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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景鹏向炼丹师告了别:“爷爷,我打算下山一趟。”
“是为了五台山灭门惨案?”炼丹师反问道。
“不错,我只有查出当年五台山灭门的真正原因,才能还我朋友的一个清白。”窦景鹏接着说:“爷爷,我此行希望你能保密,别人问起我,你就说我下山采药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算是有狭义心肠的人,去吧,爷爷答应你。”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于是下了山,下山途中遇到了阮文隽,阮文隽问清下山原由之后,“窦师兄,我要和你一起下山。”
“不行,此次下山是为了查当年五台山灭门一案,带上你不方便,而且中途会有什么危险,谁也预测不到。”窦景鹏道。
“我不怕,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去得了,我就去得了。”阮文隽说道。
“我叫司徒兰兰,我和你不一样,我经常闯荡江湖,应该比你更多一些经验。”
原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叫司徒兰兰,我记住了,“我叫阮文隽,我不认为我比你差,我聪明得很。”阮文隽又看向窦景鹏,“窦师兄,我保证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好吧,师兄拗不过你,但你此行一定要保密,万事一定要小心。”三人匆匆下了山。一路打尖住店格外小心,因为江湖之上有庞秋水太多的爪牙,为了不引起注意,三人以兄妹相称,窦景鹏是大哥,司徒兰兰是大妹,阮文隽是二妹,三人准备去山西做生意,并且将长剑都寄存在典当铺,窦景鹏头戴斗笠身披麻衣,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三人三匹马,直奔五台山,过了四五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五台山,山上早已不复当年盛况,荒无人烟,只要几家野户在此居住,于是三人就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浑身都是补丁,六七十岁的老公公,长长的花白的胡须,眼角布满皱纹,不过身体还算硬朗。
“老人家打扰了,我们兄妹三人今晚想在此住一晚上,不知是否方便。”窦景鹏摘掉斗笠有礼貌地问道。
“方便,都进来吧,一般来晚上到五台山的人都会在我们这不多的几家住户过夜,早就习惯了,还谈什么方便不方便。”老人说道。
这个老人挺健谈的,应该能问出来一些事情,窦景鹏心里盘算着。
“先到主屋来吃点饭吧,家有点儿小,主屋不仅招待客人,而且也是吃饭的地方,我家一共三间房子,连柴房四间,恐怕要委屈这位公子了,你今晚要住在厨房,也就是柴房。”老人说道。
“不委屈,老人家,总比露宿荒野,与豺狼为伍好的多。”窦景鹏道。
“你这年轻人还挺会说笑的。”老人带领窦景鹏三人来到了主屋,一个老婆婆迎了出来,“家里又来客人了。”
老公公说道:“又是来过夜的。”
老婆婆说道:“年轻人都快进来。”
一张饭桌映入眼帘,桌上半盆米饭,好多肉,还有红色的酒。
窦景鹏笑着说:“好丰富的晚餐啊!”
老公公解释道:“我们这里的人都不种地,每天都拿着弓箭出去打野,自然桌上满是野味,三十多岁来到此山,已经打猎了三十年,几乎每天都是肉。”
司徒兰兰道:“老人家,大米是怎么来的?”
“山下买的,用打来的野味去山下换些零钱,然后才存些大米。”
“老人家,这酒是怎么酿制的,为什么是红色的。”阮文隽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酒,心中很是惊奇。
“姑娘说笑了,我山野村夫,哪会酿酒,这不过是把山下买来的普通的酒注入鲜嫩的竹子里面,然后竹子里的酒吸收雨露及竹子的营养,待到一定时间,砍伐竹子时,再将里面的酒倒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尝。”窦景鹏说道,“老人家,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是真的饿了。”
“饿就吃吧。”老婆婆拿出了几个凳子,围绕着桌子放了一圈,挺高兴地说。
五个人围着方桌子坐了下来。“都别客气,尽情地吃吧,年轻人。”老公公说道。
窦景鹏满腹心事,怎么能吃的尽情呢。
窦景鹏撕了一块野鸡腿,在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有慢慢地喝了一杯酒,杯子也是竹子做的。
“老公公,我想问你点儿事,可以吗?”窦景鹏问道。
“什么事?你尽管问。”老公公说道。
“大约在五年前,这儿发生了一件灭门惨案,不知老公公是否知道。”窦景鹏试着问道。
老公公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三天前,一对少男少女也来过我家,向我问了同一个问题,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老公公道。
“哪两人,什么样子?”司徒兰兰问道。
“年龄与你们相仿,那个男孩子个子高高的,稍微一点儿清瘦的脸庞,浓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穿着一身黑衣,女孩子圆圆的脸蛋,额头饱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两人分别佩一把刀和剑。”
“是李诗鹤和楚楚!原来他们在我们之前来过。”司徒兰兰说道。
“那老公公你和他们都说了吗?”窦景鹏急着问道。
“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老婆婆抢着说道,脸色有些惨白,老婆婆心想这三人与那两个带兵器的人认识,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窦景鹏却看到老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道:“真的吗?爷爷。”窦景鹏换了一种称呼。
“不要再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在质问下去,我就会下‘逐客令’了。”老公公严肃地说道。
窦景鹏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吃完了这顿饭,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饭后,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老公公说道:“你们两位女孩子住在第三件房,就是东边第二间,你呢,身体好,不怕秋凉,就委屈一下,住在柴房,最东边的一间。”老公公对着窦景鹏说道。
“嗯,谢谢爷爷。”三个年轻人都很有礼貌。
进入柴房,柴房里除了灶台和木柴,就剩一大堆干草了,窦景鹏把干草平了平,然后躺了下来,将麻衣盖在身上。
到了亥时,窦景鹏再也睡不下去了,既然老公公和老婆婆不说,那就自己去找线索,他匆匆地爬起来,悄悄地走过兰兰和阮文隽的房间,走出了大门,也是木板捆扎的简门。他来到了当年屠杀的地点,这儿一眼就能看出是大火焚烧后的场景,这五年来丝毫没有建树,到底该从何查起,这才是窦景鹏的头等大事,他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一根竹竿不停地扒开一些尘封的东西,就算有一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会留下证据。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若放弃了查找,就等于放弃了诗鹤,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用手扒开一块块倒塌的沉重的大石板,突然他发现一个亮莹莹的东西,他捡了起来,连带着托起了一个骨头,明确地说,是一条只剩下骨头的胳膊。
窦景鹏把手环脱了下来,仔细地擦了擦,略有些锈迹,不过整体还是完好的,他突然镇住了,他觉得这个手环好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上面刻有蛇得图案,他一定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窦景鹏先冷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把他这二十年来所有见过的手环通通回忆了一遍,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庞秋水时,正是庞秋水前往金家镇商议缴“龙”大计的时候,当时路过一家客栈,叫“唐宋客栈”,里面两个老板中的一个就带有这样的手环,而且他似乎没有左臂。可是窦景鹏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当年他才七岁,记忆是很模糊的,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因为不确定,茫然找上门,只会打草惊蛇。
李诗鹤不再寻找了,他把手环藏进怀里,他打算再去那家客栈,希望这次能走运,他走了回来。窦景鹏刚推开门,前面赫然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老公公,“你去了遗址。”
相瞒也瞒不住了,只能承认:“是的,爷爷。”窦景鹏依旧很有礼貌。
“你发现了一些事情了吗?”老公公问道。
“没有!”窦景鹏坚决地说道,这次必须撒谎。
“你和之前来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你们究竟为什么想知道当年的灭门案,你在查什么?”老公公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窦景鹏道:“是这样的,爷爷,我的朋友被江湖人士误认为是当年五台山灭门案的凶手,正遭到‘武林搜杀’,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他干的,所以我想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武林公道。”
“你的朋友是谁?”
“就是你上一次看到的那个佩刀的少年。”
“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干的,因为当年来的是两个人。”老公公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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