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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满脸大汗,惊得坐起身来,窗外风雨交加,吹打着窗门摇动不停,徐青挪开被褥,走至窗边将窗门闭上,插下门栓,再回返榻旁,没成想他这一睡便是自晌午睡到了深夜,眼下肚腹空空,急需进食填肚,瞥眼瞧见桌上立有一木罩,走近桌旁掀开木罩,一股喷香气息扑鼻而来,陈列着叫花鸡,红烧肉等好吃的饭菜。
徐青大喜,忍不住坐椅投著,夹起肉块嚼在口中,将叫花鸡外层包裹着的黄纸速速剥开,一口啃咬鲜美的鸡肉,仿若是人间美味,尤其是对于大半日未进食的徐青来说更加是味美至极,心想这必是彭玉珊为自己提先备好的饭菜,生怕着凉才盖上木罩。
大口大嚼地狼吞虎咽,桌边的杏花村也不能幸免,被徐青一把扯过来,打开瓶塞倒上些许到酒盏内,小口稍抿,颇具风味。
徐青暗想这些饭菜热乎得紧,倒似是刚刚端上来的,这彭玉珊或是其他为自身送饭的人时辰掐的这般准么,可是眼下已至子时,大家应当正在熟睡才是,如何有闲时为自己送饭,即便有这份心意,厨屋内的厨子也不会买账。
又或是晚膳余留下来的,可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热乎的,徐青思至此处,越发觉得怪异。
慢慢停著,杏花村也不再饮了,他虽不胜酒力,却也只是小口抿之,当无大碍,正当苦思不解时,忽而听到窗外有敲门之声。
徐青征得往后退了数步,前几日被大虫折磨出的伤痛感顿然袭来,令后背一阵发热,脊骨似是要断裂一般。
徐青拼力站起身来,抽出榻边长剑,瞧那敲窗声甚轻,似是不愿被他人所觉,徐青徐徐往窗口走去,提剑挡在身前,将窗栓拉起,全身靠在一旁,双手握住剑柄,集气于剑意欲一击而胜。
只见窗门缓缓而开,外面雷声阵阵,夜风呼啸这窗门却打开的这般缓慢,定是由于敲窗人不愿惊扰旁人,尽量掩住声响。
徐青屏气凝神,见一道黑影掠下,登时长剑一挺,剑气所至,冲那黑影攻去,不料那黑影反应极快,立时转身低首躲过徐青蓄力一剑。
徐青见此人武功不低,便又要拿剑来刺,只见此人忽地伸臂一挡,示意徐青停步,而后冒出一句:“我并非恶意,徐少侠还是停剑罢。”
此言一出,登时将徐青带回了数月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今夜竟是一般场景,那时徐青还未上山,爹娘被人杀害,也是睡梦中被黑衣客闯入屋中的动静吵醒。
而后为徐青指明前路,便是上叶云拜师入门,定然能查到爹娘被害的真凶,然时至今日,徐青也未能察觉一二,心中其实已然忘却了为爹娘报仇的这一初心。
眼下见到此人,徐青冒着粗汗,惊道:“是你...你便是那夜闯入屋中的黑衣人!”
那黑影笑道:“徐少侠好记性,想必是忘不了爹娘被杀的凄惨罢。”徐青怒道:“你将我骗到叶云山,害得我被打入地牢,险些被杀。
依我之见,恐怕杀害我爹娘的并非是叶云派中的人,而是你这个心机叵测的黑衣人罢。”黑影道:“看来徐少侠还是没能寻察到杀害你爹娘的真凶,不过你爹娘的真凶的确不在叶云山上,却也不会是我。”徐青恨道:“你果然信口胡说,欺瞒了我这么久,今夜你若是不坦然告之,便决计出不了窗门一步。”黑影道:“徐少侠,在下欺瞒于你,是在下的不是,不过还是希冀徐少侠能谅解一二。”徐青道:“南境宝遇村中,你便闯入我屋,叶云山上你竟还能行走自如,如今在这折返皖南玉笛山的路上,竟还能碰见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倘若征得我的谅解,至少得给我谅解的缘由。”黑影道:“在下此次冒雨前来,便是要领徐少侠去见一个人,见到那个人后,徐少侠必能得到想要的答复。”徐青道:“凭你三言两语,便要将我引走,是不是忌惮我师兄师姐的剑力,以为将我引开,他们便无能为力,你便能为所欲为了?
又或是你们欲行阴邪之事,故而才要将我引开?”黑影道:“徐少侠不信我,看来是不愿得晓你爹娘被杀的真相了?”徐青紧道:“我自然是要的,但需在此处,我绝不会离开此地半步。”黑影道:“在下只是执行他人之命,这些原委我又怎会得知,少侠唯有随在下去见那人,才能得知真相。”
徐青暗知这人是不会吐露一字半句,竟然还编造甚么借口要引自己出去,即便他所言不虚,自己又怎能弃彭姑娘等人于不顾。
由是挺剑朝黑衣客刺来,黑衣客退至一旁连道:“难不成你当真不想得知真凶了?”
徐青手中的长剑依旧未停,口中回道:“我自是要得知,只是要先将你擒下,之后要么你告知我真相,要么他前来此处告知我真相。”
凌厉的剑光在月光不霁的夜晚显得格外亮眼,黑衣客见徐青不甚信己,腰间别着的长剑又不能拔出,只是恐惊动了趟睡在榻的旁人。
只得不住地一味闪躲,徐青一剑斩来,那人越过木榻退至衣橱前立住,见徐青出剑笨拙,看来剑气磨损过多。清风文学
待得徐青意欲一剑架在其肩脖处时,使一个擒拿翻身,步至徐青侧旁一指点穴,登时徐青全身被定,半步不得挪动,口中也喊不出一丝声响。
方才他迟迟不寻他人相助,只欲凭借自身擒住那黑衣客,逼问他爹娘被杀的真相,实是不愿他人得晓自己的密事。
而今却反被其点住穴道,这下连哑穴也一并点了,暗悔早该制造莫大的动响,令他人来救才是,黑衣客笑道:“徐少侠看来是遭受了他人的袭击,眼下剑力退步不少,初出茅庐缺乏斗战经验,是很容易被他人暗算的。”
徐青虽半个字也吐不出,却是两眼直直地瞪着黑衣客,心中早就咒骂了数千遍不止,黑衣客正要将徐青背在身上,却忽停一阵敲门声传来。
由是慌急不已,徐青欲言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黑衣客将自己背起窜出了窗门,顶着倾盆大雨,急骤风声,点足于屋檐上,飞至栈下街道,再往镇口奔去。
而身置屋外敲门之人正是彭玉珊,彭玉珊想着徐青自晌午便睡榻不醒,直至晚膳也未能醒转,这般下去定然于身子不利,于是便将晚膳存留下来的汤羹与米饭再去厨屋热了热,端到徐青屋前敲门。
暗知徐青熟睡之中应当不会听到自己敲门的声响,便向内推了推,突闻屋内有声,大急之下推门而入,只见窗门竟是开着,桌上竟摆有吃食。
待点燃烛火后,却见榻上无人,登时惊慌交措,将汤羹米饭放于桌上,奔到彭玉兰屋前敲门,却也不见回音。
由是推门而入,走近彭玉兰榻边一瞧,却也不见彭玉兰裹在被中。
却说彭玉兰寝屋便在徐青侧旁,那黑衣客窜进窗门时,她便已然惊醒,由是贴近墙壁细听二人谈话。
待知那黑衣客点住徐青穴道,又听闻一阵敲门声响,而后便是窜出窗口的动静,由是快步走到窗边,见那黑衣客背着徐青冒风奔逃,便跨上窗门,飞出窗外,紧紧跟着前头奔走的二人。
黑衣客背着徐青出镇直往林中赶去,雨点打在徐青脊骨上,渐起丝丝水花,黑衣客忽地伸指点向徐青的咽喉,解开徐青哑穴,朝徐青道:“怎么样徐少侠,现下想逃也是逃不了喽。”徐青怒道:“只会背地里使阴损招数,算甚么英雄好汉?”黑衣笑道:“你看我一身黑衣,每次皆是夜晚见客,像是徐少侠这般正气凛然的英雄好汉么?”徐青道:“你少耍贫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不然前几次早就下手了,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黑衣道:“徐少侠又怎知我不会对你下手?前几次已是数月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将你诓你去叶云山,害得你被叶掌门打入山牢,直到今日想必你也是因我的建言而受了不少的波折委屈罢。
你本可以做一介农户,每日耕种养蝉,平安度日,却偏偏要去做甚么江湖人,这一切皆是拜我所赐,难道你不记恨于我么?”徐青道:“记恨你又有甚么用?眼下都被你点住穴道,被你掌控于手中,我还能做些甚么?”
口中这般说着,徐青脑中却是百转千回,倘若自己真的只是一介村夫,整日平安过活,不问江湖事,待得而立之年娶妻生子,与其相守到老。
这些正是自己日夜思盼的余生,不过少了女主人,便是不知是否还在浅水,或是已被押入京都的赵璃。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林中树叶摇摆不休,似是瞬即便要被滚雷击中而倒地一般,黑衣客道:“徐少侠要见的人自会告知你一切,徐少侠还是稍安勿躁罢。”
徐青忽地记起一事,朝黑衣道:“我屋中桌上的饭菜可是你放在那里的?”黑衣疑道:“甚么饭菜?在下不知。”徐青惊道:“不是你?”黑衣道:“甚么不是我?你在说甚么?”徐青道:“算了,看来真不是你。”
黑衣客心中存惑,也不再开口,加紧往前赶去。
徐青心想既然不是这人,那又会是谁,难不成真的是彭玉珊或是彭玉兰备好的?这般思索着,徐青抬眼却见到前头一座破庙隐隐现出,便朝黑衣道:“你说的这人便是在这破庙之内?”黑衣回道:“不错。”
奔到破庙之前,眼见庙内泛有微烛,黑衣客将徐青放下身来,二人走进门内,朝着微光探行,走入院廊沿柱而走,走到门前见牌匾上题有“山神”二字。
徐青跨过门槛,见前头一道身影立现,那人也是一袭黑衣,背朝二人,徐徐转过身来,冷道:“你去庙外守着。”
那黑衣客将徐青背上穴道解开,抱拳而出,徐青顿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有听过一般,只见眼前那人将面上黑布缓缓取下,徐青定眼细看,转而惊愕,那人竟然是彭宅之主彭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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