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badaoge.info
不消半时便已出了村子,之后往南而去,眼瞧前方一片竹林,便已是到了近处,几位推车人外加郑开向林中行去。
忽见林中闪出几位提剑白衣,将几人团团围住,郑开道:“师弟们莫惊,我是郑开,是叶云派大弟子,这些是我从村内运来的熟食。”
围车之人是松江派及孤鸣帮弟子,见郑开自报派门,夜色浓重,难以辨认,凑近一瞧便知是郑开,其一名弟子歉道:“原来是郑师兄,恕我等眼拙,快些请进罢。”
推车的几位小厮外加郑开与其一道进了林中,弟子们闻到车内的香味,忍不住问道:“郑师兄此次收获不小啊,这两车的菜食,可得够我们用到明日了。”郑开笑道:“师弟们马上便能饱餐一顿了,快些走罢。”
几人行了半刻,便见近处一席人七零八散,闲步紧协,丝毫不曾宽松,见林口弟子带着两辆车走进,立时紧动起来,纷纷靠了过来,陆云栖见到郑开,便冲弟子们道:“诸位勿惊,是自家人。”
弟子们才稍有松解,靠于翠竹边的叶迹以及陆游子,另有左右巡步的王钦还有魏峦等人皆步过来瞧视,其余弟子也一并赶了过来,随着粮车的推进,熟食之味早已蔓延而至,弟子们纷纷迫不及待,瞧这车内的美食,隔着食桶也能闻着内里的香气,弟子们刚欲打开桶盖,却见叶迹肃道:“郑开,闻云栖之言,你是在村内一户宅院曝露了行迹,而后与家主叙谈才得了这些饭食的?”郑开道:“师尊,正是如此。”叶迹怒道:“你好生糊涂,可知若暴露身份,叫赵平知晓,便会累及在林的所有武林弟子。”郑开委道:“师尊莫急,听弟子细细道来,那家主名唤彭槐,育有二女一男,分唤彭玉兰,彭玉珊与彭玉博,方才我与小秋跃身至檐顶,见到一位奴仆在院中鬼鬼祟祟,且掏瓶下药至饭菜之内,小秋断定是那奴仆欲毒杀家主,身为江湖人士,小秋欲行侠仗义,只身闯进膳厅,与那一家人起了冲突,好在一切并非如此,那奴仆是家中彭槐的二女儿彭玉珊所派,其意便是要迷晕彭槐等人。”陆游子道:“为何会这样?”郑开道:“那彭槐本置北都金陵为官,然因机缘之下得晓了些机密之事,让当朝安国候萧嵩知晓,自觉危境已生,为保全全家老小性命,自辞官职南下为乡,来至此处,这些时日一直担惊受怕,故而绝不会与朝廷沆瀣一气,而近日朝廷征伐,彭槐得晓,其二女儿彭玉珊屡次劝逃,让其安排南离一事,只是家中不愿,彭玉珊便思忖着于饭中下药,暗中偷运而逃,被小秋阻挡,彭槐感激涕零,还要我与小秋保全其一家性命。”张璐道:“这彭槐送来这些美食,思来郑师侄定是应下了守宅之责喽?”魏峦却道:“不论如何郑师侄也不该曝露行迹啊。”陆游子道:“若依郑师侄之言,彭槐一家此刻对北都而来的朝廷大军避恐不及,又怎会暗自报官呢?”郑开道:“首主所言极是,彭槐自顾不暇,又希冀我与小秋一道护宅,还送来这些吃食,只需多加防范,不让外人知晓,那便万事无忧。”张璐道:“郑师侄可曾问过那彭槐究竟得知了甚么密事,需这般谨慎逃离?”郑开道:“禀张帮主,弟子郑开正欲应彭槐之言,留于宅中,一来行护宅之责,二来便是探知这彭槐究竟涉足了甚么密事,那彭槐不愿细讲,弟子自然也不能多问。”叶迹道:“如此你便留于宅上,也好探知一二,只是切记小心谨慎。”郑开道:“师尊放心。”
转而视向陆游子,陆游子见状允道:“郑师侄留宅即可,来,诸位请用。”
众弟子得准,立时打开桶盖,内里皆是热饭,旁之放有一堆木碗,外加几十食盒,一盒约有十屉,一屉内放有三四碗菜肴。
另有两食盒,共有二十屉,一屉含杏花村四壶,酒水尚温,正好饮用。
弟子们拿起木碗,拾勺盛饭,先递给各派掌门,再自行盛用,食盒早已打开,摊在车内,一个个争先恐后,陆游子瞧了嗔道:“大家注重些礼度,别让小哥们看笑话。”
弟子们这才察觉车旁站有几位小厮,小厮笑道:“我们老爷有言,这些尽是款待各位侠士的,你们尽管享用,不必拘礼。”
弟子们纷纷拜谢,接之续自狼吞虎咽,其中一位小厮步过来朝郑开道:“郑少侠,您是要随我等一道回宅,还是在此用完晚膳再回?”郑开道:“容我通禀一下,这就随你回去。”
步去陆游子叶迹身旁道:“首主师尊,弟子先回村了,你们用完膳歇息一夜,明日早些出发,若至西处山林落脚还请遣人给我报个信,待我与小秋探听清楚,办完要事,便会去寻你们。”叶迹道:“这个你且放心,我与首主自有分寸。”
郑开拜别二人及众弟子,正欲离去,却见徐青突行步过来道:“大师兄,可否让我随你一块去?”郑开道:“徐师弟这是..”徐青道:“既是有关北都金陵之事,我也欲探知一二,可否再容我一人?”
林旭见状也步过来道:“林旭也要去。”林静嗤道:“你去甚么?人多反而不易避身,快别胡闹。”天天书吧
林旭落失之下只好回步而去,由此徐青郑开向众人辞别,随小厮们出林口而去。
途中郑开将昏时所遇之事与徐青分说得一清二楚,徐青闻罢越发生疑,那名唤萧嵩的安国候,向来名不远扬,如今倒是值得一究,几人费半时便已至了镇内,郑开前方开路,徐青车后紧协,村内自也安逸,晚间各户因北都朝廷大军而人人自危,皆不敢随意出门游走,故而一行人自是没遇见甚么阻碍。
直至彭宅后处进门,小厮们将车推至后院草棚,便去厨屋用食,留一位引郑开徐青过去膳厅,进厅后见一家子正围桌而坐,叶秋独坐当中,正口不停歇,投箸不止。
彭槐等人见郑开回厅,立时起身道:“郑少侠可来了,我这新斟的梅子林可等了你多时了呢。”
郑开抱拳礼道:“各位久等,竹林长远,多赶了些路,这是我师弟徐青,也随我一道过来,各位不介意罢。”彭玉博笑道:“来者是客,怎会介意,多了徐少侠,我这宅子岂非多了一分保障?”彭槐道:“是啊是啊,徐少侠请坐。”
二人坐于彭玉博之旁,与彭玉珊彭玉兰隔桌相望,徐青自幼贫苦,似这等贵桌之礼甚为不知,故而稍有拘礼,反观叶秋自是大口食肉,畅饮梅酒,郑开肃道:“小秋,你怎可这般无礼,当此处是叶云山么?”彭玉珊婉道:“郑少侠不必如此,小秋姑娘定然是饿了,多食些才对。”叶秋道:“玉珊姐姐都不生气,师兄你在意甚么?”
郑开自觉没辙,只好任其食菜,彭夫人道:“徐少侠,来到此处可要多住些日子,便当自家一般随意,不必拘礼。”徐青道:“多谢夫人。”彭玉博道:“大家快投箸罢,来,郑少侠,徐少侠,叶姑娘,玉博敬三位一杯。”
徐青不善饮酒,然初来客宅,不便拒之,只好应杯而饮,郑开与叶秋自是千杯不醉,二人于叶云山时便时常饮酒做伴。
彭玉珊与彭玉兰以茶代酒,与三位一一敬了,彭槐也举盏痛饮,彭夫人举茶微抿,几人互自斟酒饮茶食菜,无言不谈,不亦乐乎。
徐青本欲借机套出彭槐金陵之事,便将自身这一路以来,与诸大门派的奇遇危境一一道了。
郑开自明其意,便也客问彭槐北都金陵之事,彭槐便也将自身如何做官,如何步步高升,以及一些官场琐事一一讲了,唯独遗去了事关萧嵩的机密之事。
徐青暗觉这彭槐似醉非醉,虽是醉言,却叙事缜密,丝迹不露,如此套言一计便落了空,余下便尽饮杯中酒,直至自身醉意尽显,又生恐透露了甚么紧要之事。
便托辞出屋闲步,众人也自大醉,纷纷不应,郑开便代徐青敬盏,徐青便安然出屋至院内,手中持酒,腰内别鞘,举首望明月,悲思自心留,左逛又踱,也不知绕了几个庭院,置一处见了青竹,衬映了月辉,寄怀了忧思。
念及往日欢愉,心悲之至,拔剑斩月华,身摆似弯木,剑气绵无尽,泪花天际流,走步如蛟龙,余影漫地生,欲挑白月竹,剑止心故亡。
抬盏敬竹影,酒水洒剑身,莫道痴心不销魂,只感世间无真意。
http://www.badaoge.info/book/60868/2307997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adaoge.info。笔尖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m.bada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