。
“丞相。”
福寿堂是侯府老夫人住的地方,此刻,老夫人正木然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远处的墙壁处,打开了一道暗门,所有人都两个官差神色惊惧的守在暗门门口,见丞相过来,连忙走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丞相看着眼前的官差,沉声问道。
官差闻言,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张了张口,最后才缓缓说道:“里面有个人。”
丞相闻言,皱了皱眉,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点蹊跷,否则这些官差也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神色:“带路。”
丞相跟着官差进了密室,密室不是很大,大概就一个小房间那么大小,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不远处放着一个翁,翁上面露出一个面容苍老的人头,人头前竟然还放着一面镜子,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还活着。
饶是丞相浸淫官场多年,各种见识过各种酷刑,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不由觉得浑身阵阵发寒,也知道之前那些人为什么半天不出声了。
这哪里还算是个人??
思索间,那个紧闭着双眼的老妇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仿佛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般,浑浊的双眼怔了怔,最后目光越过丞相等人,落到了站在丞相身边的季临渊身上。
“你是安宁侯府的人??”
季临渊闻言,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不想那老妇人在得到季临渊的应答后,大笑起来,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妇人的喉间响起,仿佛一个破旧的老风箱,让人觉得格外的刺耳。
“夏碧云,你个贱人,你也有今天,你泊安侯府也有今天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泊安侯府的报应终于来了。”
老妇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随着她的声音响起,浑浊的双眼,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安哥儿,是姨母对不起你……”
一直站在季临渊身后的俞叔,在听到老妇人的话后,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也顾不得有丞相在了,两步走到那老妇人面前:“你是,琼华小姐??”
俞叔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眼前被塞进了翁中的老妇人,竟然是侯爷的姨母,那个貌美高贵的小姐,竟然被塞在这瓮中。
老妇人听到俞叔的话后,怔了怔,目光微转看着俞叔:“琼华,琼华,有多少年没听见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你是谁??”
“我是侯爷身边的仆人。”
饶是俞叔一个七尺男子汉,看到老妇人这样,也有些难受,说话间,转头看了眼,季临渊:“那是侯爷的小公子,我们给侯爷报仇了。”
老妇人听到俞叔的话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季临渊,那露在瓮外面的脸双眼激动的看向季临渊。
“那眼睛,和安哥儿可真像啊,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安宁侯府的人,安哥儿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可惜安哥儿已经不在了。”
说着,老妇人眼泪就流了下来:“孩子,你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没一会儿,老妇人的情绪就缓了过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季临渊沉声开口。
季临渊对他父母都没有什么映像,况且对眼前这个父亲的姨母了,但心里却还是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泊安侯老夫人院中的暗室里,听到老妇人的话后,还是缓步走了过去。
老妇人浑浊的双眸,慈爱的看着季临渊:“孩子,你既然能来报仇,就肯定是知道你爹是他们害的了,但是说到底,你爹他们是被我给害了的,他们都是些畜生,是主母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对不起安宁侯府上上下下。”
说话间,老妇人缓缓将十几年前的旧事缓缓道来。
从暗室出来,季临渊整个人越发的冷凝起来,丞相走在季临渊的身边,看着沉着脸的季临渊,心中也不由感叹。
他在见到季临渊时就知道安宁侯府的事情了,可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若非打开了这个暗室,又怎么知道,暗室里面竟然有这么一个人,又怎么知道那被掩埋的真相,更不会知道,偌大的安宁侯府一夜覆灭竟然是因为泊安侯府贪图安宁侯府的钱财。
从泊安侯府出来丞相看着季临渊,缓声说道:“你放心吧,安宁侯府的事,我会禀告圣上的。”
“嗯,麻烦丞相了。”
季临渊的情绪不大高,低低的应了声,就和丞相告辞了。
泊安侯府没了,然而本该富的以金砖铺地的侯府愣是没有多少私产,就是名下的铺子盈利的银钱也不知道在哪里,整个看似繁荣的泊安侯府,除了日常花销愣是个空壳子。
开采金矿这么长时间,那钱到那里去了??
铺子盈利的钱到哪儿去了?
同时,丞相和兵部尚书翻出了十几年前,安宁侯病死的旧事,原本是病死的安宁侯竟是被上一任泊安侯害死的,竟是为了贪墨泊安侯府的钱财,然而抄家的泊安侯府一贫如洗,金矿的银子没有,安宁侯府被夺走的钱财,也是不知去向,这其中银钱的去处就让人深思了。
一时间朝中上下震动,圣上暴怒,让人彻查,同时通缉泊安侯府四公子,黄一航。
这么多钱,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能全花销了吧,圣上直接将在天牢的泊安侯黄风交给了大理寺的人提审。
各种酷刑下去,黄风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天牢里,黄风浑身没一处好地方,原本紧闭的牢门缓缓被打开,一个清俊的少年出现在了牢门外,赫然是季临渊。
原本已经给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的黄风,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站在牢门口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但到底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你是谁??”
黄风掉着一口气,吃力的说道。
季临渊闻言,笑了笑:“侯爷也是不认识我,当年我娘为了保住我,焚火自杀,在侯爷的意识里,我怕是已经死了吧。”
原本还有些迷茫的黄风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顿时反应了过来。
焚火自杀,焚火自杀的只有安宁侯的那个女人,这样想着,黄风瞪直了双眼,看着季临渊:“你是,你是安宁侯的儿子!”
“侯爷总算是想起来了,我今天是来看看你的。”说话间,季临渊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了地上,从里面拿出了酒菜,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在酒杯里,随即拿着酒杯将里面的酒倒在了地上。
“爹,娘,当年害你们的人,如今一个都不剩了,眼前这一个也活不久了,你们看到了吧,你们在九泉下也可以安息了。”
原本靠坐在墙边的黄风听到季临渊的话后,原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有用圣上是不会杀我的。”
黄风吊着声音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咬死不说那些黄金用处的原因,只要他不说,圣上下那个知道原因就会留着他,只要活着,就会有人来救他的。
若他说了,那他就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然而,他的话一说完,季临渊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当你一直不说,就能活着吗?既然怎么都不开口,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侯爷,你当圣上是傻的吗?为什么要留着你??”
“不过是个诱饵罢了,可这么久过去了,依旧没有鱼来咬饵,那这个鱼饵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弃子罢了,你当你还有什么用??”
季临渊的话一说完,黄风的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原本硬撑着一口气的,顿时整个人都塌了下来。
他也是个聪明人,季临渊说的话,他哪里不明白。
季临渊看了眼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的黄风,掸了掸衣服,转身离开了大牢,投入了漆黑的夜色里。
眼看着就要到八月十五了,白玉也不想出去,天天恹恹的窝在寄畅园里,这都两三个月过去了,季临渊竟然还没来找自己,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还人月两团圆呢,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得劲。
“小主子,外面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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