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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审问凌霜未果,无奈之下将其送至长安;于三水城外逃生不成,一番恶斗却又身陷险境,快马加鞭楚墨风抵达青州,生死瞬间彼岸花神兵天降,这才引出云门山上于三水道出始末,洛阳城内楚墨风再祭屠刀。
眼见于三水下跪,楚墨风当即伸手扶起他,而后笑着说到:“于掌柜有伤在身不必行此大礼。”说完对着一旁的柳非烟点了点头,后者随即从裢褡里摸出些裹伤用的物品,走到于三水面前为其包扎一番。
顾贞儿、宇文琇和萧若兰三人此刻也没有闲着,将地上的尸体尽数拖到旁边的草丛内,而后挨个在尸身上摸索一番,以期能够找到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谁知一番查找之余却是一无所获,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细心的顾贞儿偶然瞥见,其中一具尸体的右手腕处好似有纹身一样的痕迹,当即走上前将其右臂的衣袖尽数撕开,只见一个形似毒蛇的纹身赫然印在手腕处。
随即顾贞儿走到楚墨风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后者闻言点了点头,笑着对于三水说到:“虽然本王不知道于掌柜为何被这些人追杀,但是既然相遇便是有缘,不知于掌柜作为本地人能否陪本王一同上山,领略一下青州境内的大好风光?”
楚墨风话音一落,只见顾贞儿等人有意识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几步,见此情景于三水心想,毕竟自己的性命是人家救的,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自己此时势单力薄,何不趁此机会将那件事和盘托出。
下定决心之后于三水对着楚墨风拱了拱手说到:“如若殿下不嫌弃,小人就陪着殿下进山游览一番。”听闻此言楚墨风点了点头,随即对着于三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来到山脚下,随即拾级而上,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至走到半山腰处,望着山下略显繁华的青州城,楚墨风不由地长叹一声,“于掌柜,你说这百姓究竟需要什么?或者说百姓心中所期望的是什么?”
“小人斗胆一猜,大抵应该是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吧。”于三水并不知道楚墨风此言何意,但是又不能答,思来想去只好说了一个最俗气的答案。
原本以为楚墨风会一笑而过,谁知却听到对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到:“是啊,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这是本王与陛下如今一直在努力实现的,百姓生活富足了,怎么还会有造反的?每个人都用心去做好自己的事,那届时朝廷肯定会信心百倍地去对付突厥人,但是......”说到这楚墨风转过身望着于三水,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怒火和愤恨,望着楚墨风的眼神,于三水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只听对方冷冷地说到:“总有些人会躲在阴暗的角落,干那些肮脏的勾当,常言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蝼蚁般的人物,不知于掌柜可否知晓一二?”
于三水闻言沉吟了片刻,望着楚墨风一脸愤怒的表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以为对方会继续追问,谁知楚墨风却是微微一笑说到:“走吧,随本王再往上走一段吧。”话音一落只见楚墨风径直转身,准备向前走去,于三水见状正待紧随其后,却见对方随行人员中的一名女子匆忙上前,在楚墨风耳畔低语了几句,只见楚墨风点了点头冷冷地说到:“尽数杀了,一个不留,你们四人注意安全,如若不敌速速退上山来,我自有办法。”
那名女子点了点头,随即招呼着剩下三名女子,手持兵器向着山下走去。于三水见状赶忙开口问到:“殿下,敢问出了何事?”
“没什么,一群魑魅魍魉光天化日出来晃荡,继续走吧。”楚墨风闻言摆了摆手,而后向着前方走去。于三水见状只好跟在楚墨风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沿途经过一颗参天古树,楚墨风指着树上的枝桠说到:“你看,这大树历经多年依旧屹立不倒,枝叶如此茂盛,并不是因为时间长的缘故,而是每年都会有人定期来为其修剪,将那些腐烂的、败坏的剪除,剩下那些才能够安心生长,这就像一个国家,如若不将那些坏的剔除,它就会如同蚂蟥一般,吸附在国家庞大的躯体之上,肆无忌惮地吸食着血液,久而久之这个国家就会溃烂,溃烂就意味着灭亡,前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听了楚墨风这番话,于三水心中顿时泛起滔天巨浪,然而自己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紧随楚墨风向前走去,二人一路来到了云门山南侧,适逢南侧的“云窟”开闸放云,漫天白云腾空而出,经云门洞冉冉升天,霎时间天地一片苍茫,云雾在身侧缭绕,恍如置身仙境一般。
楚墨风抬起手,指尖轻轻地触碰着云端,整个人的身心瞬间趋于平静,这边楚墨风享受着天人合一,而那边的于三水却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二人停留了片刻,随着一股凉风吹来,周身的云彩尽数向着天空飘去,而空气中除了淡淡的水气,还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
只见先前那四名女子不知何时返回了云窟处,眼见四人衣服和面具上星星点点地沾染着血渍,而其中那名肩抗大刀的女子,原本雪亮的刀面已然被鲜血染红,此人走到楚墨风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到:“尽数杀了,与之前那些堆在一起了。”
楚墨风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四人在此留守,自己则是转过头对着于三水说到:“于掌柜,再随本王去山顶的东岳大帝宫和泰山娘娘庙转转吧。”后者似乎是早就猜到楚墨风会有此一说,待楚墨风话音一落,早已走到楚墨风身后,等待着楚墨风抬脚前进。
二人顺着山中石阶一路向上,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俯瞰大地,楚墨风心中不免豪气万丈,当即诗兴大发说到:“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一旁的于三水听得却是一头雾水,心中猜测楚墨风究竟是何用意,只听楚墨风叹了口气说到:“方才这首诗并不是本王所作,乃是南北朝时期著名诗人谢道韫的《泰山吟》,南北朝时期时局犹如变幻莫测的气象一般,令谢道韫萌生归隐之念,民不聊生,战火连连,一个朝代迅速被另一个朝代取缔,而今我大唐一统天下,那些贪官污吏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寻常官员,在陛下的授意下尽数被清除,实不相瞒,本王此番就是来调查赈灾粮食一案的,如若查不出个结果,本王也不介意再起修罗屠刀。”
至此于三水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对着楚墨风下跪说到:“启禀贤王殿下,小人有要事交待。”
眼见于三水松了口,楚墨风不由地心中一喜,随即抬手示意其起身回话。于三水站起身对着楚墨风拱了拱手,而后将青州一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此前京城一位大官,具体此人是谁于三水并不知道,只是此人通过洛阳一位姓杨的公子联系了自己,声称有笔大买卖要谈,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于三水养成了一种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习惯,此人声称有办法搞到官粮,希望于三水能够多联系几家米行一同吃下,但是当于三水问及数量之时,此人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随即于三水将此人撵出了自己的米行,过了些时日,眼见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而老天爷今年似乎是忘记了给河南道一带降水,街上时不时地有人因为天气酷热而中暑,土地因为干旱龟裂成一块一块的,往常奔腾汹涌的河流,多数已然因为缺水露出了河床,粮食趋于颗粒无收的状态,城内的米价一涨再涨,城内的穷苦百姓买不起粮食,富商们却不肯掏出一丝一毫来赈济灾民,整个河南道此时还未上报大旱一事,故而青州刺史府将守备士兵的存粮取出大半发放到灾民手中,无奈这些仅是杯水车薪。
由于于三水店内的粮食早就售罄,此时那位姓杨的公子再度前来,执意商谈之前没有谈成的那件事,正逢此时有消息称朝廷调拨赈灾粮食送往灾区,随即于三水联系了身在洛阳的赵四宝,要求指定由赵四宝处装船运送,而后又联系了几个相熟的米行掌柜,随即经由洛阳发出的粮食,在青州城外的水道上,迅速拆分转送至各个州府,待众人将粮食入库之后,那位姓杨的公子才说出实情,原来这些粮食均是朝廷下发的赈灾粮食,只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皆要反悔,却被那位杨姓公子告知,侵吞赈灾粮食已然是重罪,而且双方俱有买卖合同,如若这些人执意告发,届时也免不了斩首示众。
后面的事楚墨风也都知晓,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其止住了话头,“于掌柜,非是本王不信任你,单凭你一人之言确实很难让本王相信,不知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呢?”
只见于三水点了点头,面色坚定地说到:“有,小人将一应往来信件、文书以及账册尽数藏匿到米行内的一只米仓中,如若殿下需要,小人可以前去取来。”
谁知楚墨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到:“不必了,此番如若你进入青州城,估计能够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不大,此事由我们去办,本王给你指一条生路,你且在这山上等候,本王进入青州城之后,便会有马车来接你,你乘坐马车一路前往京城,到了目的地之后什么也不要说,届时本王会保你一条性命。”
于三水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楚墨风单膝下跪,而后将手中的判官笔高举在头顶说到:“殿下请将小人的兵器戴上,小人存放米仓的屋子,锁头是需要用小人的兵器才能打开的。”
接过判官笔之后,楚墨风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顾贞儿等人招呼了一声,五人顷刻间向着山下奔去。待五人刚来到山脚处,就看见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过来,赶车人一见楚墨风,赶忙止住马车,随即跳下来跑到楚墨风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到:“青州车马行,青州游子斥候丁九一见过殿下,按照九爷的吩咐,属下会护送目标安全抵达京城。”
楚墨风抬手示意其起身,而后指了指身后的石阶说到:“人在山顶,路上小心。”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催动胯下骏马向着青州城南门跑去,柳非烟等人见状也赶忙催动马匹紧随其后。
即将抵达城门处时,楚墨风突然一勒缰绳,胯下照夜玉狮子吃痛当即停在了原地,身后的柳非烟等人见状不明所以,只好也停下脚步,众人凑到楚墨风身边,只见柳非烟面色疑惑地问到:“楚大哥,怎么了?难道是前面有人阻拦?”
只见楚墨风摇了摇头,而后将四人聚在一起低声说到:“一会儿你们四人进城......”待楚墨风吩咐完之后,四个人齐齐地望着楚墨风说到:“楚大哥(风哥哥、小屁孩)你真是太阴险狡诈了,这种方法你都想的出来?”
谁知楚墨风狡黠地一笑,而后面色诡异地说到:“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进入青城米行啊。”众人见状只好点了点头,随即策马向着南门处奔去,此刻青州城南门并无多少过往行人,柳非烟四人一路催动骏马,始终未作出减速的举动,眼见迎面四骑飞至,守城士兵当即挺着长枪大喊到:“前方何人,速速下马,接受检查。”
柳非烟听见对方喊话,却是邪魅地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高举在手大声喊到:“贤王府彼岸花进城办事,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一听对方是彼岸花的,守城士兵当即闪身一旁,只觉得四道罡风从身边划过,整个人瞬间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待四人过去之后,却见一名男子悠闲地骑着马走了过来,这名士兵见状当即伸手拦住了男子,“速速下马交上路引接受检查。”
谁知男子却是两手一摊,笑着说到:“什么路引之类的我都没有。”听闻对方没有路引,守城士兵心想莫不是什么逃犯、山贼、大盗之类的吧,正待招呼同伴将此人羁押,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到:“哎,那个当兵的,这个人是我们要抓的,赶紧交给我们。”
守城士兵闻言心中顿时怒火冲天,正待回头呵斥,却见身后正是方才那四名自称是彼岸花的女子,当即心头一惊哆哆嗦嗦地说到:“既然是四位索要之人,那烦请四位带走。”随后将楚墨风往四人面前一推,只见为首那名女子冷冷地说到:“抓了你好久终于抓到了,先将你带到城中大牢关押,待贤王殿下驾临再审你。”
男子就这样被四人挟裹着向着城内走去,而就在城门的不远处,两名黑衣男子望着城门这一幕诧异地说到:“这彼岸花怎么来了青州了,莫不是那位要来了?”
另一名黑衣男子闻言低声说到:“如若真是那样,咱么最好暂时在青州城内不要有动作,免得被那个人盯上,要知道他可是最容易问到血腥味的狼了。”
柳非烟等人挟裹着男子经过青城米行,只见男子突然开口说到:“几位女侠,小人想去出恭,不知女侠是否能行个方便?”
忽闻一个男子张口提及出恭,四名女子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随即柳非烟一脸嫌弃地说到:“快去快去。”
男子见状对着四人拱了拱手,而后向着青城米行后门方向跑去,眼见四下无人,男子一个鹞子翻身登上了墙头,而后径直跳入院内,由于掌柜于三水不知所踪,此时的青城米行一片狼藉,径直来到米仓门口,男子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掏出怀中的判官笔对着门上锁头的锁孔一插,而后扭动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推开大门之后,楚墨风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房间内堆着大小不一的米仓,米仓内皆是满满的粮食,按照于三水的交待,楚墨风找到了对方所描述的那个米仓,只见米仓内仅有半仓粮食,随即楚墨风伸手在粮食内摸索了一番,待手指触碰到一个包袱形状的物体之后,楚墨风一把将其拉出来,眼见手中是一个包袱,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尽是账簿之类的物品,随即楚墨风将包袱背在身上,锁好门翻身出了院墙。
回到柳非烟处时,对着四人点了点头,四人见状欣喜万分,随即挟裹着楚墨风,调转马头向着南城门方向走去。来到南城门处,再次见到之前那名守城士兵,对方一见柳非烟等人前来,自掘地闪开了道路,四人随即挟裹着楚墨风离开了青州城。
一行人离开青州之后,乘船向着洛阳方向前行,此刻楚墨风坐在船舱内,翻看着从青城米行取回的一应证据,越开心中越是气愤,数量如此庞大的一批粮食,经过几个米行一分,发放到灾民手中的少之又少,还好自己的龍城军办事迅速,及时填补了空缺,才让灾民得以安置,否则一旦灾民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楚墨风吩咐柳非烟,让其告诉船家快速前行,同船的顾贞儿等人此刻都能感受到楚墨风散发出的丝丝怒气,无奈之下只好出言安慰。
长安城方面,洛阳车马行的马车顺利抵达了龍城军驻地,见到薛云说明来意之后,薛云迅速命人将凌霜带到了龍城军的地牢内,望着始终负隅顽抗的凌霜,薛云想起此前楚墨风交给自己一个审问女犯人的办法,虽然此法相对来说有些阴损,但是百试百灵,当即唤过一人低声耳语一番,随即冷冷地望着凌霜说到:“姑娘,在下可没有大帅那般好脾气,既然当初大帅审你之时,你都没有交代,那么来到在下这里可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怜香惜玉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士兵拎着一只木桶走了进来,桶内飘着如小指粗的蚯蚓,密密麻麻地缠在一起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随后薛云附在凌霜耳畔低声说到:“在下见姑娘一路劳顿未曾沐浴,稍后会准备汤水供姑娘沐浴,只不过在下会把这些东西倒进去,届时这些东西可是见缝就钻的啊。”说完一拍手,就有士兵抬着盛满了温水的大木桶走了进来,随即两名士兵将凌霜架起丢进木桶中,温热的水瞬间让凌霜有些恍惚,随后就见一名士兵端着盛满蚯蚓的木桶走了过来,想起方才那人说的话,凌霜不敢想象如若这些恶心的东西倒进来,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
恐惧之心渐渐侵蚀了抗拒之意,随即就见凌霜大喊一声:“不要倒进来,我招了。”薛云见状不由地在心中给楚墨风叫了声好,果然这招真是百试百灵,随即命人进来记录供词。
而后这份供词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到洛阳,而楚墨风也于三日后抵达了洛阳城外,望着巍峨的洛阳城墙,楚墨风狞笑着说到:“本王今日进入洛阳城,再度祭起修罗屠刀,势要还百姓一个清明。”
洛阳城内,一觉醒来的孙启功发觉凌霜失去了踪迹,整日心神不宁,做事时总是出错,屡屡遭上官呵斥,不知怎的此事被那位杨姓公子得知,前来询问一番,被孙启功告知凌霜与自己闹别扭,进而离家出走,杨姓公子闻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离去,这一日孙启功下值向着自家府邸走去,快要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唤自己,一回头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咽喉处传来一丝凉意,信手一抹却发现手上满是鲜血,而后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有道是恶人还需恶人磨,且看楚墨风东都洛阳照单抓人,再看李世民西京长安当廷大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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