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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语只续使指前来,陆云湘见其不语,暗思定要胁迫其道出身份,于是凑笛于口,一曲“断魂”立出,满空魂音缭绕,噬人心魄。
然那黑袍人忽于地打坐,闭眼运气,闻那笛音,却面无异色,且双手并指交叉,又翻手集气,双手松开,身前突现环形滚流,并指往前一推,那滚流迅快使向陆云湘。
陆云湘隐隐生急,只得左手持笛奏曲,右手使掌抵流,却待触上那环流之时,只觉灼热异常,全身如火焚烧,内息渐渐化去,仿觉气力消尽一般。
无奈之下只得悬笛朝那滚流使去,长笛挡前,笛力浑厚,掌心之痛渐渐好转,然笛音顿失,陆云湘控笛生曲之功无甚成效。
大异之下,那滚流徐徐消逝,黑袍人返身离开,陆云湘欲直追而去,却觉即便追上也无把握将其拿下,只好息战。
惊思此人武功在己之上,却战至半途弃战而走,委实可怪。
现下无计可施,只好绕巷出镇,身置镇口,返身眼观镇门牌匾“景华镇”三字,思度内中暗含乾坤,武林人士前路堪忧,长吁一声,便径往清水镇走去。
却道方才钟陈李赵徐陆六人一同回了栈馆前处,受栈弟子忙行过去搀扶,几人一道进了栈内。
几位掌门正于馆内忧步,见一行人进馆,陈昭钟柳烟李斜三人又身负重伤,叶迹当先步过来问询,陆游子连道:“实情稍后禀告,先快些疗伤为上!”
几位弟子领命,三人被弟子们扶上二楼客屋,叶迹负责李斜,林静负责钟柳烟,王钦负责陈昭,三人各进了三个屋子运气治伤,只见李斜被扶于榻上,双脚交叉成打坐之势,叶迹坐于其后,双掌自背脊灌力,闭眼细感全身筋络,觉其胸口处受力颇重,于是集力于那处愈伤不题。
钟柳烟也是被掌气所击,主在背处受压,脊骨欲裂,只得趴于榻上,林静细查之下,令立于一旁的林旭取出包裹中的药盒,再自盒内取出“愈外粉”,林旭依命行事,将药瓶递于林静,女徒扶钟柳烟坐起,并将其外衫脱下,露出背部肌肤供林静行药。
林静接过药瓶将瓶塞取下,再凑近背脊倒出些许粉末至背处,之后再用手指将药粉抹均,药粉立时生效,纷纷浸入肌肤之内,疼痛难止,钟柳烟忍不住咬上榻木,泪水夺眶而出,倾泄不止。
林静掌中运力,置脊骨顶处循循而下,又徐徐而上,接而轻推至肤,闭眼灌气不题。
陈昭与那面具人掌掌相对,因内力相差甚远,而被击至院壁,因而手臂负伤,内处肝脾受损,陆游子与王钦一道身于陈昭屋内,二人一前一后为陈昭输气疗伤不题。
约莫一时,叶迹当先出屋,李斜负伤歇榻,下楼后见孤鸣帮帮主魏峦坐椅沉思,之旁有往生院陶明,另浅水帮李言,以及外门弟子付真,徐青,赵璃,陆云栖等人,几位见叶迹下阶,立时站身问询,叶迹坐椅饮茶,道那李斜现已无大碍,但不得下榻行走,榻边有叶云弟子一旁照料,不必心忧。
转问首主何在,李言道:“首主正在客屋给陈昭治伤。”
叶迹又问赵徐陆三人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陆云栖已将镇中之事悉数道了一遍,现而再番道上一次。
叶迹闻罢思度良久,心知据陆云栖言述,那面具人掌力着实不低,李斜刀法不弱,陈昭乃绝明寨寨主,使得一手“风连掌”,钟柳烟琴音摄魄,三人竟也抵不过那面具人掌力。
思来此番劫难恐难以安然避过,又问及陆云湘何在,陆云栖道:“姐姐独自前往景华镇查寻那面具人身份。”
叶迹会意,又同几人商议可否续自派人前往景华镇接应陆云湘,商讨间忽见陆云湘自门外走来,几人纷纷站身,却见陆云湘神情恍惚,陆云栖当先步过去问道:“姐姐你回来了?”
陆云湘冲其微笑,二人坐在一起,叶迹问道:“陆观主辛苦,可有查到甚么?”陆云湘摇头道:“面具人尚未追到,然却碰见了一绝世高人。”
众人皆异,叶迹道:“甚么人能得陆观主这般夸赞?”陆云湘道:“那人善使指力,且盛烈之至,我与其斗上数合,仍未能胜过那人。”叶迹道:“叶谋自踏入江湖以来,倒是从未见哪位高手善使指力。”陆云湘道:“不错,那人功路离奇,不好对付,景华镇可谓卧虎藏龙,眼下局势我等众武林人士当难以掌控。”魏峦道:“陆观主,可有我大弟子许凛消迹?”
陆云湘顿之又顿,自回栈途中便在纠葛是否将许凛已故一事告知魏峦,按自身猜度,栈内或有内鬼暗伏,此行回栈便是要确认此人是否实存。
可将许凛亡情告知魏峦,等同于令那人知晓,踌躇之下笃定心神道:“魏掌门,对不住......”魏峦道:“甚么意思?难道......”
付真一旁急道:“许师兄遭难了?究竟.....”叶迹道:“真是如此?”陆云湘点头道:“许师兄遭人杀害,尸遗已被我安置。”
魏峦闻罢险些晕却,身旁弟子扶住才不致倒下,桌旁众人皆关切备至,魏峦冲陆云湘泣道:“陆观主,你是在何处发觉的?又是何人下此毒手?凛儿究竟是怎么死的?”陆云湘道:“许师兄身首异处,死状惨烈,应是被利器削颈所致。”魏峦惊道:“甚么?何人如此毒辣?竟下此狠手?”
言罢即要提刀出栈,身旁弟子劝阻却被推至一边,众人皆追了出去,叶迹挡于其前道:“魏帮主不可莽撞啊。”魏峦恨道:“你少惺惺作态,我爱徒惨死它处,有一半是因你叶迹门人所为,待我斩了凶手之后,再与你算账。”
立时推开叶迹朝镇口走去,几位弟子紧随其后,也不敢阻拦,叶迹无奈只好飞身至其前再挡,陆云湘也飞于其前道:“魏帮主,现下你即便去了景华镇也不知从何查起,又如何为许师兄报仇?”魏峦忿道:“那也总比窝在此处甚么也做不了的好。”言罢又道:“陆观主劳你与我一道,至少将我爱徒尸首带回。”陆云湘道:“魏帮主,许师兄尸身已被我藏于一处,可保安然无虞,你这般挺进镇内,不但查不出凶手,还会遭大军袭扰啊。”魏峦趣道:“难道我魏峦还怕那些鼠辈不成,陆观主,你若不随我去,还请告知我凛儿被安置于何处,我自会去取。”陆云湘道:“魏帮主,您看这样可好,不如由我替您去取许师兄尸身,您万不能亲身去取,您乃一帮之主,难道不顾帮中其他弟子的安危了么?”
道于此处魏峦忽止步思忖,叶迹一旁附道:“是啊,魏帮主三思啊。”魏峦视陆云湘道:“陆观主,凛儿老夫便只能拜托给您了。”陆云湘道:“魏帮主且放心,我去去就回。”
言罢飞身朝景华镇行去,途中拍首悔恨,未曾想那魏峦竟这般性烈,早知方才就将尸首带回便相安无事,现下又得回镇一遭,空添烦忧。
奔至镇口便自口而入,忆及方才之路,寻路而走,约莫半时便行至那柳荫之旁,又见近处草屋仍在,便进屋查看,见尸首未损,心下稍定,思及既是将其尸身携回,须寻一口棺木以盛放尸首,于是出屋至街道左右寻览,寻到棺木铺子口处,敲门欲进,却未见其声,只好运力推开铺门,进铺点烛见口口棺木,择了一口尺寸略小,提量较轻的棺木单掌抬出铺外。
仰面见天色向明,觉寅时过半,还须早些回栈,于是提棺快步向内巷走去,走至草屋处,进屋将棺木横于榻前,再自榻后拖出尸身,徐徐放入棺中,拎起头颅拼在颈处,朝内磕首,再盖上馆头。
运气提棺出屋,正往巷口行去,忽觉周围歩声作紧,须臾间四面八方出现大股兵士,纷纷提枪赶了过来。
陆云湘见这瞬时便现这般多的兵士,而自身穿街跨屋却未见一人身迹,暗疑这甚多兵士如何凭空冒出,且其服侍装扮便是塞林军无错,方前救助钟陈李三人时便已知晓,只是碍于人前而不好明言,想必三人心知肚明,于是提声笑道:“各位塞林军的兄弟真是神通广大,出入这花街柳道如自家一般灵动,倒不如请赵王爷出来一见,当面谈谈也好过藏头露尾。”那塞林兵头领喝道:“青瑶观主威震武林,不如随我一道去见如何?”陆云湘道:“那倒要瞧瞧尔等鼠辈的本事了。”
塞林兵立时提枪刺来,陆云湘左手提棺椁,右手持玉笛,飞身置空上,俯面推笛来,周身气滚滚,塞林震甲飞,一人对百人,如入无人境,这方青瑶主,那方朝梁军,夜末空寂寥,唯见枪笛斗,若问谁人胜,一时还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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