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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硕仁猛喝道:“混帐!”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见楚青流无意反抗,收回手掌道:“我不打你,我要打你,你心里就会好受些,我不打你。”越说越难过,一个粗猛的人,激愤之下,竟然眼圈泛红。叫道:“三妹究竟有哪里不好?你说!你说不出个道理来,我这就去一刀劈了瞿灵玓那个丫头!”
楚青流见大哥动了真怒,忙道:“大哥你不要生气,不是三妹有什么不好,实在是我有私心。”
魏硕仁又惊又怒道:“你有什么私心,难不成你还想叫三妹给那个姓瞿的做小不成?”
楚青流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无兄无妹,自从在河北遇见三妹,便发觉人活一世,有个妹子是再好不过的事,不再孤孤单单了。”
“我就想,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疼爱三妹,不欺付她,也不让人欺付她,可惜我没能做到。”
魏硕仁道:“欺付她最狠的,一是你,一是你瞿师妹。”
楚青流道:“一句话,三妹就是我的嫡亲妹子,就是这样。拿她当一辈子妹子对我来说比娶她要好,娶了她,我就再也找不到能当我妹子的人了,这就是我的一点私心。”说完住口不语,双目灼灼看着魏硕仁。
魏硕仁道:“这话乍听有理,却经不住细想,你说这话,分明是想糊弄我,糊弄三妹。我看你还是让姓瞿的那个丫头迷住了心窍。三妹眼下还是孩子脾气,心思单纯,不会花言巧语。再大个一二年,未必就赶不上那个姓瞿的,你不要糊涂。”
楚青流 道:“大哥,我从不拿三妹跟师妹比较,我觉得,只要一生比较之心,对她二人就是不敬,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之处。倘若她二人都中了毒,我只有一粒解药,我必定会给三妹吃,不会给师妹吃。”
魏硕仁道:“怎么的?你可怜三妹么?这还用不着。”
楚青流道:“大哥,你如此动怒,并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只不过是你心疼三妹。你若真的疼爱三妹,你在这里说的话,咱们回去后,你就千万不要在言辞中带出一点一滴来。以大哥你的聪明,不难明白我的意思,该怎样做,也用不着我多说。过了一些时日,三妹想明白了,咱们还是结义的好兄妹。”
魏硕仁也不说可,也不说不可,只是说道:“你回去跟三妹说,我在山门前等她下山喝酒,你就不要去了,跟徐先生说事去吧。”不再上房,顺着野地走向山门处。
楚青流依旧翻墙回到小院,来到梅占雪门外敲门。敲了两遍无人应声,叫道:“三妹,是我,是你二哥。你开门,大哥找你喝酒。”
梅占雪语带哭腔,说道:“我不开门,你去跟大哥说,我不喝酒。”
楚青流笑道:“大哥可说了,我若叫不动你,雪山采药的那些好玩事,他今后可就不说给你听了。”
梅占雪道:“不说就不说,我不稀罕。你去跟大哥说,想喝酒,他自己去喝好了。”
楚青流登时觉得有力无处使,似乎中了大哥一个小小的圈套,才发觉这事实在难办得很,非自己力所能及。
愣了片刻,说道:“三妹,我若能想个法子骗你出来,你就跟大哥去喝酒,成么?”
梅占雪停了停,说道:“那你就试试看。”
楚青流道:“等会再试,你可不要出来。”说着打出一把石子,纵身上了梅占雪房顶,喝道:“贼子,你留下吧。”说着一剑刺出,同时向瓦片打出两粒石子,模拟对手的脚步声。假打过数招,似乎听到下面房门有了响动,便身子一歪,重重从房顶摔下,落在梅占雪门前,脸孔向下,撞了一嘴泥,便在这个时候,梅占雪一脚已跨出门外。
楚青流叫唤几声,向房顶看了看,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么?你怎么不听?”
梅占雪看了他一眼,纵身上房,身后楚青流哈哈笑道:“三妹,你受骗了。”
梅占雪飘身下房,面上怒气更盛,眼中却已有了笑意。说道:“你说我受了骗,我偏要说刚才真有人来,我并没受骗,那你怎么办?”
楚青流躺在地上,说道:“那我还真没什么好法,我就这么一招笨法子。你若不肯承认上了当,我就只好再上房,再摔下来。摔得多了,你一嫌烦,就会承认上了当。”说着笨手笨脚爬起来,作势又要上房。
梅占雪叹了口气,说道:“你那是吵,是逼,还能算是骗么?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输了,咱们去找大哥喝酒。”伸手带上房门,说道:“走吧。”
楚青流道:“我就不去了,大哥说了,叫我好好跟徐先生谈谈那本春机功的功诀,再谈谈苏大侠中毒的事,这事还是早做早好。”
梅占雪很是意外,不过还是说道:“那你就谈功诀去吧。”转身出了院门。
楚青流来到徐晚村房中,见他正握管疾书,口中念念叨叨,正处在不能自已的当口。爱写之人,得逢绝好文辞,偏巧又不太长,正好拿来练手,不抄到手酸兴尽,他怎会收手?见楚青流进来,头都不抬一下,挥挥一只手道:“你找别人去。”
楚青流转身再找晦毁诸人,说了徐晚村的神奇医术,说他既然到了,查找苏显白大侠中毒一事便容易许多。但这事得凭他高兴,勉强不得。
又说了说苏夷月几个月来武功大进这件难索难解之事,迁延到天黑下来,回到小院,魏硕仁梅占雪还没回来,只徐晚村屋里点了灯。心想莫非大哥三妹喝酒是假,而是一怒之下回江陵去了?不由得就有些心慌。想到大哥跟徐晚村还有不得离开百丈的约定,正要去推徐晚村的门,院门外两个醉人互搀互扶,结伴而归。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许是听大哥说了什么好听好玩的事,梅占雪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个三妹。楚青流将让二人扶进屋内坐下,倒来热茶,坐下陪二人说话,心说这才是结义兄妹应有的样子。
这回是梅占雪一个人说,魏硕仁楚青流听,好象前去雪山采药的不是魏硕仁徐晚村,而是她梅占雪。楚青流待她说的尽兴,才问道:“大哥,那些村里的长老们,怎会放你跟徐先生出来的?”
梅占雪道:“你猜。”
楚青流道:“那我怎能猜得出?咱们兄妹三人中,就属我最笨。”
梅占雪道:“大哥,二哥承认笨了,那我就告诉他。大哥不知道你的伤好了,想带徐先生来治你的病,两人就撒了一个谎,说村里明年还会有大疫,还要出来采药。那些长老们能不答应么?他们还放宽了规矩,将不能分开百丈的约定,改成了不能分开三百丈,所以大哥才会离开徐先生去喝酒,明白了么?”
说起雪山采药的事,闲谈到将近午夜,魏硕仁才道:“三妹,只要你高兴,往后我跟你二弟就常陪你喝酒。散了吧,明天还有正事呢。”
梅占雪道:“他们到了江陵,听我说你的功力在衡山就回复了,不用急着见你。那时乱人盟又四处生事,也着实脱不开身,这才拖到了如今。徐先生说,不经他的手,功力也能回复,这也是一件奇事,他非得要来看看,正遇上乱人盟退了下去,咱们这才来了。”
魏硕仁道:“这些来历行止,多说他干什么?还是回去睡吧,明天有事要干呢。”
次日半点正事全都没干,徐晚村埋头抄了半日功诀,才算兴尽。挑出最中意的一份留存,将写废的字纸一把火烧了,将楚青流叫到自己房中细盘细问,魏硕仁梅占雪全都不让听。
面对徐晚村这等大行家,楚青流实在隐匿不过,再加上也不想让他徒耗神思去猜度,便毫不隐瞒,将桂红莜小院疗伤的事说的一点不剩。最后说道:“徐先生,这些事,你一人知道也就行了,就是对大哥三妹也不要说。桂姑娘舍羞救我,我未能有所补报,若要连累了她,未免太过不义。徐先生世外高人,必不会做这等无义之事。”徐晚村满口答应。
第三日天未亮,徐晚村第一个起床,将三人也都叫起来,说要到苏显白坟上踏看。难得他有兴致,三人不敢耽搁违拗,匆匆收拾了,对仆佣只说出去闲走,相偕出寺。
梅占雪见四下无人,说道:“徐先生,你想挖坟开棺,昨晚就该早些说,我跟二哥也好先预备下几把铁叉镐头。你这时再说,难不成赤手空拳的,用十根指头去挖么?”
魏硕仁道:“老徐,我看三妹说的很是。”
徐晚村道:“我挖坟与别人不同,用不着那些长大家伙。”
楚青流道:“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要不要我跟三妹去山下农家借几件来?”
徐晚村道:“你们三个,分开来,都还算聪明,聚到一起来,就全都成了没头脑的傻瓜。”
梅占雪道:“那三个人中,谁最傻呢?徐先生,你可得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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