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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向思虑缜密的千里风,这次真的失算了。因为他的过于谨慎,倒反使后来波澜迭起。那些深蓝装束人的领头,还真就是陈兴文。
陈兴文没有死,他无处躲藏,他的确跳下了绝壁。当然,不会有会飞的武功高手去救他,更没有通人性的大雕让他骑。世上本没有神仙的事。超出了人能力的范围,只是众多讲故事的人编出的不合情理的谎话。本书不是神剧,不会瞎掰。
陈兴文没有摔死,现在看来,再合情理不过。他把洛阳牡丹给的油布放到包袱里时,由于油布占的空间较大,包袱关不了口,他担心油布丢失,便用油布四角的绳索系在包袱的背带上。他跳下悬崖后,整块油布飞了出来,形成一张大伞,减缓了他下落的速度。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天空上飘。他想:死后的确像人们传说的一样,升空了,成仙了。他庆幸自己与人为善的选择,没有下到地狱。
突然“咔”的一声,他感到自己身体被猛地向上扯了一下。然后上下弹了几下,再左右摇摆、打圈,最后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他想:此时自己一定是死了。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禁挣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不已:自己挂在空中,离地面有两丈多高。那张油布挂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把他吊了起来。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死是活。听人说:死人是没有感觉的。他用力捏了自己一把,很痛。真的还活着吗?他再捏一把,还是很痛。
他确信了自己还活着。下落的整个过程,他都闭着眼睛。若他睁开眼睛看着的话,也许他不但是天下第一枪,还是天下第一个发明降落伞的人。
虽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但要下到地面可不容易。把绳子弄断掉下去?离地面太高了,至少摔成重伤。可前后左右抓不着东西。想荡秋千去抓,看挂着的枝条不太牢固,弄断了树枝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兴文环顾四周:雾气很重,数丈外朦朦胧胧的,再远些就看不到了。他想:这绝壁之下,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这样呆下去,不摔死也得饿死渴死。包袱的背带勒着双肩,渐渐地他感到双臂麻木起来。
他感到无助,甚至有些绝望,只好打算拼死一搏,解开背带,掉到地上。
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接着,便见两个背着背篓的姑娘慢慢向他这边靠来。
她俩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直没抬头看。互相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兴文看清楚了她们。
两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深蓝色的裙子,样子相像,好在一位头上插着一朵红花,另一位插着一朵黄花,这才能分出彼此来。
红花姑娘喊道:“姐姐,快来看,好大的一颗松茸!”
黄花姑娘去到她身边:“哟,这颗真大啊。爷爷一定会夸赞咱们的!”
红花姑娘想用手去拔。
黄花姑娘急道:“小心,别碰坏了。还是先用刀子把土刨开吧。”
陈兴文听得出,两姑娘的口音,带着长安腔。
红花姑娘从背篓里掏出一把柴刀,小心翼翼的刨土。
过了一会儿功夫,她俩采到了那颗松茸。陈兴文看得真切。他轻声道:“小姑娘,你们能帮帮我吗?”
两位姑娘循声张望,见到陈兴文,吓了一跳。
黄花姑娘大着胆子,问:“你,你是什么人?”
这么问,陈兴文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是遇难的,外乡人!”
两姑娘似懂非懂。红花姑娘走到他下面,“你怎地这般挂着?”
陈兴文愣了一会儿:“可能是从上面来的吧,我也不清楚,我往悬崖下跳,就到这里来了。我真还弄不清楚我是飞上了天宫还是掉到了地下。”
红花姑娘道:“当然是往地下掉。这悬崖老高的,云散后才能看到顶,你怎么跳下来却没事呢?你说的可是真话?”
陈兴文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飞。停止后睁眼一看,就是这般样子。”
黄花姑娘上下又看了看,“想是恰巧给树枝挂住了。怎么弄你下来呢?这么高!我们的轻功还没练好。”
陈兴文早有主意:“我有办法,麻烦两位砍三根够长的木条,搭成一个三角架子,垫住我的脚,我就能下去了。”
黄花姑娘兴喜道:“这是个好办法。你等等,我们就去砍木条。”说完,她俩就近找枝条。
深谷里缺少阳光,树木长得细长。没一会儿功夫,木条就砍好了。两姑娘按陈兴文说的方法扎架子。
陈兴文勾着头朝下问:“这是什么地方?”
黄花姑娘道:“这是松树坪,我们常来此找松茸。”
陈兴文又问:“这离你们的家远吗?”
红花姑娘道:“远呢。走快也要一顿饭的功夫。”
陈兴文闹不明白:一顿饭的功夫,也叫远?她们也不是太小的孩子,这远近是怎么区分的?“你们村叫什么名?”他问。
两姑娘看了看他,黄花姑娘道:“什么是村?我们这儿叫大天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名字。”
陈兴文也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了。
说话间,架子已搭好。陈兴文把脚垫好,解开包袱背带。然后左右摇摆绳子,把油布弄下来后,再顺着架子,落到地上。
陈兴文给两位姑娘施礼:“谢谢相助。”
黄花姑娘帮着他收拾油布。“公子打哪里来?”她问。
陈兴文朝头上看了看:“长安,很远的。”
红花姑娘:“长安?听爷爷说过,我们的祖先就是打长安来的。长安离这有多远啊?有几个大天坑从东到西那么远?”
陈兴文反问她:“大天坑有多大?”
红花姑娘道:“从东到西,十里地;从南到北五里地。”
陈兴文有些明白了她们远近的概念。“长安离这太远了,这么说吧,若寻常走路的话,少少也要十来天。”
两姑娘瞪大眼睛:“这么远!外面可大着啊!”
陈兴文好奇道:“你们都没出过大天坑吗?”
两人都摇头。红花姑娘道:“没出过。大家都没出过,四周都是峭壁,想出也出不去。”
陈兴文心想:还有出不去的地方?他看看四周,可是大雾弥漫,看不到远处。
油布的绳子,有一节受了损伤,他干脆割了弃掉,恰给后来人捡到了。
陈兴文边收拾东西边道:“我叫陈兴文,请问两位姑娘怎么称呼?”
黄花姑娘回道:“我叫周大丫,她叫周小丫,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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