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badaoge.info
文鹏将云裳送回萧府,萧老爷见她气色红润,心病已除,大为喜悦。
问及两人婚事,云裳满脸不悦,萧老爷不便勉强,只道过段时日再谈婚嫁之事。
后来他从杨氏那里得知缘由,女儿是嫌弃文鹏妾侍太多,心中不满。
除非他将家中无出侍妾,都打发走,她才肯出嫁。否则,她宁愿守在家中,孤独终老。
面对云裳的要求,萧老爷气得无可奈何,只怪自家太娇惯女儿。
婚事一拖再拖,他原打算不管云裳想法,与文鹏定好婚期,让他登门迎亲。想起旧事,又恐云裳胡作非为,再闹出祸事,反倒不妙,只得又将婚事暂时放下。
文鹏离开萧府,前往寒山寺拜会净华师太。
许是两人投缘,净华师太与他谈论禅经,讲述禅理。
文鹏虽未参禅,却看过不少道家典籍,觉得两者相通之处甚多,与她坐而论道,自觉受益良多。
离开寒山寺,原打算去拜会齐雯姐姐,又恐遇到李凝茹等人,再卷入江湖恩怨,只好放弃念头,返回墨轩庵。
玫儿心细,这几日将店中账目核查过一遍,发现诸多问题。除却必要的应酬外,开支较大。
文鹏问过掌柜,才了解实情。
原来,这几年北方多地旱涝灾害频发,加之蝗虫成灾,不少流民逃难到南方。朝廷为安置难民,采取以工代赈之法,许多作坊接纳不少流民。
文鹏为开源节流,提高收入,打算出资添置织机,扩充规模。一面可安置流民,一面让机工经营入股,提高收入。
他找来掌柜商议此事,掌柜虽喜,却担忧东家如此作法,会减少收入。
文鹏笑道,机工身股在手,就会设法提高产出,以赚得更多银子,店里也会随之赚得更多。若是机工都穿不起华服,做这么多绸缎又卖给何人?
掌柜盘算后,也觉得有理,开始张罗着扩充作坊的事情。
紧接着,他又对绣庄作一番改造。
文鹏的举措,得到自家伙计与掌柜的支持。
不过,几日后,消息便在同行间传开。众商家议论纷纷,指责蓉娘绣庄带头闹事,扰乱行市,挖别家墙角。
原来,此举引得其他商铺掌柜与熟练机工蠢蠢欲动,想到他家谋差事。
江南各行各业设有商会,以便同行交流与联络,以维护自身权益,解决行业纠葛等。
这一日,苏州织造局与丝织商会的官员、东家,来到墨轩庵,让文鹏作个答复。
面对朝廷官员,与众同行东家,文鹏自知得罪不起。胳膊扭不过大腿,在场随便一家商铺老板,哪个不是财大气粗,腰缠万贯。
文鹏将织造局官员迎上主座,又请众人坐下,命人端茶倒水。沉思片刻,将他苦衷道来。
他先是提及北方旱涝虫灾,接着谈北方难民的苦日子,又盛赞姑苏众官员造福百姓之举。
一番赞誉过后,才大诉苦水,道出开支过大,入不敷出的境况。他不得已听从自家掌柜的主意,作出如此举动。
一来可安置更多流民;二来让熟练的机工做东家,自负盈亏,减轻总号压力,增加产量,提升品次;三来他们赚得多,买丝绸华服者也会更多,自家与同行的收益也会更好。
文鹏的言辞,引起众人热议。
苏州织造听得明白,其他商家都在挖空心思,盘剥机工与机户,恨不得让他们无偿劳作,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让利于机户。没有收成,何来的花销,比涸泽而渔要强上百倍。
文鹏见众人议论纷纷,赞同者甚少,他施礼讲道:“诸位大可放心,这些举措只在敝号实施,亏盈在下一力承担。且在下担保,从诸位店铺出来的掌柜伙计,机户,在下一概不用。不知诸位可否满意?”
仍有人要反对他“哗众取宠”之举,被苏州织造当即拦下。
他先是一番劝慰,而后道:“慕容老爷也是迫于形势,响应朝廷安民之策,于国于民皆有利。天下财富,本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者,他已保证绝不侵犯诸位利益,若是再纠结此事,便是无理取闹了。”
苏州织造的话语,果真起到效果,众人听罢,也不敢再吵闹下去。
送别众人后,文鹏一声叹息。住上两日,带着玫儿回到湖畔山庄。
夜色已深,文鹏原想敲门,又恐惊扰到众人歇息,索性拴住马匹,架着玫儿飞入院内。
临至后院门前,却见两个人影晃动,竟是一男一女。
他二人正抱在一处,男子急不可耐地亲着女子,伸手抚摸着女子的后背。
那女子低声道:“你这冤孽,还不赶快回去,招来霜儿姐姐两人,非要一顿好打。下次,莫再鲁莽行事。”
女子挣脱男子束缚,推着他往前院走。
男子回过身子,轻声道:“好妹妹,想死哥哥了。躲在树丛多时,就答应我吧,哥哥定让你欢喜。”
言罢,男子又抱住女子,欲亲热一番。
玫儿早看明白,催促文鹏去阻止两人。
文鹏也不动声色,只顾看着,他早听出是春儿的声音,想看她如何以对,他让玫儿莫要出声。
春儿怒视着男子,吓得男子不得不放开手。春儿怒道:“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想怎样?想占妾身便宜,去和老爷提亲去。若是没胆量,赶紧滚回去。下次再闯进内宅,看妾身如何收拾你。”
春儿踹他一脚,男子也不敢吱声,赶忙顺着墙角,爬墙翻回前院。
看着春儿走回后院,关上院门离开,文鹏思量许久。
春儿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跟着她也非长久之计,看来得给她找个好去处。
想到这些,文鹏带着玫儿返回住处。青儿已经睡下,文鹏不想惊扰她,带着玫儿去了书房。
玫儿收拾着床铺,轻笑道:“公子也该娶个正室,回来管家。这幸好是被公子看到,换作他人,还不是一番家法伺候,轰出门去啊。这要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文鹏心事重重,也没回她,倒床睡下。
翌日,他前往青儿的房间,打算让她操持家务。
青儿在房中作画,听他提起这事,笑声不止,文鹏一本正经地与她商议,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回过身子,轻声道:“奴家也就喜欢吟诗作画,才不想理会这些琐事,还是找你的裳妹去吧。”
文鹏以为她在赌气,好言相劝。
青儿这才放下手中画笔,揽住文鹏的腰,娇声道:“凡事要个名正言顺,妾身虽不在乎这个名头,却也知道持家不易。奴家闲散惯了,无力担当这个重任,夫君还是另请高明吧,呵呵。”
他也不再为难青儿,用过午饭,去找湘儿商议。
湘儿正在翻看账目,听完文鹏话语,明白他心思。斟酌一番,她也不敢揽下这差事。湘儿情真意切,文鹏也不好让她为难。
见湘儿红唇欲滴,身姿越发动人,不由得来了兴致。他从床上起身,将湘儿抱上床榻,放下帷帐。
云雨过后,她双手搂着文鹏,在他耳边嘀咕着。
末了,她轻声道:“妾身原想去看望二娘,在院子口偷偷撞见的。那日过后,没过几日二娘大病一场,怀的孩子就没了。”
文鹏听罢,心头一惊,沉思片刻,低声回道:“此事就当全然不知,莫要再去理会,懂吗?”
湘儿虽有不解,只得颔首答应。见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文鹏又亲吻下去,湘儿迎合着。
湘儿道:“妾身一直想为夫君添个一男半女,可是身子不争气。找宝儿妹妹也瞧过,她道妾身恐怕难怀上。若是人老珠黄,夫君嫌弃,那妾身还不如随琴儿去,一了百了。”
文鹏在她耳边低声回道:“休要乱讲!这还不容易,抱养一个就是。待那时,为夫已变成糟老头子,腰酸背痛,四肢无力,满脸褶皱,只要不讨湘儿仙子嫌弃,已是心满意足。”
湘儿破涕为笑,将他抱得更紧。
文鹏想让玫儿跟着湘儿,她思量片刻,觉得玫儿聪慧能干,随口答应下来。
操持家务的事,最终还是落在莲儿身上。她虽不大愿意,毕竟是娘亲临终嘱托,再者文鹏也需要有人来管家事。在萧家千金未过门前,她只有先担起这个差事。
翌日,文鹏找到春儿,询问她的打算。
春儿有些怨怒,赌气躺在床上,口中怨道:“就知道公子过河拆桥,喜新厌旧,想把妾身一脚踹开。哼哼。”
文鹏坐在床边,好言劝慰着:“并非在下薄情寡义,要将你轰出门去。春儿对我有情有义,多次助我于危难间。正因如此,愚兄才想给你找个好的归宿。跟着我没名没份,还要伺候人,堂堂正正做人家妻室不好吗?”
春儿止住哭泣,放下手帕,嘟囔道:“公子此言当真?莫不是哄我开心?可是,妾身舍不得公子。”
文鹏笑道:“女大不中留,春儿终要嫁人。在下没有姊妹,春儿就是在下的亲妹妹。即便出嫁,也要风风光光,让人抬轿迎娶。至于户帖,我来想法子。别人问起,你就道自幼被人拐走,近年来才与家人相认。”
春儿吓了一跳,她没料到文鹏为了她,竟要冒险行事,她无言以对。
思量许久,答应文鹏愿意出嫁。文鹏询问她,可有相好的人家。若是没有,就托媒人找个好人家。
春儿犹豫片刻,这才将实情道来。
这一日,文鹏到自家酒楼查看生意,见账房是一个白面书生,斯斯文文,身子骨略显单薄,却也相貌周正。
这账房正是春儿相好的秀才,家里一贫如洗,不得已到酒楼营生。
平日里,春儿常带账目回去核查。一回生,二回熟,这秀才就看上春儿。
春儿虽动心思,却也担心文鹏多想,未曾答应于他。
文鹏将他唤到房中,试探一番,觉他品行端正,才学兼具。只是不知他飞黄腾达后,还能否一如既往,不忘糟糠。
谁又能看得清楚呢?
文鹏假意将宝儿许配于他为妻,试探他的心思。
这秀才支支吾吾,未敢答应,许久才壮起胆子,提出要娶春儿为妻。
见文鹏未曾松口,他只得作揖退出去。
文鹏将他唤住,笑道:“春儿并非在下侍女,是在下失散多年的妹妹。既然要娶她,那就明媒正娶,托个媒人,先来提亲才是。”
秀才喜出望外,没想到老爷竟这么爽快答应。他找来媒人,择良辰吉日,来到府上提亲。
文鹏当即替春儿答应下来,又送上不少钱财,让秀才购置房屋,置办婚礼。又让莲儿张罗着,为春儿添置嫁妆。
到了出嫁之日,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秀才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戴花,来迎娶春儿过门。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文鹏了了一桩心事,十分开心。
http://www.badaoge.info/book/45531/267579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adaoge.info。笔尖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m.bada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