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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笠•第二卷•劫临 第六章 一叶乌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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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斜代万刀门出会,值此大事却无甚资格进楼与各派商讨,心中大为不满,见这陈昭乃一寨之主,竟也未能进楼,却见他走身去向陆游子叙话。

    便走近了些细细听来,只见那陆游子道:“陈寨主勿怪,越来寨虽声名渐盛,可终究算不得门派,我等已有确议,朝廷征伐一事已成定情,需择选一武学至高之人作为首主,以此统领群雄共抵朝廷,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发动战事。”

    陈昭本忧心忡忡,见陆游子后言才稍稍安松,又开口问道:“无妨,我越来寨只是一方山寨罢了,怎能与众位比肩?”陆游子道:“陈寨主千万不可这般想,你越来寨所作之事早为各大掌门赞佩,此次宴会你越来寨也有资格参选,我与各位推荐了你寨,众主齐声赞同,未有一丝异议。”陈昭躬身行礼道:“多谢陆掌门举荐。”

    李斜一旁听闻,也走上前去行礼,陆游子回礼,便作别走开了。

    李斜正欲问询为何不让自身参会,却见陆游子道其疲倦,需回屋安睡,立时不快,可也不好出言,只得任其离去。

    陈昭见李斜不悦,问其何故,李斜也未回言,只道自身也回屋安休,便速速走开了。

    陶明问及孤鸣帮帮主魏峦所议如何,魏峦将细情一一告知,还言往生院可参会选主。

    陶明立时欣悦,又问李斜可会参选,魏峦道:“万刀门之人皆不能参选。”

    陶明转喜为惊,追问是何缘故,魏峦只道皆是众掌门所定,便匆匆回屋了。

    陶明暗思若李斜无法上台比武,那岂非无法在大会之上与其一较长短,正思度间见李斜路经不远处往东栈走去。

    忙唤了一声,李斜止步回首,陶明踱了过去趣道:“李兄可知此次商议如何?”李斜道:“我自是知道的,不就是借江上宴会作为择推江湖首主的盛试么?”陶明又道:“那李兄可知这江上宴会并非所有人皆能参与的?”李斜疑道:“你这是何意?”

    陶明度之生笑道:“李兄竟然不知?你已无资格参会,此番却是白来一遭喽。”

    言罢速速行步走开,李斜怒疑追问,却见陶明讪笑朝东栈行去,李斜追上前去急问,却见陶明道:“推选首主乃江湖大事,为何不需你李兄,李兄该是知晓的,又何须问我?”

    李斜闻罢忽止步不前,陶明深视了其一眼,满心欢喜地回了栈馆,陈昭走过来问其何事,李斜不言,面上却铁青一块,只跟着回了栈内。

    陈昭一时难解,正思忖间,钟柳烟轻步走了过来问道:“陈寨主可是为李师兄一事困扰?”陈昭顿道:“不错,不知李兄为何这般不悦?,又不肯告知于我。”钟柳烟笑道:“方才听那松江派与其弟子叙话,道李师兄未有参宴资格。”陈昭惊道:“为何?难怪李兄这般恼怒。”钟柳烟回道:“此次推选首主,为的是抵御朝廷大军,然众派皆不待见万刀门,故而....”陈昭怒道:“万刀门在江湖上的确名声不济,可其门主张延生已逝,其生前之名为何要牵连后生?”

    钟柳烟见陈昭这般气愤,便一旁静观,也不言语,陈昭视其一眼,自觉过于失言,暗思自己只是区区寨主,又有何颜面论谈江湖之事,便行礼歉道:“在下失言,请钟姑娘勿怪。”钟柳烟欣道:“陈大哥果然不同常人。”

    “大哥”二字一出,二人皆察觉有异,钟柳烟也觉失了礼分,陈昭见其迫窘,一时不忍却道:“钟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唤我陈大哥罢。”

    钟柳烟正觉羞涩,忽听陈昭这般言论,眉头稍舞道:“如此我便不客气啦,陈大哥,你可知在东临城时曾救助过一对携女夫妇么?”

    陈昭垂思疑道:“东临城?这我可记不得了。”钟柳烟道:“无妨,那时我姨夫姨母带我去东临城探亲,在越来山道上遭遇劫匪,姨夫姨母所带钱财俱被搜刮,那匪徒见我姨母生的好看,竟要擒她回寨给寨主做压寨夫人,我姨母万死不从,姨夫拼死抵抗,那劫匪一怒之下正要挥刀杀人,幸得你现身相救,将那劫匪一顿好打,还护着我等出了山口,你可曾记得?”

    陈昭竭力思忆,那时自身似是欲寻安身之处,正要去越来寨立足,却遇越来寨匪持刀抢人,便出手相救。

    那被己一顿好打的寨徒欲提刀砍己,幸得与那寨主自小相识,不曾想安平村内自遭瘟情后竟还有余孤存活。

    寨主不甚计较,自己便相安无事,思至此处便朝钟柳烟道:“原来那哭哭啼啼的女孩便是你啊。”

    钟柳烟羞道:“是啊,那时我吓坏了,眼泪一直没停下过。”陈昭道:“你不是东临城人士么?”钟柳烟道:“不是,我是晔城人士,后来听说陈大哥你在东临遇了难,官府到处捉拿,再后来又闻你来到了晔城近处,且自立山头,取寨名为越来寨,我便一直想去谢谢你的,然家中遭逢变故便耽搁了,去载我知你来了这里参宴,于是跟着来了这里,却一直羞于与你叙话,而今终于有了机缘,便主动与你搭言。”

    陈昭暗思那钟柳烟两次来此参会,却是为了自身,这倒有些令人吃惊,一时不便接言,只好开口道:“多谢钟姑娘,钟姑娘冰清玉洁,能与钟姑娘交谈,实乃在下的荣幸,只是天色过晚,明日再好生闲聊罢,在下先告辞了。”

    钟柳烟见其稍稍敷衍几句便要离开,心思是否是自身讲错了甚么,二人互自行礼作别便俱返回东栈安歇了。

    竖日清晨,各大门派皆忙动起来,纷纷向浅水大弟子李言索要信鸽,李言手中信鸽早已不够,便着人乘舟回岸边附近小镇购办。

    取得信鸽的门派立时将自己夜间作完的信条绑于鸽爪之上,随后飞鸽传书于各家门派中,所传之情皆为朝廷欲吞江湖一事,令其好生防备,且着门中弟子向北探听金陵动向,并着其派遣门中至顶高手前来助阵。

    首当其冲的便是玉笛钟香观主林静,林静当先求得信鸽,传信回帮,禀明详情,让观内弟子加派人手去山下玉笛镇笛庄护持,且令庄主王轩遣庄内侍者至玉笛镇周边获悉,若有异动或是见到一股陌军至来,便立时禀告帮内弟子。

    一时间数十只信鸽遨游天际,分拨飞往不同方向,钟柳烟立岸观瞧,忽扑哧一笑,旁之陈昭问道:“钟姑娘为何发笑?”钟柳烟道:“咦?这人人忙动,陈大哥怎么不求取一只信鸽?”陈昭笑道:“我寨中子弟位居晔城周边山迹,且这帮人时常活跃在外,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他们立时便能尽晓,无需我传信回寨。”钟柳烟道:“的确,我无门无派,孤身一人,自觉此次宴会择选首主无甚趣味,只消在一旁观战即可,想必此番择选首主是志在必得了。”

    陈昭摇头道:“江湖英才济济,哪轮得到我陈昭,我只需管好一方山林,未曾想统领整个武林,只当是以武会友罢了。”

    二人叙谈多时,却见江面显出一乌篷大舟,台面众客皆拢身过来瞧看,那大舟越发近了,舟外立有几人,那些人身着服色深青,首冠棕黑,冠前绕有白纹,手中持有剑鞘。

    众人从未见过此等派服,当不知舟上之人是何门何派了,直至乌舟靠岸,舟内走出一位中年人,那人瘦骨嶙峋,袍身扬动,双手负背,面色显冷,左旁剑童持剑,右旁一男一女,女者身披鹅黄派服,男者携挂灰蓝衣衫。

    陆游子一眼便认出那正中之人便是叶云掌门叶迹,因昔日叶迹曾做客太湖,二人饮酒多日,后之叶迹一举战败张延生,直至今日才得以相见。

    而那一男一女自是叶云大弟子郑开与叶迹之女叶秋了,十余人上岸见陆游子到来,叶迹当先作礼,陆游子喜道:“叶掌门日理万机,可算至了江心,我等日夜翘首以盼,可算将你盼来了。”叶迹笑道:“此次自南境山林出发,自觉走得早,却不曾想今日才到,不周之处还望众位担待。”

    言罢半躬着身子向众人作拜,其余弟子也一同作拜,众人本心生怨怼,见叶迹及门中弟子这般大礼,便立时消了气头,陆游子急忙走过来拒礼道:“叶掌门何以行这般大礼,虽比众豪杰迟了几日,可也在大会之前,又未曾误了时日,快快请起。”

    叶迹起身立直,众弟子也随其一道收礼,诸派掌门一一走过来与叶迹会识,岸边挤满了人流,而远在东栈之口的李斜始终未有近身观瞧,其面色发冷,下颚生抖,手中酒具酒洒一地,自昨夜闻知自身不可参会后,回栈唤店伴拎上五壶米酿,当夜饮得酩酊大醉,竖日日照三竿,闻窗外人声鼎沸,才着衣持具下楼,却见此等情景。

    此番出山参会便是要一雪前耻,可如今自己却失了参宴资格,全江心台上的行客皆有资格参会,唯独自身一人不可,念至此处更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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