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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修鞋的老匠,他坐在集市的转角处,正对着一家大饭店,尽管如此生意也未见的多兴隆,此人五十岁不足,从短短的小腿看出是个矮个子,稀稀疏疏的头发,庞秋水走近,说了一句,“打扰了,不知怎么称呼?”“你就叫我三爷吧,这儿的人都这么叫我。”
此人抬起头才看清,右眼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眉处一直斜到颧骨处,幸好此人两眼完好,忽然此人两眼放光,瞪着前方两米开外处,大叫:“有一文钱!”师徒一惊,向他眼睛所指的方向看去,哪有一文钱,甚是惊讶,这是旁边一补鞋的客人看出了师徒几人的惊奇,微笑着说:“看来几位是外地人吧?”
“正是!”师父说到
“这个三爷啊,是个半痴,脑袋有时会糊涂,”这是修鞋匠拿起酒壶喝了几口,然后瞭望远方,接着又低头补鞋,全然不顾这位女客人怎样说他,客人接着说:“他精神有问题,只有部分时间是好的,他的精神是受到刺激了。”
“敢问他是受什么刺激?”一向好奇心比较重的静沂发问。
“是这样的,有一天他带着他五岁的女儿逛集市,接着他和女儿去打酒,正当他付钱时,突然一文钱滚了出去,滚到了两米开外,女儿便去捡,恰巧撞到了一个人,此人自称什么贯江龙,嘴里嘟囔着连小女孩都敢欺负我,说罢,在沉醉的情况下,一掌将女孩劈死,唉可怜啊。”
“又是贯江龙,此人作恶多端,必遭天谴,我们身为正义之士,遇到此人绝不会放过!”静放愤愤的说。
这时补鞋匠抬了头,请问各位有何指教,庞秋水说:“指教不敢当,只想问一问《鹏程书院》怎么走?” “从此地向西走,第一个三岔路向南走半里路,再向西就到了,你会见到《鹏程书院》的牌子。”
“谢谢三爷。”说罢,师徒几人不久就来到了书院,进入时发现宾客已经不少了,有少林派的渡劫大师和众弟子,梁山派的马良云及众弟子,化梅派的茅姑道姑等人,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康家、杨家、邵家、湖北的铁指帮,还有铁枪帮的李承十等人,这么多人从午后二时许直商议到天黑,互相争论不休,唇枪舌剑,还没有个具体策略……突然,书院大门被一阵风给撞开了,外面传来一句响亮,“一帮乌合之众,朽木安能筑成塔。”突然一个蜻蜓点水,快入快出,将八岁的窦景鹏携着腰夹带着飞了出去,轻功之快,实是吓人,庞秋水大喊一声:“不好,这是我刚收的徒弟,快追。”
原来劫走窦景鹏的不是别人,而是在马坡山一带非常有名的“夜天子”,此人武功超群,又异常聪慧,是一江洋大盗,但与一般盗贼不同,此人夜间到处探情,探风声,然后白天出动,易容技术很高,在道上结交许多江湖怪人,有“铁球四人组”分别是尖鼻子木神相,此人胆大心细,办事几乎从未出错,但此人野心勃勃,一心沉迷于仕途之道,尤其使得一手“牛毛细雨”针,百发百中,鲜有失手;大脑袋古春遥,此人力大无比,两只带链的铁锤,被他使得虎虎生风;小眼睛鬼机灵,此人武功很高,又是使毒解毒的行家;最后一位是独臂金元宝,此人面色黝黑,一张漫长脸,大眼睛,手拿一只判官笔,以字诀引剑诀,武功不可低估。
当然在这四人中,夜天子最佩服木神相,有大将之风,一夫当关,决胜千里之外,夜天子夜里窥得哪家有厚厚的家底,白天就易容成各种角色,混迹在家丁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有很多珠宝,他用这些珠宝把自己打扮的风风光光,至于剩下的钱就散的精光,吃喝也好,施舍于人也罢,总之就要日日光,夜夜光,反正第二天又来了,他也并不是完全的江湖怪人,也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当遇到当官的欺负农民,就立马站出来除暴安良,他最看不起这些当官的,眼下中原大地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中,而当官的却只知道声色犬马,莺歌燕舞,完全不理会百姓。
庞秋水并不了解此人,只晓得此人是江洋大盗,由于担心徒儿安危,立马带领众弟子跟着出门追去,其他各派人士依旧在讨论擒龙之计,毕竟窦景鹏与他们关系甚远,因此不便趟这趟浑水。庞秋水一路追踪而去,此人专找人烟稀少的荒野小径逃去,一路向西路过高家坡,田字社,斑马局,由于此人轻功甚快,秋水便让静放带领众师弟先回到鹏程书院,他带领几名轻功不错的弟子直追而去,只见庞秋水左右脚互换着点地,纵身一跃,上了一座山,过了这山,前面就是一条直通的大道,庞秋水高喊:“你擒我徒弟做何,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我看你徒弟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想收他做关门弟子,如何?”其实夜天子是听了一位庸医的话,只要取二十个儿童的一只眼睛,即二十只眼,将它捣碎熬成汤,熬三炷香的时间,然后口服即可,这样便可治愈他所爱的女人左眼中的“云”,那个女人并不知情,而夜天子本人也不愿意这么做,只是他太爱这个女人,于是他只要孩童的一只眼,并会给他大把的钱来弥补自己内心的痛苦。
毕竟夜天子是携着一个孩童,很快庞秋水就赶到了,并且截住了他。
夜天子眼见得不到好处,就立刻放了窦景鹏,轻身着地,说了句“江湖再见”,然后跺一跺脚,纵身越过前面的土丘,轻功甚是潇洒,既然徒弟安然无恙,就不必再去寻仇了。
第二天,师徒几人在金家镇有名的酒楼,“福运酒楼”,吃了饭,就匆匆赶回归一山,毕竟派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掌门亲自处理。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前面提到的窦景鹏将遇到的朋友,如今已长成十一岁的飒飒少年,而他们确实就在那一年相遇了,阳春三月,这个飒飒少年在师父问及姓名时,响亮地回答了“李诗鹤”,他还解释是出自素有诗豪之称的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秋词》,“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但是李诗鹤是个有许多很可爱的缺点的人,东风细雨的一个黄昏,两个少年进行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交流,已经在归一山学艺五年的窦景鹏对这个新来的少年颇有好感,与其他师兄弟不同,他们总爱捉弄新人,例如一个叫马良才的小师弟就用地堂腿横扫过他,他们的师兄弟排位是按照岁数大小,而不是学龄,马良才欺负过后,李诗鹤刚想还击,没想到马良才身后又出来两个人,是他的帮手,李诗鹤只好铩羽而归。
这个黄昏两人相识了,李诗鹤仔细观察了他,眉清目秀,像从诗里走出来的少年,如沐春风,李诗鹤首先开了口:“真是幸运能做师父的徒弟。”
“我叫窦景鹏,我就不觉得幸运了,我最贴心的小探子下山了,他离开了归一山而且永远不再回来咧。”窦景鹏十分懊恼地说。
“这么说,我也很惨,我和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女伴分别了,以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李诗鹤才十一岁,根本就是一个初出茅庐,情窦未开的毛小子,他之所以这么说,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二人在一起玩耍,形影不离,别人总爱开他们的玩笑,说他们是牛郎织女,偶尔唱两句《天仙配》,“夫妻双双把家还”。第二个原因是把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分开确实会难过。
“她叫什么名字?”窦景鹏问。
“小名楚楚,官名楚伊人”李诗鹤说。
“我找你有要紧的事,邱师伯的徒弟中有个叫沈静坤的仗势欺我,师兄弟都不愿帮我,希望你能帮我,咱们二人鱼水相扶,他必不是对手。”窦景鹏说。
“我为什么会帮你,你有几多自信。”李诗鹤问道。
“因为你很看不惯邱师伯平日里作威作福,只因为上一届归一山武艺比拼中,邱师伯的大弟子任静生靠‘千钧一发’,一剑十八式,夺得静字辈弟子中第一名,他就更目中无人了。”
“好,我帮你。”李诗鹤便就应了此事。
暮色降临,黑暗笼罩了天地,他们手提着宝剑,准备明天向沈静坤挑战,今天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年轻的少年毕竟没有太多的烦心事,只有成熟人的内心世界才会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
窦景鹏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领队的,向静放师兄一样威风,在练武堂里习剑,别人都跟着他学,俨然就是一个“小师父”,不好,沈静坤突然手提宝剑,冲了进来,一个“柳叶飞花”,不是风字诀的剑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拆招错误,剑直接刺进了腹部,这时窦景鹏突然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两位少年于是约了沈静坤在秋明坡一决雌雄,至于至于窦景鹏和李诗鹤为什么不是静字辈,因为没有满十五岁,没有到重新命名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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