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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赶紧给他包扎,临渊阁主所配金疮药极其灵验,半瓶土黄粉末倒上马上止住流血。
并且,金疮药里亦有去毒功效。
洪飞鸿伤口麻痒之感立消。
他脑子如同过电,仍在思索刚才这一刀的得失。
不时摇头,这是阵式,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被对方劈刀所伤。
如破此阵,必须联手,他与归云鹤最佳。
想及至此,洪飞鸿扑哧一笑。
他的手下皆都吓了一跳。
寂静暗夜,为了不暴露,他手下并未生火。
大黑天,伸手不见五指。洪飞鸿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得有多吓人。
众手下面面相觑,不敢稍有不耐,更不敢问怎么回子事。这位爷动不动就打人,照死了打,谁敢惹他。
嘿嘿嘿!哈!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纷纷捂住耳朵,有些不自觉的相互靠了靠。
抱团取暖,在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岭,正该如此。
咯咯咯,咯咯。洪飞鸿又笑,他露出的牙格外惨白。
二里之外,隋成渝正命人生火做饭。
时不时,有一两声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似有似无的钻入耳朵。
“这是什么怪兽?叫的这么难听!奶奶的,挺慎人。晚上多派人巡夜。”
隋成渝手下连声答应。
“大家伙都知道这是苦差事,所以皇上特此赏了每人二十两银子,揣怀里都捂热乎了吧!”
不少军士几乎笑出声,二十两银子,两三年不吃不喝的军饷都没这么多!
隋成渝呵呵笑道:“苦是苦,实惠也大,咱们卖力气,还不用上战场厮杀,何乐而不为!”
大多军士皆随声附和起来。
士气可鼓不可泄。
三句两句,隋成渝便将手下鼓舞的士气高昂,恨不能连夜赶路。
隋成渝可不知身后两三里外的一场血战,他们付出不单单只是气力。
话分两头,回百川指挥军兵猛攻遂州。
这一场攻守敌对,直杀得昏天黑地。遂州城头火光冲天,整整一天没有熄灭。
遂州城头足足烧塌尺许有余。这些水军各个奋勇当先,飞鱼甲占尽便宜,几乎形成破城之势。
鬼手阿奇领横行霸道门几乎都要冲下夺取城门了。不曾想,黑幽战队平空出现。十人一排的黑甲铁枪的将横行霸道门堵住,一阵排枪劈刺,数十横行霸道门门徒便倒在地上。
多亏,鬼手阿奇见机迅捷,拼死杀来一条血路,退走城头,按原路返回。
鬼手阿奇双手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凌梓瞳清点人数,损折二百有余,带伤者近千。
回百川命人送来酒肉吃食,千恩万谢!不是客套,不是横行霸道门殊死搏斗,六七千人也许回不来了。
一万多人回来六七千,回百川懊恼不已。他没骂人,亲眼目睹这场血战,这些兵确实不孬!
多亏横行霸道门断后,回百川除了感谢,送些酒肉,实在说不出任何其它言语。
夜色暗淡,又是一个昏暗的夜晚。归云鹤出了辕门,直对遂州城头独自饮酒。
突然,并未完全熄灭火焰的城楼传来凄凄沥沥的琴声。
时断时续,但并无止歇迹象。
归云鹤站起身,大踏步走去城墙。此人好深厚内功,几里之外如在耳侧。
归云鹤不懂音律,却能听出琴声古怪,似有摄人心魄的迷幻之法。
他的身后紧跟言东斋。
言东斋已用棉球塞了耳朵,些许的琴声钻进,仍会心跳加速。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归云鹤连声而笑,笑声虽不甚好听,每一声都偏巧接在琴音相接之处。
果然,琴音稍乱。归云鹤趁这个机会大口喝掉酒坛之内的酒水。
扬手,酒坛平稳飞出五丈开外落在地上,并未破碎。
“呵,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
言东斋随即一笑,快步退开,归云鹤笑的实在难听。
但,言东斋实感心脉冲突,待不住了。
突然琴声大盛,如同狂风大作进而暴风骤雨随即而来。
归云鹤纵声狂笑,大袖卷起地上砂石,偶尔抖手甩出一两颗石子打在空酒坛,传出极其刺耳声响。
空酒坛马上旋转起来,越来越快。
笑声结合石子与酒坛发出来的声响无不响在琴音相接的间隙,促使琴音不得不高亢起来,以此达到压制归云鹤的笑声。
一上一下,这两个绝世高手正在互拼内力,生死相较。
琴者岂不知曲高不得长久至理,当啷啷一声响过,琴弦断了一条,琴音随即大弱。与此同时酒坛砰的碎成齑粉散开,只有归云鹤的笑声依然响亮。脖颈热汗直流,他整个后背都已被汗水湿透。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终于琴声止歇。
“归大侠果然内力无匹,具某佩服。”
归云鹤气定神闲:“好说,阁下内力亦是不凡。”
“他日战场之上希望不要碰见!”
归云鹤:“这可不好说,我会找你的。”
“好,具某等你这一天,就此别过。”
“好。”
归云鹤将袍袖内的砂石凌空扬起,击起来一团土雾。
转身大踏步返回营帐,右手捂着前胸。
言东斋银针给他扎便浑身要穴,以助归云鹤导血回气。
教内内力弱的弟兄已被他人点上穴道昏死过去。
归云鹤长吁一口气:“具灵内力竟如此厉害!”
言东斋不搭:“回百川的大军这下子可惨了!”
归云鹤:“他亦是武者,知道对策。”
言东斋:“也许吧!况且军兵不会武功也许听不出迷幻之音。”
回百川的大营一塌糊涂,军兵们如醉如痴,大都像是疯傻了一般。
归云鹤直接比拼内力简直如同沙漠之中突遇甘泉的及时。
回百川这才赶紧让人把耳朵堵住。
饶是如此,帐篷被这些军兵砸塌不少,直到忙活半夜才总算消停了一些。
具灵摇摇晃晃走下城头,嘴脸流下两缕鲜血。
归云鹤还是震伤了他。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本就阴冷的眼,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内伤决计不能让李莅看出来,这个王爷心狠手狠。
城下不远,李莅正在遥遥相望。
一脸殷切之情,完全看不出来做作。
但,只要一看李莅的眼,就能明白,什么是虚情,什么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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