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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天牢之中,蔡邕恐惧地看着外面走来的那群人,跪下哀告道:“太傅大人,我自知罪大,只求能让我能著成汉史,流传后世!”
在众侍从簇拥下的黄尚面色阴沉,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说。听说你有一个女儿蔡琰,十分美貌聪慧?”
蔡邕呆了一呆,却不敢不回话,忙道:“是,小女天生聪明……”
“把你女儿献上来!”黄尚打断他的话,昂首冷笑道。
蔡邕大惊,失声叫道:“太傅大人,你说什么?”
黄尚转头逼视着蓬头垢面的老头,冷然道:“大将军闻你女儿蔡琰聪明美貌,秀外慧中,特拜请我来说媒,要你女儿入府为妾!”
蔡邕如闻晴天霹雳,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叩首,哀声求告道:“太傅大人,小女年幼,不敢有污大将军清目!求太傅大人多多讲情,请大将军收回成命!”
太傅黄尚拂袖作色道:“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太仆王允一力上奏,一定要取你性命,还要诛你三族,以儆效尤!若真是如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要说你女儿,就是你一家老小,都要断首街头!”
蔡邕听得浑身颤抖,险些便要晕去,只能连声哀告,要黄尚开恩。
黄尚冷笑道:“大将军敬重王允,本要从他之言,诛你三族,若不是我讲情,你全家的头都要悬在城门上了!为今之计,只有将你女儿献给大将军,看在她的面上,大将军才会放你一条生路,才会有机会让你写什么汉史!我这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听不听在你,这里有毒酒一壶,你若真是硬骨头,就把它喝了,然后让王允带人去你家灭你满门!”
他手一挥,胡赤儿端上一壶酒,伸手从木栅间放进牢中,摆在蔡邕面前。
蔡邕放声大哭,看着那毒酒,当真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黄尚叹了口气,神色渐缓,温声长叹道:“蔡侍中,我敬你是当世大贤,才这么处心积虑地为你着想。令爱聪慧,我亦怜之,怎奈大将军性子便是如此,我历番苦劝,他也不肯让步,反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你若是不从我言,到王允杀光你满门时,令爱便是不死,也要跟了大将军,你何忍让她背负满门血仇,屈身事人?”
蔡邕拜伏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个不住,胡赤儿又跑到牢里,揪着他的耳朵劝了半天,他才不得不点了头,以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换取一家老小的平安。
黄尚面露喜色,从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卖身契,走进牢中亲自抓住蔡邕的手,在上面盖上了指模。心中忽然想道:“怎么这个桥段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他仔细想了一阵,终于恍然大悟:“对了,我记得在二十世纪一个很老的歌剧里面,也有一位跟我一样姓黄的老兄,就对家里的长工杨白劳做过这事!”
他走出大牢,怀里揣着蔡文姬的卖身契,一身轻松,冷笑想道:“拿女儿年幼来搪塞我?少来!年幼的女孩我见得多了,在二十六世纪,十二三岁的女孩生娃娃是天经地义,从二十世纪地球政府北美行政区就已经兴起了这股浪潮,几百年一直没断过!就是老大的初恋女友,不也才十二岁吗?当然了,那时候老大和她同岁。”
带着无数衣着光鲜的随从,无良智脑前呼后拥地骑着骏马走在大街上,默思半晌,忽然抬手在自己头上狠敲了一记,暗骂道:“真是个坏家伙!”
他回到家中,还未到府门,便看见那匹赤兔马拴在门前的大树上,心里一喜,忙催马紧跑几步,进了门,刚好看到刘关张三人的背影。
刘备一回头,看他回来了,忙带两名兄弟下拜,道:“小人刘备,前来拜谢大将军与太傅大人赠马之恩!”
封沙恰好也从正堂迎出,面带喜色,忙上前扶起关、张。
黄尚也扶起了刘备,道:“不必多礼!那赤兔马本是当世神驹,做了关将军坐骑,正是宝马配英雄,合适得很哪!何况那马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何谈赠马之说?”
刘备笑道:“温侯之军尽降了大将军,赤兔马自然也是大将军之物。我兄弟平白得了这宝马,心中不安,因此特来拜谢!”
封沙不耐烦说这些客套话,与刘备见礼过后,便硬拉着关羽、张飞到后院去切磋武艺。他见刘备不是猛将,便没有叫他,留下无良智脑与他说话。
刘备小心地陪着黄尚说话,偷眼打量着他,问道:“太傅大人,你对朝廷政局有什么看法?”
黄尚笑道:“如今董卓已诛,朝政一清,且待我大汉养足精神,兵威扬于四方,定要教四夷臣服,奉我大汉为主!”
刘备点头,面色忽喜忽忧,道:“我大汉民间饥苦,只怕国力尚不足东征西掠吧?”
黄尚摇头笑道:“玄德太小看我大汉的实力了。堂堂中华上国,当然要扬威天下方可,民间饥苦,百姓都去当兵吃军粮,再屯田以养天下,不就不饥不苦了么?”
他揽住刘备的肩膀,亲亲热热地道:“玄德乃天下奇才,何不为到朝中国家出力?我已上表朝廷,奏请封玄德为典军校尉,日后我与玄德便可经常在一起切磋,一同辅佐大将军,成就大业!”
刘备慌忙拜倒谢恩,伏地叩首,眼中却颇有忧色。
二人正在叙话,忽听门外有车马之声。黄尚笑道:“这必是各镇诸侯都来了!我已请勤王有功的十八路诸侯与朝中几位大臣来府中饮宴,玄德适逢其会,便一同坐下喝杯酒吧!”
陶谦、孔融身着便服,踏入院中,呵呵大笑,与黄尚寒暄,刘备退在一旁,躬身侍立。
不多时,十八路诸侯皆到,三公九卿也大都来齐。封沙也到前面来迎接,已是累得脸色微红,而关羽张飞也满面是汗,看来刚才那一次切磋都累得不轻。
建威大将军府的大殿之中,各位朝中大臣济济一堂。大将军封沙坐于主位,望着各路纵横天下的英雄,见有如此多的猛将在此,也忍不住心中欢喜。
黄尚坐于次席,看着纵横四方的当世豪杰,满心高兴,举杯道:“天下英雄,尽在此殿中矣!”言毕满座欢笑。
他心中唯一遗憾,便是孙策、孙权不在此处。不过孙策此时只有十六岁,孙权刚满十岁,比他们的老爹都差得太远。现在殿前神将孙坚已经是一心辅佐自己这位仙师了,还怕他们两个小孩子不跟来吗?
众人开怀畅饮,封沙也多喝了几杯,正在高兴之际,忽听门上有人传话,说是宫中有命令传来。
封沙出了大殿,见一宦官恭敬地拜见他,道奉了天子之命,请大将军进宫议事。
封沙正和各路英雄喝得高兴,本不愿意去,三公九卿却言道,既是天子诏命,不可不去,封沙只得拜别众臣,出门上马去了。
无良智脑见老大不在这里,便领头劝酒,与众大臣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渐渐神志模糊,忽然看到老陶谦,想起一事,便举杯笑道:“吾听闻徐州有一大族,乃是糜氏一族,中有一人,名为糜竺,陶大人可知道么?”
陶谦点头道:“不错,那糜竺虽然年轻,却甚是贤能,我也久闻其大名,请到府中一叙,果然是人才,正要用他为官。他的弟弟糜芳,也颇有名声。”
黄尚笑道:“那他的妹妹,陶大人可见过么?”
陶谦愕然道:“这个我却不知。太傅大人果然见识广博,连我徐州的事也知道得很清楚。”
黄尚摇头笑道:“惭愧,乃是大将军向我提起,我才知道的。据大将军言道,那糜小姐相貌美丽,温柔贤淑,颇有才德,因此想请陶大人做媒,纳其为妾。大将军面嫩,不好当面来说,便托我转达,不知陶大人可有玉成之意么?”
众官闻之大笑,想不到勇武无双的大将军竟然害羞至此,真是人不可貌相!
陶谦也忍不住笑道:“大将军既有此意,陶谦敢不奉命!那糜家虽是徐州大族,若能与建威大将军结亲,也是他一族的荣耀。此事便包在我的身上,请太傅劝大将军耐住性子,静候佳音!”
袁绍大笑道:“只怕大将军耐不住性子,未等到陶大人离京,大将军便已亲自跑去求亲了!”
众人闻言大笑,满座如春。
谁都没有看见,在大殿之中,有一个人,已经暗暗变了脸色,低下头,满眼都是怒火,一双铁拳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内,直掐出血来。
第二个变了脸色的人,却是张飞。
他初听糜氏之名,便觉得有些耳熟,拍着头仰天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哪一位,当即大惊失色,忙向身边看去,见大哥二哥正言笑宴宴地与一旁的公孙瓒共饮,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心中暗自忧虑怀忿,刚才切磋武艺时对封沙的满腔敬佩之情全都变成了深深的厌恶。
在殿内墙边,一队乐师奏起乐曲,声音悠扬动听。众大臣名将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这动人的丝竹之声,呵呵大笑,快乐无比。
在大将军府的对面,那座大宅院中清清冷冷,门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陈留王府”四字。
十岁的陈留王刘协独自坐在院中,暗自长叹。
一阵音乐声传来,刘协抬起头,问道:“那是哪里的声音?”
那名一直陪侍在他身边的宫女轻声道:“是对面大将军府正在宴客,邀请三公九卿与这次勤王有功有十八镇诸侯赴宴。”
刘协缓步走到大门前,望着大将军府门前那长长的车马队列,心中暗暗地道:“大将军乔迁新居,便有如此多的公卿来祝贺,我自宫中搬到这个王府,却无一人来拜会,人情冷暖,本是如此。”
他冷冷一笑,正要走出门去,到对面去看一看那些王公大臣的嘴脸,一队士兵却已拦在面前,队长躬身道:“殿下,太傅大人有令,请殿下呆在屋中不要乱走,董卓逆党尚未扫清,或许会在城中暗杀大臣,若让殿下出门,有了什么闪失,小人担待不起!”
刘协听到那话语中暗藏的威胁之意,心中暗怒,却佯笑道:“你说的对,外面确实很乱,我还是呆在家里安全一些,多亏你提醒了我。你们如此忠于职守,当予厚赏,到帐房之中,去提一千钱吧。”
他虽是失势,黄尚却给他府中发了一大笔钱,以供日常用度。那队长一听,惊喜交集,忙拜倒在地,叩谢道:“谢殿下厚恩!”
刘协点头微笑,望着对面那大将军府,暗自冷笑道:“且让你猖狂一时,十年后,等我长大了,那时还不知是谁的天下!”
封沙大步走进宫廷,自有宫女为他引路,向深宫中走去。
迎面走来一队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孩。那女孩一见封沙,便盈盈拜倒,道:“侄女拜见皇叔!”
封沙定睛看时,见那正是万年公主刘慕。她此时身穿一套华丽的衣衫,云髻梳理得纹丝不乱,身材却甚是瘦小,显得楚楚可怜。
她相貌清秀,一张瓜子脸,更衬得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眼神迷蒙,淡淡地散发着凄楚的光芒。清风袭来,拂动罗衫,她那娇小的身体,便似要随风飘去一般。
封沙呆了一下,想起她父母皆亡,虽然何后待她甚好,终究不是亲生的母亲,心中暗自怜惜,便踏上一步,亲手将她扶起。手指碰到她腕上滑嫩的肌肤,忽然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淡然道:“公主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刘慕抬起头,一双明眸惊骇地看着他。封沙一愣,这才醒觉自己此举不合于礼,哪有身为叔父,却去拉侄女的小手的?想起这都是这几天动手扶那些公卿大夫、诸侯猛将扶惯了,才有此举,心下暗自懊恼。
看着他那仿若天神般的英俊容颜,刘慕清丽的小脸泛起红霞,慌慌张张地退后两步,屈膝行礼道:“叔父,侄女有事在身,在此拜别叔父!”说罢带着宫女匆匆地走了。
封沙独立当场,微微苦笑。她口中只称“叔父”,是在努力提醒自己,要恪守叔侄之礼吗?自己本无此意,被她这么一说,倒象是心怀不轨,有心占她便宜了。
一名美貌宫女自前面宫殿中走出,来到封沙面前,盈盈一拜,口称皇太后请大将军进殿,有事商议。
封沙早知召自己进宫的绝不会是那坐在皇位上的机器人,闻言并不吃惊,跟着她走进了何后的寝宫,看着面前那风华绝代的美貌佳人,忽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
再说那蔡邕,自从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之后,便被从天牢放了出来,由胡赤儿押着回家去取女儿来献给大将军。
蔡邕哭哭啼啼地回到家中,家中妻妾一见,惊喜交集,忙问他怎么会回来,是不是已被赦罪了。
蔡邕老泪横流,将自己的悲惨遭遇诉说了一遍,家中亲人一听,如闻晴天霹雳,女儿蔡琰更是惊骇欲绝,一家人抱头痛哭,那女孩儿一家的可怜情状就连心黑手狠的胡赤儿看了也忍不住下泪。
蔡邕哭诉过后,看看如花似玉般的女儿,把心一横,便要去宫门前当众指斥大将军的狼心兽行,却被妻妾拦住,一家人哭作一团。
幸好女儿蔡琰深明大义,甘愿舍弃自身相救父母。胡赤儿又抹着眼泪催促父女俩上路,不得已,蔡邕只得带着女儿,连在牢中弄破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一路哭着向大将军府行去。
到了大将军府门前,蔡邕看着聪慧可爱的女儿,心如刀绞,放声大哭。
将军府中的大殿里,众大臣诸候共饮尽欢,酒过数巡,无良智脑忽听门外有哭泣之声,便向众官告退,出去察看。
一出门,便见衣衫蓝缕的老蔡邕拉着一个女孩放声痛哭,恍如被地主逼债的穷人一般。那本是一脸凶相的胡赤儿此时却站在一旁擦眼抹泪,就象一个良心发现的狗腿子。
无良智脑没有在意这些,他的目光,只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目瞪口呆,嘴里止不住地流出了源源不绝的液体。
那女孩的美貌,简直不似人世间所能拥有的!
她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灿若晨星,怯生生地看着黄尚,竟然能让黄尚的机器心脏也止不住为之颤栗;秀发如云,乌黑浓密,如果放在二十六世纪,肯定会有无数的洗发水公司抢着请她去广告模特;皮肤白皙,如珠似玉般,晶莹滑嫩;那张天使般的面孔上,流淌着清澈的泪水,令人望而心碎。
所有这些,都不足以让无良智脑露出这样的神态,真正让他悲愤欲绝的是:这女孩看上去竟然才不过十岁左右!
孔融坐得离门不远,听到外面有哭泣声,不由好奇出门来看,见太傅大人面无人色,两眼发直,口吐白沫,一直流到胸前,双手抖个不停,似是心脏不堪负荷就要晕去的模样,不由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他,惶声道:“太傅,你没有事吧?”
蔡邕这才注意到债主已经出门来了,咬咬牙,挺直腰板大声道:“太傅大人,我把女儿给你送来了!”
听到这句话,黄尚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声,一股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将府门前的照壁染得殷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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