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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流原本不惧与两个镖师动手,但治服二人容易,想从他们口中得出实情却难。倘若两人坚不吐实,自己又不便出辣手逼供,白忙倒还在其次,信息却探听不到,有些话也带不过去,耽误了正事就麻烦了,这才行奸2弄巧,冒充局内镖师送茶。
眼看套出了十之六七,不想身份被二人识破。此时本该趁二人刚一起疑就暴起动手,先下手为强,硬闯出门去,拉了梅占雪走路。无奈乱人盟的事还得借二人之口说给镖局诸人知道,这才不得不冒用石寒的名字,真真假假虚实夹杂大话了一番。各家镖局的事看来必是乱人盟所为,早点传过去给梅老镖头知道,也好早做预备。
一番话说出,张、鲍二人果然楞在当场。不单是他们,窗外梅占雪明明知道楚青流所说多半是假话,至少也只是心中怀疑,未能有过明据,也听得心惊肉跳,机灵劲全都没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青流道:“二位还不收了家伙么?”嘴上如此说,心中却知道绝难单凭空口说退二人。站起身,缓步走向房门,说道:“二位若是执意要动手,乱人盟的事,二位恐怕就难以回去说给你们老镖头听了。”口中说着狠话,迈步似乎向前,却急退两步,左手掌风虚击灯火,右手石子飞出,打向当门的鲍起山。
灯灭石到时,楚青流已经制住了张德超,点了他数处穴道。黑暗中见鲍起山仍忍痛守住房门,却还未及呼叫,当下左掌虚拍鲍起山,逼使他难于移动,右掌击碎窗扇,拉起阴影里的梅占雪,跃上房走远了。
次日平安无事,郑州分号的人既已知道二人身份,知道是梅占雪楚青流先借银后传话,梅占雪自知有错羞见亲朋,也就不会深究,何况他们还有正事要干。二人兑换银子,选了三匹马,足足忙了一个上午,午饭后才出了郑州。
楚青流见梅占雪心事重重,难见笑脸,解劝道:“昨天晚上从两名镖师那里打听来的话,也并不算多坏。最近保镖不易,可什么时候又容易过?人家的镖局出事了,你们开南镖局至少还没出事,老镖头也有了防备,这不能不说是好事,可见对手对你们还有顾忌。余外所有那些吓人的话,可都是我自己瞎说的,只是为了吓吓那两个镖师,哪句真哪句假你都是知道的,怎么还都全信了?”
梅占雪道:“万一真象你说的那样,那可怎么办才好?”楚青流道:“万一叫我说中了,那就跟他们斗,没有别的好法子。不管我说的对不对,咱们跟着他们往麻城去,肯定不会有错。乱人盟终究是人不是神,他们招惹了那么多帮派后,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同时挑战开南镖局跟小龙谷包家。这乱人盟的人,我只见过一个石寒,咱们到了麻城,或许能多探出一点底子来,也好心中有数。”
梅占雪道:“真打起来,镖局这边那么多家属怎么办?那些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办?”楚青流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乱人盟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整个开南镖局杀得干干净净。你看还是我笨,要是大哥在,他就肯定有法子。”说得梅占雪勉强一笑。
楚青流道:“再往前走,镖局的分号就越来越多,咱们留意打听就是了。现在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信,你就这样为难自己,不也太傻了么?实在是不必。”
如此并马而行,说说讲讲,道路宽阔行人稀少时就打马跑上一段。到了陈州府城,梅占雪去陈州分号探信,分号恰好有人才从总号回来,说总号跟各地分号俱各无事。梅占雪这才略微放心,多了几分笑脸,有了些旧时模样。
骑马行路,看着威风惬意,若是没有随从,照料马匹却也是一桩烦心事。梅占雪不能此道,全赖楚青流一个人。好在有的是银子,能住大店便住大店,马匹的涮洗饮喂全都交给店家打理,如此一路行来,倒也没出乱子。
这一日来到光州府,此地再去小龙谷,只剩下不足两日的路程。二人沿街巡行,路过那家兴隆老店时,见门前一个人影很是眼熟,再一细看,不是昆仑派的那个虎子却又是谁?梅占雪大喜,便也住了这家老店。她虽说不喜欢打死老虎,可谁又能担保昆仑派这帮家伙就准定不会做出傻事自己送上门来?
要好两间房,小二哥送来一壶水。梅占雪见他一脸愤恨,便发作道:“小二,我拿银子住店,可不是为了看谁的脸色。你若是不乐意伺候,就叫你们掌柜的换个人来,我自己心里还烦着呢,回头别再冲撞了你。”
小二赶紧陪个笑脸,说道:“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那不是砸我的饭碗么?都是小人我没眼色。我就算有气,也不敢对你老人家摆脸色,咱们生来就是个受气的命啊。”重重叹了一口气,就要退下。
梅占雪道:“回来!你说清楚,我给你什么气受了?不说清楚,我不光砸你的饭碗,还要拆了你东家的店!”说得声色俱厉。小二登时两腿打颤,说道:“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小人一般见识,我给你磕头赔罪还不行么?”作势要跪。
梅占雪道:“谁要你跪?你只要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说出我哪个地方得罪了你,我就给你一两银子喝酒,要是说不出来,哼!”
小二无奈,说道:“姑娘不要误会,是小人我在别处受了气。气还没消净,就过来给二位送茶,脸上或许就带了点样子,都是我该死。”梅占雪心里一动,说道:“给你气受的,可是那些骑马的人吗?”小二登时一副惊诧莫名的模样,口22唇动了动,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梅占雪扔给他一块碎银,说道:“银子给你喝酒。你不用怕,那些人都是我的对头,你好好跟我说清楚,由我替你出气。”小二还要迟疑,梅占雪伸手拿过银子,说道:“不说,银子就还给我。”小二连道:“说,我说!”
小二道:“这帮人三天前就来了,来了就再也不走。他们那个年轻的公师弟遇上了一个朋友,贪恋朋友,便整天早出晚归的会这个朋友。这伙人偏偏又拗不过小年轻的,就再也走不成了。他们心里别扭,不敢招惹姓公的,对小人我哪里还能有好脸色?再加上十来匹马,人吃马嚼,吃喝拉撒,不光是我,我们这几个人全都累得狠了,还能不生气么?要说欺负,他们也没欺负小人。”说完叹了口气。
二人没想到公琦在此地还能遇到朋友,不能不说是意外。梅占雪挥手让小二退下,二人猜想一番,丝毫不得要领。依着梅占雪,便要把那个虎子抓来拷打逼供,楚青流连哄带骗才把她拦住,说公琦若是今晚不回来,就抓了虎子来问。
掌灯后许久,公琦才从外面回来,几日不见,已看不出曾受过重伤,新袍新靴,果然是会客的模样。梅占雪唤来小二问了几句,小二说他们明天还不打算上路,也就犯不着去听墙角,两人安心睡下,专等明早去跟公琦。
二人生怕公琦早出,早早起来,草草吃过饭,留神伺察。公琦果然起得不晚,又换了一身新衣,更显精神,已丝毫不带伤后疲态。二人见公琦并不骑马带剑,便也步行跟随,只梅占雪带了短剑。
公琦出店门走出没多远,梅占雪便从后面快步赶上,叫道:“公少侠,你也在这里吗?”满面惊喜之色。公琦昨晚已知楚、梅二人也住进了这家店,早上梅占雪半遮半掩的偷看,他也全数看在眼里,却没想道她会上来搭话。
那番交恶才过去不多几天,怎能不觉着尴尬?没奈何,也唯有做出惊喜样子,说道:“姑娘跟楚师弟也到了么?这是要去麻城么?”梅占雪道:“你们去那里,我们就去那里。”公琦知道多说无益,对楚青流点点头,继续走路。
梅占雪亦步亦趋,语音欢快,很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意味,就差抓起公琦的手来行路了,似乎全然忘了不久前双方曾互施杀手,恶语咒骂。说道:“公少侠,你这是观光呢?还是访友?”公琦道:“这种小地方,有什么景观可看?我是去见个朋友。”提起朋友二字,笑意便再也隐含不住。梅占雪再问,公琦已然神思不属,连应付也谈不上了,只能算是随口胡说。
说说讲讲,走近一座大宅。公琦道:“这就是敝友的住处,我不能再陪二位了。”向二人拱拱手,进宅去了。
既有了住处,便不难知道这里住的是何方神圣。二人不便在门前久待,转身走开。走出不多远,见院墙边上停了几家卖吃食的摊子,梅占雪买了一小碟油炸肉糕,托在手里吃,一面跟摊主闲聊。
那摊主道:“除了你们外方人,谁不知道这宅子住的是谁?这里住的是咱们光州头等富户,也是光州头一等好汉,蔺一方蔺大爷。”他手中忙活,口里不停,一心二用,说道:“说是这么说,蔺大爷自己可不在这儿住,这里住的是他家老太太跟小姐,蔺大爷么-----”滔滔不绝。
二人留神听讲,不时称羡一番,引动摊主吹嘘。正听着,大宅的东角门打开,走出两匹马,骑乘的都是女子,离得过远,面目看不清楚。那摊主道:“这不,蔺小姐出来了。”少时,公琦也骑了马跟出来,看起来是要一同出门。梅占雪拿出一块银子对那摊主晃晃,说道:“快去,你若能问出来蔺小姐要到什么地方去,这银子就是你的。”
那摊主看了一眼银子,丢下手里家伙快步去了。不多时,小跑着回来,喘吁吁地说道:“都问清了,是蔺小姐跟瞿小姐还有一个姓公的,去城东月华庵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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