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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海四人正在厅内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大师哥两人的归来,楼下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弄得十分扰人清静。
祁清圭正准备下楼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随后厅外便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与那店小的声音:“几位客官,请问可是武当派的,本镇的胡泊然胡少爷在楼、楼下,请你们赶紧下去一趟。”
秦牧海等四人甚是奇怪,易航上前打开了房门,见到那满头大汗的店小二,问道:“伙计,怎么了?我们几个可都是外乡人,不认识你们镇上的什么胡少爷胡老爷的。你下去帮我们问问,他找我们几个有什么事?”
“哎呦喂,几位客官,你们就别为难笑的我了。”小二连忙拒绝道:“几位与那胡少爷是什么关系?认不认识?到底有什么仇怨?这些小的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按理来说,几位客官住店,这生意人,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可如今,那胡少爷带着十来个家丁, 手持棍棒,就堵在我们店门前,昨天那事,我们掌柜的还重伤在家养着呢,请几位大爷行行好,你们自己的恩怨情仇就别牵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可以吗?”
这跑堂的伙计向来都是伶牙俐齿,能言善道的,这易航原本是以为自己师兄弟几个来到镇上的行踪被这胡泊然知道了,因此那胡少爷便前来拜访,就如之前醒吾楼遇山巅五辰,砚青镇逢崆峒二杨一般。如今被这小二“家丁、棍棒”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愈发令人摸不到头脑了。
易航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懵懵地道:“你这伙计,说了半天到底再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那小二还欲再说,便直接被早已不耐烦地陆梦霜打发了出去:“行了,你下去吧,告诉那姓胡的小子,我们这就下去,看看是什么给了他这熊心豹子胆。”
那店小二巴不得不趟这趟浑水,听陆梦霜让他下去,忙不迭的就下楼回话去了。
“行了,五弟,就算有疑问,问这种伙计,他又能知道些什么啊。”为首的秦牧海发话了,“之前听陆师妹说,这胡泊然虽然是个纨绔,且本领低微,但性格倒也算不上坏,人家既然上门了,我们自然得下去看看,他这地头蛇来此到底有什么事情请教。”
“是,一切听二师哥的。”易航,祁清圭齐声答应,秦牧海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原本脸上的微笑,正色道:“不过,我们武当也不是什么荒郊野镇,随随便便地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找上门欺负的。”说到这里便直接听声辨位,拿起桌上装满了热水的茶壶,从窗边往那最喧闹之处一甩,随后,背后虎啸玄瀑刃出鞘,也不走门,跟着那率先出窗的茶壶,直接飞身而下,跳了下去。
“唉,二哥还是这么个火爆脾气。”余下的三人似乎早有预感,易航见怪不怪地说道。陆梦霜此时的脸上,脸上微微一笑,道:“不过,如果别人找上门来,还坐得住的话,那他就不是秦牧海了;我们,也不是玄门七士了,不是吗?”
说完,三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会心一笑,便一个接一个的,随着之前秦牧海的身影,从窗口跳下。
此时的客店楼下,相比于昨日恶丐之乱,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牧海的一壶滚烫热水以天女撒花的手法泼出,直接浇在了之前嗓门甚大,最是吵闹的三四名家丁头上,如今,那几个大嗓门正扯着喉咙大声呼痛呢;而易航的单刀此时正架在那为首的华服公子脖子上,想必这就是胡泊然了,大街上原本来往的人流,早在胡泊然带领一众家丁来的时候便已散的差不多了,如今见有人动了刀子,更是散的是无影无踪,整条街上,如今便只剩下了这两方人马。
陆梦霜三人跳下,见正主已经被二师哥制住,但三人却丝毫没有松懈之意:只见秦牧海的身后,有一黄衣男子,手持铁牌,对着秦牧海背心要穴,蠢蠢欲动。
祁清圭见状,忙出言提醒道:“二哥,小心身后。”便舞动长杖,要上前相助。谁知秦牧海这时却出言阻止道:“慢着,七弟,就这几块料,我自己打都尚嫌不够,就不劳你上前跟我抢人了。”祁清圭见秦牧海成竹在胸,也知道二哥素来的脾气,便收身回位,重新退到一旁。
此时的形势,陆梦霜等三人被那剩下的八九名家丁围在中间,不过这被围的可一点猎物的自觉都没有,三人好整以暇的看着秦牧海的表演,反倒是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们,一个个脸上表情惊恐不已,手里虽有兵器,却仍是一个个不敢向前。
“姓秦的,赶紧放下胡兄弟,不然的话。我崆峒派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此时,那背后手持铁牌的人发话了,语气虽硬,声音却是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原来这人便是昨日被打落兵器的崆峒派杨烽了。
“你放心。我刀稳得很,伤不到他。”秦牧海面对杨烽的威胁,却是看都懒得回头看一眼,接着说道:“我得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动手,免得一会又被大师哥说我冲动坏事,为你们几块料,白挨一顿骂,不值得。”
那乡民眼里,印象甚佳的胡泊然少爷,此时被那虎啸玄瀑刃对着喉咙要害,那刀上的寒芒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已经刺破了肌肤。胡泊然此时的内心真是害怕到了极致,若不是眼前动一下便可能会身首异处,他早就怕得晕倒过去了。
胡泊然心中惊惧,自是十分后悔如此冲动大意地便来报仇,不过,心中仅剩的一丝理智,仍让他保持着最后的尊严道:“没想到江湖之中,名声极佳的玄门七士,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亏你们还自诩名门正派,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你们如此出手伤人、杀人,和那摩天妖人有什么区别!”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秦牧海怒斥道,“现在,你脖子架着的刀,的确是我秦牧海的,那几个家丁伴当脸上的热水,也是我浇的。伤人,不假。不过那都是因为本无冤无仇,你莫名其妙联合崆峒派的人上门挑衅我武当,如果不稍微加以惩戒,那武林之中,不就坐实我们武当是软柿子,任他是谁,想捏都能捏的了吗。”
“无冤无仇,好个无冤无仇,火魂子秦牧海素来以性狂痴武闻名,没想到这睁眼说瞎话的口舌功夫也如此了得。”杨烽讥讽道。
“哟,这不是杨烽杨师兄吗,你这手里的铁牌还挺好看的,是新做的还是用的你弟弟的啊?诶,对了,说道你弟弟,杨烨杨师兄怎么没来啊,是腿脚不方便吗?”祁清圭在一旁,见这杨烽讥讽二哥,便出言回击,让他见识见识他所说的“口舌功夫”。
“你、你!”杨烽见祁清圭看来不过十八九岁年龄,心道:“如今连这黄口小儿,都敢随便讥讽我崆峒了,武当啊武当,你们到底要猖狂到什么地步啊!”
心中虽然气愤,可杨烽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别说什么教训对方,就连救下胡公子,对付那秦牧海一人,他都无法做到,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叹道:“行了,此事你们武当做的霸道,你们赢了,秦二爷,我崆峒派如果不经意间得罪了你们,你们找我杨烽便是,这位胡兄弟,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可不是崆峒派的人,还请放他一马吧。”
易航在旁边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向杨烽问道:“杨师兄,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们武当与贵派向来交好,哪里来的仇怨一说,今日这事不是这胡少爷和你,先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的吗?怎么反说是我武当做事霸道。”
一旁的胡少爷,此时好像再也坚持不住,眼中流出泪来,嚎哭道:“江湖恩怨向来平常,可小东只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厮,你们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随后,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是真的伤心,还是被吓得精神崩溃起来。
他一堂堂七尺男儿,这么一哭,反而搞得秦牧海手足无措起来,当下便直接收刀回鞘,退到一旁,胡泊然得脱刀口,又喜又疲,竟耳直接晕了过去,身后的杨烽见秦牧海退开,赶忙上前扶住了胡泊然,探了探鼻息,知道无事,便交给一旁家丁照顾了。
秦牧海询问道:“杨师兄,请问这位胡少爷刚才所说的,小东,是什么意思?”
“怎么?现如今,连鼎鼎有名的火魂子,都学会惺惺作态了吗?”杨烽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个要动手的姿态。
“明人不说暗话。”秦牧海道,“无论是那什么小东小西,还是今日你们上门的原因,我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明就里,还请杨烽师兄,不要再阴阳怪气,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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