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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李世勣兵发安市城,楚墨风率部战援军,刀剑无眼战神卸甲,临危受命新人登场。这才引出肩扛重担薛仁贵初登舞台,连战连捷李世民班师回朝。
按照头盔、胸甲、肩甲、臂甲、裙甲、胫甲和腿甲的顺序依次将盔甲卸下,此刻薛仁贵才看见,楚墨风腰腹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而伤口的正中央插着一支泛着银光的飞镖,飞镖与伤口接触的部位已然是青紫一团,此刻一滴一滴腥臭的血液不停地滴落在地,望着眼前的场景薛仁贵竟然呆立当场,“殿下,怎么会这样?”
只见楚墨风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笑了笑说到:“这就叫常年打雁没曾想被雁啄了眼,老子一辈子玩暗器,临了还是栽在了暗器的手中。”说到这楚墨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有些吃力地打开,从中取出一粒药丸送入口中,一旁的薛仁贵见状,刚忙端了一杯水递给楚墨风,将药丸吞下之后,楚墨风轻声说到:“去,将门外的薛云将军唤进来,就说本王有要事交待。”
薛仁贵闻言赶忙跑到门外,只见薛云等人满脸焦急地候在大帐外,一见薛仁贵出来,赶忙围上来询问,眼见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薛仁贵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之下拽着薛云转身向着大帐内跑去。
才跑进大帐内就看见脸色苍白的楚墨风,依靠在床榻上对着自己招手,薛云见状挣脱了薛仁贵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楚墨风面前,单膝跪下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末将无能,没有保护好殿下,以至于殿下受伤还依旧作战,请殿下责罚末将。”话音一落,在战场上杀伐冷血的薛云,竟然眼圈一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眼见薛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楚墨风望向对方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些暖意,“傻小子,老子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你忘了当年在碛口,老子把你们留下,自己去追颉利可汗的事了?那时候大王妃都没有责罚你,老子现在责罚你做什么?起来,听我说完下面的话。”
薛云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有些木然地站起身,满脸疑惑地望着楚墨风,似乎在猜测自己的这位殿下究竟要说什么,此时楚墨风给自己的感觉好似临终前的托孤,这让薛云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楚墨风缓缓地说到:“第一,一会儿将飞镖拔掉,寻一柄锋利的刀子,用火淬热之后,将伤口周围青紫色的烂肉尽数割去,裢褡里有你们侧王妃配制的药粉,记得给本王敷上。”随后楚墨风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薛仁贵,面色凝重地说到:“从今日起,本王的盔甲就是他的了,而你们这六万人尽数由他指挥,尽心尽力地配合他。”而后楚墨风又望向大帐外,有些无奈地说到:“此番本王受伤的事情,定然会由那些高句丽的援兵传到安市城,届时对方定然军心大震,所以明日你们务必要与薛仁贵一起,打出一场胜仗,至于咱们这边,如若有人问起,哪怕是陛下问及,也要说是本王略感风寒,切莫将本王受伤的事情说出去,以免动摇军心。”
听了楚墨风的话,薛云没有任何反驳,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薛仁贵施了一礼说到:“薛先生,既然我们殿下将衣钵传给了您,那么也希望您能够做到以天下百姓的生死安危为己任,修罗铁骑全军共计六万人会紧紧跟随在您的身边。”
薛仁贵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楚墨风恭敬地施了一礼说到:“殿下请放心,薛礼定当谨遵殿下遗志,犯我中原大地者虽远必诛不死不休。”
话音一落只听薛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本家说话也是有意思,咱们殿下还没死呢,这就整出了一个‘遗志’,估计殿下现在得气得快昏过去了,想到这薛云忍不住偷偷地望向床榻上的楚墨风。
谁知此时却听到楚墨风有些嗔怒地喊到:“薛云啊薛云,你是不是还想配合这小子,再不给老子拔毒上药,你们明日真得遵循老子的遗志了。”
一番话吓得薛云一哆嗦,赶忙从裢褡里摸出药粉,而薛仁贵此时也回过神来,取布子,找刀子,二人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过后,薛云从腰间取过一根粗如儿臂的木棒,缓缓地塞到了楚墨风的口中,“殿下,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眼见楚墨风点了点头,薛云当即握住飞镖的尾部,使劲向外一抽,一瞬间夹杂着腥臭味的血液潺潺地流了出来,薛仁贵见状赶忙取过一些干净的布子细细地为楚墨风擦拭着,将手中的短刀凑在蜡烛上反复烤了许久,随即薛云面色凝重地将伤口周围的腐肉轻轻地割除,每一刀下去,楚墨风的身躯便会传来一丝轻微的颤动,待伤口周围的腐肉尽数割除之后,楚墨风早已是大汗淋漓,几欲昏死过去,见状薛云赶忙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随后替楚墨风仔细地包裹好。
二人将楚墨风缓缓地平放到床榻上,蹑手蹑脚地收拾完满地狼藉,随即悄悄地离开了大帐。帐外,当年那些龍城军的老班底尽数集结于此,眼见薛云和薛仁贵二人再度出来,瞬间将二人围在中央,只听其中一人有些焦急地问到:“薛云,这个小子不敢说话,你快说,咱们殿下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受伤?你小子在殿下身后是怎么护住殿下的?”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薛云见状缓缓地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大帐内,而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吵什么?把殿下吵醒了你们就高兴了是吗?方才给殿下服了药裹了伤,殿下现在已无大碍了。”说完对着方才说话的那人抬手就是一个爆栗,随后将薛仁贵往众人面前一推,“别什么那小子那小子的,殿下方才发话了,明日起咱们修罗铁骑尽数归薛先生指挥,谁若是有意见,自己滚进去跟殿下说的。”
众人闻言先是看了看薛仁贵,而后又看了看薛云,发觉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随即赶忙对着薛仁贵施了一礼,见状薛云忿忿地说到:“既然都没有异议,咱们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不管朝廷大军如何进攻,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逮住那个伤了殿下的狗崽子,不把他的牛黄狗宝捏出来,谁也别说是跟着殿下这么多年的老人,都明白了吗?”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即领着薛仁贵向着修罗铁骑驻扎的营地走去。
这边楚墨风受伤在大帐内静养的同时,安市城内高延寿也迎来了高惠贞的残部,望着面前仅剩不到两万人的高惠贞本部,高延寿有些诧异地问到:“怎么就剩下这些人了?我们高句丽那些勇士呢?不会是还在后面没有赶到吧?”
此时的高惠贞已然没有前来驰援之时那般意气风发,浑身的铠甲已然缺边少角,头发凌乱不堪,嘴角还有残存的血渍,腰间仅剩一个刀鞘晃荡晃荡地挂着,回想起此前那场大战,高惠贞依旧没有从彼时的梦魇中清醒过来,“没了,都没了,大唐的那个恶鬼,对,那个恶鬼带着一群厉鬼,整整六万大军,就剩下这些了。”
听到这个消息,已然筋疲力尽的高延寿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强行将原本要喷薄而出的鲜血压下去之后,高延寿扳着高惠贞的肩膀,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到:“你这是在说笑吗?要知道咱们此番带来的十五万大军,已经是咱们高句丽所有的兵力了,你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告诉我,已经损失了将近四万兵马,你高惠贞莫不是昏了头了?此事若是让大对卢知道了,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说到这高延寿抬起手对着高惠贞就是一阵掌掴,清脆的‘啪啪’声在屋内瞬间响起,似乎是被高延寿一通掌掴打醒了,高惠贞突然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抬起脚踹在了高延寿的腹部,而后捂着有些肿痛的脸颊忿忿地说到:“你疯了,没事打我做什么?老子可是把对方那个什么贤王给弄死了,大对卢要是知道了非但不会惩罚我,反而会奖赏我的。”
听闻高惠贞这么一说,高延寿也顾不上腹部的疼痛,抬起头急切地问到:“你说的是真的?如若真是如此,此番你算是立了大功了,对方此番定然士气大跌,明日咱们强攻对方本阵,太好了,太好了。”
当夜,楚墨风身死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安市城,得知对方亲王战死,安市城的守军顿时激动万分,恨不得太阳赶紧升起,好一鼓作气将那些大唐士兵赶出高句丽。
是夜,营帐内,薛仁贵依旧没有安歇,反而是操着一块干净的布子,缓缓地擦拭着楚墨风的那尊铠甲,望着铠甲上刀劈剑戳,斧凿箭吻的痕迹,薛仁贵不免有些出神,自己年幼时习武还是受了楚墨风事迹的影响,那时候整个大唐传颂最多的就是这位贤王殿下,什么‘六骑冲万人’、‘千里驰援秦王’、‘收复东都’、‘上元节锄奸’、‘碛口大战’等等,那时候薛仁贵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志能够让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地为大唐奋战,直至此番被招募军中,薛仁贵才有了答案,望着这套铠甲,薛仁贵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到:“殿下,您放心吧,薛礼定然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第二日,按照李世民制定的作战计划,由李勣部率领一万五千精锐步兵,于安市城西边开阔地布阵迎敌,这是正面主力大军;长孙无忌率领牛进达等副将统帅精锐骑兵一万一千人,部署在李勣部北部山谷之中,待李勣接敌之后,从背后杀入合击高丽军;李世民统帅四千步骑坐镇李勣后方高山之上,携带战鼓旗帜居中调度。
清晨大军集结的号角声缓缓响起,早早起床的薛仁贵将楚墨风的修罗铠甲一件件穿好,随即提起一旁的亮银色长枪,伸手掀开布帘走出了营帐,清晨的阳光倾洒在营帐外修罗铁骑的铠甲上,反射出幽暗的光芒,眼见薛仁贵走出来,一瞬间薛云等人不免有些失神,这一身铠甲穿在薛仁贵身上,似乎让众人又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楚墨风,伟岸挺拔的身姿,不怒自威的气势,见状六万修罗铁骑齐声高呼到:“修罗铁骑见过大帅,请大帅训示。”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让薛仁贵一时间有些出神,正在这时只见楚墨风牵着追云缓缓地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薛仁贵之后,楚墨风取出自己的焚天灭世塞到了对方的怀中,“去吧,老子这一身行头可是都给你了。”
眼见楚墨风突然到来,一众修罗铁骑尽数翻身下马跪在原地,楚墨风见状不由地笑着说到:“都起来,今日一战,打狠点,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话音一落只见六万修罗铁骑齐声高呼到:“不要俘虏。”说完就见楚墨风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军礼说到:“去吧,放开了打,老子在大营内准备好酒好菜等着你们。”
一旁的薛仁贵见状,将焚天灭世往背后一挂,翻身上马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而后缓缓地说到:“诸位,遂我出击,目标高句丽安市城。”随即就见薛仁贵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出了大营,身后六万人则是寸步不离地紧随其后,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楚墨风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沉闷,大声地咳嗽起来。
戊午日(二十二日),大战就在漫天箭矢和巨石飞舞中悄然开始,这边大唐的攻城器械不停地发力,那边高延寿等人只得望洋兴叹,虽然安市城内防守严密,但是对于这种抛石机却始终没有任何对策,好容易趁着抛石机不再发力的空隙,高延寿等人正待喘息一阵,却发现城下李勣在排兵布阵,心中大骂大唐士兵狡诈,利用投石机和弓箭的掩护,趁势进入指定位置准备进攻,好在自己这边发现了,随即高延寿便勒令士兵准备迎战。
此番大唐是以不足五万大军对阵高句丽将近十万大军,故而每一步都不敢走错,至于楚墨风麾下的那六万人,原本就没算在出征大军的序列内,毕竟那是楚墨风的兵马,除了楚墨风其余人谁也指挥不动,眼见长孙无忌的部队尘土飞扬,负责居中调度的李世民赶忙命令擂鼓、吹号角,高举大旗,各路兵马鼓噪呐喊着一同进攻,高延寿等大为惊慌,想要分兵几路击退唐军,然而高丽军的阵形已经乱了。
霎时间战场上喊杀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处处都是小战场,人人都杀的双目赤红,念及此前高惠贞提及的楚墨风一事,高延寿当即大声喊到:“高句丽的勇士们,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对方的战神昨日已经被高惠贞大人斩杀,咱们一鼓作气将大唐人赶出去。”话音一落,战场上的高句丽大军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喊声。
见此情景李世民有些不解地望着身旁的尉迟敬德,“贤王究竟怎么了?听闻昨日返回大营之后就一直避不见客,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尉迟敬德闻言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陛下,这些高句丽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臣听闻贤王殿下是因为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的。”
得知楚墨风没有大碍,李世民点了点头,将目光再度投向了战场之上。
战场的侧翼,身穿修罗铠甲的薛仁贵,听到对方的喊话,莲花山那个露出了一丝初入战场的兴奋和狰狞,“诸位,该咱们上了,全军,突击!”话音落,薛仁贵一骑当先,挺着手中的亮银枪向着战场中央杀了过去,正在此时只听天空中先是传来阵阵滚雷声,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只见天空中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一道闪电自天空瞬间劈向大地,原本昏暗的场面霎时间被点亮,紧接着一滴、两滴,大雨就这样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伴随着雷电交加,给战场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感觉,正在指挥大军抵抗的高延寿,只觉得侧翼不停地往回收缩,正在诧异之际偶然抬头一看,雷电光影中,一尊暗黑色的铠甲夹杂着凛冽的杀气向着自己的侧翼袭来。
此前听高惠贞大致形容过楚墨风的装扮,而眼前这人不正是高惠贞所说的被杀死了地楚墨风吗?信奉鬼神一说的高句丽人,眼见楚墨风死而复生,加之身后六万铁骑也如同鬼魅一般,顷刻间斗志全无。
而这边的薛仁贵才不管对方是否有战意,手中亮银枪挟裹着闪电向前一点,瞬间刺死了两名失神的高句丽士兵,身后的薛云等人也趁势掩杀而来。
望着战场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李世民指着对方问到:“那人是谁?朕为何觉得此人不是贤王,如若不是贤王,为何修罗铁骑会跟随此人征战呢?过后将此人唤来见朕。”
李世民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任谁也答不出来,这一番冲锋之下,薛仁贵率部共斩杀敌军近两万人。战后李世民接见薛仁贵,这才知道楚墨风身负重伤,将自己的衣钵交给了薛仁贵,遂李世民下旨赐他马二匹、绢四十匹及俘虏十人为奴,并升其为游击将军、云泉府果毅。
随着这场战役的胜利,大唐开始步步急逼,大败而归的高延寿等人带领残余士兵依山固守,李世民遂命令各路兵马合围,长孙无忌将所有桥梁撤掉,以断绝其归路。
己未日(二十三日),高延寿、高惠贞率领高丽士兵三万六千八百人请求投降,走到军门跪下用膝盖前行磕头请罪。李世民见状气愤地对他们说到:“东夷少年,可以在僻壤海隅横行,至于摧毁坚固堡垒决战取胜,肯定赶不上一位老年人,今后还敢与大唐天子交战吗?”高延寿等人都趴在地上不敢答话。
为了彰显大唐的仁慈,李世民命人挑出耨萨以下酋长三千五百人,给他们军服职位,将他们迁居内地,其余将士都放了,让他们返回平壤;众人都高举双手以头撞地,欢呼声闻几十里外。
然而靺鞨部被俘的三千三百名士兵被李世民下旨全部活埋,为的是给予对方一个教训,此战总共获得五万匹马,五万头牛,一万领铁甲,各种器械上万。得知消息后高句丽全国震惊,而后黄城、银城百姓都空城逃走,几百里内不再有人烟。
尽管高延寿和高惠贞的援军尽数被灭,然而安市城依旧横亘在李世民和大唐雄狮面前,此处是除去平壤城之外,高句丽最后一座城池了,李世民深知,只要攻下安市城,那么剩下只有守军无几的平壤城了。
是夜,大营之内,李世民和楚墨风就这样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天空的月亮,“你小子此前吓死朕了,朕还以为你真的不行了。”
“陛下怎么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缓缓地灌了一口酒之后,楚墨风有些感动地说到:“放心吧,臣弟还得给您守着这个王朝呢,怎么会如此轻易死去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确危险,若不是铠甲防护好,估计臣弟真的死定了。”
“成吧,你好生养伤就是了,这一次朕还得感谢你,替朕找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那个薛仁贵,不错,朕很欣慰的。”抬手拍了拍楚墨风的肩膀,李世民随即缓缓地说到:“玄菟月初明,澄辉照辽碣。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魄满桂枝圆,轮亏镜彩缺。临城却影散,带晕重围结。驻跸俯丸都,伫观妖氛灭。怎么样,朕这首辽城望月还不错吧?”
闻言楚墨风微微一笑,“马马虎虎吧,打吧,还有最后一战了,打完了就可以班师回朝了,此番出来这么久,臣弟有些想家了。”
一旁的李世民闻言没有出声,而是仰起头将美酒大口地灌入口中,殊不知安市城之战,却是给大唐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有诗为证:青山处处埋忠骨, 何须马革裹尸还。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且看大唐雄狮征战安市城,再看终极一战功成万骨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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