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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王妃升堂 万家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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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安业流放无忌送行,劝慰警告兄弟陌路,孤男寡女抵达蒲州,共处一室屡遭刁难,树的影,人的名,表身份,受赞扬,这才引出游历蒲州万人空巷,沉冤得雪万家生佛。

    望着老者离去时满心欢喜的表情,楚墨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悻悻地说到:“还记得凝晗丫头曾经问我,说是为何我从来不曾带着她们姐弟几人出去游玩,今日你算是看见了吧?”

    “这不是才是一位吗?”只见窦婧妍笑着撇了撇嘴,“臣妾还以为是万人空巷的场景呢?”

    “我不希望但凡我出现在外面会是那样的景象。”端起一旁的茶壶添了两杯茶水之后,楚墨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窦婧妍,“我也不需要很多人记住我,或者记住我做了什么,真的。”端起面前自己那杯茶水,轻轻地凑到唇边一吹,而后试探着抿了一口,“只要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就十分满足了,像书中所说的名留青史什么,我不需要。”

    望着面色坚定的楚墨风,窦婧妍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自己真的有些看不透面前这个人,按照以往的惯例或是认知,当官的但凡做一点善事,似乎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然而面前这位,长年义务兴办学堂,府里开设的医馆基本是义诊,但凡何地有大灾大难,率先出来捐钱捐物的皆是隶属府邸的商号,每年安置流民接济贫困更是数不胜数,然而在自己府邸的用度上却是能省就省。

    想到这窦婧妍缓缓地走到楚墨风身旁,径直坐在了楚墨风的怀中,而后捧起他的脸笑着说到:“臣妾知道了,夫君只是不愿意太过张扬罢了。”

    二人正在浓情蜜意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窦婧妍见状‘蹭’地一下从楚墨风怀中弹起,而后忿忿地说到:“不会又是哪位闻讯而来的百姓吧?”

    伸手捂住额头之后,楚墨风也是一脸无奈,早知道方才在下面就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了,谁曾想会引出这么多事情,念及于此楚墨风起身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客栈伙计端着一个大托盘站在门外,一见楚墨风开门,略带歉意地说到:“客官请见谅,这是老掌柜吩咐小店给二位准备的,还请二位客官不要嫌弃。”

    眼见对方略带期盼的眼神,楚墨风只好点了点头,将对方让进屋内,本以为只有这一个托盘的吃食,谁知此前这名伙计进屋之后,随即又从楼梯处走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伙计,观其行进的方向,也是向着楚墨风所在的客房走来,两名伙计将托盘内的吃食依次摆好,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遂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望着桌子上四碗八碟菜,楚墨风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然而一旁的窦婧妍此刻却早已是饥肠辘辘,眼见美食当道,赶忙洗漱一番坐在了椅子上,抄起桌上的木箸,对着楚墨风轻声喊到:“夫君如若不饿,那臣妾就先行用饭了。”

    楚墨风见状无奈地一笑,“我还以为你是顾贞儿附体了呢,见到吃的就不管不顾的。”说完径直走到窦婧妍身边坐了下来,抄起桌上的执壶,斟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品了品。

    想当初在晋州(晋阳)之时,在李渊的府邸喝的最多的就是汾酒,似乎是李府对汾酒有一种莫名的钟爱,然而自从楚墨风将张掖醉推荐给李渊之后,直至晋阳龙兴之日楚墨风再也没有喝到正宗的汾酒。

    望着面前一桌子本地的美食,以及正在与美食较劲的窦婧妍,楚墨风自顾自地端着酒杯笑了起来,只见窦婧妍指着桌子上一盘看似平淡无奇的牛肉说到:“这是正宗的平遥牛肉,小时候我记得还有人专门运了新鲜的给府上,只不过那时府上的厨子手艺不好,做不出那种特别的味道。”

    听了窦婧妍的介绍,楚墨风抄起木箸夹了一片牛肉,凑近眼前仔细观察起来,只见厚薄均匀的牛肉片,呈现出一种鲜红色,放在口中细细咀嚼,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肉质鲜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醇香可口。

    眼见楚墨风也品尝了牛肉,窦婧妍嘴里方才塞进一块鲜嫩的肉罐肉,随即口齿不清地说到:“这平遥牛肉起源何时已无从考证,但是史书中有记载的最早年代是魏始光初年夏,那时夏兵攻打平遥。平遥城东郊的西郭村有个叫韩林的老汉,逃难前忍痛把牛宰杀,把肉放于缸中,为防止腐烂,情急之时用腌菜的办法将牛肉用盐水浸上掩藏,匆匆逃往南山。十几天后乱兵退去,韩老汉返回家中,发现牛肉果然没有腐臭,赶忙生火支锅卤煮。他们发现经盐水腌泡后的牛肉,比原先直接上火煮熟效果大为不同,不仅色泽鲜红,味道醇厚,而且先前那种枯柴难嚼的状况有所改善,变得绵软可口了。这便是平遥牛肉先腌后煮的典故。”

    听闻窦婧妍能够讲出平遥牛肉的典故,楚墨风不免有些惊诧地望着她,谁知道后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忿忿地说到:“人家是武将不假,也常年在外驻守,可是人家小时候府里也是请先生的好不好?” 说完随即冷哼一声不再看楚墨风一眼,专心对着桌子上的美食下手。

    望着窦婧妍孩子气的模样,楚墨风当即笑了笑,而后一言不发地享受起面前的美食,一顿饭酣畅淋漓地吃到了月上枝头,吩咐客栈伙计收拾好之后,二人分别来到位于后院的沐浴间,一番洗漱之后将赶路一日的尘土悉数去除,而后返回房内关上门准备休息。

    只见一身亵衣的窦婧妍,此刻优雅地坐在床榻旁,一对秀白的玉足慵懒地翘着,顺着玉足向上望去,笔直修长的大腿被亵衣紧紧地包裹着,展现出流畅的线条,盈盈一握的蜂腰,衬托出胸前的巍峨高耸,皙长的脖颈之上,一副精致妩媚的面容,诱人的双唇犹如一颗新鲜的草莓,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采撷,迷离的双眸在摇摆不定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分外妖娆。

    沐浴一番的楚墨风,此刻只穿着一条宽阔的大口裤,望着面前的佳人,不由地惊叹了一声,只见窦婧妍莞尔一笑,“方才吃饱了吗?”

    楚墨风见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要说着蒲州一带的美食,多以肉类和面食为主,一顿饭用完,楚墨风竟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饱腹感,只见窦婧妍语气中略带轻佻地说到:“饱了是不是就该思了?”

    佳人挑逗般的话语像是一个信号一般,给予了楚墨风最好的指示,只见楚墨风将身上衣衫一除,径直搂住床边的美人,轻松地将对方身上的束缚去除,而后单脚一挑大被翻起,随即低声说到:“今夜你我不眠不休。”

    待大被落下的一瞬间,楚墨风拔下窦婧妍头上的金步摇信手一甩,屋内的蜡烛尽数熄灭,只听窦婧妍低呼一声,“烦请殿下怜惜妾身。”随即大被落下,遮住了两具坦诚相见的躯体,以及内里的无边春色。

    是夜天空乌云一片,然而却无法阻挡房内的春宵一刻,有道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蒲州城内一处民居中,突然传出来一声惨叫,而后一切又趋于平静。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一丝一缕挤进了房内,床榻之上,癫狂一夜的窦婧妍此刻幽幽转醒,回想起昨夜的情景,窦婧妍脸颊犹如火烧一般通红,昨夜自己似乎是乘坐在一条颠簸的船上,时而抛起时而落下,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一次次席卷全身,让人忍不住放声大呼,身体上的愉悦带来了精神上的放松,似乎是因为没有在府邸,窦婧妍放下了贤王府侧王妃的身段,全心全意地演绎了一出人伦大道的唯美,心中心心念念着要怀上子嗣,昨夜的窦婧妍竟然无条件的迎合了楚墨风的癫狂。

    想到这,窦婧妍轻轻地跳下床,双脚才一接触地面,腰肌的酸软使得自己向前一踉跄,险些跪在地上,转身望着床榻上依旧熟睡的楚墨风,窦婧妍心中忍不住地咒骂到:你这个坏人,昨夜那般作弄人家。

    缓缓地走到窗边,隔着窗户听见了街上嘈杂的声音,窦婧妍此刻才想起来,昨日约定好了今日要在蒲州城游历一番,想到这窦婧妍赶忙将衣衫一件件穿好,而后坐在屋内的铜镜前开始梳妆打扮,不消片刻便从昨日婉转娇嗔的小娘子,变成了威仪堂堂的贤王府侧王妃。

    睡梦中的楚墨风没有被窦婧妍的梳妆打扮吵醒,反而是因为窗外一阵敲锣的声音惊醒,猛然起身看见早已梳妆完毕的窦婧妍,楚墨风不由地笑了笑,想起二人的约定,楚墨风赶忙起身洗漱穿衣,随即二人离开房间向着楼下走去。

    此时适逢早间,客栈内并没有多少客人,二人拣了一张靠近大门的桌子,还未张口就见伙计们将吃食端了上来,见此情景楚墨风也不做声,示意窦婧妍用饭,一碗正宗的刀削面,一碗五彩斑斓的豌豆粥,辅以一碟肥而不腻的平遥牛肉,几张散发着酥油清香的柳林芝麻饼,一顿正宗的蒲州早饭,吃得夫妇二人酣畅淋漓。

    用过早饭之后,楚墨风和窦婧妍联袂向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楚墨风在饭桌上放了一吊钱,待伙计过来收拾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吊钱赶紧拿给掌柜的,望着面前这一吊钱,掌柜的不由地笑了笑,看来这个贤王殿下还不是那种占用民脂民膏的好人啊。

    二人沿着街道缓缓地向前走着,一路上周围店铺出售的物品吸引了窦婧妍的注意,每路过一个店铺,窦婧妍都要进去转一转,甚至是卖米的米行,窦婧妍也要进去看看究竟,望着对方小孩子一般的行为,楚墨风深深的怀疑昨夜床榻之上那般放浪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眼前这名女子。

    闲逛一圈之后,二人来到了一个卖头饰的店铺内,窦婧妍在柜台前仔细地挑选起头饰,而楚墨风则是坐在店内的椅子上,手捧一杯清茶,面露笑容地望着窦婧妍的背影。突然店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对着掌柜的大喊一声,“老李,赶紧去县衙吧,听说城东卖豌豆粥的张老三因为杀人被抓起来了,死的是那个假国戚的儿子,县官老爷现在要判张老三砍头呢,快去看看吧。”话音一落此人又跑出了店铺。

    听对方这么一说,掌柜的连做生意的心思都没有了,脸上略带歉意地对着楚墨风和窦婧妍说到:“二位客官,方才的话您二位也听见了,在下现在要前往县衙,您看你二位......”

    本以为对方定然不会同意,谁知那名女子将面前挑选好的头饰往自己面前一推,而后笑着说到:“掌柜的算账吧,稍后我们也去县衙看看的。”

    掌柜的见状赶忙算好价钱,而后将东西包好递给了对方,只见那名男子从怀中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掉出一块金黄色的腰牌,掌柜的猛然一瞥,只看见了正面那条金光闪闪的龙,随即心头一惊,接过递来的钱竟然呆立当场,随后就见那名男子捡起腰牌,拽着女子走出店铺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来到县衙门口,只见一众百姓围在大门外,大堂内的地上跪着一个年逾五旬的男子,旁边站着一对夫妇,正在对着男子咒骂着。不明就里的楚墨风见状,信手扯过身旁一人问到:“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人头也没回,对楚墨风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原来大堂上正在咒骂的那对夫妇,乃是本地人士,府上姓高,据说是京城内皇室采买人高弘毅和秘书少监高表仁的远方亲戚,而且据说此人与京城的贤王殿下也算是亲戚,奈何常年不见这三位与这个高老爷有什么往来,所以蒲州城的人都戏称此人为假国戚。

    这位高老爷膝下只有一子,名为高德才,取名寓意德才兼备,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平素仗着家中有钱,加之府上的背景,在蒲州城内欺男霸女,强买强卖,一时间蒲州城内民怨沸腾,鉴于蒲州城当年是贤王殿下救下的,城内的老人都不相信殿下会有这样的亲戚,所以众人也就不当回事。

    而跪在地上那人是城东卖豌豆粥的张老三,平素为人老实巴交,妻子早年因病身故,留下一个女儿与张老三相依为命,靠着一个粥铺为生,谁曾想前些日子那个高德才上街无意中看见了张老三的女儿,遂准备抢入府中,索性被周围百姓阻拦没有得逞,却不料昨夜高德才竟然死在了张老三的家中,高家当即将张老三抓到了县衙。

    此人还未说话,只听到身旁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方才问话的男子,一副杀气腾腾的眼神望着大堂内一直在咒骂的高氏夫妇,唯恐被这杀气波及,男子赶忙闪到了一边,而楚墨风身旁的窦婧妍察觉到对方有异,赶忙低声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年在姑臧县箐箐的境遇,竟然和今日之事出奇的相像。”楚墨风冷冷地望着县衙大堂上坐着的县令,而后轻声说到:“我高氏一族没有远亲住在蒲州,除了我、弘毅兄长、表仁兄长以及良娣大姐之外,高氏一族其余人尽数在蓚县,此人既然敢冒用我们的名号,那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此时只听县令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跪着的张老三喊到:“下面跪着的人,死者高德才可是你失手所杀?”

    只见张老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听县令问到:“既然是失手所杀,而非故意杀人,本官判你暂时收押,待择日上报之后再行开刀问斩,你可信服?”

    张老三闻言点了点头,县令见状正待张口喊退堂,谁知高益明突然开口说到:“大人,您这么判有失偏颇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判就要今日斩首,如若不然,我定要进京找贤王殿下告你一状,届时您也不好交代吧?”

    眼见对方用贤王压自己,县令刘思铭心中不免暗自骂到:你吗的姓高的,用贤王压我,你以为贤王会管你吗?贤王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在蒲州的所作所为,估计能气的直接杀来,届时估计本官不死,你是要死定了。其实对于此事,刘思铭是有私心的,此人来路不明,刘思铭早就怀疑许久,原本已经上报了蒲州刺史,奈何刺史大人却不闻不问,刘思铭此番也正想借由此事上书给贤王询问一番,本想着用一招拖字诀暂时压下此事,却不曾料到被对方反压一下,正在刘思铭一筹莫展之际,只听门口处传来一声娇叱,“你放屁,贤王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戚?”

    刘思铭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衣着名贵长相威仪堂堂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刘思铭施了一礼,而后举起手中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高声喊到:“贤王令牌在此。”

    眼见女子手持所谓的贤王令牌,刘思铭当即心生疑惑,对着女子喊到:“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手中令牌能否给本官查验一番?”

    只见女子指着高益明,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虐地说到:“想知道我是何人,问问这位贤王的亲戚不就是了。”

    突然明白了对方说是来拆高益明的台的,刘思铭赶忙对着高益明喊到:“不知高员外能否告知本官,这位究竟是贤王府的何人啊?”

    望着面前这位女子,高益明心中顿时惊恐不已,自己哪里是什么贤王的亲戚啊,只不过是家中有人在贤王府做事,自己才谎称是贤王的亲戚,至于贤王府的大门,自己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哪能知道面前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说不出来,自己的谎言当即会被拆穿,届时那些自己得罪过的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高益明佯装镇定,装模作样打量了女子一番,而后笑着说到:“你是贤王麾下的彼岸花的一员,我见过你的。”

    听闻高益明说出对方身份,刘思铭不禁叹了口气,谁知此时女子突然大笑起来,“见过蠢的,没见过蠢成你这样的,本姑娘既不姓柳、不姓顾、不姓萧也不姓宇文,本姑娘姓窦。”

    听闻对方姓窦,刘思铭眼皮一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吟了片刻之后脸色一变,连腰牌也不验了,起身走下来对着女子下跪行礼,“下官蒲州县令刘思铭,见过侧王妃婧妍殿下。”

    一见县令大人起身下跪,在场众人纷纷下跪对着女子行礼问好,唯独大门口处一名男子始终站着不肯下跪,刘思铭见状抬起头对着男子喊到:“见到王妃殿下为何不下跪?”

    “县令大人,你平素与夫人上街也给自己夫人下跪吗?”只见男子信步走进大堂,笑着从女子手中接过腰牌放入怀中,而后对着女子微微一笑说到:“怎么样,今日也让你威武了一回吧?”

    男子的这番话顿时让刘思铭心中大惊,随即高声喊到:“下官见过贤王殿下。”听闻对方就是贤王,人群中那些年长之人突然高声喊到:“恩人啊,请受小人们一拜。”

    一旁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张老三,此刻突然转过身望着楚墨风端详了许久,随即热泪盈眶地喊到:“殿下,您是咱蒲州的大恩人,张老三给您磕头了。”

    楚墨风见状眼眶微微一红,随即示意众人起身,只见刘思铭指着高益明低声说到:“殿下明鉴,此人自称是殿下的亲戚,对于此事下官疑惑了许久,本以上报上官意欲查明,谁知却被上官搁置,此番下官本想借着此事向您以书信求证,所以才将张老三暂缓收押。”

    楚墨风见状点了点头,笑着说到:“方才本王在门外听见了,你做的很好,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王原本姓高,此事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高氏一族除了两位兄长以及长姐之外,并无一人在外地居住,高氏一族按照本王当初的指示,不许迁出蓚县居住,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这种事情,而且高氏一族的子弟想要入朝做官的,除了参加正常的科举考试之外,还需要由本王亲自甄选贤德之人才能入朝,所以刘县令你大可放心就是。”

    古代虽然不像现代有什么偶像一说,但是楚墨风在大唐百姓心中就像是偶像一般,此时经过楚墨风的口中证实,众人无不相信此言非虚,而后再度望向高益明的眼神中,隐隐地有了恨意。

    高益明见状惊慌失措地喊到:“纵然如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谁知楚墨风对着窦婧妍低声耳语一番,后者随即对着县令刘思铭说到:“刘县令,本妃今日想越俎代庖,替您审这桩案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闻侧王妃要审案,刘思铭当即明白此事是楚墨风授意,随即对着窦婧妍施了一礼说到:“既然侧王妃殿下不辞辛劳愿意替下官分忧,那下官当然是求之不得,请侧王妃殿下上座。”

    随即窦婧妍款款地走上公堂,手持惊堂木一拍,对着张老三轻声问到:“张老三,你能否将昨日的情形告知本妃,如若你是有冤情,今日本妃替你做主,但是如若你是真的故意杀人,那么纵然是陛下驾临,本妃也要判你一个斩立决,你可明白?”

    得知对方是恩人的夫人,张老三一改方才面无表情的模样,对着窦婧妍兜头一拜,随即哭着将昨日的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昨日张老三收了摊子之后,将女儿留在家中,自己则是去了城西的米行采购食材,由于其中一样食材豌豆还未到货,张老三便留在米行与掌柜的一边喝酒一边等待,待豌豆到了之后,匆忙买好了向着自己的铺子走去。

    才走到铺子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厮打声和女儿的喊叫声,张老三心中一惊,抄起门边的棍子冲进屋内,看见女儿衣衫不整地推了一个男子一下,男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正巧磕在桌子角上,随即倒在地上没了声息,见此情景,张老三将衣服给女儿穿好,好言安慰了许久,随即又将桌角的血迹擦掉,用手中的木棒在男子脑后的伤口处使劲一敲,再后来第二日一开门就看见高府的人在门口候着,一见自己出来就抓到这里了。

    由于自己是个女子,窦婧妍听闻死者是因为猥亵女子身死,当即一脸嫌弃地瞥了高氏夫妇一眼,而后一拍惊堂木喊到:“传米行掌柜。”

    而后就见米行掌柜被衙役带了进来,窦婧妍见状大声问到:“下站者可是米行掌柜,本王妃问你,张老三称昨日曾经到你的米行进货,可有此事?”

    眼见公堂上坐着问案的竟然是方才窜进自己店里的那名女子,米行掌柜先是一笑,而后恭恭敬敬地说到:“启禀王妃殿下,张老三说的没错,昨日他的确是来小人的店里进货,奈何豌豆迟迟未到,小人便与他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后来到货之后,他买了货就回去了。”

    听了米行掌柜的话,窦婧妍思索了片刻,随即喊到:“传张老三的女儿上堂。”话音一落只见人群中一名清瘦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窦婧妍盈盈一拜说到:“小女子张婉儿见过侧王妃殿下。”

    “婉儿姑娘,你能否将昨日之事再说一次,本王妃也是女人,知道这些事难以启齿,但是如若你不说,本王妃无法替你父亲伸冤。”眼见对方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赞叹张老三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儿之外,窦婧妍略有深意地瞥了楚墨风一眼,眼见对方正在与县令闲谈,并没有顾及此处,随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张婉儿闻言,贝齿轻咬挣扎了片刻,而后缓缓地将昨日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只见张婉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对着窦婧妍说到:“此事是小女子所为,还望王妃殿下不要判父亲有罪。”

    窦婧妍点了点头,而后冷冷地望着高益明说到:“听见了吗?你儿子因为欲行那不轨之事,被苦主发现,慌乱之中自己摔在了桌子角上,按道理算是自杀,而你反而要诬告对方杀人,所以本王妃决定,判处张老三当堂无罪释放。”

    听闻窦婧妍判处张老三无罪,在场围观百姓纷纷大声高呼;“菩萨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而高益明正待张口反驳,只见窦婧妍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而后站起身指着高益明说到:“听闻此人及家人常年打着贤王府的名号,在蒲州作恶多端,今日诸位将冤情一一呈报,本王妃即刻审理,按照殿下尝尝教导的,势要还百姓一个清明的天空。”

    话音一落那些遭受高府迫害的,纷纷涌进大堂,一时间人声鼎沸,而一旁的刘思铭见状,赶忙命令衙役维持秩序,而后责令县衙的师爷、书记员开始记录,不一会儿满满十多张诉状已然记录完毕,窦婧妍一张张仔细地翻阅着,随后将手中的诉状往高益明面前一丢,冷冷地说到:“如若不是本王妃今日与殿下来到蒲州,这蒲州百姓还不知道被你欺压成什么样?既然如此,按照大唐律,本王妃判你流放陇右道的沙洲,终生不得返回蒲州。”说完窦婧妍走下大堂,将张老三和张婉儿扶起,而后对着在场百姓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诸位,在此本王妃替贤王向诸位告罪,是我们的疏忽让诸位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

    在场众人眼见高高在上的侧王妃殿下,而且还是蒲州的恩人的王妃给自己这些平头百姓施礼,随即纷纷跪下,口中连连高呼‘菩萨、万家生佛’之类的话语。

    窦婧妍似乎是头一次感受这样的氛围,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遂拉起楚墨风,飞速离开了县衙......

    俗话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且看江湖侠侣再度启程,莅临晋州重游故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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