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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一行抵达易州之后,第一时间发现了发生在黄花村的惨剧,而后楚墨风则是迅速下达命令对受灾百姓进行救援。
通过与黄花村村长黄德的交流,楚墨风得知了大致的一些情况,随后赵信从游子驻易州情报处拿到了详细的资料,并得知那伙歹人下一个目标,正是距离黄花村不远的柳村,随即楚墨风辞别黄花村一众百姓,率领麾下人马火速向着柳村赶去。
与此同时,通往柳村的路上,一队人马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向着柳村逼近,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丝丝血渍,有些新鲜有些凝滞,似乎是经历了多次的厮杀,大汉身边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低声说到:“李统领,这苟大彤将军的计策真是好啊,那些贱民杀掉一些,还能充作军功,而且还能减少粮食拨付,真是好计策啊。”
“他苟大彤能想到这样的方法?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只见李统领忿忿地说到:“这还不是咱们刺史大人的妙招。”
一众人来到了柳村村口,只见往常热闹无比的柳村,此刻却如同死一般寂静,众人见状不由地心中暗生警惕之心。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滚出来,把值钱的都给老子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屠了你们的村子。”那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见状,快步上前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高声喊着,而回应他的却是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堪堪地扎在他的左肩处,痛得他当即大叫起来。
而柳村内一间破败的草屋内,一名老者忿忿地对着身旁的青年说到:“成儿啊,你为何始终沉不住气呢?你这一箭射出去,气是出了,可是你是否想过这些人会因为你这一箭而离开吗?”
“爹您别说了,孩儿就是气不过,这群人明显就是官军,却要装作马匪来劫掠,你忘了我大姨住的小坳子村了吗?”听到老者训斥自己,男子不由地低下头,但是语气和表情却不以为然。
想起青年说的小坳子村,老者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妻妹居住的小坳子村,半个月前也遭到了外面这伙人的劫掠,全村上下除少数躲在地窖内逃过一劫的之外,其余人尽数被砍了头,村里但凡值钱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
此时村口的那群人已然步入村中,开始挨家挨户查找,只见几名男子一脚将房门踹开,一拥而入开始一通翻找,见到稍微值钱的就赶忙揣起来,随后再向着下一家奔去,一时间村子内一阵鸡飞狗跳。
躲在村中祠堂内的众人,望着门外的景象,无不咬牙切齿,奈何势比人弱,只能默默地长吁短叹。随着门外一众恶贼的推进,先前藏身于破败草屋内的老者和青年也被揪了出来,望着面带愤怒的二人,那名贼眉鼠眼的男子忍着肩膀的疼痛,走上前给了二人几个大嘴巴,“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偷袭你爷爷我,看我不一刀劈了你们。”说完抄起手中的长刀就要对着二人劈去。
老者见状背过身一把将青年护在怀中,闭着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只听‘叮’的一声,男子手中的长刀被一旁的李统领当下,随即李统领伸出蒲扇大的手接连给了男子几个大嘴巴,而后冷冷地说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杀了他们有什么用?村里其他的人你们找到了吗?”
男子闻言捂着微微肿胀的脸颊,一脸愤恨地望着二人说到:“快说,村里其他的人呢?”
只见老者冷冷地说到:“村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们不必再找了。”
而一旁的李统领眼珠一转,似乎方才老者替青年挡刀的举动,让李统领看出了些端倪,随即李统领冷笑着说到:“来人,把那个年轻的给我绑起来,看看他们说不说实话。”随后就有人上前将青年绑到了一根柱子上,而后李统领笑着对老者说到:“老人家,再问你一次,村里的人呢?”
老者见状先是忐忑地看了青年一眼,随后一咬牙狠狠地说到:“都说了村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问多少遍也是这句话。”
谁知话音一落,李统领突然手一挥,只听青年一声惨叫,一支手臂被齐根砍断,痛的青年当即大声呼喊起来。老者见状强忍住心中的悲伤,依旧忿忿地说到:“这位大爷,您把他杀了村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随后李统领再度挥了挥手,却没有听到青年的惨叫声,老者抬头望去,只见青年的咽喉处先是出现一道红线,而后鲜血随之喷涌而出。老者见状惨笑一声说到:“这位大爷,村里现在就剩下我一人了。”
而祠堂内的众人望着门外发生的一幕,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当即踹开门冲了出去,手中握着锄头、粪叉、铁锹之类的工具,向着门外的人发起了决死的进攻。
眼见村内百姓冲了出来,老者不由地大喊到:“你们跑出来做什么啊?死了成儿一个还不够吗?非得全村都搭上性命才行吗?”
而李统领见状则是冷冷地一挥手说到:“尽数杀了一个不留。”身后的众人纷纷狞笑着冲了上去,顷刻间一场不公平的较量瞬间开始了。手持利刃的恶贼并不惧怕百姓手中的武器,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也就比烧火棍强那么一点,而自己手中的长刀一次次地举起、挥下,溅起大片血花,也带走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生命。
就在李统领等人杀的起兴之时,楚墨风率领的天策军已然到了村口,隆隆的马蹄声惊动了正在村内屠戮的恶贼,李统领转身一看,当即心中大惊,黑衣黑甲战马覆甲,整个大唐只有一支军队会有如此的配置,那就是楚墨风麾下的天策军。
想到这李统领悄悄地转过身,准备见势不妙随即开溜。而楚墨风望着村内的惨相,缓缓地戴上面具说到:“尽数生擒,不要击毙。”说完抽出背后的焚天,向着李统领等人冲了过去。
眼见对方冲了过来,李统领顿时亡魂大冒,正待拔腿开溜,却见面前突然闪过一道身影,随即一个冰冷的物体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听对方冷冷地问到:“说,你们究竟是匪还是兵?”
先前那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见状当即大声喊到:“我们当然是匪,谁说我们是兵?”话音一落只听楚墨风冷冷地说到:“没问你话,谁让你开口的?李健,除掉此人。”随后只听空气中传来‘咻’的一声,贼眉鼠眼的男子顿时被人从太阳穴处射了个对穿,箭矢带着强大的力道将此人钉在地上,随后便没了声息。
“我再问你一次,是匪还是兵?想好了再回答。”似乎见惯了死人一般,楚墨风对于男子被射杀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而是再度冷冷地望着李统领。
此刻场中一众恶贼被天策军尽数生擒,少数负隅顽抗的也被当场剿杀,而柳村的百姓由于楚墨风援救及时,伤亡数量并不是很大。
李统领见状深知此番自己是大限将至了,随即叹了口气说到:“启禀贤王殿下,我们是兵。”
“兵是用来保卫百姓的,为何几番对百姓竖起屠刀?究竟是何人指使?”听了李统领的话,楚墨风也间接印证了游子驻易州情报处呈送的消息的准确性。
“启禀贤王,这个末将真的不能说,说出来末将一家老小就死了。”李统领面色为难地望着楚墨风,心中始终不敢将那几个名字说出来,谁知楚墨风却摘下面具,略带讥讽地说到:“不就是易州刺史郝思捷和守备将军苟大彤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而后楚墨风将人交给赵信绑了起来,随后走到一众百姓面前说到:“诸位,既然这些人是兵,那么此事就是易州城的官员指使的,如若你们想讨回公道,不妨集体去城内找刺史大人问清楚,届时楚某会在一旁帮助诸位的。咱们易州城见。”说完吩咐众人带着一众俘虏向着易州城走去。
待楚墨风等人离开之后,先前那名老者思索了片刻,而后向方才听到楚墨风说话的人问到:“刚才那位青年说他姓什么?”
“好像是姓楚,他自称什么楚某。”一名脑子还比较好使的村民挠了挠头,赶紧回答了老者的问话,随后老者又沉思了片刻,当即高喊到:“我知道他是谁了,咱们这次有救了,快点去先前那些遭难的村子联系,咱们一起去城里找刺史大人讨说法去。”
随着柳村百姓四处联络,很快就聚集了十个村大约五百多人,众人在几名村长的带领下,向着易州城走去。
另一方面,易州城门处,楚墨风等人押着一干人犯来到城门处,守城士兵见又是先前那些调拨物资的兵马到来,深知这些人是什么贤王殿下的人,当即城门大开引着众人进了城。
径直来到刺史府门前,楚墨风命人上前去叩门,而后大声高呼:“郝思捷,苟大彤,本王莅临易州为何还不滚出来迎接?”
此刻还在书房内商议事情的二人,接到下人禀报之后,心中先是一惊,随后赶忙跑出府邸,来到楚墨风面前,正准备恭恭敬敬地叩头接驾,谁知却看见了被羁押的李统领等人,随即草草地施了个礼说到:“不知贤王殿下今日如此大阵势莅临易州,究竟所为何事?”
“郝大人啊,本王近日得知,易州境内有人杀良冒功,肆意屠戮百姓,起初本王还不愿相信,谁知今日在柳村内,本王不巧正好擒获了这些人,顺便送来给您郝大人审一审。”坐在自己的照夜玉狮子上,楚墨风轻佻地掏了掏耳朵,随即冷笑着说到:“不知郝大人是否认识这些人啊?”
郝思捷和苟大彤对视一眼之后,随即摇了摇头说到:“启禀贤王殿下,下官不认识这些人,既然贤王殿下抓到行凶之人,何不关进大牢待明日再行审理?”
“嗯,不错,忙碌了一天本王也确实累了。”楚墨风闻言翻身下马,走到郝思捷面前笑着说到:“劳烦郝大人给本王安排个住处,随后再给我这些部下准备些吃食。”说完转身对着赵信和李健说到:“今夜就委屈你二人带着部下,先在大牢内凑合一宿了,待明日审完本王给你们好好地放个假。”
“这,不用劳烦二位将军了吧?”郝思捷见楚墨风安排了天策军的人看押烦人,心急如焚地说到:“易州城的大牢许久未用,似乎不太合适吧?”
“嗯.....?”楚墨风闻言脸色一变,冷冷地望着郝思捷说到:“本王想怎么做,还需要你一个易州刺史指手画脚吗?还是说这个东西已经没有用处了?”说完楚墨风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那块令牌高高举起,一旁的苟大彤是见过这块令牌的,当即拽了一把郝思捷跪下喊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楚墨风走到赵信和李健面前低声说到:“一会儿去了大牢内,如若里面有关押的人,尽数集中到一起,另外咱们带回来的人需要严加看管,切记,今夜或许会有来杀人灭口的,一定不要出事。”
赵信和李健二人点了点头,全然不顾郝思捷的反对,带着人犯向着大牢方向走去。
此时楚墨风才缓缓地说到:“诸位快快请起吧,郝大人,速速去给本王准备住处吧。”
郝思捷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赶忙吩咐下人去给楚墨风安排住处,自己则是与苟大彤引着楚墨风来到了刺史府正厅内,待下人奉上茶水之后,郝思捷先是对着楚墨风笑了笑,而后向苟大彤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苟大彤见状赶忙对着楚墨风拱了拱手,“不知贤王殿下此番莅临易州,是闲暇游玩还是外出公干呢?”
“在京城实在是太过于沉闷,索性出来转转,看看咱们大唐的大好河山。”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楚墨风略有深意地望着苟大彤和郝思捷,“此番来到易州,才发现易州在二位的治理下,实在是有些......”一边说楚墨风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在桌子上叩了叩。
原本楚墨风的这个举动,是想示意郝思捷和苟大彤二人能够主动交代,谁知却被郝思捷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随即郝思捷唤过一名下人进来,一番耳语之后又匆匆退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见两名下人合力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
郝思捷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去,随后走上前将箱子打开,顿时内里的光辉瞬间散发而出,只见郝思捷谄媚地笑了笑,“贤王殿下,这里是一些易州特产,还望贤王殿下不要嫌弃。”
望着箱子内摄人的珠光宝气,楚墨风撇了撇郝思捷和苟大彤,心想这全是民脂民膏啊,上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泪,想到这楚墨风端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这个举动却被郝思捷下意识理解为另一层意思,当即笑着说到:“贤王殿下,这种易州的特产,只要殿下您喜欢,下官可以保证每年都会派人送到京城的。”
楚墨风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冷冷地说到:“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谢过郝大人了,至于人犯一事,待本王明日再做决定吧,时候也不早了,本王准备去休息了。”说完起身示意柳非烟等人准备离开。
郝思捷和苟大彤见状赶忙起身相送,并嘱咐下人将那箱特产送到楚墨风临时的住处,等到楚墨风等人离开之后,郝思捷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着冷汗。
苟大彤见状忿忿地说到:“都说此人心系百姓,故而才被封了一个贤王,今日一见也是个贪得无厌之辈,我还以为他来易州有什么大事要做呢,原来是来打秋风的。”
“打秋风就打秋风,总比摘了你我二人的脑袋要好吧?”郝思捷坐在椅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望着义愤填膺的苟大彤笑了笑,“虽说他收了咱们的东西,但是还得确认一番,以免节外生枝。”
“你还准备如何确认?总不能过去问,贤王殿下,您是真的收下我们的特产吗?”苟大彤闻言有些不解地说到:“这么问人家不得把你我当成白痴一样吗?”
“大彤啊,平素让你多读书,你却总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只见郝思捷略有深意地拍了拍苟大彤的肩膀,一脸贱笑地说到:“本官让梓潼去陪他吃顿酒,以梓潼的能力还有什么打探不到的?自古,不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就在郝思捷和苟大彤想入非非之际,楚墨风带人回到了郝思捷给安排的住处呢,一进门楚墨风就命令柳非烟等人将一众下人遣散,而后吩咐随行的天策军,前往城内的酒楼订购了几桌席面,除了两桌送到住处,其余的尽数送到了大牢内。
做完这一切,楚墨风坐在屋内,正待更衣沐浴,只见柳非烟和顾贞儿二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听到顾贞儿忿忿地喊到:“风哥哥,今日你为何收下了那两个狗官的孝敬?难道说城外百姓的惨状你都忘记了吗?”
信步走到顾贞儿身边,将她按在椅子上之后,楚墨风这才笑着说到:“傻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日之举就像一个贪财之人,枉顾城外百姓的生死了?”
“楚大哥,今日之举非烟也是看不透,还望楚大哥明示。”缓缓地走到一旁坐定,柳非烟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自己的记忆中,面前这个男子是一个正义耿直之人,从来不会为了财色而违背道义,更不会置法度于不顾,但是今日之举自己也有些看不透了。
“如若他们不给我抬出这箱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他们的罪,一个守备将军,不过是从五品官员,月俸禄区区四贯,而他郝思捷一个下州刺史,也不过是个正四品下级外放官员,月俸禄也就是十几贯,且这二人据我所知继任时间都不长,你们说说那一箱子东西是怎么来的?而且听郝思捷的意思,如若我需要,每年都会送来一箱,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啊,我楚墨风纵然不是大唐的贤王,这些东西我也断然不能要的,只不过这些东西一是可以作为罪证,二是可以用来安置受灾的百姓,你们说我为何不收?”
说到这楚墨风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你们现在还觉得我是贪财之人吗?”
听了楚墨风的一番解释,柳非烟和顾贞儿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先前是错怪楚墨风了,随即顾贞儿又恢复了那贱贱地笑容,“风哥哥,你不要生气啦,人家给你赔罪了,易州当地夜晚如此寒冷,大不了人家今夜给你暖床就是啦。”
一番话让在场的楚墨风和柳非烟顿时冷汗直流,只见楚墨风轻咳了一声说到:“其实吧,暖床倒是不必了,估计那两位肯定还有后手,财送了,下面就该色了,如若我所料不错,稍后刺史府就会有人前来拜访,届时咱们......”随即楚墨风将二人招致身旁,一番耳语之后,就见顾贞儿一脸贱笑地说到:“哎呀,风哥哥你好坏呀,这么羞人的事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能做的了呢?”
“你要是做不来,那今夜就只好便宜外人了,我不管了,一路奔袭我得去洗漱一番了。”楚墨风抱着换洗的衣服,径直离开了卧房,只留下一脸愤慨的顾贞儿和憋着笑意的柳非烟。
果不其然就在席面送到之后,门外有人前来禀报,说是刺史府有人前来拜访,楚墨风随即示意将人带到正厅内。望着一桌子的菜肴,奔波一路的楚墨风不禁有些饥肠辘辘,正待开动之际,只见门外缓缓地走进来一名女子,被面纱遮住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曼妙的身躯在这一袭服饰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妖娆,正应了那句“粉胸半掩疑暗雪”,“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
楚墨风见状不由地站起身,望着款款走来的女子说到:“敢问姑娘是?”
“奴家梓潼,奉刺史大人之命特来服侍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奴家蒲柳之姿。”面纱轻解女子露出了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这让见惯了府中莺莺燕燕的楚墨风也不禁为之触动,随即走上前将女子拉到了桌旁坐定,而后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说到:“不知梓潼姑娘与郝大人是何关系?”
“奴家当年家中遭难,承蒙郝大人收留,认奴家做了义女。”梓潼素手一伸,取过执壶给楚墨风斟满了酒,而后轻轻地端起,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唇印在酒杯上,随后莞尔一笑递给了楚墨风。
这一招对于梓潼来说屡试不爽,但凡是个男人,这种情况下绝对会对自己心猿意马,谁知楚墨风接过酒杯,故意从另一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望着开始施展美人计的梓潼,楚墨风心中不由地暗骂到:郝思捷你个老家伙,自己的义女竟然用来侍奉别人,看来这种事你也没少做,这个姑娘上辈子是倒了血霉了,怎么会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义父呢?
想到这楚墨风笑了笑说到:“梓潼姑娘不知你义父今夜让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启禀殿下,义父她老人家只是让梓潼前来服侍殿下,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交代。”只见梓潼缓缓地摇了摇头,取过一旁的象牙箸夹了一口菜凑到楚墨风唇边,“殿下请尝尝我们易州当地的特色菜。”
这边楚墨风毫不迟疑地吃了下去,门外正在偷窥的顾贞儿则是一脸忿忿地表情,“表姐你看那个大木头,估计不消半个时辰,就该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了,届时他二人如若真的行那苟且之事,你说说我要不要进去阻止呢?”
望着一脸不爽的顾贞儿,柳非烟强忍住笑意,透过门上的小洞观察着屋内的情况,“贞儿,表姐跟你说句心里话,如若你真的喜欢他,别像箐箐那样,到死了才得到一个永远看不见的名分。”
“表姐你想想,除了皇帝陛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哪有人能够娶那么多房的?”听到柳非烟提到了陈箐箐,顾贞儿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可是我不想跟米珊娜那样,做他的外室,那样还不如死了,至少还有个名分的。”
柳非烟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妨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正在二人闲聊之际,屋内的楚墨风和梓潼已然一壶酒下肚,眼见楚墨风依旧没有醉意,梓潼不免有些着急,谁知楚墨风却一把揽住她说到:“既然你义父今夜让你来服侍本王,那是不是本王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有所怨言了?”
听楚墨风这么一说,一丝不悦之色在梓潼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就听梓潼糯糯地说到:“奴家尚且待字闺中,烦请殿下怜惜奴家可否?”
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对方听到自己这么一说,定然色心大起,随后自己就会半推半就地以为其按摩为理由,将对方弄晕,而后待天明之时,在装出一副已然云雨的模样,届时对方定然会受到郝思捷的钳制。
此时梓潼在心中默念到:快点抱着我去屋内吧,弄晕了你之后我也能够好生安歇一宿了。谁知楚墨风却抄起执壶对着门外大喊到:“酒没有了,再送一壶进来。”
门外的顾贞儿见状,赶忙取过早已准备好的执壶,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均匀地撒了进去,而后使劲晃了晃,信手推开门送了进去,只见楚墨风望着顾贞儿略带不满地说到:“为何如此之慢,不知道本王要与梓潼姑娘饮酒吗?出去吧。”说完一挥手,径直接过执壶给梓潼倒了一杯,而后端起来对着梓潼说到:“梓潼姑娘,本王敬你一杯,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梓潼见状心想几杯酒自己还是能够喝的,为了不引起楚墨风的怀疑,赶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楚墨风又给她倒了一杯,梓潼见状无奈地又喝了下去,接连三杯之后,梓潼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腹内似乎有一股火苗在缓缓地燃烧,正准备起身给楚墨风倒酒,却发现眼前一阵模糊,一种眩晕感瞬间袭来,随即两眼一黑倒在了桌子上。
此时楚墨风对着门外轻咳一声,等候多时的柳非烟和顾贞儿赶忙冲进屋内,将梓潼架到了楚墨风的卧室,望着如此曼妙的身躯,顾贞儿还顺手在对方胸前扫了一下,随即啧啧地说到:“这姑娘本钱真是不小,怪不得对方敢把她送来服侍你,这顿肉没吃到不难受吗?”
“吃也不能吃这些来历不明的啊,既然知道本王难受,不如今夜就有劳贞儿姑娘辛苦一下?”听到顾贞儿又打趣自己,楚墨风眼珠一转一顿话回敬了过去,顿时臊的顾贞儿双颊红霞翻涌,随即楚墨风低声对柳非烟说到:“一会儿我出去,你们二人想办法她在明日转醒时,以为自己已然那啥即可。”说完楚墨风转身离开了卧室,回到正厅抄起那副象牙箸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柳非烟和顾贞儿二人满脸通红地走了进来,对着楚墨风点了点头,随即楚墨风起身将象牙箸一丢,“贞儿今夜你和若兰她们守在这里,我需要带着非烟即刻前往大牢内,为防止有变我需要连夜审问那些人,切记不要让那个女子过早醒来。”
顾贞儿点了点头,随后楚墨风领着柳非烟向着城内大牢走去。二人刚靠近大牢门边,只见一名天策军士兵突然窜出,手持长枪指着二人冷冷地问到:“什么人?”
“是我,一切正常吗?”伸手将面前的长枪拨开,楚墨风摘下大氅上的兜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名士兵见状正待下跪问安,却被楚墨风一把扶住,随后楚墨风径直走进了大牢内,牢房内赵信等人早已用过饭,此刻正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牢房内那些人犯,一见楚墨风到来赶忙起身问安。
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之后,楚墨风指着另外一见牢房内的犯人说到:“这些怎们看着都像是穷苦百姓啊?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大帅您别提了,说起来都让人生气,这些人都是周围村镇的百姓,有的是来告状被抓的,有的是交不起赋税被抓的,里面还有一个老头,全村都被杀了,自己的女儿也被人掳走了,结果来城里报官,却被关了起来。”望着牢房内的那些百姓,听到赵信的一番叙述,楚墨风心中渐渐地怒火大起,当即走到牢房里对着众人说到:“诸位,在下深知诸位都是蒙冤入狱的,烦请诸位在此忍耐一宿,明日本王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说完楚墨风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而此时那个女儿被掳走的老者像是回光返照般窜到楚墨风面前,抱着楚墨风的大腿喊到:“官爷,求求官爷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女儿啊,我的梓潼还未出嫁就让那群畜生给掳走了,求官爷一定替小人做主啊。”
“梓潼?老人家你的女儿长得什么样?您能给我说说吗?”听到老者的话,楚墨风心中一个咯噔,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只见老者哽咽着将自己女儿的长相说了一遍,最后满眼带泪地说到:“我的小梓潼右眼角处有颗痣的。”
听了老者的话,楚墨风附在他耳畔低声耳语了一番,只见老者眼中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楚墨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老者满心欢喜地笑着说到:“小老儿谢过官爷。”
谁知门外的赵信忍不住低声说到:“什么官爷啊,我们家贤王殿下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官,就是京城中的那些官也得给我们殿下面子的,老人家请放心,只要我们殿下开了口,你们的事他管定了。”
“去去去,守你的门去,跟百姓们说这些做什么,你小子今夜可给我守好了,如若有差池,我再把你送回张掖去,让谛听师傅好好教导你一番。”眼见赵信个莽汉将自己的身份泄露,楚墨风不由地挥了挥手,以送回张掖作为要挟,示意他赶紧去守门。
谁知听了楚墨风的话,不仅是赵信,在场一众天策军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纷纷打起精神坚守岗位,随后楚墨风离开了这间牢房,向着关押李统领的牢房走去......
俗话说邪不胜正,且看朗朗乾坤律法当前,再看拨云去雾重见天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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