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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时光的声音听上去激动而尖锐：“你还要用这个骗我？”
“骗你？”程旭的眼神露出了疑惑,“你听我说完……”
“你如果想拿第一次来诓我,我真的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以为我不知道么？当时就觉得你在骗我,怎么？还想用这一招？你明明心知肚明！”
程旭终于弄明白了她在计较什么,哭笑不得：“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怪我抢了你的第一次,那没有必要。你那时候醉成那样,我这个人再差劲，但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
时光心中一块挂了很久很久的石头在这一刻落下。
在那一夜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栽在了程旭的手里,之前面对周澹然很是冷淡，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虽然不知道周澹然能不能接受，但是她心里的那道坎确然过不太去，若不是那夜周澹然以半强迫压制她，她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但当程旭终于将事实告知，她也觉得没什么可以兴奋的。反而有点累。
时光实在是不想再跟他没有结果地谈下去，手里紧紧攥着包带，趁着程旭松懈时，忽然迅猛地起身，像一阵风一样往外跑。
程旭反应过来之后，双手插腰对着天花板张大嘴，似乎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最后看了一眼一溜烟从门口钻了出去的身影，顿了一秒，拔腿追了上去。
“你还没吃完呢！”
“……”
“你外卖还没拿走！”
“……”
“你不是要买单的吗？！”
“……”
“我还没给你买手机呢！”
“……”
他在后面喊，她在前面跑，他的话像一阵风飘过，她不给他任何理睬。
眼看马上就要追到了，计程车却很适时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他只能看着她绝尘而去。
“小姐，去哪里？”
她只顾着让师傅快走，却忘了说地点，于是报了医院名给他。回头透过窗户再看，程旭停了下来。
心中不禁庆幸，但庆幸过后又觉得不对。
她到底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半天没想明白，医院已经到了。
到了大门口才想起忘了给周澹然带外卖，顿时只能拍大腿。
医院座落在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周边只有公交车站和道路，除了街边摊贩外没有可以买吃食的地方。
时光只得买了一份凉皮，并决定等会儿骗周澹然特地跑去土家馆给他带的。
……
她过去的时候奶奶睡着，周澹然说奶奶最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每天醒着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时光也只好安慰他，医院的病床本来就是让人睡觉的，在这种地方除了睡觉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如此安慰，周澹然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其实大家都明白事实和结局，安慰不过是自我催眠，但总比没有安慰来得好，再不济还能有一丝慰藉。
时光问他：“吃过饭了没？”
周澹然说：“医院的菜实在太难吃了。”
她把凉皮递给他，周澹然却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
看到他这个样子，时光有点心疼，“多少吃点吧。”
周澹然接过去，扒拉了几下又对她说，却又似在自言自语，两眼无光，略有迷茫的神色：“过几天我想把奶奶接回来，这几天医生不让，可总不能让她最后的日子在医院里度过吧……”
时光拍了拍他，意欲给他鼓劲，“嗯，是该接回去，医院的菜那么难吃，奶奶根本就吸收不到营养，医院的床又那么硬，奶奶睡着肯定也不舒服，难怪奶奶身体好不起来呢。”
虽是半开玩笑着，但看着周澹然这个样子，她明白奶奶恐怕……危在旦夕了。
周澹然一定很后悔之前没有多陪陪她。
生命坚强时很坚强，脆弱时也是真脆弱。
大约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奶奶醒了半刻钟。
奶奶见时光在，又攥着手开始跟她叨叨念周澹然的事，最后还一定把他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让周澹然保证会给时光一个家庭。
年轻人为自己奋斗，中年人为家庭奋斗，老人为小辈奋斗。上了年纪的人很多时候已经很少考虑自己，更多的是在为小辈操心，希望他们过上好日子，希望他们吃好穿好不要过分操劳，希望他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家。
不知是被奶奶所触动，还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时光到后来着实有点儿难过。这种难过是欲哭无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却释放不了，是对于明知的悲伤结局却无能为力。
就像对于她的父母，很久之前，她就能隐约感受到他们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终究不是自己的人生。当事人都无法改变，她又怎么去努力？
等奶奶睡熟，周澹然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拍了拍时光，说：“走吧。”
时光有点茫然：“回家？”
周澹然摇了摇头：“带你去见一个人。”
时光起身跟上他：“什么人？”
他含糊其辞，好像有点儿神秘，“见了就知道了。”
“那奶奶呢？”
“就一小会儿，有阿姨在，没关系。”
路上时光对周澹然说：“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你多陪陪奶奶，我就不来了。”
周澹然沉吟了许久，问：“你是真心的，还是因为不想见我才找的借口？”
时光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反问道：“韩棠那里你真的不帮忙？不，我不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在他的判决里面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只是想要你跟法官说清楚，公正公平去评判整个案件，不要有任何的注水。”
周澹然的脸又黑了下来：“你就这么确定我动过手脚？”
“是。”时光转过头看着他，“周澹然，我认识你十几年，你认为我还不了解你吗？”
周澹然突然一声冷笑，车速忽地就提了上来，时光受惯性扑腾一下往后靠去，心也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对，正好这件案子的法官是周城的旧交，我的确给他捎了个口信，我承认。但是时光，不要试图动摇我。上次我对你说，我会证明给你看韩棠有多烂，等今天见完了那个人，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人和韩棠有关？”
周澹然点头：“听完故事，你应该就不会再想要我帮忙了。”
他们定在了一家很普通的茶馆里。
周澹然喊了两壶茶，茶上来后，人才姗姗来迟。
周澹然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时光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一个似乎比时太太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
她的头发有些杂乱，发尾用一根很普通的黑色的橡皮筋扎了起来，黑色的发丝中布满了银白色的白发。时光有点眼花。她穿着一身极其朴素的衣物，面容长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上去比时太太老了不止一轮。不过时太太确实保养的好，有着与她年纪不符的皮肤，心态年轻，穿的也年轻。
而眼前的中年妇女的境况恐怕没那么好了。
她向他们走来，对他们挤出一丝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刚刚才下班。”
周澹然站起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没事，您请坐。”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时光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是朱佳妍的母亲，也就是韩棠的前女友的母亲。
周澹然介绍时，时光诧异地目瞪口呆，呆呆看着周澹然。
周澹然对她笑了一下，转头问朱佳妍的母亲：“不好意思，这么晚请您过来。您应该认识我女朋友吧？”
周澹然指了指时光，时光一怔，就看见朱佳妍的母亲幽幽点了点头，“时光吧？想不认识都难，妍妍的眼角膜是捐给的你。”
“妍妍说要捐赠眼角膜，刚开始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妍妍很坚定，她说这么做并不是完全为了奉献爱心，也是为了我。她心疼我这个妈，所以想给我制造一些寄托，如果有幸，说不定还会多出一个女儿。只是后来知道你家大富大贵，怕寻上门来会有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虽想见一面，但从没有出现过。”
“据说妍妍当年出车祸才出事的是吗？”
朱佳妍的母亲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稍稍有些发怔，眼神也突然变得空洞，过了一会儿她才从回忆中抽身，垂下眸来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我听说妍妍出车祸似乎有隐情，您知道吗？”周澹然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试探着问。
朱佳妍的母亲猛地抬眸直直地望向他的双眸，仿佛在确认周澹然是在说谎话，还是真的晓得，她的眼中似有震惊，慢慢的幽深的痛苦越积越多：“你怎么知道的？”
“好像还和韩棠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朱佳妍的母亲又问了一遍。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怎么想，您若是想要瞒着这件事我就替您瞒着，您若是想要公开这件事我就有本事让韩棠永世不得翻身。”
朱佳妍的母亲皱了皱眉：“我不会原谅韩棠，但我也没有心力去追究什么，妍妍给过我一封信，信中特意跟我提过，不要为难韩棠。”
“所以你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韩棠对您女儿做过什么是么？”
“没有。我也是看了妍妍的日记才知道的，原来不是单纯的车祸那么简单，只是委屈了肇事司机做了这个倒霉鬼。妍妍对我话一向不太多，就连谈恋爱也是她出事了我才知道，更别说她在恋爱里受了什么委屈。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妍妍竟然最终会选择去了结自己的生命。”朱佳妍的母亲突然眸光一亮，就像眼中装了两把刀，想要无情地将始作俑者大卸八块，咬牙切齿地说，“妍妍会这样，全是拖了韩棠的福。”
时光却被她上面一句惊了半天：“您的意思是说，朱佳妍不是出车祸，而是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不要双更……
唔……
看情况~~~看乃们撒花给不给力吧~~~~~
如果明天开的时候，两章加起来能有30条留言就双更？这个主意不错吧？也不算难吧？
大果纸为了双更写到1点多……乃们要是还不打**血……让大果纸情何以堪……==
不要这么狠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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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朱佳妍（上）
chapter18
故事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就尽量从简吧。
故事的起点要追溯至朱佳妍的高中年代。
朱佳妍从高一入学就是风头很劲的人物。究其原因，是因为另一个风云人物――他们学校另一个风头很劲的高富帅在军训的时候认识了她,一见钟情,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朱佳妍，对她进行了疯狂的追求。
但是朱佳妍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贫贱不移富贵不yin威武不屈，家里条件并不算好,也没有因此想要攀龙附凤,对高富帅的追求完全无动于衷。
朋友问她为什么不接受，她说没有结果的爱情不谈也罢，而且现阶段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见韩棠，或许不该说没有遇见，毕竟同在一个学校，擦肩而过的次数应该也不会少。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韩棠，而韩棠也不认识她。
朱佳妍学习很用功，成绩也不错，年级排名几乎次次前五。她有好胜心，但并不强，她估量过自己的成绩，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分科的时候再选她最擅长的文科，考上她心仪的学校应该绰绰有余。所以她从来不去计较一名两名的名次问题，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在她前面的那两三个人究竟是谁。
故事的转折点出现在高二上学期期中考试后的那一天。
朱佳妍和班上几个好朋友在一起吃饭。
饭才吃着没几口，高富帅就端着盘子站在她们的桌边。坐在朱佳妍对面的女生乖乖地移到了另外一个座位上。
朱佳妍顿时便谨遵老人教诲，变成了食莫语的乖宝宝。
高富帅是觉得只要跟朱佳妍在一起，就算她不说话也没关系。
于是两个人不说话，默默地趴着饭。
这时，也坐在他们这一长桌上吃饭的某两个男生端着只剩残羹余炙的饭盘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长得很高，朱佳妍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似乎……长得还不错？不过看上去很冷的样子……他的嘴唇很薄，听说薄唇的男人很薄情……
“你在看什么？”高富帅问她。
她连忙移开了脸，冷淡地看了一眼高富帅，又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坐在她旁边的姑娘开口：“嗳，你们知道刚走的那个高个是谁吗？他是……”
“知道，不就是排名常年第一的一班的韩棠嘛。听说他这个人很冷的，基本上不跟女生说话的，就算跟男的也很少说话。”
“那他都在干什么呀？”
“学习啊。他班上同学跟我说，他每天都在做习题，有一次有人看到他的习题册，他竟然在做微积分。”
“这不是大学才学的吗？”
“是啊。他好像iq真的很高。”
“其实仔细看看……他人也长得不错，很干净的一个男生。”
“确实，挺耐看的。我觉得结婚就得找他这样的，成绩好以后肯定可以考上985，毕业了之后肯定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而且他这样的男人一看就对女人不上心，这代表着不花心，不花心的男人就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同学a井井有条地替她们分析。
“哎哟，结婚都想到了啊，既然他这么适合结婚，不如你和他去结婚啊！”另外几个女生嗤嗤笑成了一团。
同学a的脸刹那间变成了煮熟的虾：“你们瞎说什么呢……”
“哟呵，脸红了脸红了，你真喜欢上那个年级第一啦？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啊？以前就认识？”
“我没有喜欢他啦！你们不要瞎说！”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喜欢他啦。喜欢就去追嘛！”
“追你个头啦，他跟个木头似的，追什么追。”
“不过那个年级第一好像看上去是很难追啊……”
“不要老是叫他年级第一好不好，他有名字的，韩棠，韩国的韩，海棠花的棠！”
“哟哟哟……”
高中的生活虽然成天是除了上课就是做作业，每天几乎重复的两点一线的生活，但是为什么在回忆中还是要比任何时候都美好呢？
也许是因为我们常常成堆在一起分享八卦，也许是因为我们常常会小声而兴奋地议论某个男生或某个女生，也许是因为我们有着最为纯真最为羞涩的暗恋j□j，也许是因为我们常常可以随意没有负担幻想自己想要的未来……
这些都是我们记忆中最珍贵最愉快的片段。
后来的我们也许依然可以做到这样，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有当时那样纯碎的心境了。
所以才总是格外怀念那一段时光，所以才格外想要回到过去。
总之，那天之后，朱佳妍就多记住了一个男生的名字――韩棠，尽管他们两个从未相对谋面，他也不认识她。
他应该不认识她吧？也许，说不定，听说过她？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
自从听说过那个名字之后，朱佳妍发现经常会看见那个身影。有时候是经过他们班的时候他正好从后门出来，有时候是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会“碰巧”遇见。
身上就像装了韩棠的雷达似的，只要他出现在她身边，朱佳妍就会第一时间感觉到，并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
当朱佳妍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像渐渐走进心里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在期末考试排名上超越他，这样他应该会注意到他吧？
朱佳妍学习一向认真，但从来没有这么刻苦过，每天复习功课到凌晨才迟迟睡下。
但是韩棠的常年第一不是白来的，听说他常常超过第二名五十多分，这个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朱佳妍最后年级排名第二，比第一名差了仅二十分，这个第一名理所当然就是韩棠。
当然，朱佳妍的这个成绩已经是已经很大的突破，无论是对于她自己而言，还是对于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而言。
只不过，这对朱佳妍来说是不够的，因为韩棠恐怕还是不会注意到她。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对于这个非常接近自己的第二名，他还是注意到了。
在经过一个漫长的寒假之后，朱佳妍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学。
开学之后，朱佳妍做了第二件事，就是向韩棠表白。
朱佳妍用了最老土的一个办法，就是写情书。
情书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遗失以及难以得到回应。
为了确保前者的顺利进行，朱佳妍特地观察好了他的地理位置，等到大家都放学了之后她悄悄闯进了一班，把情书塞进了韩棠的课桌里。
她走出一班后，抚了抚快要跳出身体的心脏，慢悠悠地走向阳台，望向天空，双手合十，对空祈祷：老天啊，保佑他能给我我想要的回应吧。
也许她的诚意不够足，也许是老天没时间什么都管，总之，在后来的一个礼拜，韩棠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在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甚至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还是一沉不变的冰块脸。
朱佳妍怀疑韩棠根本不认识他，而他们那个年代，手机还算是个奢侈品，就算有人有，用的还是绿屏、蓝屏的手机，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可以私下联络的工具。朱佳妍只能趁某一次“碰巧经过”，将写好的纸条强硬地塞进他的手里。
朱佳妍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还想多看他几眼，无奈为了避免尴尬，她不敢多做停留。
纸条上写着：放学后，学校小j□j见，有话要说，必来。
所谓的学校小j□j，就是教学楼后面有一条小河，小河上面有一座小亭子。
朱佳妍在小亭子里等了许久，等得天都暗了，浑身发凉。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还在？”
此刻的朱佳妍唯一想到的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他了。
她兴奋地小跑到他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是……”
韩棠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却没有握上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二班的朱佳妍。”
朱佳妍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欣喜，更没想到韩棠很快又补了一句：“晚上冷，快点回去吧。”
“你是刚上完晚自修吗？”朱佳妍自觉地为他的晚到寻找到了理由。
韩棠却说：“不是，我刚打完篮球。”
朱佳妍有点失望，原来她还没有篮球重要啊。
但事实是，不要说她没有篮球重要，在当时的他心里她根本就不重要。
朱佳妍拉住似乎想要离开的他，认真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韩棠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朱佳妍有点震惊，随后就听韩棠说：“我没有在高中谈恋爱的打算，所以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朱佳妍更加震惊了，“我……你……”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
韩棠说：“我看过你给我的信了。对不起。”
“……”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朱佳妍的第一次表白就被这么残忍的拒绝了。
第一次被人拒绝，朱佳妍是万分生气了，决定不要再喜欢韩棠。
但喜欢不喜欢若能由自己控制，或许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几天之后，朱佳妍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又打起了精神，拐了七八个弯问来了韩棠家里的电话，天天打电话到他家里问他题目。
有些男生在拒绝女生之后，会特别愧疚，然而有些男生在拒绝女生之后，会更加地决绝，韩棠就属于第二种。
刚开始朱佳妍给他打电话，问他题目，他根本不予理睬，让她空着第二天问老师。既然朱佳妍下了决心要追求韩棠，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打到后来韩棠都烦了，忍不住骂了她一顿，大意就是让她好好学习，别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朱佳妍一听这话又消沉了两天，但两天之后又开始继续。
韩棠最后估计已经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给她讲习题。
当然，也仅限于讲题目，除了题目之外他一句废话都不会说。
朱佳妍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所以已经很知足，不敢再多要求什么。
直到第二学期快期末的时候，学校里突然开始有了她喜欢上韩棠的流言。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事情做得很隐蔽，两个人在学校里一直装不认识的样子，当然这也并非她所想，是韩棠不愿意搭理她而已。总之，她身边的好朋友似乎都没有注意过她和韩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交集。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是就在某一天，突然留言满天飞，她当然就着急了。
她怕就怕韩棠误会这八卦是她传的，这样会直接导致韩棠对她的印象飞流直下。
她怕的好几天都没有敢给韩棠打电话，唯恐他又冷声骂她一顿，或是直接不接电话，那她半年来的努力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有一天她早上到校后，一路上她感受到了许多躲躲闪闪偷瞄着她的目光，她觉得很不自在，到了教室之后，发现就连她的好朋友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点反常，说话也很奇怪。
她莫名其妙，忍无可忍拉住好朋友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朋友很惊讶的问：“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吗？”她反问。
“你写给韩棠的情书不知道被谁看到了，被大肆宣传了一番。高富帅给韩棠下战书了！”
“什么？！”
“妍妍，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好歹是你朋友啊，你怎么可以瞒的连我都不知道呢！”
朱佳妍已经没有心思顾虑这些。
这时候有一个人冲进教室，大喊：“高富帅去找韩棠了！”
全班三分之一的人哄了出去看热闹去了。
朱佳妍也不例外，显然她不是为了看热闹。
高富帅的目的性太强，而很明显，站在他对面的韩棠还云淡风轻中。
韩棠对高富帅说：“不好意思，让一下，我要去上厕所。”
高富帅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喜欢朱佳妍吗？”
“喜欢怎么样？不喜欢怎么样？”
“不喜欢就趁早放手，别吊着她，这样很好玩吗？”
“我从来没有拉过她的手，何谈放手。”韩棠向旁边走了一步，“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
“如果可以，我先去上厕所了？”韩棠向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就算我不喜欢她，也轮不到你，所以照理说，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哦，对了，还有，朱佳妍是个好女孩，不适合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我刚刚想了一下，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朱佳妍细心地发现，韩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穿越人群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
作者有话要说：很丰盛的一章~可以当做另外一个小故事来看~
昨天说的30条留有木有满tat
太苦逼了……大果纸木有力气双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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