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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了许久,才微微听见不远处似有低微的人声传出,肃羽寻着声音找去,转过几株树,只见前面丛草微动,低低的发出几声。
肃羽疾步过来,只见一个女子浑身浴血,躺在地上,正是紫罗。肃羽看见,
“扑通”跪倒,一把将紫罗抱起,连声呼喊。只见她喘息了许久,才微微睁开双眼,看见肃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低低的声音道:“孩子,我不行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肃羽顿时泪如雨下,抽噎道:“紫罗姨妈,我肃羽无父无母,多亏你照顾才能长大,我这就背你出去,找大夫,把你的伤治好!”说罢,欲起身来背她,被她摇头制止,惨笑道:“肃羽,我伤及心脏,治不好的!只是……到了今日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说罢,伸手在腰间抖抖索索的取出一枚红漆的木牌来,交到肃羽手里道:“你的母亲还在,我就是受她之托,在这里照顾你的!她……抛弃你也是无奈,以后你见到她,千万别怪她!”肃羽听得目瞪口呆,正欲急切细问,只见紫罗面色更变,连连喘了几口大气,突得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握住肃羽的手,急促道:“你妹妹……被御龙卫抓走了!你要帮我……帮我……找到她!”一言刚尽,身体瞬间往后仰倒下去,软软的躺在肃羽怀里,再没了生息。
肃羽望着紫罗,想起被她悉心照料的那些美好日子,不禁是嚎啕大哭。
直到天光放亮,肃羽才止住悲声,起身在旁边用枯木碎石,挖了一个坑,将紫罗掩埋了,又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起身,怅然而去。
肃羽回到太白鹤藏身之处,只见他还背靠着山壁,沉睡未醒,心里有些安慰又无比失落。
也不打扰他,只在他旁边坐了,头靠在山石上,眼睛凝望着湛蓝宁静的天空,回想起昔日与紫罗,羽罗在一起开心快意的生活,再想到今日死散两茫茫,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清泪顺着腮流淌下来。
过了些时候,阳光渐渐的强烈,直射在太白鹤脸上,眼皮乱跳,不由得抬手遮挡,来回揉眼,苏醒过来。
他坐起身,四下里看看,甚是惊诧,只见肃羽在旁边,忙问道:“肃羽,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到这里了?”肃羽正伤神难过,听他醒了,赶紧擦干泪水道:“师父你醒了?我们昨天晚上被御龙卫追杀,为了躲开他们,是我将你背到这里的!”然后又将如何被御龙卫追杀,紫罗如何为了救他们重伤而死,以及羽罗被御龙卫抓走等事一一说了,太白鹤听罢,难免唏嘘,又连连痛恨自己酒醉误事,肃羽见他如此,反倒安慰他一番。
太白鹤稍作冷静道:“既然御龙卫已经盯上我们,他们没有找到至宝,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等他们加派人手再来追杀我们,就更麻烦了!如今我们必须立刻赶往灯花谷,找到我师父才好!”说罢,随即起身与肃羽二人,只拣山中密林的僻静小道,辗转往灯花谷方向行走。
二人晓行夜宿一连几天都是在山林里穿梭,虽然路途难行,倒也平安无事。
这一日,二人跋涉了一天,眼见得一轮红日将要隐没入西天漫漫山林之中。
太白鹤正思虑在何处休息过夜,突得,一阵舒缓沉浑的钟声传来,二人都暗自高兴,太白鹤望着肃羽笑道:“这下好了,我们不必在风餐露宿了!”说罢,便循着钟声悠长的余音,寻觅过去。
二人穿过一片稀疏的丛林,翻过一座小山包,一眼望去,只见在山坳里,丛树野花掩映之下,现出一座不大的庙宇来。
二人精神一震,疾步赶到寺庙门前,太白鹤抬手拍打门环。过不多时,只听得
“吱拗”一声,角门开放,一个面色青黄的中年和尚跨步出来,冲着太白鹤揖手道:“施主可是项堡主派来的?大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太白鹤忙还礼道:“我们只是过路之人,天色已晚,想在贵寺暂宿一晚,打扰师父,还望师父勿怪!”和尚上下打量二人后,才略带失望的道:“嗯!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来吧!”二人在后面跟着和尚,绕过前院正殿,由左侧回廊处的半月门进去,到了一处荒僻的院落,和尚将一间的房门打开,轻二人进去,道:“施主在此间将就一晚,过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些斋饭来,小寺地处荒僻之地,难免简陋,有不周之处,还望施主见谅!”说罢,又揖手,转身离去。
不多时间,和尚又回来,端了几样扑通斋饭,一一放在炕桌上,道:“施主,请慢用!”说罢,转身走了。
肃羽也是饿了,虽然食物不多,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也就将就着倒在炕头睡了。
太白鹤一连几天没有酒,吃什么都是无味,勉强干嚼了几口窝窝头,自语道:“这御龙卫着实的可恶,若不打破我的酒葫芦,如今喝上几口,解解旅途劳顿,该有多好!”说罢,放下筷子,哀声叹气的睡下。
肃羽睡意正酣,而太白鹤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只在床上折腾了半夜,才朦朦胧胧有些睡意,谁知,一阵马蹄踏踏,到了寺庙门口,有人轻声拍门。
过了些时候,只听得院外脚步凌乱,有几人边走边说话,只听一人低低声音道:“大师父可在吗?”守门和尚的声音道:“在,在,大师父命我们备下酒席已经在后堂等候你们多时了!”几人不免又互相客气几句,直往后面走了。
太白鹤听得真切,瞬间眼前一亮,振奋起来,他腾身下床,穿上鞋,见肃羽熟睡,也不叫他,轻轻开门,侧身而出。
出了院子,穿过半月门直往后堂寻去。到了后堂只见灯火摇曳,正中桌上酒菜已经摆上,居中是一个白胖老和尚,下垂手围坐着三人,穿着怪异,个个一身白衣头上系着白色布条。
太白鹤躲在远处,几人说话声音很低,听不真切,他只得几个拧身,来到后堂廊下,侧耳细听,只听那为首的白衣人道:“今天带来的这些干货,只有交给师父,与以前的存放在一处,才可放心!过些时候,一旦事情进展顺利,我再来取!只是这样不免打扰大师父清修,十分有愧!”老和尚听罢,微微摆手道:“少堡主说哪里话来,我们同属一族,重建西夏乃是我党项族人毕生所求,今日老衲依老残之躯能为复国大计做点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老堡主与少堡主就不必客气了!”几人又是客气一番,边喝边聊了,太白鹤正心里烦躁,突然看见那守门的中年和尚又托着一个托盘,一路低头小心着过来,太白鹤急忙一个纵身,抓住廊上的木橼,双脚抬起,倒挂在上面。
中年和尚把酒菜又一一摆在桌子上,才喏喏退出,转身离去。众人又议论了一会儿,少堡主才道:“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我们还需连夜回去向父亲大人复命,先把东西交给大师父收在一处最好!”众人听说,纷纷起身,另外两个白衣人各自背起一个满满的布囊,跟在大师父与少堡主后面,转身过了围幔往后面去了。
太白鹤见大堂空无一人,四下里看看,只见清冷的月光泼洒在庭院斑驳的四壁上,草虫偶啼,树枝不动,各处一丝人声不见。
他才放心,腾身下来,几步进到屋内,不管满桌的菜肴,只探手一把抓住酒壶,嘴对嘴,畅饮起来。
那半壶酒,没多少口,就被他喝得精光,他由不死心,拿到耳边晃晃,再举的老高来倒,只是一滴也没有了。
太白鹤只不尽兴,长叹一声,将酒壶放下,正欲出门,突然想起那几人议论之事,心中悸动,也转身过了围幔,跟在几人后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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