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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东斋夫妇关在大帅府地牢有些时日了。
他夫妻隔墙而关,彼此却听不到对方半点声息。
时日一久,便忘记了日夜。
前些年,沈容被李显关在这里差一点疯掉。
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听不到。
每日的消遣,便是送饭的聋哑奴仆。
他不安正常时辰,或早或晚一些。
甚至有时会将言东斋饿得精疲力竭方送来吃食。
沈容比李显要狠,他彻底打乱言东斋对于时间的意识。
这种折磨是非人的,时间一长言东斋必疯。
地牢有两个出口,那条密道直通关外。
沈容当年便是从这里逃出生天。
他过分的自信,至使武怀德逃脱。
便是这稍微疏忽,言东斋也逃出生天。
归云鹤临走放了一把火。
火油在密闭空间剧燃爆炸。
沈容在睡梦中,蹭的蹿起老高。
大帅府内乱作一团。
回过神来的沈容方知,地牢被毁。
他气急败坏,点兵连夜便要踏平殷继红的几千人马。
李显赶紧强行将他拦下来。
“容儿,此刻必须忍耐。”
沈容:“爹爹,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继功已经联络青莲教以及风无水方贺楼他们散遍天涯海角,不久天下必定打乱。”
沈容:“此刻,我就只能忍耐。”
李显:“你一天不反,便多一天对他的钳制。当初的我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沈容:“爹爹是说,天下大乱,他便不能举国之力征讨。”
“正是此理。”
沈容紧捂前胸,气血渐渐平复下来。
这内伤实在烦人,多少名医说法如出一辙:不要动怒,百日可复!
自从殷继红的几千人在城外一住,沈容的气就没消过。
此再动怒,十多天来的努力又付诸流水。
李显暗暗叹息:沈容大将军之才足矣!但统治全国却胸襟不够,他若是打下天下,肯定不会拱手让给继功!
可恶的李藐居然把沈容从小掠去!李显越想越狠!
“容儿,你好生静养,一切都等百日后再定!”
沈容无奈的坐下来。
“哎,只能这么着。弟弟谋略不用说,武功却不及我!孩儿生怕他着了李藐的道!”
李显:“李藐这小子与皇帝侄子一个德行。他有求咱们的兵马,此刻他不会妄动。”
沈容:“皇帝在干什么?他可不是傻子。”
李显:“他一定是在暗中调配,但葫芦里的药只有他知道。”
沈容:“言东斋救了,若还是不退,便是他的计谋。”
李显:“可惜归云鹤破坏了咱们的计划,武林盟主没夺成。”
说起这事,沈容便气不打一出来。
李显舍不得泰山上那点费劲巴拉笼络的人,没尽早点燃炸山的火药。
比狠,显然沈容要敢作敢为的多。
李显轻叹一声:“不愿归顺的小帮派除却了十之六七。咱们假以时日搞乱了他的各地官府枢纽,时机便成熟喽!”
他们预计的事并未发生。
殷继红连夜拔营,悄无声息退了。
言东斋夫妇几乎奄奄一息,不过精神好了许多。
“大哥,我给沈容的药方里改了一两味药。嘿嘿,丝毫看不出异样,喝几天觉得不对也晚了。”
归云鹤:“嗯,你好好歇几天,什么也别想。”
言东斋显然颇为得意。
“妙就妙在,本是急病,我给他来了个缓医,让他治成了老病!妙妙!”
言东斋说一句笑两声,笑两声大口喘几下粗气。
蒋虹给他顺着气息。
“你歇歇吧!归大侠心里想事呢!”
她使使眼色。
言东斋躺在马车上,不多时睡熟。
沈容是李显的长子,这简直是个惊天的消息。
皇帝便一点都不知?不可能!
让沈容统兵驻守玉门关,简直是用心叵测。
整个天下乱了这些年,全都是他皇室一家的内乱。
归云鹤越想越觉恶心。
凌梓瞳骑着马:“他一家子争来夺去,天下死了多少人!”
她心里烦闷,扬了扬马鞭。
马儿纵声长嘶,奋蹄奔远。
以后怎么办?
归云鹤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应该帮哪面!
一丘之貉,祸害生灵。
归府不能住下去,天下之大,却不知要去哪?
极远,一个人影尾随。
归云鹤早就知道。
凌梓瞳故意跑远,他知道要去干啥。
归云鹤掐算时间。
一天一夜的行军,天又要黑。
他抬头望望天色。
突然,调转马头,极速对黑影奔去。
黑影先是一怔,接着往后跑。
没几步,便折返向东树林之内狂奔。
原来,凌梓瞳抄了此人后路。
归云鹤看清了,这是一身白袍的人。
白不易,这小子一直阴魂不散。
没追几步,归云鹤便拽住马。
“不追?”
凌梓瞳从后面跟过来。
“追他做甚,他愿意跟就随他。”
凌梓瞳:“这小子武功不咋样,轻功倒是绝顶。”
归云鹤默默不语,折转马头追赶殷继红的大队。
殷继红圆胖的脸在夕阳下越发红了。
“怎么?没截住!”
凌梓瞳呵呵一笑:“老殷,你觉得自己轻功好是不是!连此人的影子你也撵不上。”
“哈,还有比你俩的马跑的快的,不可能。”
归云鹤:“他是白不易。”
殷继红小眼一白凌梓瞳:“哦,我说呢,这小子能跑。”
皇帝的十大侍卫之一的白不易,殷继红自然认得。
方贺楼屠戮百家老小的罪过,白不易算在了归云鹤身上。
凌梓瞳:“阴魂不散,不是个事。”
归云鹤:“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没十足把握他不敢靠近。”
他扭过头,又见旷野远方的黑点。
白不易,眼神如狼。
事实,他也只能这么发发狠。
除了轻功,他曾经满心以为能独步江湖的金钱镖法,在归云鹤夫妇面前几乎分文不值。
自从白府,他亲眼所见,归云鹤杀了他一家大小。
白不易便一直尾随归云鹤。
一月有余了,他想尽千千万万条毒计。
无奈,近不了身。
泰山南天门,归云鹤两次出刀,手法高过他不知多少。
他蠢蠢欲动的心,仿佛被一盆盆冰水不断浸泡。
凉透。
刚刚,归云鹤夫妇马上便可的手,甚至随时便可取了他性命的时候,却毫没来由的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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