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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三人各归屋安睡休养,午间老伯送了些粥食小菜,叶秋陆云湘彭玉珊谢过接下,纷纷至三人屋中,多少也喂他们吃些。
叶迹却独坐院中,仰望日华,寄忧云际,同云而下,陆游子等四十余江湖众人正稳步而走,一时间未见叶迹回归,自也顾不得候上几时。
天色向晚,一行人自觉赶紧寻落脚之处为妙,见远处即是一处小岭,便加快履步。
直至昏时方到岭前,只见松林密布,草木青葱,前头十几人当先入了林子探路,余人随后跟上。
那十几人寻到一处乱石坡,可供暂休歇履,于是众人频频走向坡处。
另有弟子上岭采果,寻了好些地方才摘得野桃,纷纷带下岭来供诸位掌门及弟子们享用,今夜无食,诸位用完野果后只好强自忍耐不题。
浅江西侧,越过山川泉流,再绵延数千里荒地,便是太湖派境属,太湖派位居江西,与江东隔江而望,全派居于虚境山,山脉云气充盈,远处观来,直瞧不清茂林石岭,山顶位于九天之下,常为日光照晒,云雾经光明透,仿若仙境一般。
然山背靠居阴寒雪脉,即便直面日阳,气温自也舒宜,派中基地位于山腰处,山底半轮环湖,有船只引渡,湖岸距山不足十里,乘舟约二时可至。
虚境山腰处群楼屹立,屋瓦雕翎,玉柱芸生,一群持冠素衣弟子正舞剑操习。
自掌门陆游子出派赶往江东浅水江心阙参与江上宴会之后,有二弟子施文骏坐镇,派内弟子日日不曾松懈,严以律己,不只勤习剑术,更兼诗画抒情。
只于一日听闻江心阙传来讯息,朝廷大军不日欲征伐江湖各派,施文骏一面担忧掌门安危,回信关切慰问,另速速加派弟子下山于湖边巡视留察。
以防外客来犯,日日急紧不安,山上纵意台弟子加倍习剑,以应来日之敌。
终在一日晨昏,突逢大雨降湖,大雨连降三日,湖水泛滥溢满,涌出湖外流进庄田万亩,乡民怨声载道。
太湖弟子出山赈灾,治水并散拨钱粮济民,赔偿秧苗失损之利,派内基地空虚,二弟子施文骏不在山中,却是下山远赴五十里外治水,大水翻涌,田亩稻谷皆被冲毁,村民下水收粮,却成效式微。
此水由太湖而来,自当由太湖弟子承担失损,因而百余位弟子下山至村农田亩之中治水,乡民也未拒礼,只是每日端些茶水粗食送于田边助力。
除却治水之外,虚境山内弟子费一日之功备好钱粮,装车待送后隔日由弟子押运粮车下山,且携碎银于身,至岸边将粮包抗在肩上并行步上坎再下至船边放入船内,一船共计二十余包米粮,由十余名弟子押送,十余只粮船齐渡湖面,又另空几只货船用于携车,到至对岸后下船搬粮搬车。
将粮包放置于车内,一车可放十包米粮,一船可供两车,两车二十人推运,由弟子于车前运粮,后几位弟子于后扶轮推助。
十几只货船共计一百五十余人下船运粮,力运半日才送至五十里开外的山野村户之内,二十多辆粮车分波而行,受灾人户均分钱粮,乡民有讥言怨气的,也有抱首哀痛的,还有温言道谢的,各种民状百花尽放。
这一百多位弟子除赈济乡民之外,另需好言劝慰,当日定然无法返派,一个个皆留宿民家,运粮弟子行几十里运车至村落,早已力疲,又正值午时,便躺身歇在农户院墙边打磕,而乡民皆提上一筐干粮,拎起茶壶杯盏赶往田亩边送食。千书吧
村户之中万籁俱寂,只一人穿道踏院,多户农口窜游,那人每至一户便径去后院寻到井口,挪开井盖放于一旁,再自袖中掏出一纸包,撕开包口整包倒入井内,再挪移井盖,封住井口,还原初始之态。
几村几落共百余户人家,每家皆有井水,那素衣弟子使出轻力翻墙窜户,鬼祟至极,午后一时,村内弟子集聚,农户也已回返家中。
弟子们纷纷助农户理粮,将米粮运回家中堆存,再帮着干些农活,而后一道赶往田亩治水。
而那治水一百弟子已两日未回山上了,因村户人家不够借住,只好于村内大道铺席打睡。
然治水虽有成效,却不得根解,于这第三日也定然回不去,于是便回村分批聚于各家农户,方有米粮运来,农家高兴,便打了些水酒,二百余位弟子便于几处村庄用饭歇息。
那位几村窜户的鬼祟弟子名唤长耀,是长生居的弟子,于食间忽向长生居掌事长源请道:“源师兄,长耀忽地想起派中还有一件大事未办,可否容我赶回去?”
长源投箸拾菜放碗回道:“派中有何急事?现下治水迫在眉睫,你小子该不会是想回去偷懒罢。”
众人轰笑一处,长耀委道:“师兄,你便行行好罢,我是真有要事,我那清肠水正炼制一半,药皿还在小火慢熬呢,本计熬制一日的,现下已至申时,若不快些回去,那一皿的药水岂非糟蹋了?”长源忿道:“你小子办事丢三落四的,去去去,明日记得早些来,顺道告诉寿成居的寿循师兄一声,明日不必派弟子运粮了。”长耀喜道:“多谢师兄,小弟告辞了。”
于是拜礼退出屋外,奔步出了村子,运气跃履,只消一时便已身于船中,淌过湖水,渡至对岸,下船快步飞山,又费半时方至山腰处走入派内。
而太湖派中,各居各阁弟子也当聚于寿成居用膳,除却一般传言弟子,巡视弟子,据点弟子等等之外,似剑虚阁,太轮居,幻生居内的弟徒不需绕路前往寿成居用饭,而是有专人自居内盛好饭食送于各居供其享用。
寿成居内走进一位弟子,而掌事寿循正巧见到,于是走近异道:“长耀,你怎会在此?”长耀道:“寿循师兄,多日未见,近来过得可好?”寿循道:“你这没良心的,听闻你整日沉迷制药,之最近几日出居走动,也不来瞧瞧你师兄,是不是师兄调到寿成居,你便不待见师兄啦?”长耀道:“师兄可不要多思,长耀怎能忘本,蒙师兄教诲,长耀专心药学,多年以来略有成效,改日定要呈于师兄指教。”寿循笑道:“师兄现居寿成,可不再捣鼓那些玩意了,知你痴迷药学,可还是得谨慎,不可陷入太深,小心吃了亏。”
言见长耀谦笑,便又疑道:“听讲你们长生居的弟子皆下山云粮治水,为何你会在此哪。”长耀道:“师兄,我来此正为此事,掌事要我回山告禀,明日无需送粮,农户身为满足,留些弟子镇山,以防他犯。”寿循道:“既如此,那便自当遵命喽。”长耀道:“师兄可折煞我了,我正好无事,寿成居内有甚么活尽管给我,也好活动活动筋骨。”寿循道:“你刚回来,想必累了罢,快些歇息,本来这里要备粮装车的,经你这么一告,那便无事可干,随便坐坐,半时后一起用膳罢。”长耀肃道:“师兄你此言便不念情了,我这么些日子没来瞧瞧师兄,师兄还不让我帮衬着点,好补偿补偿,诶?那剑虚阁师兄的晚膳不是正好要着人送去么?由我来罢。”
寿循扭其不过,只好言道:“你小子,真是让人没法子,那便烦劳长耀师弟走一趟了。”长耀道:“长耀遵命。”
于是走至食房内,告知送膳弟子剑虚阁的晚膳由己来送,送膳弟子连声拒之,长耀说道:“我已和寿循师兄讲过了,你不必惊慌,将食盒交给我罢。”
送膳弟子这才放心交盒并道:“那便有劳师兄了。”
长耀接盒,便走出居外,朝剑虚阁内行去,走至石林之中,寻到一处隐地,坐于尖石之上,身旁放有精致檀木膳盒,将盒盖起开,提上三层盒屉放于一旁,伸臂躬身放于尖石底部夹出两壶寒泉香,再掏出四盏酒具,统统放于最后一屉食盒中。
瞧上酒具一眼,又自怀内掏出一纸包,撕开包口,向其中三盏酒具倒下些许粉末,而后将纸包叠好藏于袖内。
之后将食盒还原,再拎起往剑虚阁走去,阁内三名弟子剑力不俗,一名唤剑忠,一名唤剑禀,另一名唤剑玄,派内弟子入山则改名换姓,姓氏取自居阁之名,此为剑虚阁,自是以“剑”字为首,三名弟子习剑而归,见一陌生弟子到来,衣衫浅素,腰口挂有褐牌,牌上题有“长生居”三字,且桌上放有食盒,面色微异,剑忠踱步过来问道:“今日怎来得这般早啊,这位师弟是长生居的弟子吗?”长耀回道:“剑忠师兄好,我唤长耀,是长生居弟子。”剑禀道:“晚膳不一向是寿成居的弟子送来么?怎么改到长生居了?可这腰牌怎么没换呢?”长耀笑道:“师兄见笑了,寿成居的师兄弟们这几日忙于筹备米粮,现下还未歇息,小弟便代为效劳,直接去食房领了饭来送于三位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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