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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候生性胆小,这一路上更是唯唯诺诺,不敢动一点鬼心思,生怕稍有不慎,引起凌虚子等人的怀疑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就这样,一行人在路上相安无事,不紧不慢地向信王府而去,一路上且行且缓,在凌虚子的帮助下,君莫笑的伤势也基本得以痊愈。
过了大概有三四天的光景,众人终于来到了王府附近,打算再修整一日,待得终日奔波的疲劳有所缓解之后便找机会将信送入府内。
众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点了些酒菜,便歇息下来。
谢金候从小娇生惯养,出行都是坐在马车之上,又如何吃过这样整日奔波的苦头,这次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客栈之中狂吃了起来。
凌虚子等人正对饮时,忽听得楼上传来阵阵琴声,此琴声十分柔和,明明只相隔不远,却有若隐若现之感。
君莫笑与许英等从小习武,并不懂丝毫音律,此时听得琴起,也没太在意。
只有凌虚子心中一动,凝神去听,一时间竟连君莫笑递来的酒都毫无反应。君莫笑提醒之下,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方才我听这琴声入了迷,我自罚一杯。”
君莫笑道:“何兄还懂音律?”
凌虚子挠了挠头,搪塞道:“年少时师父教过我一些。”
凌虚子这话是在说谎,但闲云子的确爱好琴棋书画,也时常教给两个徒弟,只是他们没有学进去罢了。
许英插嘴道:“何大哥,这琴声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凌虚子摇摇头,说道:“特别之处倒是说不上,只是听着这琴声,我就想起了一个人。”
许英本就聪慧,又与凌虚子颇有相通,此时凌虚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便当即会意,问道:“何大哥莫非是说楚天阔么?”
凌虚子心中微感惊讶,没想到许英竟然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
华山论剑时,君莫笑因为丐帮事务,并未参加,此时自然不知这“昆仑游侠”是什么人,也不好插嘴,只是听着他两人讨论。
许英摇摇头道:“我虽然不甚懂得音律,但楚天阔此人总是一副忧伤模样,所演奏的曲子也总是哀伤婉转的风格,而这曲调奔放热烈,倒不像是他的曲风了。”
凌虚子缓缓点头,其实许英说得没错,这曲调的确听来十分热情,绝不像是楚天阔能够弹出的乐曲。
但凌虚子在学生时代便对音乐有些兴趣,也专注查阅过不少古琴的资料,听过不少著名的古琴曲。
此时楼上传来的这一曲也是他曾经听过的,开头含蓄缠绵,转而变成热情似火——正是名曲《凤求凰》。
但如此缠绵爱慕的曲子,在此人的手中,却平添了一份愁闷,凌虚子实在怀疑楼上弹琴之人正是那个终日哀伤的楚天阔。
这时,有两个官差打扮的人骂骂咧咧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还嚷嚷:“这人天天来这里弹琴,警告过他这么多次都不听,看来得给他点苦头尝尝!”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会些邪门武功,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两人就这样骂骂咧咧地走远,凌虚子与许英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听这两人所说,楼上的人恐怕真的是楚天阔没错。
于是,凌虚子强行拉起正在狼吞虎咽的谢金候,众人一起向楼上而去。
到了二楼,只见一男子抱着瑶琴坐在角落,手上一抹一挑,便有琴音绵绵传出。
而这男子面色干瘦枯黄,一头发亮的白发,一身白衣上用毛笔写满了雨霖铃,正是那昆仑游侠楚天阔。
凌虚子和许英在华山论剑时见识过此人的性子,只要他在弹琴,无论你与他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理会。
于是众人索性就把酒菜全移了上来,和着楚天阔地琴声静静地喝起酒来。
只听得楚天阔琴音渐轻,但曲调中的痴缠挑逗之意却是愈发明显,而那种他独有的悲伤特渐渐显露出来。
凌虚子之前只听得他的琴音哀伤婉转,却不知他因何事如此忧伤,但这次听到他这一曲和着忧伤的《凤求凰》之后,凌虚子也隐隐可知他是为情所伤。
只是凌虚子不曾有过感情经历,也难以想象为何爱情能让一个人如此愁苦。
“恐怕楚兄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吧。”凌虚子心道。
终于,楚天阔轻抚琴弦,一曲终了,这才睁开双眼,从陶醉中复苏,看到了许英与凌虚子二人,拱手道:“许女侠,何少侠,别来无恙。”
凌虚子与许英也向其一拱手,寒暄客套之后,凌虚子邀请楚天阔共饮一坛,楚天阔也没有拒绝,只是将琴立在手边,便坐到众人身侧。
凌虚子这才将君莫笑与楚天阔互相介绍相识,君莫笑捧起一碗酒,敬道:“君某混迹江湖,也曾听说闻高手能从乐器中催发内力,以音律作为武器与人交手,没想到今日竟然得以一见,实在是幸会!”
楚天阔不善言语,也不知君莫笑言语之中的客气,只是自顾自地长叹一声:“唉!人世如此,会什么武功又有何用?”
凌虚子心中暗自无奈,这位楚天阔总是这样一副模样,不管旁人与他说些什么,他总能借题发挥,不分时宜地伤感一番。
还好君莫笑看过他的模样后便对他的性格有所猜测,又加上性格豁达随和,故而见他如此倒也不觉得不悦。
凌虚子急忙捧起一碗酒,与楚天阔共饮了一番,这才问道:“楚兄,刚才那两人是谁,为何对你有如此不满。”
楚天阔悲叹道:“唉,此话说来话长,他们是那信王府上的鹰犬,总是不满我弹琴,七天以来每日都来此赶我,却又不敢和我动手。”
凌虚子心说奇怪,既然那两人不敢与楚天阔动手,那他们所说给他苦头尝尝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凌虚子又问道:“那他们为何不叫你在这里弹琴。”
楚天阔叹道:“不过是因为我是弹给一位姑娘罢了。”
凌虚子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楚天阔果然是心中有人,为情所伤。
许英不禁莞尔一笑,语气中却颇有向往:“楚少侠当真痴情,竟一连七日在此为一人弹琴。”
凌虚子心中不解,不过是弹琴给一个姑娘罢了,又和信王府上的人有什么关系,不禁问道:“楚兄是弹给哪位姑娘的?”
楚天阔黯然道:“她叫花尘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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