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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正怀疑他们当日能那么轻松地潜入启年殿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的,因为陛下好像对他们还挺了解。
他们当夜在宫内住了一晚后,陛下便带着他们三人去了李相府,见到了尚处昏迷中的李大哥。
不过泰正不知道陛下是因为李大哥还是他师傅的缘故才对他们有所了解的。
今日陛下要去杨大将军的府上,并没有喊他们,但他师傅理所当然地跟在了陛下旁边。
陛下也没有赶走他们,连禁卫对他们的存在都不问一句。
摄政王府比起严肃规矩的李相府要奢华得多,更像一座小皇宫。
倒不是说摄政王府越矩,只是这里仆从极多。泰正不过进府走了几步就见到有打扫的,有端菜的,有摆弄花草的等等。
而且那些仆从见到赵启年也不表现得诚惶诚恐,只是行礼之后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对于门外围了两圈的禁军也视而不见。
这个天下都是赵启年的,但在这里仿佛赵启年才是客人一般。
赵启年没让太多人进府,加上他不过几个人。只是泰正看到跟在后面的丁神医有些惊讶,有心想打个招呼但还是没敢。
另外还有两人,一个是他认识的洪公公,是陛下的贴身太监。还有一个是个老头,穿得跟个老农一样,脸上也总是笑呵呵的。
泰正正疑惑他是谁呢,就见洪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在泰正耳边轻身道:“这位是江湖盛传的妖刀前辈。”
泰正差点惊呼出声,才想起李大哥跟他提起过,看向老陈的目光也充满了敬仰,只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妖刀前辈连刀都不带?
泰正又见老陈冲他笑了笑,便顾不上那么多,脑子里全是妖刀前辈竟然对我笑了这个想法,以至于他还生出了有朝一日能横笛立于妖刀前辈身侧的幻想。
他旁边的日莹和罗立全然没有就要失去自己的徒弟和师弟的觉悟,一脸惊叹地看着府内的摆设。
杨大将军并未出府迎接,甚至都不在正厅。
赵启年领着几人在正厅里等候了一会儿,便有一仆人过来在洪公公耳边轻声道了几句,洪公公又转述给了赵启年,几人便移步杨启的卧室。
泰正没想到他会在那种地方见到鸣武人人敬仰的杨大将军,但并不能掩盖他的欣喜和激动。
今日的风已有了些许凉意,正午的阳光也不让人心生烦躁,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于是泰正就看到了穿着睡袍的杨启,单薄的袍子掩盖不了隆起的小肚腩。
屋内还有几个仆从在替杨启更衣,准备不知是早食还是午食的饭。
赵启年并没有屏退任何人,洪公公却自顾自地对着杨启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这让泰正有点不知所措,但见日莹和罗立都盯着杨启看,陛下也没反对便一起留了下来。
他身边的丁神医身体却有些颤抖。
丁神医知道洪公公的职责应该是贴身保护陛下,现在独自一人出去有些蹊跷,但身边走了一个高手,他给杨启下毒的把握又大了些。
赵启年上前一步对着杨启行了一晚辈礼,笑道:“义父睡得可舒坦?”
杨启挥手,仆人便把食物放在桌上退下,走时还关上了门。
他揉了揉眼睛,没接赵启年递来的茶水,对着老陈拱了拱手,把茶水给了他,自己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嗯,天天睡五六个时辰,可舒坦了。”
老陈呵呵一笑,待赵启年坐下后也坐下,接过茶水小小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他们身后几人没坐,其他几人是不敢,只有日莹是不想。
她盯着杨启,前走一步靠赵启年近了些,身体有些紧绷,她能感觉到杨启武功很高。
虽然这个人现在懒洋洋的。
赵启年接住杨启扔过来的糕点,没吃,尴尬地笑了笑,“义父,一大早就喝酒不好吧?”
随后想到自己谁错了话,脸一红,讷讷地说道:“呃,是刚起......”
随机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过不敬,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
杨启拍了拍桌子,咬了一口绿豆糕,含糊不清地喊道:“注意威严!”
赵启年被吓得一颤,才想起旁边还有外人,连忙直起身,却更显得他软弱。
赵启年身后的日莹却一下露出杀气,把旁边的泰正和罗立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拉住。
泰正差点没给她哭出来。
丁神医也因此猛地一颤,一直紧绷的弦差点断开。
倒是老陈和杨启一点没反应,老陈继续笑呵呵地喝茶,杨启继续懒洋洋地啃着绿豆糕。
不过他还是挑眉看了日莹三人一眼,“从文的朋友?小家伙们有点意思。”
泰正不知该喜该悲,拉着日莹袖子的手更紧了。不是因为更想拦住她师傅,只是因为腿有点软了,快要站不住了。
日莹收起了杀气,刚要说话赵启年便站了起来,挡住了她。
“他们与从文一同游历过江湖,初来京城还望义父不要怪罪。”赵启年说完不等杨启说话便转头柔声道:“你们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朕。”
泰正刚刚还觉得陛下太过软弱了些,现在虽然他的声音轻柔,却给他一种伟岸的感觉,连忙行礼拉着两人出了门。
他们还没走出门,就听杨启哈哈大笑,拍着赵启年的肩膀说道:“你小子难得硬气一回啊!哈哈哈!”
泰正觉得杨启和陛下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亲密许多,杨大将军更不是朝堂某些人口中的奸佞之辈。
这样的杨大将军怎么会与陛下夺权呢?那帮子人肯定是嫉妒杨大将军才这么想的。
赵启年被说得有些尴尬,忙对着丁御医招了招手,“义父久居府中,朕恐义父身体有恙,便请来御医为您诊诊。”
“丁御医?”杨启挑了挑眉,看着低着头行礼的丁神医笑了笑,“连魂魄出游都能看出来确实有点本事。”
丁神医没想到在李相府发生的事情杨启都知道,一时有些紧张,不过接下来一句却让他松了口气。
“既然来了便给我瞧瞧吧,正巧最近我也偶尔头痛,最好能给我开副方子。”
赵启年一听急了,连忙催促丁御医。
丁神医应下,把上了杨启的脉,片刻后开口道:“杨大将军体内有些燥火,想来是作息饮食不当的缘故。在下可以替杨大将军扎上几针,再吃几服药便可无碍了。”
赵启年看向杨启,一脸希冀。
杨启微微点头,示意丁御医施针。
丁神医暗喜,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施针能有些效果,那杨启吃药的概率就更大了。
他刚拿出银针,一直在笑呵呵地喝茶的老陈突然出声道:“慢着。”
他看了丁御医一眼,对着赵启年和杨启行了一礼,“丁御医初来宫中便为杨大将军施针,老夫恐他太过紧张扎错了穴位,老夫也知道些穴位,不妨让老夫来吧。”
赵启年一听有些犹豫了,在几人间来回看,拿不定主意。
杨启却摆了摆手,“晚辈惶恐,前辈还是歇着就好,无需劳烦前辈动手。”
他说完又对着丁御医招了招手,闭上了眼。
老陈深深看了杨启一眼,叹了口气继续喝茶,只是脸上没了笑容。
丁神医心中长吁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定下心给杨启施针。
几针扎完,杨启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还真舒坦了些。”
还不待丁神医欣喜,又听杨启道:“既然没事了,那药就不用了吧,留着给别人去。”
“这......”丁神医没想到杨启不是个正经人,一时愣在了那里,谁知杨启又哈哈大笑。
“哈哈哈,瞧你那样儿,逗你玩儿呢,药赶紧配好送来。”杨启笑完又补了句,“你亲自送过来,亲自熬药,没问题吧?”
短短片刻对丁神医来说格外漫长,当真是一波三折,听闻当然求之不得,连忙装作惶恐的样子应下。
“下官已经备好药了,现在就去为将军煎。”
“嗯。”
丁神医倒退着出了屋,行礼的手挡在脸前,尽量遮住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笑脸。
丁御医走了以后老陈也告退了,独留杨启和赵启年两人留在屋中。
赵启年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问道:“义父何日上朝处理政务?有些事情我不太敢往下论断。”
杨启继续吃自己的饭,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是皇帝我是皇帝,自己干去,别拿政事来烦我,丢给李敬澜去。”
“有些事情李相他......”
“现在我也处理不了。”杨启喝了口酒,皱眉道:“办书院触动太多勋贵的利益,他们都不愿我再领朝政。而多数事情没他们支持是办不成的,所以我这几月都不出府,就是不想因我误了鸣武大事。
若是有些事情实在无法决断,大事就去问问那些老臣和李敬澜,小事不妨招来些朝中新人议一议,至于那些不大不小的,都丢给李敬澜吧。”
杨启刚说完,门外有仆从喊道:“将军,药好了。”
杨启对着赵启年笑了笑,“行了,你先走吧,我喝完药要再睡一觉。”
赵启年记下杨启说的话后,见有人验了药才放心离开。
杨启看了眼碗中乌漆墨黑的药汤,想起当年在南疆吃的虫子,笑了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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