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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返回京城,长安城局势诡谲,李承乾误入歧途,幕后人端倪初现。这才引出匿名举报齐州异动,贤王离京着手调查,拨开迷雾终见天日。
端坐在府邸书房内,楚墨风两只手各捏着一张密报,上面的的内容大致相同,皆是称齐王李祐意图谋反,其治下齐、青、莱、密等五州似有异动,对此楚墨风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齐王李祐终究算是李世民的亲儿子,虽然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因为生病滞留在长安期间,始终由其舅父阴弘智照拂,且李祐时常进宫谒见李世民,聆听李世民的教诲,按道理不应有谋反之意啊。
正在思索之际,只见房门被缓缓地推开,花灵儿手持一册书卷匆忙走了进来,眼见楚墨风依旧在看两份密报,不由地莞尔一笑,“殿下是否还在为齐王一事疑惑?”
眼见花灵儿进来,楚墨风将手中的字条放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灵儿来了啊,本王还是有些不解,齐王李祐这小子如若真有反叛之心,那么他反叛的理由是什么呢?”
花灵儿闻言将手中的那卷书册往楚墨风面前一放,素手轻抬指着书册上的一段话说到:“殿下看看这里就知道了。”
循着花灵儿的指向低头望去,只见书册上写着这样一段话:‘阴弘智,字少奕,武威姑臧人。隋朝长安留守阴世师少子,唐太宗阴德妃胞弟。其姐阴氏有宠于秦王李世民,授秦王府洗马。唐太宗即位后,拜检校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出任齐州长史,辅佐外甥李佑。’
看到‘阴世师’三个字,楚墨风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此刻全都解释通了,依稀记得自前隋的洛阳宫内缴获的书籍上记载:‘阴世师个性忠厚,颇有武艺。少以父功,拜仪同三司,迁骠骑将军。炀帝即位后,迁张掖太守,击退吐谷浑和党项,累官左翊卫大将军。隋炀帝东巡,授西京留守,辅佐代王杨侑。’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李渊太原起兵后,李渊幼子李智云被阴世师所杀,年仅十四岁。阴世师、骨仪又让京兆郡访李渊家族的五庙墓葬所在并发掘;李渊入长安后,亦以阴世师、骨仪等拒义兵为由将其杀害,故阴氏与李唐可谓国仇家恨。
想到这楚墨风忿忿地说到:“妈的,这才是重点,但是怎么说李祐也是姓李啊,为什么会听从阴弘智的歪理邪说呢?”
花灵儿笑着说到:“殿下,其实这件事臣妾听凤儿妹妹提及过一次,请容臣妾慢慢与您道来。”话音一落花灵儿朱唇轻启,讲述了一些楚墨风不知道的事情。
齐王李祐,为李世民第五子,生性喜好游猎,结交奸邪之人。当初李世民认为长史薛大鼎对其管教无方,而将其免职。
时任西韩州刺史的权万纪冀氏县男曾经是吴王李恪的长史,为人正直,被李世民任命为李祐的长史。权万纪看见李祐不守法度,多次犯颜劝谏。当时,昝君谟、梁猛彪因为善骑射而被李祐宠信。权万纪多次斥退此二人,李祐又立即将之召回,更加宠信。
李世民担心李祐不思悔改,多次写信责备他。权万纪担心一并获罪,就对李祐说:“大王是皇帝的爱子。陛下希望大王悔改,所以训诫教导。如果大王能约束自己承认错误,请让我入朝为大王请说。”
不明白权万纪那点小心思的李祐,为了不再让李世民干涉自己遂附表谢罪。
携带李祐自悔书的权万纪入朝,表示李祐一定会悔改。眼见李祐认错态度较好,李世民这才消除了怒意,并赏赐了权万纪以致谢,但是仍然以李祐以前的过错,下诏书责备他。
得知消息的李祐听说权万纪得到了赏赐,但是自己却受到责备,以为权万纪出卖自己,心中愤愤不平,大怒道:“长史出卖我!劝我却自以此为功劳,我一定会杀了他。”
随后李世民以校尉京兆韦文振谨慎正直,任命其为李祐王府典军,韦文振多次谏言,李祐也很讨厌他。
说到这花灵儿思索了片刻说到:“当初阴弘智还推荐自己夫人的哥哥燕弘信谒见李祐,李祐热情的接待他,并赐给他许多金钱布帛,让他招募死士。但是具体情况因为三人是私密会面,故而白鹊也无法得知具体细节。”
缓缓地点了点头,楚墨风面色凝重地说到:“命长安游子站通知白鹊,保证自身的安全同时,想办法保护好权万纪,如若李祐果真意欲反叛,此人或许能够给我们提供不少有用的消息。”
花灵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眼见花灵儿离开,楚墨风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番,径直也离开了书房,来到五跨院外楚墨风对着一名下人说到:“吩咐下去备马,本王要出去一趟。”
来到大门口早有马夫将追云牵来,翻身上马楚墨风沿着义宁坊的大道,向着皇城方向驶去,来到不良人公所门前,一进门就看见嘲风从里面走出来,发觉是楚墨风到来,嘲风赶紧施礼问安,楚墨风见状回了一礼,而后轻声说到:“公所内当初你们那批老人,现在谁在京城?”
“螭吻、幽兰还有属下在,另外清岚来信说是今日与小郡主一同自并州返回,估摸着大约是快到了。”歪着脑袋思索了许久,嘲风有些幽怨地说到:“属下听闻此前殿下前往西京征讨高昌国,这么好玩的事情殿下也不带属下等人前去。”
“去什么?本王是去两军对垒,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又不是去抓人,本王怎能调你们这些刑名高手前去。”听了嘲风的话,楚墨风不免有些头大,这群家伙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尤其是自己的女儿楚梦竺,听闻这个丫头在公所内俨然成了混世魔王一般,本来年纪就是最小的,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小妹妹对待,加之虽然贵为王府郡主,却从不摆出郡主的架子,每次跟随出任务,与其他人一般风餐露宿,这也不免让众人为之震撼,有道是虎父无犬女,可见关二爷这句话诚然不假,故而众人不免对这个小捕快也是照拂有加。
念及于此楚墨风忿忿地说到:“如若本王调你们前去,届时楚梦竺那个丫头肯定会吵着闹着跟着去,说实话本王可是管不住那个皮丫头,眼见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了,本王不如早早地给她说一门亲事,找个人好生管管她的。”
听到这话嘲风不免捂着嘴娇笑起来,“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小郡主自从进入公所以来,凡事尽心竭力,一柄龙渊剑也是见过血的。”
楚墨风并不知道,嘲讽这句‘见过血的’,内里包含了楚梦竺多少的付出。
贞观十年(公元635年)四月朔(初一),金州奏报有水匪时常出没劫掠乡里,童莺童燕第一次带着楚梦竺出任务,汉水之上楚梦竺一柄龙渊剑怒斩水匪首领张大彪;
同年,冬季,十月,商州治下不法奸商胡本星豢养死士打压同行,囚牛带领楚梦竺奔赴商州治所上洛县,历经五日不眠不休彻查,亲手斩杀一众死士后终将胡本星缉拿归案;
贞观十一年(公元636年),窦婧妍所属窦氏一族沉寂多年终于出了一个纨绔子弟窦斌,在长安城纵马伤人致死,念及窦氏一族乃是皇亲,加之窦婧妍又贵为贤王侧妃,一时间大理寺、刑部皆束手无策,谁知偏偏是楚梦竺,亲自登门将窦斌抓紧大牢,本以为此事会遭到窦婧妍的责难,谁知窦婧妍得知消息之后,却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对镯子送给了楚梦竺以示鼓励;
贞观十二年(公元637年),楚梦竺在莫璃、李清岚和杜幽兰的配合下,亲手抓住了潜逃许久,素有‘庆州屠夫’之称的王犇,此獠在关内道治下庆州一带接连残杀数十名少女,庆州府始终束手无策,这也是楚梦竺头一次借助楚墨风在江湖的名头,利用江湖上的人打探到此人藏身处,遂将其抓获,是役楚梦竺力战王犇不退,背后留下了一道长约五寸的刀痕;
贞观十三年(公元638年),适逢楚梦竺双十年华将至,为了庆贺生辰,楚梦竺远赴关内道治下的丰州,于北境附近孤身一人连挑五处胡人营帐,此处聚居的胡人皆是当年颉利部中主战派的余孽,鉴于李世民对颉利部既往不咎,这些人渐渐地聚集在北境附近,伺机四处劫掠以此报复大唐,收到消息的楚梦竺没有通知任何人,孤身一人上路,待返回长安之时,一身精铁打造的盔甲早就破烂不堪,事后据丰州方面汇报,五处胡人营帐共计三百余人无一幸免。
身为楚墨风的女儿,楚梦竺似乎是继承了对方默默无闻的性格,做了任何事从不声张,此番听到嘲风娓娓道来,楚墨风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竟然有此成就,正在感叹之余,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臭老爹,趁着我不在就来打探消息,如若不是我与清岚姐姐回来的及时,还不知道被你探听到什么呢。”
回头一看只见楚梦竺与李清岚二人风尘仆仆地策马而立,李清岚手中握着一条绳索,绳索的一头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见此情景楚墨风正待发问,却见楚梦竺翻身下马瞥了对方一眼,而后笑着对楚墨风说到:“甭问了,并州粮曹,纵子行凶、指使府中恶仆欺压良善致人死亡,贪墨州府钱粮,事发后派人追杀知情人,这不被抓回来了。”
话音一落早有人上前将此人带了进去,只见楚梦竺意犹未尽地喊到:“好生审一审此獠,据说还有几处藏匿钱财的地方没有交待,找到了之后记得发放给苦主啊。”
伸手揉了揉楚梦竺的小脑袋,楚墨风不免欣慰地说到:“小丫头做得不错,果然是长大了,知道为国为民了,父王为你感到骄傲。”
一旁的嘲风见状,轻咳一声说到:“殿下方才问属下谁在府内,莫不是有任务?”
经嘲风提及,楚墨风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当即面色凝重地说到:“嘲风,去告诉螭吻和杜幽兰,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你们三人加上清岚和梦竺,遂本王即刻前往齐州,这一次咱们面对的可是皇子,人多了反而有些扎眼。”
话音一落嘲风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公所内跑去,眼见对方离去,楚墨风这才转身对着在一旁微笑的李清岚说到:“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能适应吗?”
“无妨的,以前浪迹江湖惯了,突然有了一个安定的居所,每次出任务时,心里总想着迅速完成任务赶紧回来。”望着眼前这算是自己姐夫的男子,李清岚不免温情地说到:“倒是殿下您,听闻又奔赴西境征战,定然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诚如你所说,本王也是习惯了,快去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之后集合。”缓缓地点了点头,楚墨风示意对方前去准备,自己则是带着楚梦竺,策马来到了长安城内新开的一间名为‘醉春风’的酒楼,才一进门掌柜的就赶忙迎了上来,正待开口询问,却惊奇地发现来人竟然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贤王殿下,掌柜的当即猪呢比下跪问安,却被楚墨风一把扶住,“掌柜的不必如此,本王今日陪小女前来吃饭,不想因为本王的到来惊扰了贵号的生意,那些虚礼就免了,捡一些可口的饭菜上来,本王与小女吃完了就要出城的。”话音一落楚墨风从怀中摸出几吊钱放到了柜台上,掌柜的见状本想着拒收,却被楚墨风一把摁住,随后楚墨风领着楚梦竺挑了一张闲置的桌子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上菜。
“父王,莫不是齐州方面出了天大的事情,竟然要惊动您出面去解决?”有些无聊的楚梦竺,给楚墨风斟了一杯茶之后,这才想起询问此次任务的情况。
缓缓地点了点头之后,楚墨风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没有人留意到自己二人,当即低声说到:“游子收到消息,称齐州齐王异动,且你们公所也收到了匿名信,事涉皇子只得父王亲自出面。”
“齐王?李祐?不会吧,那小子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女儿也见过几次,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个憨瓜,看着还没太子精明呢。”听闻有异动的是李祐,楚梦竺也不免有些诧异。
谁知楚墨风却微微一笑,“傻姑娘,看人若是都像你这般看,那世间谁还能分得清何人是善,何人又为恶?如若父王告诉你魏王李泰意欲谋反,你又怎么看?”
“李泰?那个死胖子?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小时候仗着自己膀大腰圆,总是喜欢欺负李承乾那个白痴,若不是大姐教训过他一次,这个死胖子还不长记性的。”提及李泰,楚梦竺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肥硕的身影,想到对方那张满是肥肉的脸,楚梦竺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说话间饭菜已然端了上来,一见到美食在前,楚梦竺早就忘了什么任务啊,礼仪呀之类的,抄起面前的木箸一通飞舞,不住地往口中塞着。对面端着茶杯的楚墨风见状,微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后,不良人公所外,四匹骏马已然立在原地,马上四名黑色劲装打扮的女子,皆以轻纱覆面,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背之上,过了片刻只见楚墨风与楚梦竺缓缓地策马驶来,为首一人催马上前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启禀殿下,属下等人已然集结完毕。”
闻言楚墨风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楚梦竺,谁知对方却十分知趣地策马返回了队伍中,见状楚墨风满意地点了点头,“此番我等奔赴齐州,一切行动均听从本王号令,切不可轻举妄动,毕竟对方是皇子,且我们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两份匿名信,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切不可贸然出手,以免遭人诟病,影响咱们日后的行动,都听明白了吗?”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称是,只见楚墨风大手一挥,催马向前驶去,众人见状也赶忙紧随其后,缓缓地驶出了朱雀门,一路东行向着春明门方向走去。
齐州,乃是济南于北魏、隋、唐三朝旧称。北魏皇兴三年(469)改冀州置,治所在历城县,以地为齐国故地为名。隋大业初改齐郡,唐武德元年(618)复改齐州,治所依旧为历城县。
就在楚墨风等人离开长安的同时,历城县齐王府邸内,李祐正在与一群身穿各式服装的人饮酒,席间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站起来对李祐说到:“齐王殿下,不是我昝君谟挑事,您治下那位权万纪长史,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时常盯着在下与猛彪兄,似乎总想着将我二人驱逐出齐州境内,莫不是在下兄弟二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话音一落只见身旁一名身材瘦削皙长的男子站起身,一双倒三角眼一转,忿忿地说到:“齐王殿下,我梁猛彪自认行事光明磊落,我与君谟兄只不过是与殿下您兴趣相投,为何那个权万纪偏偏看我二人不入眼?实不相瞒,承蒙齐王殿下赏识,我二人感恩戴德,如若因为我二人的缘故导致您与那个权万纪长史生出嫌隙,倒不如我兄弟二人离开此地,免得给殿下您徒增些不必要的麻烦。”
眼见二人情真意切,上首坐着的齐王李祐,面色渐渐地变得有些铁青,想起此前因为权万纪导致自己屡屡被李世民责骂,李祐不免恨得牙根痒痒,“二位不必介怀,本王欣赏二位的勇武,既然二位决意投入本王麾下,如若本王保不住二位,岂不是让外人耻笑,至于那个权万纪老匹夫,二位不必在意,待过些时日父皇的怒气消了,本王想办法寻个由头将这个老匹夫调走就是了。”
说到这李祐举起面前的酒杯笑着说到:“来,诸位,随本王满饮此杯,咱们今日一醉方休。”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纷纷举杯畅饮起来。
而历城县长史府内,权万纪此刻正与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相距而坐,二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无奈,只听权万纪忿忿地说到:“悦峰(韦文振,字悦峰)兄,你我二人虽然身为齐王府官员,但终究吃得还是皇粮,此番齐王殿下依旧不听劝阻,此事如若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要怪我等一个失察之罪?”
抄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韦文振心中却不免咒骂到:你个老东西说来说去还不是担心陛下怪罪,其实这一切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平素如若不是你变本加厉的约束齐王,对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心中虽然咒骂,但是韦文振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咳一声说到:“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长史大人您最好是将殿下身边的那个昝君谟和梁猛彪抓起来,届时殿下身边没有了那些闲杂之人,咱们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慰一番,估计殿下也就听从了。”说到了韦文振抬眼望了望窗外,“时候不早了,下官就不叨扰长史大人了。”说罢起身向着府邸外走去,望着远去的韦文振,权万纪不免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将面前早已冰凉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
是夜,历城县的上空一片漆黑,城内某处宅邸上空,一只信鸽突然振翅冲天,向着西面的方向急速飞去。
一路上楚墨风也并急于赶赴齐州,出了长安城之后,众人随即在渡口改为水路,一路向着齐州方向驶去,沿途路过较近的州府,楚墨风便带人上岸游览一番,众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一月初抵达河南道齐州境内,眼见进入了齐州地界,楚墨风遂下船改为陆路,并未第一时间奔赴齐州,反而是绕道向着淄州方向开拔......
俗话说抽丝剥茧方能看到事情的本源,且看不良人明察暗访,再看楚墨风敲山震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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