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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换血术
韩悦、桓伊和张骁正在花厅里埋头查看鸟虫篆的资料,不知何时凿齿先生踱了进来,三人忙放下手中的纸稿,施礼。凿齿先生挥挥手意思不必拘礼,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好像在沉思。
桓伊问:“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凿齿先生叹了口气说:“听说有个姓夏的人家出了命案。一家几十口人突然全无,有人看到可能是被做了彘肉。”
张骁偷偷问桓伊:“什么是彘肉啊?”
“彘肉就是把人砍去头和四肢,躯体做成腊肉。。。”凿齿先生替桓伊回答了。三人听了这世间还有这样残忍的事,张骁更是恶心的想吐。
“请问,是何人所为,又是何人发现的呢?”桓伊问。这也算世间罕见的大案了。换谁都要好奇。
“报案的听说是建康来的几位将官,好像也是来查什么案子的。”一听是建康来的将官,又想到前几日在楼上看到进城的掌笠一行。三人都想应该是掌笠他们了。又听凿齿先生接着说:“听说其中一位还中了邪毒之气,昏迷不醒,大夫也无措。哎~这在荆州城也是前所未闻的,你们先看吧,我回府衙了。”摇着头走了。
等凿齿先生走后,张骁紧张地问:“难道是掌大哥?” 桓伊狠狠地撇了他一眼。看来今天不弄清楚谁也没心思研究鸟虫篆了,还是桓伊说先去府衙打听打听,让二人回客栈等消息。桓伊借着桓氏的名头,跟府衙要了掌笠等人的住处,回到了客栈跟二人说了。
来到掌笠等人住的客栈,桓伊谎称是府衙派看病人的,进了屋看到床上躺着的是掌狯,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掌狯也是打过交道的,又是掌笠的左膀右臂,自然也要救。一问守护的人,掌笠还在府衙没回来。遇不到最好。看掌狯面色青白,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确实病得不轻。桓伊把过脉,韩悦又把了一次。又要来大夫开的方子,只是普通的驱邪止惊之药,倒不会有加重的危险。两人耳语了几句,然后说要回去会诊,于是出了客栈。
回去的路上,张骁问:“我们不治他了吗?”桓伊说:“现在还救不得,回去再说。”张骁只得闭上嘴。好容易憋到住处,关上门,张骁马上急切地问:“他还有得救吗?”桓伊叹了口气,韩悦一直未言。张骁急的涨红了脸:“如果梦哥哥在,肯定有办法治他。”
不知毒源如何施救?三人在屋中,一个凝眉,一个踱步,一个冥想。不知过了多久,韩悦睁开眼睛说:“或许有救。”二人望向他。韩悦望着桓伊,桓伊盯着他,二人对视良久,桓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说:“你难道要。。。”韩悦说:“可以一试。”桓伊立刻反对:“不行!绝对不行!上次你已经以身犯险一次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有第二次。”
张骁一听掌狯有救,高兴地说:“洛川君,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叔子,这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你还不让!”
桓伊生气地说:“你懂什么!”
韩悦轻声说:“人命最大,去准备吧。”看二人打哑谜似的,张骁着急地说:“你们别跟打哑谜似的,快说怎么救,再不救就来不及啦!”
桓伊跺跺脚,知道韩悦已经决定了,叹了口气,对张骁说:“也罢,你跟我去买东西。”
张骁跟着桓伊先去大的药方买了缠带、棉布、两把极薄的柳叶刀、止血的三七粉,当归老参鹿角红糖大枣等补血气的药材,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去酒楼买了两坛白酒。抱着一大堆东西,二人回到客栈,但见韩悦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打坐,桓伊对张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不要打扰他。然后二人把东西拿到自己房间,张骁说:“现在我们做什么?”桓伊说“睡觉!”果真关上门去睡了。张骁瞪着眼再急也没用,只好也回到房中,可大白天的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抓耳挠腮,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何时,张骁感觉有人推他,他惊醒刚要去抓武器,一看是桓伊站在他床前,松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白天让人家睡,现在这半夜的叫人家。”桓伊说:“起来,干活了。”半夜干活?张骁无奈起身跟着他。桓伊塞了一包东西给他,又提了两壶水带着。此时韩悦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三人悄悄出了客栈,奔着掌笠等人的住所而去。
此时已经近子时,街上早已没人。掌狯屋里并没留人照顾,想来都去睡了。桓伊悄声让张骁守在门口,叮嘱他千万不可让人进来打扰。张骁点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桓伊点燃一个蜡烛,把掌狯扶起靠着床头坐好,韩悦坐在掌狯对面。桓伊拿出白酒把两把柳叶刀泡了泡,又在蜡烛上烧了烧,一把递给韩悦时还是迟疑了一下,韩悦伸手接过刀,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划开一道。
另一边桓伊用一块棉布蘸了白酒擦干净掌狯的左手,又用另一把刀划开他的左手掌心,又运功帮他逼出一些血。韩悦把自己的手掌对着掌狯的左手,闭上眼。桓伊走到韩悦的背后,伸出双手拍在韩悦的背上,帮他运气。时间一点点地随着韩悦的血在流逝,张骁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他二人,心揪到嗓子眼。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疗法,但明白韩悦是在用自己的血救人。
终于韩悦的身体一松,桓伊马上用手臂托住他的身体,韩悦缓缓睁开眼。桓伊低声唤张骁过来,让他给二人的手掌撒些止血药粉,用棉布包好。又让掰开掌狯的嘴。韩悦又划开自己左手的中指,让血珠一点点滴在掌狯的嘴里。一滴二滴三滴。。。滴了大约七八滴,桓伊握住韩悦的手腕,意思不能再滴了。
一切完成后,桓伊喂了韩悦几口带来的糖水,一手搭起虚弱的韩悦,一手搂住他的腰,对张骁说:“走。”张骁胡乱的把东西收拾好。三人悄悄退出了客栈。桓伊舍不得让韩悦走路,想背韩悦走,张骁说:“我力气大,我来吧。”桓伊适才也运了功,便接受了张骁的建议。
回到客栈,桓伊取来下午事先熬好的补血汤药,帮韩悦灌下,又喂了他两口糕点。韩悦此时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桓伊对张骁说:“你去睡吧,我守在这里。明早记得找店家要羊奶,我下午吩咐过他准备了。”张骁也要一起守着,桓伊说:“不用,你先睡,明早替我即可。”张骁只得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张骁就跑到客栈厨房,满屋的奶香。果然店家在煮新鲜的羊奶,张骁在塞北长大,自然闻得出这羊奶够新鲜够浓。他让店家这几日一定要天天准备羊奶。然后盛了两碗,放了糖。小心翼翼地端到楼上
桓伊倚着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韩悦,仿佛眼都不曾眨过。床上的韩悦像一片薄纸般平静。见门响,他扭过头,看到张骁端着托盘进来。张骁端过一碗羊奶,桓伊试了试温度,轻轻扶起韩悦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勺羹一点点把羊奶灌进韩悦嘴里。喂了奶又怕韩悦胃泛酸,掰碎了一块糕点,一点点喂给他。
张骁看着他做完一切,也递给他一碗羊奶,桓伊冲他微微一笑,接过碗一饮而尽。张骁有点欣喜,这是第一次看到桓伊对自己笑。张骁让桓伊去休息一会,自己替他。桓伊没有拒绝,一夜未合眼,他也明白不能强撑,临出门前叮嘱张骁,一定要注意给韩悦盖暖和点,巳时喂补血的汤药。
掌笠一早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问什么事。门外传来下属的声音:“将作,掌副将,掌副将他。。。”掌笠一听翻身跳下床,打开门问:“掌狯怎么了?”下属被猛的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赶紧说:“掌副将,他醒了!”
掌狯确实醒了,脸上的青白色也褪去许多。掌笠看到他嘴角有血渍,以为他吐血了,马上让人去请大夫。等大夫来把了脉,对掌笠说:“恭喜将军,感觉脉象平稳了许多。中毒症状也缓解了不少。不知将军用了什么办法?”掌笠看了看下属,大家也面面相觑。说给他喂了两次开的药方,就没做什么。有个下属忽然记起昨日下午来了三个人,说府衙派来看病的,可当时只是把了把脉,也没见怎么诊治,更没开药方。
掌笠问:“有人来过,你们怎么没说?”几个下属低下头,知道这次失职了。又听大夫说:“这手上包的布是怎么回事?”众人这才看到掌狯左手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大夫把缠的布打开,看到一道划开的伤口已经凝结,他闻了闻布,对掌笠说:“撒过止血的三七粉。”又看了看掌狯嘴角的血,口中称奇。掌笠问发现什么了?大夫说:“我曾看华佗神医的医术记载过一种治疗奇术,叫“换血术”。“
“换血术?”掌笠问。
“这种换血之术,就是把一个人的血换给另一个人。不过除了要牺牲自己的血之外,更重要的是换血之人的血是极其洁净和奇特才可。这种人极其少见。”
“不管怎样,这位官爷的命是救回来了,看来是有贵人相助啊。” 大夫做了一个拜谢上天的姿势。众人一听掌副将救回来了,都不禁高兴地欢呼起来。
掌笠自然也非常高兴,只不过同时心中又升起疑惑:“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还竟然牺牲自己的血救掌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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