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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山下,小镇之口,一众弟子聚集在此,叶秋当先嗤道:“这赵茹昨日才下山,今日清晨便购马逃走,这般快得让人惊异,别是有心人,不忍瞧心上人被擒,暗中掩护才是罢。”
徐青微皱眉头,当知叶秋冷嘲暗讽,定是数落自身了,正待酌情解释,身旁一名阮姓弟子率先讲道:“师姐误会徐师弟了,马商店铺后院,我亲耳听见老马夫道那赵茹今早已购马奔走,绝非凭空捏造。”
叶秋稍“哼”一声,闭口不言,郑开见情,随后讲道:“既是如此,小镇之中便搜寻无望,阮师弟,你带上四五名弟子前往山中报信,我等在重阳客栈等你,且看师尊如何定夺。”
那人领命,拿上剑鞘,与五名弟子前往叶云山方向,身影渐消。
郑开领一众弟子,齐身前往重阳客栈,寻得十几间客房,众人稍稍相挤,皆入房歇息,徐青陆云栖付真一间房。
陆云栖倒在榻上,翻过身去,背对徐青付真,一声不吭,付真坐椅倒上清茶兀自饮尽,徐青站于窗边,眼望街市人群熙熙攘攘,心中杂陈五味,神思游走,呆若木人。
付真唤了徐青一声,见徐青不予理睬,当知他心事重重,也便不再叨扰,只兀自饮茶。
徐青记起那几日在禁洞之中的种种往事,自身挥竹运气,赵璃一边观赏,风声大作,竹气环流,天地之间乾坤倒转,好自畅快非凡。
与赵璃搏斗切磋,你来我往,眼里尽是洒脱与欢笑,昔人不在身旁,徐青稍稍转身,仿若瞧见赵璃身影,正落于一旁对己扬笑。
嘴角扬起,直至梦回几何,才致伤痛袭来,眼里涨泪,世间亲近之物,只当物是人非之时,才知相思断肠之苦。
稍待几时,小二敲门于外,付真轻走开门,小二端来热菜热饭,外加几壶桃仁酒,放于木桌后关门走出。
榻上之人兀地起身瞧看,速速走到木椅处坐下,拿起酒壶便倒酒入杯,俏手微抖,杯中酒满溢出。
付真正欲提醒,见陆云栖搁下酒壶,拿起溢满的桃仁酒就往嘴里灌,脸里渐渐透红,只头晕目眩,观此场景,复忆起昔日玉笛镇中,与陆云栖的一夜宿醉。
二人不醒人事,直至次日早晨被店伙计唤醒,如今陆云栖这般灌酒,付真只在侧旁观愁,不知该不该劝酒。
索性拾起杯盏,倒上杏仁酒,自行与拿在陆云栖手中的杯盏相碰,立马灌进嘴里。
陆云栖稍稍停顿,晕瞧了付真一眼,忽咧嘴一笑,口里扬道:“付大哥,咱俩不醉不归!”
徐青正自神游,回头见此二人饮酒甚欢,便也走过来坐下,取盏微饮,几杯饮下,愈发不能自已,未饮几盏便趴桌不起,紧接昏厥过去,不醒人事。
陆云栖本是海量,见徐青醉酒,大笑讥嘲,甚么荒唐话都讲了出来,接着兀自怨骂赵璃,恨她欺瞒自身,设谋利用,将自己蒙在鼓里,实在丧心病狂。
紧而眼泪哗哗,啜口成泣,悲不自已,付真瞧在眼里,只叹气几声,复拿酒饮下。
未时,房外有人敲门,陆云栖正饮到兴头,不愿他人扰了兴致,便对其不理不睬,付真正待去瞧,却被陆云栖拉扯住,烦道:“勿要管他,咱们接着喝!”
敲门声越发响大,付真起身开之,只见郑开与一干弟子等在屋外,陆云栖推开付真,胡乱说道:“我当是店小二呢,大师兄有何贵干?若无事,不如陪师妹饮酒如何?”
站于郑开身后的叶秋阴里阴气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着急啊!刚进得门中,却这般不知收敛,我看你们就不要回去了。”
付真赔笑道:“师兄,师姐别生气,他们也是伤心过度,才致如此,这样,你们先回去,我负责将他二人带回如何?”
郑开微顿,叹声说道:“只好如此了,不过得尽早归山才是。”付真低头回道:“谨遵师兄吩咐。”
郑开当先转身走开,几名弟子紧随其后,叶秋瞪了几眼,也未及纠缠,便作罢弃走,余下几人皆点头离开。
付真关上木门,见陆云栖倒在榻上。
心知赵茹是寻不回了,瞧着睡在桌上的徐青,眼色忽变,继而深思,目眸似剑,嘴口轻笑。
叶云镇外五十里,沙石路上,二人二骑,疾速行过,王清赵璃快马加鞭,现已至晌午,二人颠簸半日,加之一夜未睡,如今又未曾寻到赵平,忧愤交加,终至疲累。
停马下坐于树荫处,撸起袖子,散去多余热气,汗如落珠般滴下,衣衫后背尽湿,赵璃本是女儿家,如今酷热难当,寻一隐蔽处换了件褐色衣衫。
坐到王清身旁问道:“王护卫,现下爹爹还未找回,我们总不能直往京城罢。”
王清抹去额头汗珠回道:“自是不能,不知王爷生死,怎可苟自回京?”
说罢又眼望前方指道:“郡主你瞧,前面便是一低矮小山,来时我曾察看过周边,应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我们先去那边,待安定之后,再行寻找王爷下落如何?”
赵璃顺其手指瞧去,自觉尚可,便应声允之。
二人拿出水壶,饮水止渴,歇息稍会,便自行上马,弛马奔去。
一时未到,二人已至小山下的一处杨林,拉住缰绳,下马将缰绳系于一木,轻步慢走,穿梭于杨林之中。
果如其料,越往后处,越觉清凉,微风拂动,山林轻摆,烈光渐失,四处渐渐冷暗。
二人头一次来到此处,越往深处,当不知路在何处,如今之计,便是找一处歇息之地,再行图谋为上。
山路复杂,二人皆踌躇不决,生怕记不清来路,迷失在山林之中,于是呈一字线直走,便于回返来时之地。
又过三时,二人歇在草地,正取壶饮水,壶中水早已不多,二人小饮几口,便将壶塞上,放于包袱里面。
忽听脚踩泥地之声,暗觉不对,拿起靠树剑鞘,站身拔出剑来,果不其然,远处一行人正徐徐行来,二人紧张一时,寻身旁大树躲之。
王清侧头细观来人行装,一身灰衣,只袖口衣领处,透些白色条纹,忽大喜道:“郡主你看,那是浅水帮的弟子!”
赵璃不解,不知何意,正待问之,却见王清奔出去,大声呼唤,远处行人见到,皆加快步伐,举步而来。
赵璃惊疑一时,问及王清,王清回道:“郡主,之前在下未曾与你讲过,王爷此行半路上碰见浅水帮帮主,得此相助,此番来到叶云,又有几十名浅水弟子相护,这帮人虽面孔不清,但总能探听些消息。”
赵璃听完大喜,也举手挥摆,几名浅水弟子来到近处,其一弟子开口礼道:“在下李言,请问这位姑娘可是赵璃郡主?”
赵璃一怔,听到赵璃二字,突觉陌异,自出京以来,便改名为赵茹,自身本名早已忘却,现今听到本名,却一时难以回应。
那李言见赵璃不语,正自怪异,一旁王清忽道:“不错,这位便是郡主。”
一众弟子皆抬手拜道:“真是巧了,我等奉命寻郡主,却在此处与郡主偶遇。”赵璃疑道:“你们是奉浅水黄帮主之命寻我?为何?”王清惊道:“各位兄台,可有我家王爷讯息?”
李言回道:“赵王爷此刻正与我家帮主歇在洞内。”赵璃大喜,转而急道:“爹爹可有伤痛?现下可还安虞?”
李言道:“赵王爷遭刺客袭击,身中一剑,经帮中弟子治疗,现已无大碍,只安养数日,便可下地行走,还请郡主放心。”
父亲遇袭,本在意料当中,而今亲耳听到,更觉痛彻忧急,当下只道:“爹爹现在何处?还请带我前去!”
李言与几位浅水弟连声应之,摆开步子,走在前方领路。
赵璃一时喜不自胜,一月未见,甚是思念父亲,猜知爹爹遭逢大难,生死不明,本是忧急煎熬一时,如今得知爹爹安然无恙,心下松弛,而爹爹身负重伤,虽无甚大事,但非亲眼所见,终不能石落于地,自是越走越急。
一路之上,王清打听赵平遇伤细节,李言为其一一解惑,说到王爷一波三折,派去身旁的浅水弟子皆被贼人斩杀。
近旁侍从一一丧命,只留其一人与十几大黑衣高手搏命,赵王爷虽武力非凡,可终双拳难敌四手,十几招之间,便身中一剑,倒地难起。
临危之际,黄帮主现身,救王爷于水火之中,赵璃含泪细听,那些近卫武术精湛,自小便与他们打成一片,如今一一被杀。
想到满地血尸,越发痛恨那帮黑衣人,自身神剑已成,发誓定要将其杀尽,方可泄心头之恨。
山林之中越发深邃,接之诡谲,三时之后,终于寻到郁葱木林之外,近处一处岩洞隐之,众人走进洞内,借着丝微光亮,探洞而行。
半柱香之后,便见前方亮起微微火光,洞内阴冷,此刻才微微暖起,赵璃早已耐不住性子,直奔光处,身后王清直喊当心,赵璃只充耳不闻,续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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