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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一闻登时急道:“那此刻我们岂不被困于山?”张璐道:“那又为何不见那两位传命弟子前来?”刘生道:“方才我一直有所思度,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两位弟子未能安然下山,山下定有塞林军蛰伏。”林静道:“此次朝廷大军志在必取,我等失了先机,又得如清水镇那处一般被困,且手中却无一丝胜券。”
众人小声嘀咕,值此之际,即便强作镇定,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惧与恐慌。
却见陆游子离开长生居向外走去,只站于门口,负手于背。
面情不悲不喜,阴晴不定,太湖派几日之间遭逢巨故,百年基业便即毁于己手。
江湖遇此劫难,实是百年未历,陆游子此刻即便强作冷静,也要避开旁人,独自一人站于门外愁思,仿若瘦骨嶙峋的老人一般,令人见之心紧。
刘生走出门外,站于其旁慰道:“掌门师尊,我太湖弟子受此大难,虽可悲可气,却绝不能任人宰割,百年大派也绝不可就此湮没,若是怅然灰丧而就此作弃,到了地下,又如何去见被害的太湖派弟子?”
言罢却见陆游子满面狠色,转身朝其肃道:“我太湖派弟子绝不会平白故去,陆游子有生之年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松江派掌门王钦却道:“我等定不会任由那帮畜牲为非作歹,可眼下大家被困山腰,山下青甲军定然身置上山之途,而我等区区四十余众,又逢浅水大战,对付这以逸待劳之辈,实是难操胜券。”张璐道:“王掌门所言不错,依老身之意,当遣弟子于山口把守巡视,若遇大股兵士便及时禀告,倒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陆游子道:“就依张师太之言。”随后朝众弟子令道:“太湖派弟子半数前去山点把守,若有急情定要来报。”
太湖派弟子抱拳领命,一半迈出步履往腰口奔去,把住各处上山要道,一刻不曾懈怠。
刘生引领余下三十余人至长生居后院,见长耀正迈步走来,见到陆游子等人,当即跪身泣道:“弟子未能顾全派中师兄弟安危,请掌门责罚。”陆游子扶其站身道:“现下不是怪罪之时,况且你及时传达寿循遗言,为我等争得先要,当是有功之士。”长耀道:“弟子惭愧。”林静道:“长耀少侠,还望你将自身所闻所见细细讲于我等,也好让大家斟酌后计。”长耀道:“谨遵林观主之命。”
便将适前告知刘生之言,再细细道了一遍,一众人聚于议事大厅,听长耀诉情一时有余。
陆游子心中疑问愈深,又细细向其求解,又有刘生一旁解惑,可也有未能解答之惑,当属塞林大军究竟如何能轻易破山进派。
然当听到在太轮居中发觉了四十余具尸首之时,陆游子大惊,众人也甚为诧异,刘生补道:“我已将师弟们尽数埋葬于后山后生冢处。”
陆游子满目血丝,当即令道:“随我去后山瞧瞧。”
于是一众人等皆去了后山,到至后生冢前时,见漫地的坟墓碑牌,心中不禁感伤凄怀,陆游子经看了每一处坟土,细细察观了碑牌所题之字。
刘生歉道:“弟子建墓匆忙,没能寻一块上好碑料,还望师尊责罚。”好吧
陆游子道:“当下非常之刻,也不必过于在意俗礼,待事定过后,再为弟子们修缮修缮罢。”
林旭首次见到这么大的坟场,心中感惧,倘若朝廷大军针对的是玉笛帮,而玉笛帮没有防范,入土之人岂非便是自己的师姐师妹了。
思至此处涨红双眼,陆云栖一旁瞧到,将林旭揽入怀中道:“师姐也不必过于伤感,不论北廷如何凶残,只要你我以及众位师兄弟俱在,便不惧于塞林,定要同其周旋下去。”
众人闻言皆自悲而出,心想陆云栖一介女子都这般慷慨无惧,自身铮铮铁骨岂可自慌手脚。
陆游子瞧到“施文骏”三字时,登时老泪纵横,施文骏是太湖派的二弟子,自幼性情直率,颇受陆游子欢喜,如今见物是人非,即便经风历雨,也不免悲从中来,伸手抚摸牌木,再自上而下抚至“施文骏”三字,思忆往日里施文骏总是第一个起榻,第一个冲到身前晨拜,第一个站在演武场上,第一个拔剑习武。
他虽天赋不佳,可比山上任何一人都勤勉,自无名子弟,一步步受己青睐,山上不论何事他总有涉猎参与,虽掌管着太湖门户剑虚阁,却时常关忧其余居阁的琐事,而刘生则是天赋奇佳,却醉心剑术,不理派中事务。
施文骏向来禀忠职守,助陆游子处理了不少大事,故而陆游子一直对其寄予厚望,且欲将掌门一位传让于他,如今施文骏撒手人寰,可谓一大痛事。
太湖弟子见之皆落泪嚎泣,施文骏在他们心中的位份不可替代。
伤忧过罢,陆游子朝刘生道:“长耀有伤,接下来便由你来讲与大家听罢。”
刘生遵命,便道:“师尊可有察觉,长耀师弟明明见到寿循师弟被围台心,我寻遍了派中各处却未见寿循尸首。”
众人皆惊,陆游子仔细寻看了各牌碑文,却是未见到寿循之墓,当即冲刘生异道:“寿循尸首为何不见了?”
刘生道:“弟子不知,在师尊来此之前一直有寻,可终究没发觉踪迹。”
刘生隐瞒了清月峡藏有寿循尸坟墓之事,一来清月峡乃太湖禁地,历代掌门皆有严令,不准弟子进峡,一时犹豫未敢讲出实情,二来刘生总觉寿循被埋清月峡一事过于疑怪,暗暗谋思定要查个清楚明白,而此事有失太湖礼规,明面上不好分说,便酌情摁下,待寻一恰当时机,再与师尊好生道明。
众人一时不得偿解,转而便回到了长生居,却见门外弟子来报:“禀首主,山下未觉可疑之人。”
陆游子老手一摆,那弟子便即退下,回腰口留察。
陶明忽道:“依在下之见,这屠戮杀伐之军定然与那赵平脱不了干系,倒不如让张师太或林观主吹奏“唤生”曲,叫那大梁郡主受懦虫噬心之痛,待那赵平无计可施之时,自会令人叫那军士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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