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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无果,马国涛等人只能在心头祈祷奇迹发生。
黎和平等人虽然不支持重赛,但赵元都表态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从古流传至今的方子,少说也有几万道。不管是默写还是背诵,都是极耗时间的。总不可能光是这一场方药比试,就要比上好几天吧?”
“这……”赵德柱愣住了,他还没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忙扭头望向赵成亮,问道:“二伯,你有什么好提议吗?”
赵成亮想了想道:“我记得,乔教授你们京城医科大学,在几年前曾经编纂过一本《方剂大辞典》,里面收录了两万余道方子,对吧?”
“没错。”乔智学点了点头:“为了编纂这本《方剂大辞典》,我们学校专门成立了一个方剂整理小组,数十人耗费了多年时间收集整理,方才编出了这本书,里面总共收录了两万一千三五十二道方子。”
赵成亮说道:“这本《方剂大辞典》,可以说是把从古至今流传过的方子,都给收录到了。但还是有一些方子,没有被收录在这本大辞典里。”
“的确如此。”乔智学说道:“许多没有流传出来的秘方,并未收录在这本《方剂大辞典》中。就像刚才那道理中养气汤,《方剂大辞典》中就没有收录。因为我们之前只是在一些古人笔录中看到过该方的名字,对它的用药配伍一无所知……”
赵成亮打断了乔智学的感慨,说道:“既然普通的背诵方子太耗时,那不如加点儿限制、提高点儿难度——我们就比在《方药大辞典》记录外的方子,谁会的多!”
这话一出口,操练场上再度哗然一片。
人们望向赵成亮目光中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加点限制?提高点难度?你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赵元啊!
谁不知道你赵成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大江南北收集各种没有流传开来的秘方?几十年下来,你手中这样的秘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可赵元呢?
看他年纪轻轻,估计学到的,就是一些常用的方子。可你现在却说,凡是《方剂大辞典》中有记载的方子,都不作数,你这不是坑人吗?
大部分人虽然不屑赵成亮的作法,多少还是给了他一些面子,只是在心中这般腹诽,并没有讲出来。但西华医科大学的人,可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杨敬博指着赵成亮,质问道:“亏你还是金陵药王,亏你还是医学界前辈,耍赖不认输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使这种阴招,你就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要脸吗?”
马国涛一脸阴沉:“赵老先生,你这样得寸进尺,是真当赵元好欺负?当我西华医科大学好欺负?”
至于刘著、林雪等人,更是直接破口大骂。虽然对方是医学界前辈,但这前辈都不要脸了,他们又何必给对方留面子?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赵元,却笑着说道:“马校长,杨主任,还有诸位老师、同学,你们先别急,我觉得赵老先生这个提议还是挺不错的,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场方药比试,就照他的提议来好了。”
马国涛急忙想要劝说:“赵元同学,这对你不公平……”
赵元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不公平的,正好,我除了常用方外,也记了不少没怎么流传的秘方。只是我比较担心,赵老先生这次要是输了,会不会又说不算数,应该比对常用方的记忆?”
操练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赵成亮的老脸瞬间红了,这些笑声对他来说,就像是一记记响亮耳光,抽的他生疼。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心,我这次要是输了,绝对认账!”
旁边的赵德柱皱了皱眉,感觉赵成亮话说的不吉利,而且似乎也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比试在即,他不好多说什么,影响到赵成亮的发挥就不好了。
见赵元信心十足态度坚决,马国涛忍不住在心中琢磨道:“难道赵元同学真有把握能赢赵成亮这个老货?对了,赵元同学的老师可是要做巫医的男人!那位大神连《黄帝外经》这种失传了数千年的医家经典都有,收藏的秘方还能少了?”
想到这里,马国涛也不再劝说,甚至还拉住了杨敬博等人。
见自己的提议如此顺利的通过,赵成亮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忍不住暗道:“难道这小子,真的记忆了不少未流传的秘方?”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冷笑道:“就算是又如何?他记的秘方,还能多过我?”
赵成亮哪里知道,赵元记忆的秘方虽然不多,但架不住有信息叶,可以直接照着念啊!而且那玩意儿只有赵元能够看见,就算当着这么多人面作弊,也不会被发现!
在黎和平等人的宣布下,重赛拉开了序幕。
这场对方剂的记忆,并没有拿笔写,而是直接背诵。
背诵的也不是单纯的药物组成,而是汤头歌诀。
所谓的汤头歌诀,是中医根据方子的配伍组成、治疗法则、所治疾病等等因素,编出的诗歌。
比如麻黄汤的汤头歌诀——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
短短四句话,不但点出了这道方子的用药,也说明了它适用的病情。学医之人,只要背住了这个汤头歌诀,遇到类似的病症,便能立马想到该用什么方,该开什么药。
赵成亮率先开始背诵。
他并不怕赵元偷师,因为他背诵的汤头歌诀很多,就算赵元记性再好,也不可能听一遍就能记住。如果赵元真想要偷师,只会有一个下场,便是混淆记忆,甚至影响到自己本来就会的汤头歌诀。
至于黎和平等人,赵成亮也不担心。
以这些人的本事,虽然能够一下子就听出自己背诵的汤头歌诀到底有没有效,但同样也不能把自己背诵的汤头歌诀全部记住,能偷学走一两首汤头歌诀便算不错了。
赵成亮这一背,足足是背了四十多分钟。
当他停下时,旁边几个专门负责计数的医学名家,在交头接耳确认了一番后,又和黎和平等人商议了几句,这才宣布道:“赵成亮总共背诵六百七十三道方子,经确定,无一道是收录在《方剂大辞典》内的,全部有效!”
赵成亮得意一笑,冲赵元说道:“小子,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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