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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从不干预公子殿下事宜的徐燕山这会儿突然对其变的无比上心,一连几日都窝在公子殿下的小院亲身指导其练武,徐云天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的是徐燕山更早,四更刚过便找到了公子殿下的房门叫其晨练。
徐云天对此倒是毫无怨言,老家伙难得上心一回,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呢。
按照老家伙的说法,晨练武最好不过,四更天到五更天正是万物苏醒的时刻,天地清明之前万物皆寂,是最能沉心静气天人合一的时候。
那些武学大家基本都是少时三四岁看骨,六七岁便开始习武,徐云天足足比之晚了十四五年,若再不加把劲儿怕是南洲王有再多的家底也弥补不上这差距。
“瞅瞅你这出刀,绵软无力,天南老爷们有哪个跟你这般柔弱的!握刀由小臂发力,手腕控刀,五指与刀身合一!”
听着徐燕山凶神恶煞的喝骂,公子殿下紧了紧手臂,尽量按照他所说的来。
这段时日徐云天每日晨练刀兵,午奔行六十里,暮修内息,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带来的是食量大增,往日两碗米食便能饱腹,如今却是一日至少六餐,且顿顿少不了大鱼大肉。
徐云天鼓足了劲道,握刀的右手上青筋暴起,而后按照老爹的说法狠狠一刀劈下,霎时间眼前的训练木桩被斜劈为两半。
看着被劈为两半的木桩,公子殿下满意的出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这算是练成了。
徐燕山却是一脚将地上的木桩踢到一边,骂骂咧咧的道:“发什么楞,以为这就练成了?去将安谷清院子中的纯铜武桩搬过来,哪天你若是能一刀碎金才算是小乘。”
被又一顿说教的徐云天咋了咋舌,暗道别人都说我地痞流氓般的性格,看来都是你这儿传下来的,手上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去大小姐院子般那纯铜武桩。
日上三竿,王府中的人皆起来作息了,作为府中丫鬟的齐云烟在经过公子殿下大院的时候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见徐云天赤裸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短裤,脚下的地面早已经被汗淋湿了一片,手中钝掉的刀依旧不停的砍向铜人。忍不惊叹这家伙的毅力也太强了点。
随即又是深深的忧虑,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便能进小乘境界,而后狠狠的将自己甩在身后,以后若再想杀他便难了。
年关已至,往日熙熙攘攘的南阳城这会儿人却少了有半数,那些千里迢迢来到南阳博一个未来的人众大都已经回了老家准备过新年,现留在南阳的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是那些不舍得回家的人。
饶是如此南阳城反而比之前多了许多的生气,并没有出现那种人去城空的迹象。
在公子殿下的有意放纵下,那些探寻王府中武学造诣低的江湖蟊贼被隐藏在角落的门客幕僚留了一条性命,且皆被引导至徐云天的小院作为磨砺的垫脚石。
“哧!”
徐云天一刀将一名不入流的门派探子斩杀,掏出手帕擦了擦刀,又吐了一口道:“没劲,连一合之敌都算不上。”
又对着蹲在门沿上看的饶有兴致的老严头道:“明儿个让府中幕僚不要再放这些蟊贼进来了,该杀在府外就府外,放进来血染脏了地坪反倒不好收拾。”
而后又换上一身宽松的劲装,出了王府便向着城外奔去。
四个月的时间,在习武第三个月零八天的时候他便做到了刀断金石,也正式的踏入了武学中的第一重境界——小乘之境。
小乘再往上是大乘,大乘便不再是通过简简单单的强身,练招,打坐修习内息便能达到的,要大乘至少要专精一门兵刃,做到兵刃与人合一的境地才行。
徐燕山叫他学枪,以后好将他的枪法继承下去,说什么枪法大开大合横扫八方,是最能体现男儿气概的兵刃,以一战十乃至战百都不在话下。
老瘸子暗地里让他学杖,棍杖百般变化,可作枪作刀乃至施展剑招,说是灵活多变最适合公子爷的性格。
就连瞎子老张都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偷偷的找过他,想让公子殿下跟他学无双箭术,到时候一箭百里不在话下,徐云天听着倒是心动,不过在知道学老瞎子的箭需要自封双目开‘心眼’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玩笑,自闭双目不等于是瞎子么,至于那开心眼得是什么时候的事,老瞎子一把年纪都没有开那‘心眼’,徐云天可不想这一辈子都看不见那风花雪月和大姑娘诱人的酮体,想想都遭罪。
索性都不学了,大开大合横扫八方又如何,千变万化又如何,一箭百里千里又如何,徐云选了匕首。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兵道又如何,自己要做的就是那十步之内有死无生的刺客。
日上中天,恰是午时,徐云天对城门驻守士兵的军礼稍稍回应了一下便绕城奔跑起来,南阳城一圈四十里,绕行两圈便是八十里,这段时日体力见涨,便自个儿改成了八十里。
午时中门出,申时回刚刚好三个时辰。
除此之外还不算,南阳城东西两边各有一校场,为城中禁卫平日操练之所,徐云天自西向东,先行十里去东校场取三十斤重铁护胸穿上,再奔三十里去西校场取二十斤铁护膝穿上,最后奔行至南阳城中门将负重交予守城禁卫。
赤甲军人人披甲,一身行头加上兵刃差不多一百二十斤重,徐云天觉着自己这负重量还是太少了。
未时三刻,徐云天已绕城一周奔行六十里路,身上的负重已经变得重愈千钧,每一步踏出都汗如雨下,再有十里路便到了西校场,西校场一过便离中门近了。公子殿下咬紧牙关,保持规律的呼吸起伏前行。
这段地是有一倒塌的草庙,草庙旁长有一颗枯死已久的白柳。
这地段平日里多是蛇虫鼠蚁聚集之所,王府中豢养的一百零八只“皂白凤额”最喜来此捕食,每次徐云天奔行过这里都能看见乌压压一群鸟雀停留在草庙旁的枯树上,“皂白凤额”识人,遇见了认识的人还会注目而视,可以说是颇有灵性。
“奇怪,怎么今日这枯树上边一只鸟雀都没有停留。”
徐云天离草庙还有百米路程,远远的看去枯树上面光溜溜一片,暗道莫非有哪个不长眼的乞丐流民在此驱赶了鸟雀。
可转念一想,整个南阳城谁不知道这些“皂白凤额”是南洲王府里边豢养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惊扰它们。
曾经城西中郎将家的嚣张跋扈少爷就盯上了这群鸟儿,偷偷带了几个亲信护卫在此捉了一只带回去,还以为一百零八只莫名其妙少了一只也不会有人发觉,可他哪知道这白额鸽子极为的通人性,愣是飞入云端跟在了他的后边直至府中。
第二天王府发现白鸽彻夜未归,差人出去寻找,却发现一百零七只凤额盘旋于中郎将府邸上空。
那一日之后中郎将家的少爷被亲爹活活打断双腿,而后更是让其爬着将鸟雀送回王府。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打这群雀儿的主意了,官居三品的中郎将尚且如此,要换了商贾平民岂不是连命都没有。
徐云天放慢了脚步,突然消失的鸟雀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咻!”
一声破空声从草庙中传来,直射向公子殿下的额头,好悬是徐云天这会儿精神紧绷,侧身躲了开去。
而后停下脚步,冷冷的望向草庙,道:“哪儿来的蟊贼,敢在南阳城堵本公子的道。”
回应他的是连续四五道直射面门的利箭。
徐云天再度几个侧身躲开,道“不入流的箭术,还是现身让本公子看个真切吧。”
王府里面有老瞎子这样的箭神在,对于躲一般弓箭再简单不过,徐云天有幸缠着老张头学过几招,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草庙里毫无回应,随后一阵窸窸窣窣声,七八个身着黑衣黑服头戴斗笠的大汉自草庙中走了出来,将徐云天围作一团。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预示着是为他性命而来。
转身打量了一圈,徐云天嘲讽道:“藏头露尾的鼠辈,刺杀本公子连脸都不敢露了么?莫非是怕我今日逃脱出去了率红甲军上你们宗门不成。”
话刚说完,正对这徐云天的斗笠人颤了颤,似乎是真有顾忌一般。
道:“公子殿下倒是有胆识,这和天下传闻的扶不上墙废物可不同,在下还以为公子殿下见了我等会吓得屁滚尿流摊在地上呢。”
“不过可惜,公子殿下说对了,我们就是怕你活着走出去,公子爷还请下去问阎王吧。”
说罢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当即一群人缓缓逼近。
徐云天暗道还是大意了,没想到离了王府就不是安全的地,这些子门派世家现在都敢大白天的就派人行刺,心中却是念头急转,思考现在该怎么脱身。
正当这群黑衣人举刀要上的时候,徐云天突然大喝出声。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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