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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率领彼岸花和天策军进入幽州城之后,在李瑗的府邸内,楚墨风以并州城外山谷一案为引子,对李瑗和王君廓先是一番诛心质问,而后要求李瑗对于陈箐箐阵亡一事给予交待。
面对楚墨风的威压之势和咄咄逼人,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李瑗,此时已然是亡魂大冒,无奈之下李瑗与王君廓通过一番眼神交流,决定舍弃李恢,将其交给楚墨风处置以求自保。
原本想着通过派人去‘羁押’李恢将其杀人灭口造成既定事实,谁知楚墨风却先人一步,早早地派天策军前往李恢的住所将其生擒。将李恢押至李瑗府邸之后,二人一番对质下,李恢对于自己被当做弃子一事感到愤怒,随后趁众人不察之际准备逃跑。
殊不知自从李恢被押进来之后,仇人当前,萧若兰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李恢身上,眼见其欲趁乱逃窜,柳非烟等人迅速追至院落内,一番缠斗之余将其格杀。
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想起李建成的大计,李瑗只好佯装受到惊吓转而屈服,在奉上金银财帛作为赔罪之后,楚墨风引诱李瑗将幽州一事的所有罪名尽数加在了李恢的身上。
而一旁的王君廓却没有如此好命,对于因其泄密导致王达被杀,陈箐箐战死一事,楚墨风始终耿耿于怀,为此楚墨风临行前些许刺激了王君廓一下。
待楚墨风离开李瑗府邸之后,失魂落魄的王君廓当即决定去雇佣杀手再度行刺楚墨风,而一旁的李瑗则是暗中吩咐管家将消息散播出去,进而达到坐山观虎斗的目的。
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王君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府邸,一进门就看见娘子李氏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问到:“夫君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魂落魄的?难道是在都督那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由于李氏今日穿的说是一套五彩斑斓的服饰,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映入了王君廓的眼中,或许是被这些颜色刺激到了,王君廓先前空洞无神的眼睛渐渐地恢复了光彩。
望着眼前俊俏的娘子,王君廓顺手将她揽在怀中,随即忧心忡忡地说到:“娘子救我,今日为夫前往都督府邸......”一番叙述下李氏不停地点着头倾听着,最后王君廓忿忿地说到:“故而为夫决定雇杀手行刺那个姓楚的,娘子你稍后收拾一下府内的金银细软,不要遣散府内下人,到城东大门外等着我,待我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咱们就离开幽州远走高飞。”
本以为李氏会应允,谁知听完王君廓的话,李氏挣脱了他的怀抱,信手拉着他来到了自家的书房内,将房门一关之后,李氏转过身冷冷地望着王君廓说到:“夫君你真是糊涂,想那武德五年(622年)窦逆建德旧部刘逆黑闼自称汉东王,当时的李去惑将军在洺水投降大唐,夫君奉命率骑兵入城,与李去惑一同守城。
随后刘黑闼围攻洺水,秦王殿下和贤王殿下三次增援未果,因担心夫君安危,秦王殿下不顾危险登上城南高坡,以旗语令夫君你率部突围,同时命行军总管罗士信将军率士卒进城代替夫君坚守。随后夫君您是突围出来了,而秦王和贤王二位殿下的好兄弟罗将军却死了,这些事夫君不会忘记吧?”
听了李氏的一番叙述,王君廓想不出此事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联,当即疑惑地说到:“此事我当然记得,后来刘黑闼覆灭,朝廷因此还嘉奖我镇守幽州,这些都是旧事了,为何现在还要提起?”
只见李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王君廓,而后幽幽地说到:“奴家想说的是,既然夫君与秦王和贤王二位殿下有这么一点缘分,不如主动前往钦差行辕,诚心诚意向贤王殿下认错,以奴家对贤王殿下的了解,此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那只是对外,夫君只要肯诚心悔过,想必为了秦王殿下,贤王他老人家也不会重责您的。”
“这能成吗?毕竟是为夫泄密才导致他的部下遇害,而且听他今日所言,死的那个还是他未过门的王妃,娘子你说这样他能饶恕我吗?”听了李氏的话,王君廓依旧有些疑惑,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换成谁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他楚墨风素来以护犊子闻名,想到这王君廓实在不敢往下猜想了。
“夫君,奴家问您一句话,希望您能够跟奴家说实话。”眼见王君廓依旧犹豫不决,李氏心想必须在给他加点火候了,“敢问夫君是否像大都督那般,与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勾连,意欲加害秦王殿下?”
“娘子此言何意?为夫岂能做这等肮脏之事?”一听李氏突然如此一问,王君廓当即跳了起来,心想大都督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而后又考虑到眼前的事比较重要,之前那个疑惑在脑海中转瞬即逝。
“那就好,那夫君为何不能去向贤王认错,现在朝廷的局面是双王对立,谁都想为自己一方多增加一些筹码,夫君此番前去认错,奴家敢保证贤王殿下最多只是责骂你一番,并不会将您怎样。”眼见事情有些眉目,李氏赶忙笑着说到:“反之如若夫君今日真的雇佣杀手前去刺杀,且不说整个大唐有多少人能够顺利突破天策军的第一道防线,又有多少人能够突破彼岸花的第二道防线,江湖上各大门派世家的族长、掌门能够有此能力,但是敢问夫君,幽州城内有这样的人吗?届时李瑗坐山观虎斗,倒霉的还是夫君您啊。”
被自己娘子一番说教,王君廓顿时眼前一亮,心想自己当初娶了这个女子真是对了,尽管平素李氏出门甚少,但是她似乎天生对事态分析颇有见解,自从自己开始辅助李瑗,很多次都是李氏为自己出谋划策,才让自己能够游刃有余。
想到这王君廓一把扳住李氏的双肩,笑着说到:“娘子一番话令为夫幡然醒悟,明日一早为夫就去钦差行辕负荆请罪的。”
见王君廓终于醒悟,李氏不由地莞尔一笑,随即轻声说到:“出门许久想必夫君也有些饿了,奴家这就吩咐后厨准备吃食,夫君暂且休息一番吧。”说完对着王君廓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来到院内唤过一名丫鬟交待了一番之后,李氏独自一人离开了府邸信步走上街,四下张望一番之后,向着城东方向走去,来到城东的一间酒肆内,李氏款款地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的说到:“掌柜的,劳烦给打一壶当年的张掖醉。”
只见掌柜的抬起头笑着说到:“实在不巧小娘子,当年的张掖醉小店昨日就已经售罄了,库房内只有些陈酿了,如若您需要,可随小人去库房挑选。”
李氏点了点头笑着说到:“我家夫君对贵号的张掖醉情有独钟,也罢,虽然是陈酿,至少还是张掖醉,那就烦请掌柜的带路吧。”
掌柜的见状示意伙计照拂店面,自己则是对着李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引着李氏向后院库房走去,一进库房就见李氏低声说到:“将消息速速禀报大统领,王君廓决定前往钦差行辕负荆请罪,而贤王殿下此前在城外遭受过伏击,索性无人员伤亡,另外关于彼岸花遇袭一事,还请代为向大统领请罪,皆因当时事出突然,我无法抽身传递消息,这才致使事情变得不可控。”
而后掌柜的点了点头说到:“此前事情一出,大统领就知晓了,我后来接到了大统领的飞鸽传书,等到计划全部完成之后,你亲自去向贤王请罪。”
李氏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全然一副江湖草莽的做派说到:“万事一切小心。”
随后李氏突然朗声说到:“既然这样,那掌柜的就劳烦随便给挑一壶可否。”
掌柜的见状打开门取了一壶酒,而后笑着对李氏说到:“那烦请小娘子前面结账吧。”说罢二人又再度返回了大堂,结了账的李氏带着那壶张掖醉兴致冲冲地返回了府邸,此时王君廓正坐在饭厅内等着李氏归来,眼见李氏拎了一壶酒,当即接过酒壶笑着说到:“劳烦娘子出去打酒,为夫实在有些惭愧啊。”
“无妨的,夫君今日安安心心地吃饱喝足,明日前往钦差行辕也好有些底气的。”李氏见状摆了摆手,抄起酒壶给王君廓斟了一杯,随后盈盈一笑端起酒杯递到了王君廓面前。
就在王君廓夫妻二人觥筹交错之际,幽州城内一个消息在暗处迅速传开,而后不少携带利刃之人,纷纷开始向着钦差行辕靠拢。
钦差行辕内,楚墨风将一众天策军安排在了暗处,而自己则是光明正大地端坐在大堂内,悠闲地喝着茶水,至于柳非烟等人此刻却不在屋内,似乎不知道藏匿在了何处。
是夜,黑暗迅速笼罩了整个幽州城,各家各户早已是一片寂静,而此时钦差行辕内,楚墨风正端着酒杯望着面前的满桌菜肴,时不时地抿一口酒,却迟迟不肯动筷。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趁着守卫交替之际,悄悄地潜入了钦差行辕内,只见此人蹑手蹑脚地向着唯一有光亮的那间屋子走去,动作之轻仿若害怕屋内的人听到一般。
楚墨风此次在幽州的钦差行辕乃是李瑗亲自安排的,行辕原本是当地一商人的宅院,后来商人因生意失败,急于将宅子变现,由于地段好李瑗便将其收入囊中,此番楚墨风以钦差的身份到来,李瑗只好将这座三进三出的宅子拿出来作为行辕供楚墨风居住。
此时那名身影已然走到院子中央,正待继续前行,空气中却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随后就见此人捂着脖颈向地面倒去,就在其快要落到地面之时,黑暗中飞来一条套索,稳稳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后此人迅速被拽到了一处角落里。
随后院内又再度恢复了平静,过了许久之后,院墙上突然闪出两个身影,手持长弓瞄准了屋内正在独自饮酒的楚墨风,正与开弓射箭之时,突然顺着墙下飞上来两只套索,将二人套住之后又拉到了一处黑暗的角落内。
随即半空中落下一人,手中长剑一抖,寒光闪烁着向着屋内的楚墨风刺去,楚墨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端坐在桌前丝毫未动,杀手以为他已经被吓傻了,心中不由地欣喜万分,谁知长剑堪堪伸进屋门口,突然从正上方落下一把大刀,刀身一横挡住了杀手这一击,随即就见那柄大刀原地一转,一双纤纤玉手握住了刀柄用力向上一挑,杀手见状赶忙横剑格挡,只听‘砰’的一声,强大的力道席卷在杀手的周身,使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而后那个持刀的人双脚点地向上一跃失去了踪影,整个屋内顿时恢复了平静。此时只见楚墨风笑着走到大门口,对着门外朗声喊到:“既然诸位都到了,一个个进来未免有些麻烦,不如都现身吧。”
话音一落,从大门外、高墙上一跃而下大约十数名手持利刃之人,缓缓地向着楚墨风走来,楚墨风见状笑着说到:“既然来了,请恕本王招呼不周了,把人全留下吧。”
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让院内的一众杀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众人都明白最后一句话似乎不是对自己这些人说的,而就在这一阵错愕之际,院内的各个角落里纷纷射出一支支箭矢。
由于此时已然是深夜,加之整个钦差行辕只有楚墨风的一间屋内有些许亮光,所以院内众人根本无法看清箭矢飞来的方向,一时间院内哀嚎声此起彼伏,盏茶之后角落里停止了射击,随即从暗处走出十名黑衣黑甲的士兵,手中的横刀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烁着摄人魂魄的光芒。
只见这群人走到人堆中,无论死透的还是苟延残喘的,皆是封喉一刀,片刻之后院内已然寂静一片,唯有空气中迅速蔓延的血腥味,似乎还能印证方才发生的一切。
望着满院的尸体,楚墨风冷声说到:“收拾一番之后你们也都去休息吧,今夜不会再有人来了,明日辰时三刻兵发将军府,本王要好生问问王君廓究竟要做什么。”说完楚墨风转身回到了正厅内,抬头对着上方笑着说到:“下来吧,才都快凉了,吃饱了赶紧去休息。”
话音一落从房梁上轻轻跃下四名女子,只见其中一名背着大刀的女子将手中兵器往地上一丢,而后迅速坐到椅子上,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其余三女见状,赶忙收起兵器落座用饭。而此时在自家府邸安然入睡的王君廓,并不知道今夜钦差行辕所发生的事。
第二日辰初时分,楚墨风带领柳非烟、顾贞儿等人,连同一众天策军缓缓地向着王君廓的府邸走去,一路上不少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众人皆猜测这些人如此大张旗鼓的,究竟是要去谁的府邸。
有好事者尾随其后,来到了右领军将军府门口,只见柳非烟走上前,素手一扬叩了叩门喊到:“钦差大人驾到,幽州右领军将军王君廓速速开门迎接。”
此时王君廓早已梳洗打扮一番,提着礼物与李氏准备前往钦差行辕请罪,刚走出正厅大门,就看见一名仆人匆忙来报,说是门外有自称钦差的人前来叫门。
王君廓一听当即大吃一惊,心想自己正准备去请罪,没曾想钦差大人先一步来兴师问罪了,当即命李氏进屋准备,而自己亲自走到府门前,缓缓地将大门打开。
只见门外楚墨风站在原地,身旁则是彼岸花四女贴身守护,身后则是一众杀气腾腾的天策军,王君廓见状心想这阵仗可够大的,当即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不知钦差大人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钦差大人恕罪,大人明鉴,下官正准备去钦差行辕拜访您,没曾想您先来了,快快有请。”
说完对着楚墨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墨风眼见周围围观之人过多,不宜当场责问王君廓,当即笑着说到:“王将军此言诧异,你去拜访本王,本王来见你,其实都是一样的,请。”
王君廓见状当即引着楚墨风向府邸内走去,柳非烟等人见状紧随身侧进入了将军府,至于天策军众人则是把守在将军府门外,并将围观之人一一驱散。
来到正厅王君廓请楚墨风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则是坐在一旁对楚墨风拱手说到:“不知今日钦差大人莅临所为何事?您若有需要大可派人来招呼一声,下官前去听您差遣即可。”
只见楚墨风冷笑一声说到:“王将军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有劳大人挂念了。”听闻楚墨风突然转了话头,王君廓想都没想就开口说到:“不知大人初临幽州可还住的习惯?”
“还好吧,只不过昨夜钦差行辕突然来了一些蟊贼,随手打发了耽误了些时间罢了。”楚墨风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观察着王君廓的表情。只见王君廓先是一愣,随后诧异中带着些许愤怒地问到:“敢问大人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派人前去骚扰钦差?”
“此事本官也在查,如若被我查到了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本官定当奏明陛下诛他九族。”眼见王君廓没有承认,楚墨风随即略带威胁地说到:“不知道王将军是否知晓是何人所为?”
眼见楚墨风似乎认为此事是自己所为,王君廓当即站起身跪在楚墨风面前说到:“钦差大人明鉴,此事下官实不知情,下官昨日从都督府回来之后,经过内人李氏一番开导,已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本已定住今日携内人前往钦差行辕向您负荆请罪,怎会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且昨日从都督府邸返回之后,下官一直在府内没有出门,还望钦差大人明察。”
“哦,照你这么说,就是有证人了?”楚墨风闻言不免觉得有些诧异,心想这货当年可干的是打家劫舍之类的勾当,如若不是归降大唐,或许早就被剿灭了,没曾想运气如此好,竟然娶了个明辨是非的娘子,顿时心中对这个李氏产生了一丝赞许之意,随即笑着说到:“既然如此,非烟你去把将军夫人带到偏厅内,本官要问讯印证一番。”
随后楚墨风对着王君廓冷冷地说到:“你且在这好生回想一番,带本官询问结束,一切就见分晓。”说完起身离开了正厅,向着一旁的偏厅走去。
片刻之后就见柳非烟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只见那名女子对着楚墨风盈盈一拜说到:“奴家李氏见过钦差大人。”
“李家娘子,本官问你,王将军称昨日他回到府邸之后始终没有出去,此事是否属实?”
只见李氏微微颔首说到:“启禀钦差大人,奴家夫君所言不假,昨日夫君回府之后,一直待在府内并未出去,只有奴家去城东给夫君打了一壶酒,而后直至方才钦差大人莅临前,阖府并未有任何人出去过。”
楚墨风闻言眉头一蹙,冷冷地说到:“你二人既为夫妻,本官怎能确信你没有替你夫君开脱?”
李氏闻言思索了片刻了,随即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柳非烟说到:“启禀钦差大人,奴家有要事禀报,还望大人屏退左右,因此事事涉机密,奴家不便让太多人知道。”
楚墨风见状对着李氏厉声说到:“你尽可放心的说,此人乃是跟随本王多年的心腹,已然与本王家人无二,你不必有所顾虑。”
先看了一眼楚墨风,而后又看了一眼柳非烟,李氏心想大统领果然没有说错,这女子不愧是当年最早跟随你的成员,随即李氏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递给楚墨风,而后突然画风一转抱拳说到:“东路军驻幽州右领军将军府百灵见过高公子。”
听闻对方称呼自己高公子,还未等楚墨风反应过来,一旁的柳非烟扣在腰间的手一抖,一柄软剑如同一道寒光贴在了李氏的脖颈处,李氏见状并未躲闪,而是笑着对楚墨风说到:“高公子不妨先看看那个物件,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将小女子斩杀当场。”
此刻楚墨风举起李氏递来的物件一看,当即笑了笑又还给了她,“非烟,自己人,把剑收了吧。”柳非烟闻言将软剑收回,却依旧冷冷地望着李氏,只见李氏笑着说到:“昨日属下已然说服王君廓认罪,所以昨夜袭击钦差行辕一事断然不是他做的,毕竟属下从酒肆返回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
楚墨风闻言点了点头,“我不想问你们究竟潜伏在王君廓身边,甚至说潜伏在幽州做什么,只要天下安定即可。”
李氏或者说百灵也对着触摸哥拱手说到:“您请放心,我们大统领说了,只要您和秦王殿下的大业一成,所有安插的人员尽可撤除。”
“既然事情问清楚了,那本官就可以回去听听王君廓的肺腑之言了。”楚墨风见状转身离开了偏厅,径直回到了正厅,面色冷峻地望着王君廓说到:“你应该感谢你家夫人,如若不是她为你证明,本官今日定当将你斩杀当场。说说吧,你本来要找本官做什么?”
王君廓见状当即对着楚墨风磕一个响头说到:“启禀贤王殿下,下官知罪了......”而后就见王君廓一番发自肺腑的悔过,期间王君廓几度潸然泪下,看着面前之人真情流露,楚墨风不禁想起了当年在洺水的那些事,待王君廓说完之后,走上前一把将他扶起说到:“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今日既然肯下跪,也诚心认错,那本王就看在当年共赴战场的情分上,暂且饶过你这一次,如若下次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不要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王君廓闻言当即如蒙大赦,赶忙对着楚墨风行了个大礼说到:“承蒙殿下错爱,君廓至此开始定然会全新全意为您和秦王殿下效力,日后但凡能够用得着下官的,您尽管开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还真有两个事需要你去做的。”楚墨风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待我们离开之后,想办法查明究竟是谁昨夜袭击了钦差行辕;第二,从即日起监视庐江王李瑗的一举一动,如若有任何异动火速禀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李瑗看出破绽。”
王君廓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楚墨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王君廓见状正要亲手给楚墨风续茶,只见楚墨风摆了摆手,“不必了,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本官就准备启程了,陛下责令我统筹并、潞、相、邢、赵、恒、定、易、幽九州事宜,代天巡狩,幽州本官看过了,剩下八个州本官也要沿途转转的,免得回京之后君前奏对本官无话可说。”
随后楚墨风对着屋内四女招呼一声,向着府邸大门走去,王君廓见状赶忙紧随其后,遂命人唤来李氏,夫妻二人联袂将楚墨风送出了大门,眼见楚墨风的身影消失不见,夫妻二人这才缓缓地关上了大门返回府邸。
此时都督府内,翘首期盼的李瑗听闻楚墨风去了王君廓府邸之后,又由王君廓亲自送了出来,深知自己驱狼吞虎的计划已然失败,不由地有些失落。
众人缓缓地驶出了幽州城,沿着官道向易州方向驶去,一路上楚墨风发现柳非烟始终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当即催马上前问到:“非烟,为何你从幽州出来一直闷闷不乐的?”
“楚大哥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是因为那个姓王的泄密导致箐箐战死,你为何不将他杀了?”柳非烟听闻楚墨风问话,心中不满之意随即喷涌而出。
“傻姑娘,此事既然是他与那个李瑗都逃不了干系,那么我们既然已经杀了首恶李恢,为什么不能够想办法让他二人自己斗起来呢?届时无论哪一方胜利,咱们只需要再关键的时候除掉胜利的一方,岂不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伸手揉了揉柳非烟的脑袋,楚墨风缓缓地说到:“楚大哥向你保证,箐箐不会白死的,此事也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听了楚墨风的话,柳非烟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随后脸色一红娇嗔到:“哎呀楚大哥,人家早就不是小丫头了,怎么还揉人家脑袋啊。”说完一拨马头向着后队跑去。
就在楚墨风一行向着易州前进的同时,易州地界的一处村落内,此刻却是烈火肆虐哀嚎不断,村口处一群手持利刃的男子望着火光中的景象,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俗话说代天巡狩,巡查到不正确的就要像狩猎一般除掉,且看易州民变冲击官府,再看钦差剿匪弹压暴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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