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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造访军械局改良兵刃,拜访巾帼军挑战梓潼,四平枪法再度现世,靠山大营再募新军。这才引出刘紫鸢悉心教导,天策军检验成效。
第二日卯初时分,早早起床来到大营的刘紫鸢,望着空荡荡的校场,脸色渐渐地变得寒冷,时值十一月的长安,北风顺着黄河一路直下,肆意地在中原大地横行无忌,清晨的寒气依旧没有散去,胯下骏马不停地喘着气,瞬间形成一道白雾,而后消失在空气中,冰冷的盔甲隔着一层外衣,原本就透着丝丝寒意,策马从长安城一路奔袭而来,刘紫鸢的身上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突然停滞下来,汗水瞬间化成冰冷的水滴。
策马来到点将台前,刘紫鸢脚踩马镫轻轻一跃,随即落在了点将台上,信手抄起了鼓槌,对着聚将鼓一通敲击,沉闷的鼓声在空旷的校场上瞬间远远地扩散而去。
对于士卒来说,鼓声和鸣金声就像是两个不可或缺的号令,鼓声一响全军进攻,鸣金一响全军撤退,此刻鼓声在驻地内响起,那些依旧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的士卒们,顷刻间推翻棋盘,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着衣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千人才稀稀拉拉地来到了点将台前。
眼见人群中有头盔戴歪了的,有盔甲穿戴整齐的,甚至还有人只穿了一只靴子,另一只脚却是光着,望着眼前的一切,刘紫鸢正待开口说话,却听见大门口方向响起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抬眼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洪流夹杂着烟尘飞速驶来。
待距离众人大约一丈距离时只见为首一人右手攥拳高高举起,众人瞬间一个急停立在原地,刘紫鸢仔细数了数,对方仅有三百人,但是就是这三百人却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只见为首一人翻身下马对着刘紫鸢行了个天策军的军礼,而后恭敬地说到:“启禀刘将军,末将乃是天策军第三营统领萧翎,奉贤王殿下命令前来,全营三百人供刘将军随意驱使。”
刘紫鸢闻言对着萧翎点了点头,心想这个贤王还是不错的,知道自己第一日降不住这些人,特意派了天策军给自己造势,想到这刘紫鸢指着三百天策军朗声说到:“诸位都是我大唐子民,既然选择了投军,那就应该有个投军的样子,你们看看自己,再看看身旁的天策军袍泽,你们觉得羞愧吗?”
说到这人群中已经有人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刘紫鸢抬手指向西面说到:“就在长安城西面,金光门外的巾帼军驻地,这个时辰巾帼军的姑娘们已然开始了每日例行训练,而你们呢?本将听闻在场诸位之中还有本就是兵的,既然如此,你们就得给你身旁的袍泽们拿出个样子,鉴于今日乃是第一日,本将暂且饶恕你们,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回去整顿,半个时辰之后本将要看到整装待发的三千人。”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向着自己营房跑去,凌乱的场景让据马而立的萧翎等人不免低声偷笑。
待众人离去之后,萧翎笑着说到:“刘将军,您真是太仁慈了,要知道当年天策初建之时,就因为这个集合的问题,殿下没少惩罚我们,随后在张掖训练的时候,能睡到日上三竿那都是老天眷顾,卯初起戊末眠,如若遇到紧急情况,三天三夜不睡都是正常的。”
听了萧翎的话,刘紫鸢点了点头,而后忿忿地说到:“那我是不是应该再严厉一些?”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刘紫鸢又自顾地摇了摇头,“不成不成,一想起昨日你们殿下说的,打仗会死人,又是什么赡养、棺椁的,我就狠不起来。”
说到这萧翎等人皆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个问题,自己从加入天策军开始就了然于心了,无论是当年跟随楚墨风还是后来在张掖,那些今日还与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调笑、大嚷着赌钱的袍泽们,或许明日就会在你眼前战死,兵刃卷了可以换,铠甲破了可以换,战马死了可以换,但是那些阵亡的袍泽却是永远都无法替代的,天策军这一千人历经多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一批了,然而每一个加入天策的人都知道,自己一旦上阵,后顾之忧早已被贤王解决了,双亲有人赡养,妻儿有人照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挺起手中的兵刃,一路向前将敌人斩杀。
念及于此萧翎缓缓地说到:“刘将军,殿下时常教导我们,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狼烟四起时,吾辈唯死战,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就拿巾帼军来说,堪堪训练了不足一年,贺兰口一战就阵亡了四百人,但是为了大唐的安定,为了百姓的安危,那些姑娘们义无反顾,所以如若您想着将您的磐石阵法发挥效用,那还请您收起仁慈之心,毕竟慈不掌兵。”
听了萧翎的话,刘紫鸢向着对方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说到:“萧统领,紫鸢受教了。”说话间三千人齐齐地返回了点将台前,望着整装待发的三千人,刘紫鸢轻咳一声说到:“不错,至少这一次你们没有让我失望,现在所有人听令,目标长安东南的商州跑步前进,此行路上不许有人掉队,本将军在商州城下等着你们。”话音一落只见刘紫鸢打了个唿哨,随即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飞驰而来,翻身上马之后,刘紫鸢对着萧翎等人说到:“这一路上还劳烦萧统领及诸位兄弟严加监管。”
萧翎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将头盔的面甲一拉,随即冷冷地望着面前依旧不知所措的众人说到:“大唐军纪铁律第一条,令行禁止,作为大唐士卒,要以服从主将命令为第一要务,尔等是想抗令不遵吗?”
听到萧翎这么一喊,众人当即转身向着大营外跑去,随后萧翎等人策马缓缓地跟在后面,而身为主将的刘紫鸢早已一骑当先,向着商州方向跑去。
得知了刘紫鸢第一日的练兵方式,楚墨风不免笑了笑说到:“本来觉得我就够狠的了,没想到来了个比我还狠的,这全副武装地跑到商州,估计这些新兵娃娃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哎!”
一旁的窦婧妍与楚墨风并排站在点将台上,望着校场内正在训练的巾帼军,随即笑了笑,自己这个夫君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平素并不是什么寻花问柳之人,也未曾听说他与谁传出过什么,但是无论是米珊娜也好,梓潼也罢,甚至是丹阳长公主李玥,都对身旁这位芳心暗许,而自己也听说了楚墨风与李玥那件事,只感叹有情人难成眷属,只是让楚墨风没有想到的是,李玥给楚墨风带来的惊喜,远远不止贞观十八年下嫁薛万彻这件事,只是现在楚墨风还依旧不知道罢了。
念及于此窦婧妍笑着说到:“殿下是否有意把那个刘紫鸢丫头也收了?听非烟等人说当初刘老可以以托孤的方式把人家交给你带走的啊。”
似乎已然将注意力集中到校场的训练之上,楚墨风并没有回到窦婧妍的问话,而是指着远处巾帼军手持的圆盾问到:“新改良的圆盾这些丫头用着有没有什么问题?精铁打造的长枪比以前要重了许多,这些丫头用着是否顺手?”
提及巾帼军的军械,窦婧妍当即话锋一转,“虽然盾牌与长枪都比以前沉了不少,但是这些丫头们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或许是因为贺兰口一战刺激到她们了,这些丫头自从回来之后,训练得比谁都狠,但是臣妾以为这不是件好事,还请殿下想办法加以劝阻。”
正在二人说话间,远处一名训练骑射的巾帼军士兵突然从马背上摔在地上,楚墨风见状一个箭步从点将台跳上马背,而后一抖缰绳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由于是突然摔倒,一时间一同训练的袍泽皆是猝不及防,好在紧随其后的那名女兵情急之下一拨马头,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扬起,而后转向一旁重重地落下,这才没有踩踏到前者。
而此时楚墨风已然来到了那名女兵身旁,急速翻身下马抄起对方手腕先是号了号脉,发现脉象无异常,而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后,入手没有腻滑证明没有流血,随即伸手在对方人中穴一掐,只听对方轻咳一声幽幽地转醒,眼见自己在楚墨风怀中,当即脸颊一红糯糯地说到:“殿下,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方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现在本王要送你回去休息,等到缓一缓再训练知道吗?”楚墨风见状先是一笑,而后心有余悸地说到:“训练之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如若还未练成先把自己练废了,那以前的努力不都付之一炬了吗?”
这名女兵本想着强撑起身,谁知却被楚墨风一把按住,随后招呼来两名女兵,抬着个板子将她送回了营房,而后早有随营的大夫跟着一同跑了过去。
送走这名女兵之后,楚墨风返身回到了点将台,信手抄起鼓槌敲响了聚将鼓,听到鼓声众人纷纷停止了训练,向着点将台方向集中而来,一番集合列队之后,只听梓潼对着楚墨风行了个军礼说到:“启禀殿下,启禀窦将军,巾帼军应到两千六百人,实到两千五百九十九人,请殿下与窦将军训示。”
望着眼前大汗淋漓的众人,楚墨风缓缓地说到:“这些日子虽然本王一直在东面的靠山大营内,但是你们平素的表现本王都知道,本王知道你们心中有恨,然而恨可以作为你们的动力,但是不能够让它蒙蔽了你们的内心,就像我方才对那名女子说的一样,训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练废了就白练了,本王知道你们现在人人身上带伤,所以为了你们考虑,从即日起巾帼军停止训练五日,待你们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开始,届时教头们会在此监督你们。”
提及伤心往事,众人纷纷暗自落泪,而此时楚墨风却缓缓地说到:“你们是本王手中的一柄长枪,而今本王组建了靠山营,作为本王坚实的盾牌,日后还希望你们与靠山营通力合作,但是在此之前,希望你们养好伤,本王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安排你们协同训练,届时本王希望你们这两千六百人能够全员到场。”
话音一落楚墨风径自跳下点将台,策马向着大营外走去,望着楚墨风远去的背影,窦婧妍不由地叹了口气说到:“都去休息吧,今日训练到此结束,希望你们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
众人闻言纷纷对着窦婧妍施了一礼,而后在领队的带领下向着营房走去,眼见训练结束,窦婧妍也随即翻身上马,向着贤王府邸走去。
而此时被楚墨风心心念念的靠山营驻地内,哀嚎声此起彼伏,原来自从上一次长途奔袭商州之后,刘紫鸢渐渐地发现这些人虽然个人素质出众,但是团队意识十分薄弱,鉴于这种情况,刘紫鸢央求楚墨风从兵部调集了数十辆攻城车,这些高大的攻城车原本就需要大量士兵推动才能前行,而刘紫鸢却是责令麾下士兵以二十人为一组,每日推着攻城车在校场内四处走动。
也不知道刘紫鸢从哪里又搞来大量一人高的石球,命令麾下的士兵每日训练,以个人推动十丈为合格,如此残酷的训练让众人纷纷大呼吃不消,然而刘紫鸢无意间露了一手之后,这些怨声载道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这一日卯初时分,每日例行的训练再度开始,众人推着石球、冲车训练着,而没有排上号的人,刘紫鸢也没有让他们闲着,现场堆积了大量两人环抱的树干,刘紫鸢给予的训练方式则是五人一组扛着木头在校场上走个来回。
人群中一名原本属于程咬金麾下的士兵实在是受不了了,当即转身对着刘紫鸢喊到:“刘将军,您让我们训练这些有什么用呢?”
只见刘紫鸢先是一愣,而后冷冷地说到:“磐石阵法如若想运用得当,首先你手中的大盾能够挡得住突厥铁骑的冲击力,如若对方一冲你就垮了,那这磐石大阵岂不成了摆设?”
只见这名士兵撇了撇嘴说到:“那您让我们训练的这些,你是否也练过呢?”
话音一落只见刘紫鸢也不答话,而是对着萧翎喊到:“萧统领,劳烦您全速策马向我冲锋,本将军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磐石大阵。”话音一落刘紫鸢径直取来一面高大的盾牌,而后抄起一柄前端包了木头的长枪,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下重重一放,随即右手持枪腰一沉,整个人呈半弓步将力量集中在持盾的左手上,左肩紧紧地抵住了盾牌背面,随后刘紫鸢对着远处的萧翎喊到:“萧统领,可以了。”
对于拿实战当训练的天策军来说,在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训练一说,深知刘紫鸢想通过此事立威,萧翎当即点了点头,而后将头盔的覆面一拉,先是策马围着校场跑了几圈,让胯下战马迅速预热到最佳状态,随即调转身形笔直地向着刘紫鸢冲来。
众人皆知天策军的战马也是覆甲的,所以耐力,速度以及撞击力都堪称完美,望着孤身一人站在盾牌后面的刘紫鸢,众人都不忍看见对方被撞飞的那一幕,只见萧翎胯下骏马越跑越快,顷刻间已然到了刘紫鸢面前,只听一声冲天巨响,众人想象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大盾后面的刘紫鸢仅仅是往后撤了半步,却牢牢地将萧翎的战马顶住,使其丝毫不能再前进一步,随后刘紫鸢手中长枪对着马头一戳,萧翎的坐骑见状下意识扬起前蹄,重重地踏在盾牌之上,只听‘砰砰’两声响起,刘紫鸢依旧是仅仅后撤了半步,而萧翎却险些被自己的坐骑掀飞。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刘紫鸢并没有驳斥先前那名士兵,而后大声说到:“第一下冲撞之前,投枪手手中的长枪应该先行出手,这样可以阻挡对方的冲势,待第一次冲撞的瞬间,你们手中的长枪就应该刺出,这时对方肯定会用兵器格挡,大阵内的套索手此刻应该以套索将对方拉下马,随后拖拽进大阵内,以横刀或者障刀击杀之,至于仪刀或者环首刀,主要针对对方的马蹄和马头攻击,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都给我好好的训练。”
早已被刘紫鸢这一手惊呆的众人,带着一副惊诧的表情继续投入了训练,此刻校场内除了喊叫声以及哀嚎声,再也听不见任何抱怨的声音,而身为天策军的萧翎,今日也是被刘紫鸢这一手所折服,没曾想以往最为头疼的事情,却被一面盾牌轻而易举化解了,想到这萧翎对着刘紫鸢施了一礼说到:“刘将军他日磐石大阵一旦成型,单凭我们天策军也不一定能在您手中讨得便宜的。”
而刘紫鸢并未答话,而是微微一笑,转身向着点将台走去。就在大唐这面勤加练兵的时候,远在北面和西面的突厥内部却悄然发生些许变化。
身处西突厥的统叶护可汗被其伯父杀死,随后其伯父自立为首领,是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然而这种弑君篡位之举难以让人信服,随后弩矢毕部推举泥孰莫贺设为可汗,谁知泥孰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不应允。
此时统叶护的儿子力特勒,为躲避莫贺咄的祸乱逃到了康居,泥孰得知消息之后当即率部迎回他立为首领,这便是乙毗钵罗肆叶护可汗,至此与莫贺咄相攻伐争斗不息,为了得到大唐的支持成为正统,双方都派遣使臣请求与唐朝通婚。
本就将所有精力放在颉利可汗身上的李世民,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先是在御书房内当着楚墨风的面破口大骂,二人商议一番之后李世民当即表示不应允,朝堂之上面对两方的使者说到:“你们的国家刚发生内部争斗,君臣尚未确定,怎么能谈得上求婚呢?”随即李世民下旨传谕各部保持稳定,不要再相攻伐。然而此番举动却让先前依附西突厥的敕勒和西域各国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随即敕勒以及西域各国均叛离西突厥。
得知这一消息的李世民和楚墨风也是头疼不已,几欲向着派兵将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的人马剿灭,奈何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无奈只好就此作罢,君臣二人每每提及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皆是咒骂不止。
过了些许日子一个好消息瞬间冲淡了李世民和楚墨风对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的怒火,由于颉利可汗处连年雪灾,导致人口锐减,而身为首领的颉利可汗却不管不顾,依旧大肆扩张势力,这不免令突厥北面的各部族寒心不已,随后其中大多叛离颉利可汗归附薛延陀,共同推举薛延陀的俟斤夷男为可汗,夷男得到消息之后随即声明不敢担当此任。
消息传回长安之后,鉴于此番正欲图谋突厥颉利可汗,李世民当即派游击将军乔师望择小道带着册书封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并赐给鼓和大旗。
得到了唐朝的册封和赏赐,便意味着自己也属于正统,夷男十分高兴,遂派使臣进献贡品,建牙帐于大漠中郁督军山下,东至靺鞨,西到西突厥,南接沙漠,北临俱伦水;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各部均为其附属,一时间大有与颉利可汗势成水火的趋势。
冬去春来,转眼间进入了贞观三年,自贞观元年开始,大唐犹如一座开足了马力的机器,全民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各司其职,此时朝廷府库充盈,百姓人心所向,士卒整装完毕,朝廷政治清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信号。
新年伊始,远在峨眉的贤王府郡主楚凝晗却回到了家中,一时间众人纷纷激动不已,望着面前手持一柄黑色剑鞘的楚凝晗,楚墨风不免有些诧异,峨眉剑冢自己也去过,里面宝剑数不胜数,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取了这样一柄回来?带着心中的疑问,趁着上元节还未到,楚墨风将楚凝晗唤至书房......
俗话说虎父无犬女,且看楚凝晗初入剑冢,再看鸳鸯剑再现世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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