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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有些动摇了。她对霍春秋管教严厉,不仅仅是在武功和品行上面,就连霍春秋喜欢的姑娘,也得经过她的同意。霍春秋曾经对镇上一个员外的女儿有过好感,被她知道以后,就联合霍金山暗中将他一家撵出了武陵镇。那姑娘相貌端庄,温良贤淑,却只因为是个弱女子而遭她嫌弃。
她绝对不允许霍春秋喜欢,或是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妻。霍春秋生来就是江湖人,他注定只能和江湖女子了此余生。
从霍嫣华的口中得知儿子喜欢劳桑心,霍夫人急忙前来查看。初见时,她很满意。几番试探之后,她有些犹豫了。劳桑心太出色了,她的光芒完全盖住了霍春秋,如此,春秋如何一展所长?这样的优势,恐怕会瞧不起春秋吧!
霍夫人想削一下劳桑心的锐气,她将一股掌力注入青藤之中,飞身上树,静观后者的表现。
劳桑心被青藤之力带动,只能紧紧地拉着藤条向前飞去。这一幕就好似莫邪大会上,庄伏楼对付辣手毒女越风谣一样,劳桑心一旦放手,就会落得跟越风谣一样的下场。
此时,那股掌力已经顺着青藤慢慢游向劳桑心。劳桑心大感吃惊,这不是灭绝神掌吗?
对这掌力非常熟悉的她暗自吃惊,那黑衣人分明是个女人,难道除了麦长风,还有其他人会灸泠门的邪功?这要如何化解?如果她不放手,势必会被灭绝神掌所伤,如果用内力抵抗,青藤肯定会断,那结果与她放手没有区别。
在这两难之刻,劳桑心眼前一亮,突然喝道:“剑来!”
金来当铺是武陵镇诸多当铺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虽然都是霍金山的产业,却因为地处偏僻,生意平平。掌柜的正在拨着算盘,一把剑突然从仓库飞出,越过大门,绕过人群,疾驰而去。
孟传情离开客栈后,去了镇上一家最大的药铺。他将神医为其配制的药丸递给掌柜,想弄清楚里面的成分。
掌柜的捏着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道:“这药很是奇特,由数种珍稀药材精制而成,敢问这是治什么病的?”
孟传情道:“怪病。”神医给他九颗专治体内奇异真气的药丸,只剩六颗了。之前在农家救鄢商慈和南无诗用掉一颗,在盟主府救劳桑心用掉一颗,他自己又吃了一颗。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弄清楚这药丸里的成分,好找人重新配制。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说了等于没说。他使劲欲捏碎药丸,却被孟传情早一步阻止。“老板,想清楚了再捏,碎了可就难以还原了,你确信可以还我一颗完整的药丸。”
掌柜的尴尬,笑了笑,道:“不瞒你说,这药丸之中有两种药是我从未见过的。如果弄碎了,也许能看出来。”
“不必了。”孟传情迅速拿回药丸,神情中略带失望。
“你不必沮丧,虽然我不能看出来。但如果是医神在的话,你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了。她过几日就会来我们镇上义诊。”掌柜的好心相告。
孟传情眨了眨眼睛,医神不就是小神医吗?收起药丸,离开药铺,刚走向大街,忽然一个酒葫芦掉在了他的脚下。一只手捡起酒葫芦,打开,落魄的人张嘴欲饮。
孟传情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庄伏楼?”
庄伏楼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认得我?”
孟传情反应够灵敏,笑道:“哈哈,当然认得,你去我那喝过酒嘛。”
庄伏楼还想再问,一阵劲风从远处疾射而来。二人同时抬头,看见一把剑从半空飞过,向镇外而去,那速度,堪比流星。
二人的眼力何等之好,心底同时惊呼:“残阳剑!”庄伏楼二话不说,扔下酒葫芦,身影一闪,前去追赶残阳剑。
孟传情也想去追赶,却见大街上不少人被剑气所伤,躺在地上哀嚎。有人求救,他当然不能不管,只得将他们都送去附近的医馆。残阳剑疾驰而过,它的劲风,岂是这些平凡人所能受得了的。这些人被它伤及五脏六腑,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难保。
将受伤的人安顿好之后,孟传情这才追赶残阳剑而去。残阳剑一路疾射,朝镇外树林而去,虽已离去多时,但残留的剑气,他还是能感受得到。
残阳剑救主心切,一路疾射,快比流星,所到之处,必有损伤。
霍夫人坐在树上,眼看灭绝神掌就要顺着青藤打向劳桑心,而对方却毫无办法,一时惊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可不能真弄死她!她伸手聚气,欲发功收回掌力。
这时,“咻!”的一声,残阳剑来到了树林之中。劳桑心大喜,默念心法,就在灭绝神掌即将打向她时,残阳剑突然割断了她手上的青藤。她适时地抓住剑柄,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和残阳剑一起甩了出去。
劳桑心双手紧紧握着残阳剑,随它一起几个空翻,然后艰难地将残阳剑插入硬石之中。硬石承受不了残阳剑巨大的威力,顿时粉碎,残阳剑顺势直插地底。劳桑心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往后退,残阳剑随她一起,将地面划出了长长一道裂缝。几米之后,一人一物才缓缓停了下来。
就在劳桑心死里逃生的时刻,被残阳剑割断的青藤掉落在一颗粗老的柳树之上。霍夫人并没有收回掌力,毒辣火红的掌印随青藤击中了柳树。只听得一声巨响,柳树被掌力劈开,碎枝满天飞。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有惊险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此时,劳桑心半跪于地,握剑的手
微微发抖,额头也布满了汗水,显然非常吃力。残阳剑的质量已显而易见,如此巨大的冲力,不仅能够保劳桑心安然无恙,而且毫发无伤。若是普通的剑,早已折断。
劳桑心缓缓起身,拔出沾满泥土的残阳剑,用手绢擦拭剑身。除去污泽的残阳剑闪着耀眼的光芒,让霍夫人连连称赞:“好剑!”似乎是劳桑心的表现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抽了树上的几根青藤,抛向对方。
四根青藤如蛇舞般拥向劳桑心,根根带着劲气,疾,猛,似是想来个措手不及。劳桑心毫不惊慌,挥起残阳剑,几个剑花一挽,青藤一节一节掉落在地。尚未歇一口气,数根青藤再次袭来,这一次的威力更甚先前。幽绿惹眼的青藤,欲意缭缠,盘根交错,似乎是暗藏着某种奇妙的阵法,龙飞凤舞般游向劳桑心。
方才的激战已然损失劳桑心不少的体力,让她无法施展出耗费精力的天地玄剑,只得以残阳剑法迎战。她将残阳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翻弄于手心,然后双掌出力,将剑向前一抛。
残阳剑光芒四射,竖于半空,不停地转动剑身,周身的剑气以剑为中心聚集在了一起,绕成了偌大的气圈。青藤尚未靠近,便被剑气化为齑粉。
残阳剑一路消灭青藤,一路向霍夫人靠近,杀气可见。霍夫人眼神一变,奔向枝头,弯腰聚功,一股劲气从她掌内散出。刹那间,无数青藤从四面八方涌来,齐齐缠住劳桑心的腰身。
劳桑心双手正聚精会神地施展残阳剑,对付前面的青藤,无法分神对抗,只得以内力将青藤逼离自己的身体,同时运功加大了残阳剑的威力,步步向霍夫人靠近。她想先一步以残阳剑制住霍夫人。
霍夫人看着不停旋转的残阳剑,夺目的剑光刺痛了她的双眼。越靠越近,越看越清。熟悉的剑柄,熟悉的剑尖,这一幕,岂不是似曾相识?
“残阳沥血,天地惊魂。原来她竟是残阳剑主。”霍夫人望着眼前的残阳剑,喃喃自语,一时竟忘了躲闪。残阳剑趁机没入她的胸口。
“噗!”吐出了一口鲜血,霍夫人并没有立即倒下,她伸手聚气,往身后一探,残阳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用力一甩,剑如飞轮般飞向劳桑心,割断她腰间的青藤,插在了地上。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霍夫人最后看一眼劳桑心,带伤离开了树林。
劳桑心有些虚弱,缓缓跪地,默念‘化心’心法,调整内息。
庄伏楼赶到这里时,劳桑心正在用残阳剑法对付青藤。本想出手相救,但看到那熟悉的“锁梦楼”阵法时,他犹豫了。这种独门阵法,应该只有灵渊阁的人才会吧,而且还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莫非那黑衣人是少阁主?若真是她,他又将如何面对?
直到战斗结束,庄伏楼才现身。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包括那人受伤,他竟还是无法确定究竟对方是不是少阁主。他发现,纵使他和少阁主一起长大,却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的身影,她的神情,她的眼睛,甚至是声音,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已淡出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师弟说的没错,自己果真是个无情的人。
“庄伏楼,你怎么会在这里?”庄伏楼的到来让劳桑心有些不快,他莫不是在跟踪自己。
“我是跟着残阳剑来的。”庄伏楼实话实说,“你受伤了?”语气中充满了关怀。
“小伤而已。”劳桑心语气淡然,看着满地断裂的青藤,道:“这奇异的武功跟你之前用的有些相同,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庄伏楼摇头,见劳桑心看他的眼神有些怀疑,便补充道:“不过,她用的武功的确是我一派。”
“这么说,那个人也是灵渊阁的人了。”看来,自己是被灵渊阁的人给盯上了。这件事得告诉领主,不然可能会影响计划。
庄伏楼很惊讶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来自于灵渊阁,他并未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来历。事实上,庄伏楼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夜未央和麦长风这种精晓江湖事的人外,就连孟传情,也是麦长风告诉他的。
在莫邪大会上伪装的几人,各自的真实身份早已互相知晓,然劳桑心除外,似乎只有她才是赢家,到现在,身份依然成谜。
劳桑心试探道:“她的功夫如此高深,会不会是灵渊阁的阁主?”灵渊阁乃武林圣地,阁中高手都是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劳桑心并不知道现今的灵渊阁主人是谁,只得凭空猜测。
庄伏楼摇头道:“不是。”老阁主早已亡故,如今灵渊阁最强的应当是少阁主。他心里想着却并没有将这阁中隐秘说出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单手对敌,如果真是……阁主的话,以她的功力,你不可能还活着,更别说是伤她了。”劳桑心的试探,倒让庄伏楼有些肯定了。
劳桑心浅笑,“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夸大对手的话,劳桑心听后并没有生气。灵渊阁的主子如果不够强的话,就不值得领主如此重视了。为了以后着想,她还是先打探一下敌情。
劳桑心这一笑,让庄伏楼心底一动: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很冷淡,但笑起来却是那么好看。这一笑,也卸下了他的防御,道出了“锁梦楼”的秘密。
“这种武功是灵渊阁的祖师所创,叫做锁梦楼。锁同索音,顾名思义这种武功需借鉴长索长绳之类方可施展。一旦绳索在手,即便身临绝境也可死里逃生,绳索多时,还可施展阵法,威力就越大。因为这阵法是在楼兰城作战时想出来的,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诗意的名字。”
“这么说,方才那人如此厉害,完全是凭借‘三才六合’中的地利了。”劳桑心莫名的有些高兴,对于刚才的狼狈,她还是有些介怀的。她一直想做一个强者,为了某个人。
庄伏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劳桑心站起身,突然道:“你就先留在这里,待我需要你时再出来。”
庄伏楼以为她跟自己说话,一愣,却见劳桑心聚气于掌,拍向插在地上的残阳剑。残阳剑瞬间没入地底。他睁大了眼睛,望着一脸轻松的劳桑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也行?
似乎了解他心中所想,劳桑心冷笑一声,“怎么?你的沥血剑恐怕做不到吧?”
庄伏楼道:“我没有试过。”他并不知道剑还可以如此听话,也从没有人教过他。
得到沥血剑,原本就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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